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自導自演
蘇棉棉的聲音傳入了電話中,刺入了余笙歌的耳廓當中,頓時,她的身體一僵,怎麼這個時候,在上海的顏淵的電話中,會傳出了蘇棉棉的聲音?!
余笙歌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難道,蘇棉棉是和顏淵一起去的上海嗎?
想了想,余笙歌趕緊將這個念頭拋出腦外,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顏淵不會邀自己跟他同去,那麼……
正想著,電話中傳來了顏淵的聲音,「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聞言,余笙歌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鬆了下來,她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聆聽著電話中,顏淵和蘇棉棉的對話。
「顏淵,這麼多年,我對你是什麼心思,難道你不了解嗎?」蘇棉棉舉步走到了顏淵的面前,蹙著眉頭凝視著顏淵。
說話時,蘇棉棉伸手去摸顏淵的側臉,但是卻被顏淵抬手揮開,「蘇棉棉,你跟我從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更重要的一點,你不是我的那杯茶。」
蘇棉棉聞言,黝黑的瞳仁在眼眶中猛地一縮,她貝齒緊咬下唇,樣子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似的,看著顏淵走向了床邊,蘇棉棉連忙跟了過去,她拉住了顏淵的手臂,用力地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說:「顏淵,難道這麼多年,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嗎?難道,余笙歌就那麼重要?」
顏淵冷冽的目光帶著揶揄瞥了一眼蘇棉棉,削薄的雙唇微啟,嗓音冷然地說:「沒錯,在我的心裡就只能夠容得下一個她,你現在聽見了,可以離開了?」
面對顏淵的決絕,蘇棉棉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從小到大,蘇棉棉都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顏淵的女人,可是,這個夢終究還是被顏淵親手打破了。
顏淵的冷漠絕情,對於蘇棉棉來說,像是無數支利箭,刺入了蘇棉棉的心中,疼痛瞬間蔓延開來,就連呼吸,似乎都變得苦難了起來。
蘇棉棉舉步上前,拉住了顏淵的手臂,可卻被顏淵用力甩開。
顏淵冷凝的眸子,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似的,「你難道聽不見我的話?請你離開!」
「顏淵,你就這麼絕情?我大老遠從帝都跑到了上海,難道……」
「呵!」顏淵冷笑,打斷了蘇棉棉的話,冷然道:「那就請蘇小姐在大老遠從上海再回帝都吧。」
蘇棉棉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隨即,她拭了拭眼角下的淚水,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顏淵,我對你付出所有,你卻……呵呵,算我瞎了眼睛。」
她轉身快步走出了顏淵的房間。
顏淵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房間中,拿起了電話,聲音變得輕柔無比,「還在聽嗎?」
「難得有美女上門,怎麼這麼快就把人家趕走了?」余笙歌的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容,打趣兒道。
「呵。」顏淵苦笑,「你都聽見了?」
余笙歌笑著問道:「她怎麼會知道你在上海?」
顏淵也不知道,蘇綿綿怎麼知道他的行程,看來,在他的身邊,還是有人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的面色陰沉了下來,削薄的雙唇微起,嗓音涼薄地說:「看來,還是應該讓近遠調查一下,在我的身邊還有什麼人,能夠知道這一次的行程。」
「對了。」顏淵忽然話鋒一轉,對余笙歌問道:「你這一次去廣州需要幾天的時間?」
余笙歌蹙了蹙眉,靜默兩秒后,回道:「應該兩三天的時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況且,一切都是公司安排的。」
聽見了余笙歌這麼說,顏淵卻更加放心不下了,別人不知道,可顏淵卻是清楚的很,顏老爺子和顏肅對余笙歌都懷抱著什麼樣的心態。
「我還是讓近遠去一次廣州吧。你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我還是不放心。」顏淵嗓音低沉地說。
余笙歌知道,就算是自己怎麼拒絕,也不會改變顏淵的心意,她輕嘆了一口氣,應聲道:「那好吧,等我工作結束后,我給近遠打電話。」
「那就這麼說定了。」顏淵的臉上終於漏出了笑容,「還有,記得每三個小時給我打一次電話。如果你再關機的話,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呵呵。」余笙歌聞言,抿不住笑,「好,我知道了。」
忽然,余笙歌身後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顏肅從其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標誌性的笑,柔聲對余笙歌問道:「笙歌,怎麼不進去?」
余笙歌知道,顏淵不喜歡她和顏肅太過多的接觸,連忙捂住了手機的聽筒,「我在打電話,一會就進去。」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我這邊已經吩咐了分公司的人來處理,我們走吧。」
余笙歌點了點頭,拿起了手機,對著另外一頭的顏淵說:「我還有點工作要做,一會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余笙歌用最短地時間,掛斷了電話。
顏淵皺著眉頭,痴痴地望著掛斷的電話,搖了搖頭,這個笨女人,要到什麼時候,才知道,自己的關心並不是多餘的,而是必要的。
……
離開了慈善晚宴舉辦的酒店的一瞬間,余笙歌忽然感覺到了廣州的空氣,原來都這麼的清晰,那種場合實在是太不適合她,每一個人都頂著虛偽的假面來做慈善,到底有幾個人是真正的慈善之人。
坐上了凌傲天分公司安排的車中,余笙歌如蒙大赦般地呼出了一口濁氣,身邊的顏肅忽然笑了笑,挑眉望著余笙歌。
他的目光絲毫不演示他的愛慕,「這種場合對你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余笙歌疏淡地笑了笑,「也沒有到煎熬,只是覺得,這種慈善晚宴,像是掛羊頭賣狗肉。」
顏肅頷首道:「的確如此,可這也所有商人必須要來的場合。」
「呵呵。」余笙歌苦笑,微微蹙眉望著顏肅,原來的顏肅像是不染絲毫的凡塵,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和那些商人也並無二致。
商務車停在了W酒店外,顏肅率先下來,給余笙歌打開了車門。
余笙歌走了下來,對顏肅點頭微笑,「謝謝。」
顏肅抬手朝著W酒店大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晚上也沒有吃什麼,走吧,我們去酒店的餐廳吃點東西。」
余笙歌已經沒有了什麼胃口,便推辭道:「今天坐了一天的飛機,我有點累了,想要早點休息……」
顏肅明白了余笙歌的意思,點頭說:「那你好好休息,我一會讓酒店從食物去你的房間。」
余笙歌並沒有拒絕顏肅,走向了電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余笙歌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
高跟鞋這種東西,絕對是男人發明呢,它能夠展現出女人的體態優美,卻從未考慮過女人的腳,無論是幾百塊到幾萬塊的高跟鞋皆是如此。
她將高跟鞋扔在了一旁,走進了浴室中,廣州的天氣,總是讓人的身上有一種潮濕的感覺,剛剛洗完澡,顏肅訂的晚餐,就送到了她的房間中。
「小姐,這是2020房客人訂的晚餐,請您慢用。」
服務人員離開后,余笙歌光著雙腳,走到了推車前,顏肅似乎很了解女人,在餐車上還放了兩個創可貼。
飽餐過後的余笙歌,用創可貼包紮了她的小腳趾,躺在床上剛要睡覺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以為是顏淵,不假思索地接通了電話,可電話中,卻傳來了蘇綿綿的聲音,「余笙歌,你知道我現在和誰在一起嗎?」
余笙歌心中冷笑,她有點覺得蘇綿綿可憐,她並沒有說話,仔細地聽著蘇綿綿自導自演的戲碼。
「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和淵哥哥在上海,你以為,淵哥哥的心中真的有你嗎?別做夢了,剛剛淵哥哥還跟我說,像你這樣的蠢貨,支配當我的擋箭牌,我們在酒店喝著紅酒,一起泡著澡,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可以開視頻給你看。」
余笙歌有些想笑,如果,蘇綿綿知道她去顏淵所在的酒店房間時,他們一直都在通電話,她所說得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知道,蘇綿綿會作何感想?
「說完了?」余笙歌斂了笑,聲音疏淡地說:「如果你沒有說完請繼續,如果說完了的話,我就要掛電話休息了。」
「你……」蘇綿綿原本以為,余笙歌會氣得直跳腳,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余笙歌竟然沒有絲毫的放在心上。
到底是什麼,讓余笙歌能夠這麼信任顏淵?!
「余笙歌……」
嘟嘟嘟……
蘇綿綿剛想要說話,可電話中卻傳來了一陣忙音。
余笙歌掛斷了電話,無奈地笑了笑,剛剛將手機扔在了一邊,簡訊聲又響了起來,她摸起了手機,打開了簡訊。
簡訊上是一張張的圖片,房間、圓床、浴室、洗手間。
叮咚。
簡訊聲又響了起來,第二條簡訊發送進了余笙歌的手機中:這是我和淵哥哥的房間,你真的以為我是在騙你嗎?
余笙歌把手機扔在了一邊,她只覺得蘇綿綿很可憐,如果顏淵真的和她在一起的話,為什麼她不直接發來一張顏淵的照片,那樣的殺傷力才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