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公館中的密室
余婉音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整個人萎靡不振,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欺霜賽雪的肌膚上,滿是紅腫的吻痕,經過昨天一夜的殘暴,她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側卧在滿是骯髒污穢的地上,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無聲的順著眼角滾落。
余笙歌走到了余婉音的身邊,緩緩地俯下了身子,伸手去摸余婉音的臉。
「啊!」
余婉音倏地驚呼了一聲,她的身體猛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似是拼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一下子揮開了余笙歌的手,「啊,別碰我!」
「婉、婉音……」
即便,余笙歌再怎麼討厭余婉音,可畢竟她還是自己的妹妹,看著好好的一個女孩兒,竟然被……
眼淚還是順著雙頰滾落。
余笙歌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裹住了余婉音裸露在外的身體,聲音顫抖地說:「婉音,別怕,是我,我是姐姐。」
或許,是聽見了「姐姐」兩個字,陷入了絕望之中的余婉音,倏然回過了神。
布滿了猩紅血絲的雙眸,漸漸地清晰了起來,當她看清了余笙歌的臉上,眼淚頃刻間宛如決堤的河岸一般,她抱住了余笙歌,放生大哭,哭得像是一個孩子,丟失了自己心愛的玩具。
「姐……我毀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余笙歌緩緩地抬手,輕撫著余婉音的背,柔聲寬慰道:「婉音,別哭,我們起來,去報警,把那些混蛋抓起來。」
聽見了報警兩個字,余婉音倏地一驚,她連忙退出了余笙歌的懷中,用力地搖著頭,「不,不能報警,要是報警的話,豈不是人人都知道我被……」
「婉音,你聽我說,報警,一定要報警,你不能縱容罪犯,更不能放過他們。」余笙歌費了好半晌的力氣,才把余婉音攙扶了起來。
看著她被摧殘的身體,這一刻,余笙歌沒有了對她的厭惡,有的就只有心疼。
艱難地走出了「慾望生長」的後巷,余笙歌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在上海,余婉音沒有任何的親人和朋友,她只能夠依靠欲余笙歌。
余婉音不想要報警,可還是要去醫院的,畢竟她的身體……
「婉音,我們不報警,但是總要去醫院的。」余笙歌扶著余婉音走進了計程車中,拿出了紙巾,擦拭著余婉音滿是淚痕和傷勢的小臉。
「嘶!」
余婉音昨晚因為反抗,遭到了非人的對待,那兩個人用力地抽打她的耳光,唇角都已經被打裂了,余笙歌只是輕輕地擦了一下,她就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姐,我好疼。」余婉音的聲音顫抖地說。
余笙歌的靜默無聲地流淚,雙唇緊抿,好半晌,方才啟唇寬慰:「婉音,你再忍忍,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司機從後視鏡中瞥了一眼余婉音,目光在她白花花的大腿上掃了一眼,可忽然感覺到了一抹森然的寒,打身後襲來。
驀然回頭,司機對上了余笙歌一雙惡狠狠的眸子。
司機連忙避開了余笙歌的視線,猛踩油門,很快就到了距離最近的醫院。
余笙歌陪著余婉音做了許多檢查,可在做某些檢查的時候,一定會看出來她身下撕裂的傷口,是如何而來,如果,那樣的話,醫院一定會報警。
可看著余婉音身上的傷痕,不去做檢查是不行了,其餘的都還好,余笙歌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昨天晚上和余婉音發生關係的人,身體是不是健康的。
余笙歌將心中的鼓勵告訴給了余婉音,在聽聞了余笙歌的話之後,余婉音的心咯噔一下。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可是,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就算是素日性格再外放,也還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再加上,自從余婉音見到了顏淵第一面的時候,滿心都系在了顏淵的身上,認為此生顏淵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經過昨晚,她的這一輩子算是毀了,抬眸望著余笙歌,在她沒有察覺時,雙瞳之中閃過了一抹森然的寒意。
這一切都是因為余笙歌而起的,如果不是因為余笙歌,她也不會在飛機上說出那樣的話,更加不會激怒了柏靈,也就不會被沐雅馨掌摑,最後,不會成為那個人的傀儡。
如果沒有以上的種種,余婉音也就不會大晚上的跑到夜店裡獨自狂飲,更加不會被兩個男人拉到了「慾望生長」的後巷中。
下意識,余婉音攥緊了雙拳,泛白的指節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可不知道余婉音心中所想的余笙歌,還以為她只是對那兩個禽獸的恨,卻不曾想,余婉音所有的恨意都是沖著她來的。
在余笙歌的目光落在了余婉音的身上時,她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落寞,長長的劉海垂了下來,遮住了余婉音的大半張臉,叫人看不出來她在想著什麼。
余笙歌抬手,輕輕地扶了扶余婉音的肩,柔聲說道:「婉音,你放心,我現在給柏太太打電話,她一定會有辦法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的。」
余婉音貝齒緊咬下唇,輕輕地頷了頷首,氣若遊絲地說:「謝謝姐姐。」
「說什麼傻話,你是我的妹妹,遇見了這樣的事,我怎麼能夠放任不管呢。」余笙歌說完,拿著手機走出了病房。
她撥通了柏靈的電話,在一瞬,柏靈便接通了她的電話,「笙歌,怎麼這麼早就打電話過來?」
「柏太……乾媽,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幫忙。」余笙歌開口,卻隱瞞了余婉音的事,「乾媽,我身體不太舒服,想要做一個體檢,可是如果被媒體知道的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稍等一下,我讓寧雅準備一下。」柏靈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手機簡訊就發了過來,柏靈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讓余笙歌這就去柏靈的私人醫生家裡做檢查。
這樣倒是符合了余笙歌的心意,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發現余婉音昨晚被人強暴了。
按照地點,余笙歌帶著余婉音來到了柏靈的私人醫生家中。
經過檢查,確定了余婉音身體出了外傷,和身下的撕裂,便並沒有其他的大礙了,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康復了。
在柏靈私人醫生的介紹下,余婉音在上海為余婉音租了一間公寓,暫時將她安定了下來。
一切都結束后,顏淵打來了電話。
昨夜,顏淵和余笙歌翻雲覆雨,他一覺睡到了今天中午,醒來的時候,卻不見余笙歌在自己的身邊,連忙給她打去了電話,「你去哪了?」
「我……」余笙歌本想要將這件事告訴給顏淵,可想了想,這件事關係到余婉音的隱私,余笙歌還是隱瞞了下來,「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乾媽安排了私人醫生給我檢查身體。」
「你怎麼了?」顏淵的聲音顯得極為焦急。
「我……不過都是些女人的毛病,你就別問了。」余笙歌扯了謊,把這件事情搪塞了過去,「我現在就回去了。」
「好。」顏淵應聲后,便掛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候,當余笙歌出現在顏淵的面前時,顏淵一把抱住了余笙歌,他在她的耳畔柔聲說:「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早沒有見到你,有多擔心你。」
聞言,余笙歌的心頭倏地一暖,下意識緊了緊抱著顏淵的雙臂,臉上浮現了一抹幸福的笑,「傻瓜,我沒事。」
顏淵緩緩地抬起了眼眸,漆黑如墨般的雙瞳之中映出了余笙歌的倒影,淺淺的,小小的,可就是這麼一丁點的小人,卻佔據了顏淵的整顆心。
與其說,顏淵將余笙歌綁在他的身邊,倒不如說是余笙歌用一條無形的繩索,牢牢地鎖住了顏淵的心。
顏淵在上海的工作也結束了,兩人來到了柏靈的住處,思南公館。
一進門,柏靈便吩咐家中的僕人,給顏淵和余笙歌準備各種點心和適合兩人口味的咖啡,顏淵倒是見得多了,坐在那裡和柏靈聊著生意場上的事,而余笙歌,卻顯得有點坐不住了。
「笙歌,你可以隨便走走,這裡的環境還不錯。」柏靈也看出來了余笙歌的小心思,便笑著頷首道。
余笙歌看了一眼顏淵笑道:「那你們聊著,我到處走走。」
說完,余笙歌起身,走上了二樓。
難得顏淵會來看她,柏靈一早就吩咐僕人準備了很多的沒食,她也知道顏淵喜歡喝紅酒,生怕家中的紅酒不符合顏淵的口味,一大早就讓寧雅去了酒庄。
公館的二樓沒有人,柏靈又說余笙歌可以隨便參觀,她閑來無事,便想要去柏靈的書房瞧瞧,可卻在走廊的盡頭,忽然駐足,看向了牆壁上掛著的一副油畫。
油畫中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余笙歌覺得有些眼熟,可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想著,余笙歌舉步上前,走到了油畫前,伸手去觸摸那副油畫,可忽然,身邊的牆壁中浮現出了一道門。
柏靈的公館中,竟然有一間密室。
余笙歌四下張望,見並沒有什麼人阻止,便舉步走了進去,可一下瞬,她卻忽然一怔,身體僵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