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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紅色信箋

  羽光,找她找瘋了,真的快找瘋了。


  為了長樂不惜犧牲他所能行使權力的一切,並且這樣的進行還是在蒼耳不斷的阻攔下進行的,所以就變的格外的艱難,但是羽光絲毫沒有想放棄的想法。


  他現在也不想管三界之間的事情,還有那多出來的虛空之境,他現在能做的,想做的就是找到長樂,然後告訴她,如果她願意,他可以長久長久跟她生活在一起。


  照顧她、保護她、愛護她,隻要她願意就好。


  在與長樂相識的這段時間,對羽光生活的顛覆是不可想象。


  或許是因為沒有最初接觸人族的原因,在羽光看來神族是最最尊貴和頂峰的存在,人族和魔族都不可以挑釁其權威。


  而當他來到了魔族學校,遇到了長樂,以及漸漸對她的熟悉。


  對於長樂來說,她並不崇尚力量,尤其是在知道她擁有魔族和人族血脈的時候,還那麽容易被騙的時候。羽光有些難以理解,對於羽光來說在神族擁有絕對的力量也是地位的體現,強者之所以為人仰視就在於自身的能力,顯然長樂並不接納魔族強大的奔狼血脈,至今還是在排斥。


  所以,其實羽光是有些不可理解的。


  在長樂的眼裏,家人朋友的重要甚至超過她自己,她把那些人看的多重他是知道的。甚至不惜跟當時還是敵對的她求情,對於自尊心特別強的長樂來說,真的很艱難。


  但是對於從小在神族長大的羽光,其實他在神族體驗的,從來沒有父母親情朋友之類所謂愛的溫情的表現,當初他初次去長樂人族的家中的時候也是發現了長樂的父母的存在感也很薄弱,他以為三界之內都有這樣的通病。


  每當回味著關於長樂的事情,羽光甚至是有些覺得自己喜歡的長樂不僅僅是簡單的喜歡,有種幻夢的感覺。


  次次回味起來的時候,羽光都在心裏暗示,甚至企圖從長樂的身上找出某些共鳴的感覺來,依次來推論某些東西。


  從而推導出認可的東西出來。


  在神族所有人的眼裏,羽光上神是天帝蒼耳最喜愛的兒子,諸多溢美之詞不足以形容他,優雅端正、清冷自若、亦或者是不近女色,任何一點都讓大部分神族的覺得有些難以接近,隻能是被仰望的存在。


  就連羽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她哪裏,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有時候又覺得想的已經很通透了,因為長樂哪裏哪裏特別還是什麽的。


  但其實大多數在遇到所謂愛情這個東西的時候,其實是非常非常迷惘的,經曆過的或許可以優雅的侃侃而談,沒經曆過的瘋瘋癲癲不知所雲。


  合理的就拚命去迎合,不合理的難以解釋的就拚命暗示自己,企圖證明這是對的,可以被證明的。


  沒有人知道,在這麽久這麽久的日子裏,表麵冷若冰霜不動如山的羽光,內心裏要經過多少掙紮撕扯的煎熬。


  他不像林景安那樣,可以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站在長樂身邊,然後噓寒問暖,即使長樂扭捏還是什麽,但是都會回應他。


  他不像夕那樣,可以耍陰謀詭計賴在長樂身邊,然後肆意潛伏,即使長樂不喜歡還是什麽,還是還會縱著他。


  但是他不可以,他是神族的羽光上神,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


  直到他開始有意注意長樂的動向,直到他開始將似有若無的想念施予紙上的描繪,直到他確定肯定自己是喜歡對方的,便也日夜在這輾轉如涓涓細流般的牽絆中,進退不得。


  一夜驚喜,讓羽光懷抱更多的可能,眼下隻剩下找到她這件事情了。


  神族魔族還有人族不說統統找遍,至少長樂曾經去過的地方是都找了的,但是眼下依舊是一無所獲,他扯過無數次手上與長樂相連的繩子,但是統統都沒有反應,什麽反應都沒有,他猜想長樂可能已經將繩子給摘下來了。


  長樂,到底在哪兒。


  將魔族又走訪了一遍但是仍然沒有什麽發現,搞的羽光幾乎絕望,長樂的社交圈就是那麽窄,難不成自己躲到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然後藏起來誰也不見嗎?那他要怎麽才能找到她?

  羽光暫時居住在了長樂原本的家中,感覺這裏都快成了窩點了,方便收集來自地精的消息,司家他找了很多次也沒有找到,魔族那邊他去找過很多次,但是都沒有消息,推測羽光不可能為天帝所擄,如果被擄走的話,那麽夕不可能那麽簡單就罷手的,到底長樂落在哪方勢力上了?還是說已經脫身了。


  這些天他快被這些想法和念頭快弄瘋了,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但凡長樂露出也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也好啊。


  站在長樂房間的羽光,透過窗戶的玻璃遙望著外麵夜幕下的世界,晦暗不明,霓虹燈映照下的城市有著別樣的誘惑,越看越像是流動的波浪,激起一陣陣心潮起伏,或是激動,或是黯然,或是……


  良久,羽光轉過了身子,走到了長樂書桌前繼續伏案工作,翻看著地精送過來的信箋,在人族的這些天不吃不喝很久了,衣衫也沾了點汙跡,每到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總會想起在長樂家待著的這段過往。


  會心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揮散那些令他分神的回憶。


  咦?這是什麽?

  在翻著地精傳遞來的,堆在桌子上快堆成小山的信箋堆,一片雪白中露出了一個紅色的邊角。


  羽光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這些信箋的規格基本都是製定好的,誰會遞來這不符合規格的信箋?

  盡管他已經很小心的將他給抽出來了,但是微微的顫動還是讓桌上的小山垮坍了,散落了一地,但是那個紅色的邊角已經徹底顯露出來了,露出了它的真麵目。


  莫名的有些激動,難道說……


  呼……


  癱坐在地上羽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有可能嗎?在那個神族的地盤上?在南海?長樂躲到南海?那裏好遠啊,人生地不熟的真的會去嗎?


  可是長樂跟他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何況長樂那麽討厭神族,怎麽可能跟神族扯上關係?但是,有可能嗎?

  這個墨痕,好像有點印象?


  墨痕上神,曾經是。


  在羽光還小的時候,墨痕就已經做到了上神的位置,並且是天帝蒼耳親自授予的。


  神族大多逍遙恣肆,本是並不在乎這些類似官階的名頭,墨痕尤其。


  現在的神族大部分已經不記得他了,但是記錄神族史的過程當中,自是不會漏了他。


  至於為什麽?

  墨痕誕於山川大河間,汲天地靈氣附於堅石所化,其名字的來曆是某個人族遊曆的時候,走訪之間遇見了墨痕這塊石頭,一時詩興大發,在上麵提名賦詩,墨跡未幹流了下來便有了墨痕。


  因緣巧合得到了點化,便在神族做了一官半職,雖然這個官職是被迫掛上去的,但是墨痕剛開始也沒什麽不願意,就順水推舟了。


  神族和人族的生活區別還是挺大的,就是形式主義比較嚴重,沒得自然環境裏麵那麽舒服自由,做什麽都要按照章程來的。


  可惜的是,墨痕安定自個兒獨來獨往的生活,差不多就是野慣了,偏偏天帝給他安排的工作是聯絡各方,所以時間長了,不少神族都有些怨聲載道。


  蒼耳也提點過幾次墨痕,但是這貨還是死不悔改,依舊是我行我素,開心就露個麵,不開心連影子都看不見,簡直就是有些無法無天了。


  對於天帝來說有神族不服管理,是對他權威的一個挑釁,實在是太過分了。


  最後墨痕連神族之間的聚會宴會什麽也不參加,終於惹怒了天帝,所以就被貶到海邊去了,連原來的家也不給回去了。


  他不是喜歡獨自個兒嗎?就讓他在廣闊的海邊待著,舒舒服服的擔個閑職,不死的生命,舒舒服服的一個人,什麽也不用做,就像是晾小魚幹那樣晾著,想想蒼耳就覺得很滿意,而且南海那邊還遠,眼不見心不煩。


  跟墨痕同屆的神族對他的統一評價就是不合群,桀驁不馴,不尊上司,不親同事,天不怕地不怕,所以當同僚知道墨痕的事情之後,誰也不驚訝,或許是早就猜到了他會有這樣的下場。


  畢竟,不合群的神族都是異己。對於異己,就像是生在了臉上的膿包,肯定是象牙要擠掉的,畢竟神族的門麵不能丟。


  墨痕對於蒼耳的處罰沒有任何意見,本來他就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工作,他本來在天地之間就是自由無拘無束的,離開神族也是很早的事情,不用蒼耳攆,他也是遲早會離開的。


  其實倒不是墨痕的名聲很差,隻是不太好相處罷了,在神族也沒什麽朋友,光杆一個。


  那張紅色的信箋上寫的是:此地未發現李長樂其人,墨痕上神說的。


  那麽通過這句話來分析的,墨痕說沒這個人,但是並不意味著地精說這個地方沒有長樂,那麽,可能嗎?會是他想的這樣的嗎?羽光不太能確認是否是自己想的這樣。


  但是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蒼耳那邊說是已經有些發現虛空之境的蹤跡,說不定順藤摸瓜找過去就能找到了,所以希望羽光能夠回來然後帶領神族去討伐那個地方,看來蒼耳是並不打算放棄滅掉他們。


  羽光不願意去做劊子手,即使他對那些神魔還是什麽結合的產物無感,但是不代表他會去屠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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