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陛下不可
第八十四章陛下不可
李世民也走下了丹陛,來到了箱子旁邊,用力的拍了拍箱子:「你們可想知道,這箱子中,都裝的是什麼嗎?」
「臣等不知。」
「那朕就讓你們看看。」
「鏘!」
李世民猛然大喝,出手如閃電,以迅雷之勢抽出一個侍衛的佩刀,虛空彷彿閃現一道雷閃電,閃電過後,唐刀已經斬在了鎖頭之上,速度之快,幾乎不可目視。可見李世民儘管已經不再打仗,但身手卻絲毫沒有落下。
「叮!」
「咔嚓。」
鋒利的唐刀,再加上李世民這一猛將的武力加持,黃銅鑄成的鐵鎖,如何會是對手?只是一聲脆響,銅鎖就被斬為兩段。
「哐!」
不知怎麼回事,李世民的脾氣變得非常暴躁,一把掀開箱蓋,巨大的力差點將整個箱子都掀翻在地。
箱子被掀開,露出來的是一封封的摺子。
指著箱子,李世民強忍著怒火道:「都看看吧。」
「臣失禮。」房玄齡首先告罪一聲,才從箱子中拿出了一封摺子,打開快速瀏覽了一遍,驚呼:「什麼?這怎麼可能?」
「天啊,這……」杜如晦的手都在發抖。
「……」魏徵沒有說話,但通過他那顫抖的身軀,就明白他此刻忍受著多麼大的憤怒。
「蛀蟲,實在是國家的蛀蟲。」豆盧寬只是看了一半,就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
「蛀蟲?別侮辱蛀蟲了,他們也配被稱為蛀蟲?」高士廉目光慘然:「虧得他們還每日里將仁義廉恥掛在嘴上,果然是好君子啊……沒想到一個個竟然都是說人話不幹人事的畜生。」
「不為人子,當真是不為人子啊。」李績將摺子摔在地上,怒吼不已:「一群偽君子,真真偽君子啊。」
「……」
看到摺子上的內容,李世民陣營的人一個比一憤怒。
但儒家陣營的可就毛了,有人雙股戰戰,渾身發抖,也有人雙目泛白,眼看著就要暈過去,更有甚者直接癱在地上,屎尿橫流,各種醜態都表現了出來,但唯獨沒有一個開口喊冤的。
「你們不是要朕給你們一個交代嗎?這就是朕給你們的交代。」李世民厭惡的看著這群醜態畢露的人,冷冷道:「虧你們還自詡飽讀詩書,你們飽讀詩書,就讀了這麼些玩意兒?還有臉自稱是儒家弟子,如果儒家弟子都是你們這樣的,那朕寧可罷黜儒家。」
這句話李世民說的有點重了,立刻就有人大呼:「陛下不可。」
「于志寧,你什麼意思?」李世民橫了于志寧一眼,這人同樣是昔日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是他在沒有登基之前,就跟隨著他的老臣之一。
但同時,于志寧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儒家弟子,雖然和儒家走的並不親近,但見李世民連罷黜儒家的話都說出來了,立刻也都慌了神。
看來自己的話真的嚇住了這些人,就連于志寧都坐不住了。
「陛下,這些人犯罪,是他們自己犯罪,這和儒家沒有什麼關係啊。」于志寧已經五十多了,頭髮花白,聽得李世民的問話,還是辯解道:「這些人犯罪,你懲戒他們就是了,何必牽連到學說教派上去?獨尊儒家是自漢武帝以來就奉行的治國戰略,貿然罷黜,怕是引起大禍啊。」
「可是你看看這些人,你敢說儒家的教義沒有問題?」李世民隨手揪起一個人,怒視道:「滿朝文官,都是儒家弟子,但你自己看看,這滿朝當中,沒有出現在這箱子里的,又有幾個?我就用著這樣的貪官惡官為朕治理天下,那天下的百姓,該有多遭罪啊?你敢說,不是你儒家的奧義除了問題?」
「陛下息怒……」
于志寧一勸,李世民更加憤怒:「息怒?往日里被朕引以為信任的人,竟然全都是這幅模樣,你讓朕怎麼息怒?」
「陛下,還請暫緩雷霆之怒。」發言的是另一個人,名字叫做李玄道,出身隴西李氏,按照輩分,還是李世民的族叔,不過已經是很遠的親戚了,李玄道的年齡比于志寧還要大,已經六十多歲了,見李世民發怒,不得已站了出來。
「你有什麼話要說?」見說話的是李玄道,李世民不得不強行壓下怒火,李玄道雖然已經和主房不怎麼親近,但是也沒有出五服之內,雖然李世民不會喊他族叔,但也不會撫了他的面子。
「陛下,臣覺得于志寧說的對。」李玄道顫巍巍的站出來,小聲勸道:「一樣米養百樣人,同一種教義,自然也會教出不同的人來,這是由人的性格決定的,不關教義的事情啊。」
「滿朝都是儒家弟子,有一半都是貪贓枉法之人,你告訴我,這和儒家教義沒有關係?蒙誰呢?」李世民更是憤怒,他沒有想到,儒家犯法的證據都這麼齊全了,竟然還有人為他們說話。
李世民憤怒,旁邊有一個人比他更憤怒,就在冷笑道想要再次辯解的時候,一個摺子忽然飛了過來,李玄道一個不防,正好被砸在臉上。李玄道痛呼一聲,鼻血當時就流下來了,可見砸他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隨著摺子飛來的,還有一個更加憤怒的聲音:「李老頭,你想為儒家辯解,可以,但在辯解之前,你自己最好先看看這個,看看這儒家,究竟還有沒有資格讓你替他們辯解。」
「什麼?」李玄道拿起奏摺看了一眼,頓覺得眼前發黑,當他看到一半的時候,更是渾身顫抖,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大叫一聲:「當真是不為人子啊~」
然後暈了過去。
「真是好的很,烹煮嬰兒,自比齊桓公……製作人蠟,供於墓室,千年不滅……畜生……」高士廉撿起來,也只看了兩條,便覺得眼前發黑,大喊了一聲畜生,暈厥了過去。
慌亂之後,暈厥之人被太醫抬走,剩下的則分成了兩股陣營,一股怒氣滿盈,憤怒的瞪著對面。另一方則彷彿死了爹娘,面色一個賽一個的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