第五百零四章 隨便幾個美女自己都能入凡塵
等到李泰離開之後,李二再也忍不住住了,一把將桌案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
「該死!」
「你們都該死!」
「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們嗎?」
王德不是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從殿外走了進來,「陛下,要不要老奴動用那顆棋子。」
「不必,那顆棋子朕留著還有大用處。」李二沉吟了片刻開口道。
「傳令下去,命百騎司權力追捕叛黨,一旦發現格殺勿論,寧可錯殺,絕不可放過一個!」
李二狠狠的拍著桌子說道。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句話雖然有點誇張,但不得不說天子動怒了,那整天下都安穩不下來。
當天就有數名官員被戴上了叛黨的帽子被抓緊了百騎司的大牢之中,緊接著下午幾名官員就被在街道問斬,絲毫沒有一點的流程,甚至都沒有和任何人商量。
李泰前腳剛回到王府,後腳傳旨的宦官就登門了,勒令魏王李泰閉門思過,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李泰也沒有反抗,只是平靜的接下了旨意,雖然他有些失落,不能親自去找自己姐夫,但他也沒有怨恨自己父皇。
自己父皇是想著上一代的恩怨到他這裡結束掉,不再讓下一代的人再摻入其中。
李承乾帶著侍衛正滿長安的搜索著韓元的蹤跡,雖然他不知道韓元被什麼人擄走了,但隱約能感覺到擄走的人絕對是為了那火藥的配方。 ……
天色剛放亮,韓元就睜開了眼睛,剛準備起身,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脖頸直到現在還再隱隱約約的作痛。
韓元抬起頭望向周圍,一片陌生,似乎像是在一處密林之中,那樹枝上還掛著露水。
「侯爺睡得可舒服?」就在這時候,一聲溫文爾雅的招呼聲傳了過來。
韓元望了一眼周圍圍攏了一圈的壯漢,強露出幾分的笑容,「舒服?怎麼可能,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麼找到這麼多人為你做事的呢?」
方才那開口給韓元打招呼的正是上次在吐谷渾中從中原而來的趙無名。他微微搖頭,「侯爺自幼身在仙境,豈知人間苦難,李世民禍害天下久矣,自然有人看不慣他的行為。」
韓元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正色的說道,「我知道你來的目的,火藥配方是不可能給的,既然你們將我劫走,那定然是有了計劃,不如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如何?」
趙無名微微搖頭,那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侯爺這是什麼話,侯爺乃是我們的使者,如今更是回歸家族,怎麼能死在自己手上呢?」
「不瞞侯爺,我們這些老鼠在嶺南創下了一片基業,如今更是蒸蒸日上,只可惜嶺南雖好,終不是家鄉,我主想念親人,特地請侯爺前去敘舊。」
韓元環視了一下四周,未曾看出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只能長嘆一口氣。
只希望自己那便宜岳父能快點找到自己,不然自己入了嶺南,就真的很難再回來了。
「我還有拒絕的權力?」韓元看著那趙無名開口道。
趙無名微微搖頭,做出禮儀請的動作,示意韓元起身往前走去。
韓元嘆口氣,還是站起了身,順著那條小路徑直朝著前方走去,密林中雜草茂盛,隱約還能聽到幾聲鳥鳴。
一行人走了沒有多久,便來到了一條小河邊上,河面上停著幾艘小船,就彷彿是平常的漁船一般。
一行人上了船,而韓元則是跟著趙無名上了中間的一艘船上,身著蓑衣的船夫拿起竹篙一頭握著手裡,一頭支在岸邊的石頭上,推著船向河道中而去。
韓元盤膝坐下,望著那平靜的河面彷彿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何必呢,一脈之人,何必非要分個你死我活呢?」
趙無名頓時仰天長嘯了起來,隨後盤膝挨著韓元坐了下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懂,你這種仙人怎麼可能懂我們凡人呢?」
「李世民他不惜以愛女將你拉入凡塵,更是以污穢辱慧心,李世民他為了一己私利屠殺了太子和齊王兩家百十口人,哪怕是百天的嬰兒都不肯放過。」
「你以為的程咬金憨厚老實,卻不知道當年他在齊王府中親手摔死了齊王的兩個女兒。」
「尉遲恭呢?更是握著長劍架在陛下脖子上,威脅他冊封李世民為太子。」
「哈哈哈,皇室的尊嚴和威信全部被李世民給按在地上踩了一遍又一遍。」
「這皇室早就沒了親情,他李世民開了一個頭,那後世的皇室子嗣便會向他學習,你說,李世民他配做一個皇帝嗎?」
韓元聽著趙無名的話有些飄飄欲仙了起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牛逼。
還讓李世民以愛女為籌碼拉自己入凡塵。
別說李世民愛女了,隨便幾個美女自己都能入凡塵!
韓元聽到這話沉默了下來,確實,李世民為後世的皇室子弟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以往的皇位繼承都是嫡長子繼承,即便是嫡長子不堪大用,那也是從嫡子中另行挑選,而之後完全變了。
變成了誰對皇位有想法,都可以去施展手段去爭搶一番,除非是力量實在懸殊的,不然任何一個皇子都不會放棄這個難得機會,即便是失敗粉身碎骨,他們也願意去賭一把。
有人說,李世民殺死十個侄子,李淵就詛咒李世民的兒子也會自相殘殺,其實這是大錯特錯,這是崇拜李世民的學者的一廂情願,李淵告訴李世民的話,不是詛咒,而是警告。中國自先秦時期,就有滅人子孫,禍及後代的警語。
玄武門之變,李世民弒兄殺弟。帶兵直逼李淵,要節制天下兵馬。李淵知道老二控制了局面,不得已讓出兵權。李淵希望李世民放過李建成的五個兒子和李元吉的五個兒子,李世民不顧李淵苦苦哀求,殺了十個侄子。李淵看著十個親孫子被親兒子所殺,對李世民發出了無限悲愴的警告:「汝殺吾子孫,他日汝子孫亦復如是!」
某些人看到這裡就認為李淵是在詛咒李世民,其實這不是詛咒,而是政治常識,玄武門之變李世民開了一個不好的先例,作為開國皇帝的李淵是有一定的政治遠見的,所以李淵是知道皇帝弒兄殺弟奪位一旦成為現實,那麼子孫後代都會去效仿,以李世民為榜樣弒兄殺弟逼父,事實證明,唐朝三百年的歷史中,都有弒兄殺弟逼父的影子。
不止是唐朝,甚至唐以後的朝代也會弒兄殺弟逼父的影子,當然這並不是讓李世民強行背鍋,而是他成了弒兄殺弟逼父成功登上皇位的人,便成了一個代表,後世想要通過非常規手段登上皇位的自然會和他比較。
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命數,即便是沒有李世民,那也會出現下一個王世民,孫世民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為別的,利益而已。
清晨的河面瀰漫著一層的霧氣,微風吹過,隱約有些刺骨的冷意,不知道是因為趙無名的一番話,還是因為清晨的溫度,韓元只覺得後背隱隱發毛。
「我們不會一直就走水路吧?這麼小的船怕是難在運河上行走吧?」韓元並沒有心思和一群瘋子爭一個高下,而是開始暗暗打探一些消息。
趙無名似乎猜到了韓元的企圖,但還是告訴了韓元,「自然不是,乘小船到灞河,換成大船由經運河入嶺南。」
韓元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到船艙,找了個地方便躺了下去。
他自然聽出了趙無名的意思,既然敢把詳細的路線告訴你,那他們定然是安排好了確切的方案。 ……
郊外一處莊子內。
王致盯著眼前精緻的透明的茶壺,臉上不由的浮現出幾分的怒氣,現在隨處都能見到韓元那狗東西的產物。
「王兄,世間本就沒有交情,一切都是利益,就如同這茶與水一般,茶葉本不用飽受這沸水之苦,可它還是要承受,為何?因為如此方能顯示出它的價值。」
盧月拎著那紅泥小火爐上的茶壺將沸水倒入了那透明的茶壺中,那零散的茶葉隨著沸水搖晃不斷的起起伏伏。
他舉著茶壺微微搖晃,然後倒出了一杯茶,舉著茶盞淋在了那茶桌上的麒麟身上。
做完這一切這才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坐在對面王致看了一眼盧月,也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靜靜的坐著,等到盧月裝完逼之後,他這才端著茶盞輕吹了一番,輕抿了一口。
「沒想到王兄竟然對茶道如此精通,可惜了,王某還是更喜歡茶湯,這等清茶無趣無味……」
盧月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不由的微微一停滯,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看來這位王家之主似乎是坐不住了。
「各有所愛,無妨。」
王致也懶得跟盧月拐彎抹角了,那茶盞一放,抬起頭默默的看著盧月,沉聲道,
「朝廷下月將會舉行恩科,消息說是什麼對口招聘,王某此番前來,是想看看盧兄有什麼看法?」
盧月微微一笑,抬手做出拱手的樣子,「全聽王兄吩咐。」
王致聽到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的驕傲,但很快便掩飾了下去,「豈敢吩咐,互惠互利。」
「對,互惠互利。」盧月也笑著說道。
正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兩名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一人盧家的,一人王家的,幾乎是同時到達。
「家主,長安傳來消息,萬年侯韓元,於昨日被人擄走,如今不知去向——」
兩人不由的對視一眼,猛地站了起來,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的光芒。
而王致眼中則是充滿了喜悅,盧月眼中則是摻雜著少許的擔憂。
「好啊,好啊!這次看他如何逃出升天。」王致撫掌笑道,忽然想起來什麼,連忙轉頭問道,「可知道是何人擄走的?」
「不知,但我們打探到消息,似乎是因為在松州發生的驚雷聲。」那王家的下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致開口道。
「驚雷,又是驚雷,難不成那小雜種真能操控仙法?」王致瞳孔猛地一縮,沉聲道。
旁邊盧家的下人也將自家的消息全部告訴了盧月,兩家的消息大致相同。
兩人驅散了下人,再次坐了下來。
「盧兄,你可知道這驚雷到底是何物?」王致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問道。
盧月先是愣了一下,微微搖頭,「某也不知,上次莊子也是驚雷聲,讓百名馬賊消失在這天地之間,而這一次驚雷,更是直接將松州城門給炸成了碎石。」
「此物竟然有如此威力,若不是仙術,某實在不知是何物了?」
王致聽到盧月這話忍不住的微微點頭,不過很快他就將此事拋之腦後了。
「此事暫且不論,不過那小雜種被人擄走,對於我等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此番恩科,估計要推遲了,他李世民的威嚴怕是要折損不少了。」
盧月微微頷首,應聲附和道,「若是李世民推遲恩科,那麼那些士子定然會對朝廷發難,即便是朝廷將此事安撫下去,那朝廷的信譽在他們心中定然大大縮水。」
「以後,即便朝廷再次推出恩科,那些士子也要好好考慮一番了。」
「哈哈哈,那可不是,讓李世民不以為然,沒了我們世家,他李氏皇朝不過是浮萍一般。」
「這科舉只有我們來主持,方能顯示公平!」王致端著茶盞痛快的喝了一口,全然忘記了方才說過的話。
「對了,貴公子年紀不小了吧,某家有一女,芳齡十三,不如你我結個親家。」望著看了一眼盧月,開口說道。
這話一處,盧月頓時心裡猛地一驚,看了王致一眼后,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嘴角露出幾分苦澀,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怒氣道,
「算了,那小畜生配不上王兄千金,昨日他竟然與獨孤家的人鬥了起來,害的我親自登門賠罪,如今正關在家中呢。」
王致聽到這話微微頷首,怪不得昨日自己下人來報,盧家家主行色匆匆前往獨孤家,原來是為了此事。
「男兒么,年少輕狂,你我當年不也如此么,等大了,就好了,不過此事某不是開玩笑,盧兄好好考慮一番。」王致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