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提氣(第十六更)
第二百一十一章提氣(第十六更)
念完之後,李貞帶發現整個帥帳之中一片靜寂,心中不由有些忐忑,難道這不是他們喜歡的風格?又或者說他們看出來了這是從某段文章上截取下來的?不應該吧?
「滴答~」
「滴答~」
就在李貞內心惶恐的時候,一陣滴水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循著聲音望去,發現薛仁貴的拳頭緊緊握起,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手掌之中,血液頓時流了出來,他卻兀自不覺得痛楚,依舊目瞪口呆的看著李貞。
再看房遺愛,雙目赤紅,呼吸急促,彷彿犯病一般,嘴巴張的大大的,口水都流了出來卻不知道擦一把。
王天琦更是不堪,眼睛都要凸出來了,但在那凸出來的眼睛中,李貞卻看到了一絲淡淡的遺憾……
反應最大的還屬陳天錄,只見他雙目無神,口中卻喃喃自語,只是話語含糊,究竟說的什麼,誰也聽不清楚。
「你們都怎麼了?」其實看到這情況,李貞心裡已經有了譜,不過還是問了一句。
「啊~」薛仁貴這才回過神來,發出的第一聲就是醫生大吼,然後才以激動而又快速的語氣說道:「殿下,這文章寫的太棒了,你是怎麼寫出來的?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這話太提氣了,聽了這話,我甚至想要現在就殺入戰場,與敵人大戰三百回合。」
「你在說這話之前,能不能先把你的手包紮一下。」
「啊?哎呀,我的手怎麼會受傷的?什麼時候受的傷啊?」薛仁貴這才感應到手上傳來的痛楚,驚呼道。
「不管怎麼受傷的,你還是趕緊包紮一下吧。」李貞無語,你到了這時候還在想這個,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啊?是。」
「呼~」房遺愛也反應了過來,大口喘了一口氣,這才道:「殿下,你這文章正能量太充足了,我一口氣沒有緩過來,差點就憋死了。」
李貞心中美滋滋的,面上卻相當淡定的遞過來一張毛巾:「你還是先擦擦嘴吧,你看你的口水都流到衣服上去了。」
「啊?我說怎麼嘴上這麼涼呢?」房遺愛大囧,立刻接過毛巾在嘴上胡亂的抹了抹,算是將口水擦乾淨,這才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點后,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還好,之前的囧相沒有被人發現,不然以後哪裡還有臉帶兵啊?
殊不知他的表現已經被幾乎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只是照顧到房遺愛是將領,這才將笑意憋在了肚子里,沒有笑出聲來,不過想來過了今天,房大將近流口水的消息應該就能傳遍整個軍營了。
「殿下,不得不說您的文章寫的真好,就連我們這些不懂文化的粗人聽了都覺得提氣,實在是太有力量了。」王天琦讚歎道:「既然殿下您有如此文采,那又何必參軍呢?以您的能力,只要隨便寫幾篇文章,那追隨者還不得成群結隊啊?」
「……」李貞笑笑不語,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雖然他說的或許很有道理,而且見效速度更快,但更快的速度就代表著薄弱的底蘊,根基不穩還怎麼幹事?
何況那些文人們都是儒家弟子,而李貞的所作所為卻和儒家教義格格不入甚至直接就是截然相反,這些學子就算真的來投靠,李貞也不敢用——誰知道對方究竟是真心投效還是某個勢力安插的內奸啊,這樣的人李貞可不敢用。
與其這樣提心弔膽誰也不信,倒不如自己培養一批出來,不但用起來更放心,而且在自己的影響下,他們對於自己的理念他更容易接受——更何況,直接拉起一批隊伍,哪有親自養成來的更有成就感?
「好!」正當王天琦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大喝,讓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循聲望去,發現陳天錄正一臉激動的原地轉圈:「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前途似海,來日方長,這說的太好了,少年人怎麼了?小孩子又怎麼了?誰說少年人就一定比大人要差了?古往今來那麼多少年英雄,每一個都有驚人藝業,我陳天錄自詡天縱之資,未必便比古人差多少,我為什麼不能以少年人自居?」
李貞撫掌笑道:「陳大夫你能這麼想就對了,誰說年紀小了不靠譜了?年紀小並不是劣勢,反而還是一種莫大的優勢,至少咱們比一些大人要活的更長一點。」
陳天錄這才注意到李貞,連忙躬身感謝道:「多謝殿下開解,幫我解了多年的心結,從今以後大家隨便叫我什麼都可以,不比再有什麼忌諱。」
這後半句話是對帳中其餘人說的,這說明陳天錄的心結真的已經打開。
房遺愛笑道:「可是,我們已經叫你陳大夫叫習慣了,只怕改不了口了。」
陳天錄坦然道:「那個隨便吧,你們愛叫什麼都沒問題。為了感謝殿下幫我開解了心結,關於此次痢疾,我準備親自出手,一定要研究出一種能徹底根治痢疾的方法來。」
李貞感激道:「那就拜託陳大夫了,遺愛,帶陳大夫去病號營吧。」
「是,陳大夫請。」
陳天錄走了之後,薛仁貴才問出了自己憋在心裡許久的一個問題:「殿下,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好好的還感染了瘟疫了呢?聽說連你也感染了?可現在看你的情況,也不像得了痢疾的癥狀啊?」
李貞正準備解釋,忽然腹中一陣翻騰,連忙苦著臉道:「我讓王璨給你解釋吧,我先去蹲一會兒……」
說完就跑沒了蹤影。
看著李貞離去的蹤影,王璨道:「薛將軍,你現在看到了吧?殿下的確也被感染了痢疾,但為了穩定軍心,殿下每次出現在別人面前,都是化過妝的,就連拉肚子也是一忍再忍,直到忍不住之後才會跑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解決。」
「原來是這樣。」薛仁貴瞭然的點點頭,也沒說什麼,繼續問道:「那你繼續說正事吧,到底什麼情況?不是已經擺脫了對方的追蹤了嗎?怎麼又中招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殿下接到了你的飛鴿傳書……」王璨說起了當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