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千紙鶴
賀慕藍拎著飯盒來到了顧飛星的病房,顧飛星的精神似乎好了些,看到賀慕藍,還招著手讓她過來。
「慕藍,你看。」顧飛星對著賀慕藍招了招手,展示著自己手裡的東西。
賀慕藍發現他的床上散落著七彩的摺紙,手裡拖著一個藍色的千紙鶴。
「這是你折的嗎?」賀慕藍欣喜的接過來千紙鶴問道。
顧飛星笑了笑:「是護工教我的,以前你總折這個給我,可是我卻一直沒有時間跟你學,本來想旅行過後回來跟你學的,只是沒想到……」
見顧飛星提起了傷心事,賀慕藍急忙安慰道:「飛星,你別想那些事了,現在我也可以教你折別的東西啊。」
顧飛星點了點頭,一邊遞給賀慕藍一張紙一邊隨口道:「我聽說折千紙鶴可以許願,只要折一千隻千紙鶴,願望就會成真。」
「那都是傳說而已。」賀慕藍卻毫無情緒波動,一邊低著頭把玩著那張彩紙,一邊冰冷冷的反駁道。
顧飛星有些意外,他看向賀慕藍道:「你以前不是很相信這些傳說的嗎?」
賀慕藍深深的嘆了口氣道:「那是以前,爸媽還在的時候,我真的很相信那些美好的傳說。現在只剩下我和哥兩個人了,我才知道再好的東西也有逝去的那天。」
聽完賀慕藍的感嘆,顧飛星想著怎麼勸慰賀慕藍,想著想著便道:「慕藍,你不要太傷心了,叔叔阿姨一定最挂念你,不捨得看你傷心的。」
「我知道,爸媽沒走之前,我們去渺音寺,那和尚給我解了簽,說我要經歷離別之苦,可是我當時心裡只想著鳳安彥,一點都意識不到別人。」
賀慕藍回想著往事,不禁心裡翻著酸楚,「爸媽去世之後,我一直想在夢裡見見他們,可是我只在他們去世當天夢到了他們一次,以後無論怎麼樣,都見不到他們,他們一定是在怪我。」
「你說什麼呢?」顧飛星慌忙道,「叔叔阿姨怎麼會怪你呢?要怪也是該怪……」
接著,顧飛星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的話在一半的時候戛然而止,他看了看賀慕藍,生怕她發現自己的不正常,可是賀慕藍沉浸在悲傷的情緒里,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顧飛星這才鬆了口氣。
「飛星,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半晌,賀慕藍回過神,抱歉的看向顧飛星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說叔叔阿姨不會怪你的,他們一定只希望你過得幸福。」顧飛星看著賀慕藍,微笑著說道。
賀慕藍點著頭道:「謝謝你飛星,先別折了,快吃飯喝葯吧。」
顧飛星乖乖的點了點頭,任由賀慕藍喂他吃飯,眼睛卻緊緊的盯著賀慕藍,像是怕她跑了一樣。
「你再幫我找找。」紹九興的辦公室的門緊閉著,他在房間里不耐煩的打著電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須有的罪名難道還能強安上去嗎?」紹九興動了怒道。
「紹大少,您別急啊,我就是個小角色,我哪能管到這裡啊?」電話對面的聲音委屈的說道。
「那你就把你們管事兒的找來。」紹九興強烈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憤怒道,對著這種人發脾氣玩去哪沒什麼意義。
「紹大少。」那邊的聲音很是為難,「我們管事兒的,今天請假了。」
「請假了?」紹九興冷笑著重複道,「你們是不是拿我當傻子?我今天早晨打電話,有人說他出差了,現在你說他請假?」
「是……是出差回來就病了,直接請假了,那個人肯定是記錯了!」電話那邊的人慌忙掩飾著,不禁在內心裡捏了把汗。
「很好。」紹九興陰測測的冒出了這兩個字,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他已經找了好幾個地方,可是他們總是說好的要給信兒,後來就沒了消息,約出來見面的人後來也是言辭閃躲。
紹九興知道這意味著有別人在插手這件事,他的目的就是讓賀昭遠沒法出看守所里被撈出來。
紹九興的心情煩躁,不禁抓了抓頭髮,看來對方要比自己的勢力還要大些,才能使那些人不敢幫自己,自己走不動關係,救賀昭遠便只是紙上談兵。
因為事情沒有進展,紹九興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余盼寧期盼的眼神,雖然他一直很不待見賀昭遠,因為余盼寧對他太過依賴,可是紹九興更怕余盼寧傷心。
看守所里,賀昭遠打了飯在食堂里孤身一人的吃著,看守所的飯不說難吃,但也絕不算是好吃,犯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時有幾個人看著賀昭遠議論著。
賀昭遠覺得渾身不自在,匆匆的吃晚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裡,仰躺在堅硬的床上,才算是鬆了口氣。
此時的他無比的想念自己已經被燒毀的那個房間,想到家裡的菜,想到悠閑時候窩在家裡看電視時的舒坦,
接著,他又想起來了賀慕藍,她一個人在外面過的怎麼樣?還有公司,那些不安分的人是不是已經開始鬧了起來?西河他能應付得了嗎?
這樣想著,賀昭遠又睡不著了,直到和他住在一間的其他犯人都走了回來,他還是沒睡著。
賀昭遠是聽過有些監獄的老人愛欺負新人的,但是一般只有殺人犯之流才會被欺負的最厲害,賀昭遠本來就沒犯什麼事,雖然偶爾會有人故意找茬,但只要賀昭遠置之不理,他們也自會因為覺得沒趣兒離開。
因此,總的來說,賀昭遠呆在看守所里除了對賀慕藍和公司的擔憂以外,基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能影響到他。
「兄弟,你今天睡這麼早啊?」賀昭遠的臨床吹了個口哨走了進來,跟賀昭遠打了個招呼。
「恩。」賀昭遠隨口應了一聲,並不想跟這些人有什麼過多的接觸。
那個人顯然也習慣了賀昭遠的這副樣子,乾脆爬上床自顧自的說道:「你說明天會有人來看我們嗎?」
「不知道。」賀昭遠淡淡的回答道,明天?父母的葬禮差不多該籌備了吧,慕藍應該沒有時間再來看自己了。
「哎,我女友自從我進來以後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鄰床有些傷感的說道,不知道是在跟賀昭遠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總之,在他的絮絮叨叨里,賀昭遠竟然安然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