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諸皇子獻禮(3)
第九十九章諸皇子獻禮(3)
李愔哭喪著臉坐回了李佑的身邊,旁邊李祐還拍著李愔的肩膀,小聲安慰道:「沒關係的,只是一頓打而已,你終究是父皇的兒子,他不會對你下狠手的,最多也就是斷條腿罷了,五哥這裡有上好的傷藥膏,回頭給你送一點過去。」
「……」李愔無語的看著李祐,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丫還有心情勸我?
李祐卻依舊渾然未覺,又用帶著嗔怪意味的語氣說道:「不過不是五哥說你,你也是的,你送什麼禮物不好?沒有東西,哪怕就算是做一頓飯給父皇也好啊,你偏偏要送這個。你不知道咱家的江山就是從前隋手中奪過來的嗎?而且你明知道父皇要攻打高句麗,你就送一份隋煬帝三征高句麗的圖給父皇祝福,你不知道隋煬帝失敗了嗎?他的圖畫有個屁的祝福意味啊?你這是在和父皇作對你知道嗎……」
看李祐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李愔不耐煩的打斷道:「行了五哥,你就別說了,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還有心情說我?你現在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我?我怎麼了?」李祐疑惑的指著自己,失笑道:「我能有什麼事情?你給我說清楚。」
「你做的好事,你自己會不清楚?」李愔反問道:「我給府獻上《三征高句麗》八條屏,自然是有我的意思,但五哥你在父皇的大壽上,獻一套冥器給父皇,你這是在咒父皇嗎?」
「冥器?什麼冥器?」李祐心中覺得哪裡不對勁,立刻道:「我明明送給父皇的是一套編鐘嘛,怎麼就是冥器了?」
「……」李愔懶得和自己這個糊塗兄長說話,飲了一口美酒,閉口不言。
就在兩人說話的檔口,李惲的獻禮也完成了,他送上的禮物是一套商周時期的王室白玉酒具,東西雖熱不珍貴,但也算是難得的東西,也算是表達了作為兒子的一番心意。
何況有李佑李愔在前,李惲的東西雖然不好,但總比冥器和前隋物品要好的多,所以李世民的表現的很是驚喜。
當李惲退下之後,整個宴會便徒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大臣一方——確切的說,是某人身上,便是連李世民也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岑文本,想看看李貞到底給他準備了一樣什麼樣的禮物。
雖然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但岑文本卻泰然自若,待飲完最後一杯酒,才輕輕的放下酒杯,從旁邊拿起了兩個雕工精美,裝飾奢華的盒子。
捧著其中一個盒子,岑文本來到李世民近前:「聖上大壽,臣岑文本代越王獻上翡翠龍飾一套,恭祝聖上福壽延年,萬壽無疆。」
「貞兒為何沒有回來?」儘管已經知道李貞需要在嶺南主持大局,但按照規矩,李世民也是必須要問責一番的。
岑文本道:「陛下容稟,殿下非是不願回來,實在是嶺南事務繁忙,如今嶺南貪腐問題嚴重,而且正在做著征服天竺的準備,殿下實在是抽不開身……臣臨行前,越王殿下拖臣告訴陛下,嶺南事務陛下不需擔心,短則三五月,長則半年,他定能盪清嶺南的一切蟊賊,還嶺南一個朗朗乾坤……」
就在說話的功夫,內侍已經將翡翠龍飾展示給了所有人看,那翠綠欲滴,碧若春水的顏色,迥異於中原軟玉的玉質,讓所有人都愛不釋手。
尤其是一些對珠寶有研究的人,更是恨不得將眼珠子登出來,要不是顧及到這是李貞獻給李世民的禮物,只怕他們都要撲上來,拿在手裡一個個把玩起來了。
「真好東西啊,以前怎麼也沒有發現,在驃國那地方,竟然會有如此美顏的玉石呢?」作為歷史上有名的藝術家,畫家,雕刻家,大唐的將作少監,閻立本對於藝術有一種天生的痴迷,對於一切美好的東西,更是有一種無上的嚮往,看著被工匠們雕琢加工的栩栩如生的玉飾,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痴迷。
他哥哥閻立德也羨慕道:「是啊,不愧是號稱帝王綠,如此通透亮堂,果真是玉中帝王,即便比之最上等的于闐白玉,也是絲毫不差。真想現在就去驃國看看,看看能不能也找到一兩塊如此完美的玉石。」
眾人對這一套飾品各種誇讚與讚美,李世民眼中的歡喜更是幾乎溢出眼眶,要不是時機和地點不對,他當場都想要將這一套翡翠飾品給穿戴在身上了。
所有人都不吝言語的讚美著翡翠玉飾,然而有些人就不舒服了,因為獻上重寶的是李貞,而李貞是他們天生的對頭,於是,一些人就站了出來,開始雞蛋裡挑骨頭。
「岑太傅,老夫有一點不明,還請岑太傅不吝賜教。」一個年級大的可以做李世民的爹的人忽然站了出來,而且對岑文本非常不客氣——要知道岑文本雖然是越王太傅,但太傅只是虛職,實際上他在朝中也是有官職的。
而且,現在他是在長安,這人卻不稱呼岑文本的官職,而是叫他太傅,這分明就故意的,是在說岑文本的官職還匹配不上和他說話。
要知道岑文本之前的職位可是正五品上的中書舍人,在臨走往嶺南之前,李世民又給他提拔成了正四品上的中書侍郎,整整提了四級,在中書省的地位僅次於中書令(正三品),已經是相當高的爵位了。
如今卻被人如此小瞧,岑文本要說心裡不生氣,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不過在看到說話的人之後,便將憤怒憋在了心裡,淡淡道:「哦?原來是李別盧李少卿啊,不知道李少卿有什麼疑問,若是我可以回答的話,一定會不吝賜教於你的。」
「哼……」李別盧是太常少卿,同樣是正四品上,地位和岑文本相差不多,也正是如此,岑文本才沒有直接翻臉,而是在言語中稍稍的嗆了他一下。
此時現場一片寂靜,所有外國使者都看好戲一般的看著兩人吵架,而大唐內部的人則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