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酆都被毀
凜君造訪羽光的時候,大多是在深夜,這次也不例外,他不清楚蒼耳找風琴是為了什麽事,猜測是要風琴監督羽光,但是保險起見還是要跟他通個氣什麽的。
彼時羽光還愣愣的坐在房裏對著本書發呆,沒想到被自家寶寶給教育了一頓。
以至於凜君來的的時候他也沒怎麽注意,兀自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心情有些複雜。
門吱呀一聲響了,凜君一隻腳悄悄的踏了進來,動作很輕,穿著黑色衣服很是低調,臉上的表情都很謹小慎微,室外寂靜幽暗,銀河橫跨在整個天空,熠熠閃光。房裏卻還留著燭火,昏黃的光
“羽光上神。”凜君站在羽光身前對著他喊了句,似乎是有些疑惑他怎麽在發呆,印象中好像每次他過來的時候羽光上神總是在發呆。
“……”羽光抬起了頭看向對方,眼中還帶著剛剛思考問題的茫然。
“我不能久留,所以也就長話短說,天帝召見風琴,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嗎?我看她出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計劃,現在他跟羽光自然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無非是為了監視我。”羽光冷冷的回應道。
凜君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想起當時風琴臉上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是覺得有些狐疑,這件事情沒道理這麽簡單。
“你現在跟她什麽情況。”
“如你所看到的那樣。”
“總歸是要……”凜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羽光直接打斷了。
“我能答應與她成親已是極限,剩下的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了,而且,對於你的提議,我覺得我們可能用更磊落的方法。”
看著對方堅定的眼神,凜君也有些意外,但是目前的這個情況並不能允許他們這樣想,要知道他們要對付的可是神族的四方之帝不會那麽容易,更不會那麽簡單。
“可以,但不是現在。”
“所以,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做。”
“靜觀其變。”
凜君和羽光對視了半天,彼此的眼神都很深沉難以捉摸,紛亂的心緒也都被統統收拾好埋在心底裏,誰也沒有再說話。
屋子裏的燭光似是有風,搖搖晃晃,縹緲不定。方才站著的人也早已離去,仿佛從來來過那樣,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
隻留下羽光孤身坐在案前,看樣子就有些孤單單的。
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大多沒什麽預兆,就隻是那麽發生了。
正是因為這些發生,會讓很多事情有所改變。
就好像萬年以來高高在上的四方之帝天帝蒼耳會對神魔混種表達了深惡痛絕這樣的情緒,在眾多神族看來這是嫉妒不可思議的。
在神族,蒼耳象征著公平公正權力至高無上的存在,更是悲憫和仁慈的象征,所以蒼耳做出這些有損他的顏麵的事情在神族看來才會是不可思議。
但是沒等這件事情繼續發酵下去,匆匆盛大而來的羽光上神的婚禮衝淡了這件事情的影響,使得所有都暫時將這些事情放在了腦後。
可是,事情遠遠沒有神族以及三界內的其他想的那麽簡單。
從未踏出神族的蒼耳赫然直接宣布了去往魔族找魔帝奇靈討債,讓其為曾經在神族做下的惡劣事件負責。
曾幾何時蒼耳會有這樣的舉動?這讓神族大跌眼鏡。
而且這件事情就發生在羽光上神新婚的第二天,蒼耳直接找了過去。
在神族的大部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後來的時候蒼耳不再是臉色鐵青,神色都放緩了很多。他們也就都以為這件事情完美的被處理掉,再沒有什麽波折了。
隻是通過這件事情,神族也明白原來天帝蒼耳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無上威嚴。
其實在蒼耳看來,當初他也並不知道為什麽要去找奇靈,隻是咽不下當初奇靈背後捅他這口氣。
趁著他去討伐虛空之境的時候,帶著一大堆的魔族來神族胡作非為,實在是可恨之至。
以至於蒼耳怒極後做出來的事情,也讓奇靈夠受的了。
而現在魔族一域待著的奇靈,也是氣的不輕。
至於為什麽,則是因為蒼耳跟他約好會見的時候,奇靈躲了出去沒有見麵,所以蒼耳也就做了件輕飄飄的事情,毀了酆都。
魔族的都城,魔族的中心,酆都,眨眼間就被粉碎的幹幹淨淨,也犧牲了不少魔族,但是魔族的秩序就被搞的稀亂。
奇靈原本也隻是皮一下摸了摸老虎屁股,但是沒想到把老虎惹急了,也算是吃了不小的苦頭,現在蝸居在臨時住所,等待著酆都重建。
現在的各方勢力基本都是按兵不動,無論哪方都沒有再挑起事端的欲望。
在虛空之境,夕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是跟蒼耳爭鬥還是受他的庇佑,選擇爭鬥的基本都與那些天兵同歸於盡了,選擇安逸的則是被夕給好好保護著。
而神族因為被雙重夾擊也是受到了不少的折損,以至於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唯恐被魔族和夕他們聯合起來對付。
魔族自是被蒼耳僅憑一己之力毀了酆都,令所有的魔族聞風喪膽,不敢再有什麽造次,魔族內部也是建議奇靈低調做人做事。
所幸的是在這三界之內,最弱小的人族倒是沒被牽連多少,人皇在夢裏都要忍不住偷笑,與此相似的精靈族之類自然也是平安無恙。
但是要說過的最風平浪靜的還是屬於四海了。
東西南北四海最是滋潤。
其中與墨痕交好的,自然也就是屬於南海鮫人了。
南海和南海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浩瀚無垠的南海裏裝著很多奇珍異獸異寶,自然也有鎮守南海的存在。
當然鮫人在南海裏的地位也不是多高,他們跟地麵上的漁夫其實也沒什麽區別,每天的事情也就是采著深海裏的珍珠。
而墨痕之所以跟鮫人得以結識也是因為有一次,墨痕正在海上捕魚,而得以結識的。
天氣晴朗的日子都是墨痕打漁的日子。比目魚還是黃魚紅魚各種顏色的海魚都是墨痕喜歡吃的,所以有的沒的也會多捕點,回去解饞。
可是那次碰巧就捕上來一個渾身銀白鱗片半人半魚模樣的東西上來,說東西的原因是當時墨痕還不知道這就是鮫人,饒是他見多識廣到底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沒見過這海裏的東西。
當時也是好奇也就把他給留著了,就沒有放生。
想著今天捕魚也捕的差不多了,墨痕也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但是當時墨痕待的位置是遠海,所以船撐回去還要一段時間,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捕上來的鮫人開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聽聲音就可憐委屈的不行。
劈裏啪啦一大堆晶瑩的珠子落到了船上,顆顆晶瑩剔透散發著耀眼的光澤,看質量應該挺重的,因為墨痕的船開不動,載不住了。
那些鮫珠很快便滿溢出了船隻。
直到沉默墨痕也沒想通,好好的船怎麽就沉了呢。
當他被一大群鮫人給圍著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肯定是撈著了什麽不得了的了。
就此被鮫人給拉走。
後來這麽交涉來交涉去,一來二去的也就熟悉了,原來的誤會也都冰釋前嫌,墨痕第一次要感謝下自己的墨痕上神這個頭銜 ,因為這個頭銜導致鮫人都很敬重他,時不時的就給他送好東西。
這也是為什麽一個海邊的貧窮老漁夫在與長樂和桑雪相處的日子裏麵能夠出手闊綽的原因。
當然墨痕也不總是從鮫人那裏拿好處,更多的也是會準備自己的心意跟鮫人往來。
別看墨痕平日裏麵穿的衣服總是簡樸破舊模樣,其實那裏麵的都穿著鮫綃,遇到水不會沾濕的布料,是鮫人特有織出來送給墨痕的。
這也是後來為什麽墨痕敢將李佑寧寶寶交給鮫人的原因。
古有鮫人,對月流珠。
這個聽起來像是傳說,實際上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就是因為罕有聽聞,所以幾番考量之下,覺得深海是最適合李佑寧暫避的地方,而且也就在墨痕家門口,時不時的晚上他還可以偷偷去看他,也是十分方便。
由於鮫人十分的單純可愛,也沒什麽心機,一直以來墨痕跟他們真心實意的相處自然也都看在眼裏,所以對於抱個孩子給他們玩玩,自然沒必要拒絕。
在鮫人家族中是明確禁止不能與人族來往的,因為人族會以各種各樣的方法將他們騙上岸去,甚至是虐殺,所以所有捕捉到鮫人的人族都離不開海上,都會翻船永遠的落入海底。
他們本來也是認為墨痕的孩子自然是神族的孩子,但是墨痕卻說這孩子的來曆很是神秘,不能泄露出去,對朋友無比忠誠的鮫人也就想辦法將李佑寧變的盡量和他們一樣。
被套著個魚尾巴的李佑寧寶寶表示自己很委屈,也覺得不舒服,身上更是被打扮的五顏六色的,還不能上幼兒園,也不能坐飛機,更不能開火車,跟他想象的美好生活完全不一樣嘛。
剛開始到這裏的他是非常抗拒的,但是在墨痕的安排下他也不敢反抗,因為墨痕是他的教父,媽媽也教導他必須聽墨痕的話。
如此,一個擁有特殊血脈的神魔之子,便是往著鮫人的方向發展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