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只為一人!
當事人的血橫並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站在哪裡。
他的背景,被封簫調查的一清二楚,還是震了他一震,但是,那又如何?各自都有仇怨,各自都有目的,為了仇怨,為了目的,敵人的敵人,也可做朋友。更何況,若是能滅了封家,死無對證,誰又能指摘他們呢?
不急,泰然若定,甚至於得意萬分。
因為今天之局,是他精心設計的,一手造成的。
不過,還是有一個天大的意外,那便是連訣的狠辣,封簫的身死。
然而,這個意外,對他來說,卻是驚喜!
那一日,連訣破門闖進了韓家,他喬裝會了一會,了解到連訣對封家心存恨意,了解到韓朝被封家擒了下來,他的毒計便醞釀而出,悄悄的摸進了封家,悄悄的殺死了韓朝……
上天眷顧,韓朝囚禁的地方,竟然無人把守!
人死在封家,自然的,封家就是罪魁禍首。
心存恨意,又死了師弟,連訣不怒?
更何況,是他撇下韓朝不管的!
韓朝的死,他有重大責任!
挑唆幾句,便殺意滾滾!
趕巧了,封宇好死不死的撞了上來,就這麼的,被連訣給殺了。
封裊有兩個兒子,小兒子韓明,大兒子韓朝。
朝明的死,封裊心痛雖心痛,卻不是多麼多麼的在意,一心圖利,算計甚好,結果卻是著了封家的道。但是,不太在意韓明,卻非常在意韓朝,因為韓朝的天賦更佳,拜在斬風谷,已經是神武,未來前途無量。
尤為的是,韓朝一死,他直接就斷子絕孫了!
如此,韓裊不怒?不狂?
狂怒的韓裊,誓要與封家拼個魚死網破!
只是……
不愧是一位裊雄,忍耐力極強,硬生生等到趙佳破關而出之後,才發動了全面的進攻。說來也是驚奇,多了兩大高手,而封家又死了封宇,此消彼長,本該摧枯拉朽的碾壓才是,卻不承想,封簫猛的一塌糊塗。
幸好他面色慘白,病怏怏的,不然,都沒底氣與他一斗。
說來,也有件後悔之事,不該著急通稟師父。
看眼下情況,完成任務,大有希望。
幸好,暫時還沒有出關。
「唉,不見棺材不落淚……罷了,生死之仇已經結上,還計較什麼呢?」眼見對方百般抵賴,醜惡嘴臉瞧著讓人噁心,封簫沒有多說的興趣,深深的嘆了口氣,也就在這聲嘆息聲中,腰板猛的一挺,白衣獵獵,無風自動,而氣勢,也是節節攀升,「你們覺得吃定我了嗎?可笑!」
「我想殺人,誰攔的住?」
就在封簫的氣勢一爆再爆之時,乍然,有求救的號聲依稀傳了過來。
聞聽,趙佳,韓裊,韓魁,三人臉色都是一變。
而封簫,眼神一閃,一爆再爆的氣勢如水銀瀉地一般,瞬間消失無蹤,好似之前化龍化虎的強猛,都只是不真實的幻覺。嘴角一勾,竟是燦爛的綻放出了笑容。當然,沒有發出笑聲,吝嗇的,就好像只供自己陶醉一般。
本是要大開殺戒,走向終章,卻是戛然而止。
沒了談興的封簫,又有了談興,朗聲問道:「韓裊,以我之能,殺你,易還是難?血橫,以我之能,殺你,易還是難?連訣,以我之能,殺你易還是難?但是,你們現在還活著,不覺得奇怪嗎?」
「背後的勢力?」
「你們覺得,我會忌憚嗎?」
易還是難?
說不上輕而易舉,但也不是很難。
在封家大門前的那場大戰,若是換作此刻的封簫,血橫,閻羅,韓裊,韓魁,怕是無一倖免,全軍覆滅!夜探天封殿,若是封簫不網開一面,緊逼直追,連訣想逃,怕是難如登天。
為什麼?
是愚蠢,還是讓人恥笑的仁慈?
被尊為三山城第一聰明人的封簫,會做愚蠢之事嗎?
至於仁慈……
想想,似乎很靠譜,但是,其兇殘的傳說,在三山城中,流傳的頗為不少。
人到中年,卻愈發玉樹臨風的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若是時間放的長遠一點,以封簫現今表現出來的實力,滅韓家,輕而易舉之事,但是一直的,怎麼放任不管呢?
種種的「仁慈」,種種的放任不管,才導致了現在的極為不利的被動局面,甚至把整個封家推到了懸崖邊上,隨時都可能墜下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如此毀滅性的後果,是聰明人步步為營算計出來的?
難道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沒有人回答。
迷一般的封簫,根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興趣,只是遙視封家的方向。
身在高處,雖離的有點遠,還是能比較清晰的看到封家的輪廓,只是現在,盡被熊熊的火光充斥,盡被滾滾的濃煙熏蒸著……可以想象,封家已經成了怎樣的凄慘之象?可以想象,多少封家兒郎,已成了刀下亡魂?
但是,在封簫的臉上,並沒有任何仇恨的憤怒。
不僅沒有,匪夷所思的是,竟然滿滿的都是濃濃的溫情,滿滿的都是欣慰的讚許。
無它,因為他所看到的,並非是凄慘的封家,並非已成了刀下亡魂的封家兒郎,而是唯一一人——封塵!真實的看不到,但似乎真實的就在眼前!看見封塵正在大展神威,所向披靡的,殺的韓家的雜碎鬼哭狼嚎!
不是空想,韓家急促的號角,就是最好的佐證。
他,封簫,做任何事情,只需要一個理由便可,那就是封塵!
為了這個得之不易的兒子,一切盡可拋之!
韓裊驚愕,「怎麼回事?封家,難道還有不為所知的援軍不成?」
韓魁滿臉煞氣,「在荼毒我們封家的兒郎!」
趙佳沉吟道:「裊兒,魁兒,莫急,莫慌,先把這兩個雜碎收拾了再說。」
「雜碎?老妖婦,你說我們爺倆是雜碎,那你又是什麼?封陽不爽了,扯開嗓子叫嚷了起來,「想當年,我偷瞄你裙底……咳,別誤會,想當年,指的是我五歲的時候。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裡面穿的是雪白嫩滑不知道什麼絲編成的小褲褲……」
「咳,別瞪眼!別眼饞!」
「那時候,你已經發育良好,歲月如梭,時光匆匆,一轉眼,六七十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般的發育良好?敢問一下,現在,你的小褲褲是什麼樣式的?咳,還是談正事吧。老妖婦,你是吃什麼長大的?」
「近百歲的芳齡,還是這麼的嫩白水滑?」
「似乎汁汁還蠻多……」
「聽說每天晚上,你不弄幾個精壯小夥子上床,都難以安枕?」
「噗~~~」
有人很沒出息的,竟是被封陽的調笑話給逗樂了。
是韓魁!
此貨的肌肉都長到腦子上了,有點傻笨。
忍俊不禁中,傻笨的韓魁還在喃喃自語,「近百歲的……芳……芳齡?嫩白……水滑?精壯小伙?吃什麼長大的?」笑的正為歡快之時,突的,卻是戛然而止,因為他乍然瞟見,他的奶奶,正兇狠的瞪著他。
趙佳目光狠毒,轉向封陽,「小雜碎,敢調~戲你祖宗?拿命來!」
「老妖婦,你的對手是我!」
韓簫身形一動,如流星電影,擋住了氣沖牛斗的趙佳。
廢話侃完,大戰再起。
封簫還是老樣子,白衣飄飄,槍花朵朵,一人獨斗四神武,只是不知哪根神勁突然蹦跳了一下,在攻伐當中嘆了口讓人莫名其妙的氣,「本來,你們盡皆亡命在此,那聲求救的號角,救了你們!唉,這是一場戲,主角不是你我,導演這場戲的人……也不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