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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情深何付

  奇靈陰著臉沒有說話,長樂卻預感不妙,看來珈南是撈著機會想自己過來說這件事了。


  “是這樣的天帝,我父曾經說過要跟您談談我跟羽光上神之間的姻親之事。”珈南也不害羞的就這麽大膽的說出來了,畢竟魔帝自己親口說過的要答應幫自己談的,現在天帝就在她就幹脆自己說出來了。


  長樂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她記得她提醒過珈南了,為什麽還要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蒼耳聽到珈南的話忍不住想笑,笑的同時還看向了奇靈,似乎是有些嘲諷的感覺。“神族和魔族,不可能。”斷然撂下這句話之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奇靈臉色陰沉入水,看向珈南的眼神那是說不出的厭惡和嫌棄,他不會喜歡女兒,從珈南出生開始就不喜歡,很不喜歡,而她做的事情也讓他極其的不喜歡。


  原本以為在這蒼耳和夕的關係中占據主動地位的奇靈,卻忽然因為珈南的不以為恥的表露心事而被刷了一巴掌。


  倘若是普通的婚姻嫁娶之事也就算了,問題是奇靈明明白白就知道蒼耳是不可能接受魔族混入神族,更遑論做他的兒媳婦了,所以蒼耳剛剛是譏笑了他,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後來當他們回到的魔族的時候,珈南極其正常的被奇靈狠狠虐罰了一頓。


  回了神族的蒼耳心情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


  以前聽說過一點風言風語但是蒼耳也沒當回事,凜君還提醒過他,沒想到還真是如此,這珈南真的是大膽,竟然敢直接跑到他麵前跟他說,當時奇靈的表情簡直不要讓吃癟的蒼耳太爽。


  不過經過珈南這麽一茬,倒是提醒了他,羽光沒怎麽接觸過女性,接觸的最多的就應該是今天見到的那隻奔狼崽子了,當初被夕所救絲毫疤痕都沒留下來,蒼耳沒錯過她那警惕的眼神。


  羽光也是時候該找個另外的伴侶了,是誰不重要,隻要是神族的就可以了。


  但是他也考慮到萬一要是羽光不願意,那也不能硬是強迫他,還得看看他的態度。


  這神族裏麵的神女心悅自己的小兒子的可不少,這點蒼耳還是知道的,尤其那雙能夠看得見星辰大海的眼睛,就足夠令人癡迷,也不知道兄弟幾個中就他生得那一雙美目。


  風姿俊秀、溫潤如玉萬般溢美之詞也難以形容,羽光本人並不喜歡別人說他長得似男似女,缺少那陽剛之氣,生的有些瘦弱卻在那屠龍斬蛟的經曆中數次證明自己的實力,讓任何神族也不敢小瞧了他,這也是為什麽蒼耳激賞他的原因。


  羽光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內外兼修的他平時尤為潔身自好,未曾發現任何的不良行為,除了性格冷清的有點過了之外,其他都無可挑剔。


  思索著給自家兒子找個對象這件事情的蒼耳邊走邊思索著,直至站到了自己九重天之外的大殿門口,仍然還是在想著誰會是合適的人選,難保魔族珈南不會纏著羽光,難保羽光不會喜歡上那個擁有奔狼血脈的魔族,這都是說不定的事情,有些該定下來的就應該要定下來了,蒼耳像羽光這麽的大的時候媳婦娶到了,孩子也有了。


  九重雲霄之上的風景,如今已是入夜,緞帶般的銀河如夢似幻,星輝相映成趣,不知道星點是在河中還是在頭頂上,織女有的在銀河邊蕩滌自己的絲帶,三三兩兩的,生著雪白翅膀的天馬偶有飲水路過她們的身邊,有的彩衣錦服的織女幹脆在河邊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但是這番美景統統都沒有落盡蒼耳的眼中,他隻是兀自想著籌劃的事情。


  而外出辦公的凜君此時剛巧也回來了,從銀河的那頭朝著天帝的大殿方向過來,看到自家天帝呆呆地站在殿門口像是個木頭人一般也有些奇怪,怎麽好好的不進去在這裏杵著?


  凜君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敢打擾他,而是放慢了步子緩緩地走到蒼耳身邊。


  蒼耳雖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但是他仍然注意到凜君走過來了,以往遇到什麽事情都是想著過來找他的,現在正好他在就跟他商討商討。


  “天帝,怎麽這麽晚了還在這裏?”凜君佯裝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我這邊有個事情要跟你討論討論,先進來再說吧。”凜君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了,當年從昆侖山的王母那邊要過來還頗費了點力氣,畢竟用的順手的誰都要。


  凜君點了點頭然後隨著蒼耳的身後進了大殿,不過他沒想到天帝要跟他討論的事情竟然是……


  神族將於下個初月舉辦宴會,由王母操辦,名頭就是天帝覺得三島兩山之間太過安靜了,是該熱鬧熱鬧了。


  即使讓西王母操辦,便是極盡奢派,毫不吝惜,所以不少在外遊曆的神族收到消息都趕回了神族,甚至連那萬年泡在丹房裏不肯出來的羽光的老師太白金星都出來了,可見西王母的影響力該有多大。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宴會,不知道自己是中心人物的羽光還在參星樂得逍遙,沒事畫畫喝酒寫詩,恣意又隨性,完全不複以往行動舉止歸束極其嚴格的羽光上神,花夭一度懷疑自家上神是不是換人了,怎麽突然變化這麽大?

  實際上羽光隻是學著長樂的樣子對很多事情把握的鬆懈了許多,但並不代表他放棄以前嚴格自律的習慣,隻是試著讓自己隨性一點?或許以前他有些,嗯,有些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花神自從上次聽了羽光的話之後也變得不是那麽拘束了許多,偶有將新的品種的花兒帶來參星或者是園藝上的問題跟花夭討論詢問她的見解,花夭都有些受寵若驚,也許這就是愛屋及烏的感覺?自從花神風琴在這邊走動之後,參星的花卉植物園簡直就是整個神族最美最全的聚集地。


  長夜漫漫,星漢燦爛,銀河迢迢,照例羽光又拎著壺清酒坐到了廊下,看著外麵的夜色,月明星稀不無道理,笑著將酒送入自己的口中,以前或許是愛抿,但是現在倒是豪放了許多,大口灌也不在話下了。


  屋外自是安靜,在房中的時候反而覺得那落筆潑墨處格外惹人心煩意亂,索性就出來看星鬥罷了。


  “上神又一個人豪飲悶酒?風琴帶來了雪梨香,可要試試?”風琴淺笑略帶局促羞澀的問道,要是他不願意那便是找花夭和飛流也是沒什麽的,都一樣的。


  扶柳之姿,細眉圓眼朱唇,麵若杏花沾濕春雨般嬌滴惹憐,卻絲毫不顯矯揉造作姿態,花神風琴自有風情。


  粉色衣裙袖口衣襟裙角處似有白蝶在翩翩起舞,款款落到了羽光麵前,所經之處百花盛開,濃鬱卻不含豔俗的香氣在這微醺的夜裏格外的撩人,提著酒的手腕處綁著的細長帶子讓盯著看的羽光有些微微的失神,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長樂手腕上也有自己給的紅繩。


  “如此,便承了花神的好意了。”羽光清冷冷的笑了笑,右頰邊竟有點點淺淺的梨渦兒,那雙裝著星辰大海的眼睛專注的盯著風琴。


  風琴感覺自己身體的血液都像是被燒灼了般發熱滾燙乃至翻湧,臉上的熱度更是怎麽也退不下去,忽然心緒慌亂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辦。


  正在局促間,羽光有些奇怪她怎麽還不做下來,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到這邊來,風琴便順勢難為情地坐下來了,隻不過大腦還是混沌一片,美色害人啊!

  “你,你王母宴會可去?”語氣有些急躁,似乎是為自己的慌亂找到了個宣泄的出口,但是出口之後又覺得有些衝動了,不免又為自己的莽撞而懊惱不已,正兀自慌亂間聽得羽光淡淡地說了一聲:“嗯。”淺淺淡淡地聲音像條蜿蜒的冰流湧入了風琴的心裏,奇異地安撫了她的不安情緒。


  將雪梨香放到了羽光的近前,然後什麽也沒有說默默將雙手搭在膝上,看著麵前的夜色,身後屋子打上的燈籠映照出的光昏黃好像有暖人的溫度,風琴做夢也沒有想過有天她能夠像這樣跟羽光坐在廊下喝酒聊天像是很熟悉的老友模樣。


  “你覺得……”羽光不自覺吐出了幾個字,瞬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連忙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說是沒什麽事。


  但是好不容易有個開頭,風琴怎麽會甘心不繼續聊下去。“上神若有什麽疑問大方說出來就是,風琴不才,願為上神分擔。”


  羽光抿了抿唇,似乎是覺得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好意思,躊躇了很久之後才試探地問道:“你有心儀的對象嗎?”


  這,這是什麽問題?難道說……


  不,不會的,羽光上神根本都沒怎麽了解她,對待她也是很正常的態度從來沒有絲毫曖昧,怎麽可能對她……


  會有那麽一絲絲可能嗎?

  風琴感覺自己的心跳如擂鼓,緊張的不行,手指掐著的自己的掌心,竭力保持鎮靜不能慌亂,隻不過是被問問題而已,嚴肅點,嚴肅點。


  “如果是你擇偶,你會擇與你相配的,還是你心儀卻不大相配的?”羽光知道每個人對待這個理解都不同,難得他想聽聽她的意見,可能悶在心裏悶久了就會覺得有些阻塞難過。


  玲瓏剔透的風琴自是一點就通,她知道這個心儀不相配的是什麽意思,終究之前自己日夜輾轉擔憂的事情到底還是成真了嗎?真的印證了自己長期以來猜測卻感覺到無比的難受。


  可憐她還自作多情以為自己跟他有那麽點點的可能,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笑話而已,一瞬間將她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上神,幼兒才會問怎麽選不是嗎?上神心中必定是已經有了決斷”風琴說這話的時候是低著頭的,羽光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仔細思索著她說的話。


  “也許吧,也許隻是明月溝渠吧。”說著羽光提起了酒給風琴倒了杯,給自己倒了杯,飲的正是風琴帶來的雪梨香,清甜的香氣撲鼻而來,羽光連連飲了好幾杯,這花酒並不烈,可是羽光卻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又也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涼夜涼酒撩人繾綣,庭院綠植參差錯落,然別有風致。


  共同仰望著這片夜空的又有多少人呢?長樂的心情又是否如自己一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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