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察覺異常

  他一開始喊自己喊得是裴少爺!這個想法讓裴宴握著孔鷹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驚出來了一身冷汗。


  什麼樣的人會喊自己裴少爺?從小到大,除了在裴家,其他的人幾乎沒有這麼稱呼過自己!

  而且自己在外面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根本不會讓人聯想到自己的身份。


  那也就是說,只有在裴家認識自己的人,才會根深蒂固的接受自己裴少爺這個稱呼,才會一開始順嘴的喊出來。


  「裴先生,怎麼了?」孔鷹似乎察覺到了裴宴的不對勁,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裴宴不動聲色的收回手,笑了笑,他現在不能表現出自己知道了什麼的樣子。


  孔鷹說他們也是在今天到補給站的,但是很顯然,他隊伍裡面的人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經歷了探險。


  而且,他們的包裹打的那麼專業,帶的東西也是一般軍人野外作業時候需要用到的 東西。


  並且其中冷兵器居多,軍人出身的裴宴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不對。


  孔鷹這支團隊絕對是由軍人組成的,就算是不全是軍人,至少孔鷹這個人絕對是。


  再聯想到他喊自己裴少爺的樣子,裴宴幾乎立刻想象到,這是他父親裴明礬手下的一支團隊。


  他們想幹什麼?為什麼裴明礬要派這樣一支隊伍來到他們的身邊?


  裴宴攥緊了自己的手,有些不安的看著孔鷹,他不想用惡意去揣測自己的父親,但是如果擔心自己,為什麼不直接表明身份?


  孔鷹明顯是在刻意隱瞞,不想讓自己發現他們的身份,那目的是什麼呢?


  而且這樣一支隊伍跟在他們身邊,走這一條幾乎毫無威脅的探險之路……


  裴宴的腦海里浮現出來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說,這次的絲路探險,表面上是探險,實際上卻是父親的計劃的一部分?


  裴明礬一直對鳳安彥手中的集團虎視眈眈,賀慕藍和鳳安彥的關係密切,難道說,為了威脅鳳安彥,所以自己的父親假借絲路探險,讓自己帶著慕藍一起在這裡被他的軍隊圍困?

  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可怕了,讓裴宴一瞬間渾身變得冷了下來。


  「裴宴,孔鷹他們是探險過很多次的隊伍了,說明天要跟我們一起行動呢。」李哥還在一旁興緻勃勃的說道。


  「一起?」裴宴有些震驚,他看著孔鷹,孔鷹也笑眯眯的回望著他,看起來的確是一幅和善的樣子。


  如果不是剛才發生的不對勁的事情串聯到了一起,裴宴也會相信孔鷹是個好人。


  但是現在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我去看看慕藍。」裴宴站起身,點了點頭,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什麼看法,就心神不寧的回到了賀慕藍的身邊。


  「怎麼了?」一直看著那邊動靜的賀慕藍奇怪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沒什麼。」裴宴搖了搖頭,接著嚴肅的說道,「你明天開始,在路上一定要跟緊我。」


  「怎麼了?你還怕我丟了啊?」賀慕藍有些意外的笑著說道,「放心吧。」


  裴宴沒有將自己發現的事情告訴賀慕藍,現在對面人多勢眾,撕破臉皮自己討不到好處。


  而且,裴明礬究竟是什麼目的,裴宴也不得而知。


  裴宴靠在了牆壁上,有些絕望的在心裡問道:「父親,您究竟要幹什麼?」


  是夜,沙漠里的夜冰冷異常。


  補給站因為人多,又點著火爐,所以還算是溫暖。


  大家都擠在睡袋裡,賀慕藍和這裡唯一的一個姑娘擠在一處比較大的地方,其他的男人就不講究的睡了一屋子。


  但是裴宴卻久久的不能入睡,他依然保持著警惕,生怕有人會對他們不利。


  聽著周圍平穩的鼾聲此起彼伏,他發現孔鷹也沒有睡覺,似乎在遙遙的盯著自己。


  在這種地方,被一個人死死的盯著,是很讓人發毛的事情,裴宴只好一邊裝睡,一邊微微的眯眼看著孔鷹的動作。


  只見孔鷹盯了他好一會,似乎確認他已經睡著了,才站起身,悄悄的離開了屋子裡。


  他的動作迅捷輕盈,一看就是練家子,不由得讓裴宴倒吸了一口冷氣。


  裴明礬這麼多年的經營,麾下的各種奇人不勝枚舉,說不定這個孔鷹自己還在哪裡見過,只是因為不熟悉,一時間記不起來了而已。


  但是顯然,他對自己很熟悉,熟悉的渠道,自然來自於他的父親。


  想到是自己的父親不斷的給別人透露自己的行蹤,裴明礬就感覺到心都在滴血,明明是骨肉至親,他不懂,不懂父親這是為了什麼。


  既然孔鷹已經出去,裴宴也就知道他應該不會輕易對自己或者其他人下手,便安心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孔鷹如約和他們一起行動,這支隊伍頓時就壯大了起來。


  其他的人都很開心找到了夥伴,但是裴宴卻心事重重,他們看起來就是在補給站等著自己這支隊伍的到來,一起上路肯定也不會是隨便說說。


  孔鷹這是利用自己的團隊做成了一座無形的牢籠,將裴宴和賀慕藍死死的困在局裡。


  然而賀慕藍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漸漸的發生了變化。


  裴宴小心翼翼的跟在賀慕藍的身邊,只要有孔鷹團隊里的人意圖接近賀慕藍,全都被他用眼刀殺回去。


  那些人倒是意外的尊重裴宴,只要裴宴表露出來不開心,他們還真的沒有再做讓裴宴不開心的事情。


  一行人一路來到了一處考古點,賀慕藍見到遺迹便興奮的跑過去,裴宴急忙 跟了過去,生怕賀慕藍出什麼事兒。


  「你怎麼那麼緊張啊?」李哥注意到了裴宴對賀慕藍的擔憂,不禁問道,「人家又不是玻璃做的,跑幾步就摔碎了,你怎麼跟看孩子似的?」


  「慕藍畢竟大病初癒,我得好好的看著她。」裴宴搪塞道,眼睛依然盯著賀慕藍。


  是他把賀慕藍帶入了漩渦,他一定要保護好她,這不僅僅是出於愛情,也是出於愧疚。


  他一直勸說賀慕藍和自己一同探險,本以為是讓她能重拾信心的行程,卻不想整個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而這個陰謀的始作俑者,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父親裴明礬!如果賀慕藍出了什麼事情,裴宴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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