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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前世謎一

  可笑的是在生前的時候沒有機會說這麽多的話,居然在他死後才有機會說這麽多的話,真是夠諷刺的。


  走到埋著林景安的地方,長樂也不管地上白雪厚積,徑直坐了下來。


  “林景安,上一次說到哪裏了?我想想啊,你知道的,我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我年輕不懂事我們也不會這樣,照例要小聲地鄭重地跟你說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頓了頓,長樂的眼淚默默不受控製地流出來了。


  “等我有時間將蘇素的事情解決好了,我就回來陪你,然後我們一起埋在這裏,你說我們會不會開花啊?這裏是精靈族的土地誒。”


  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開玩笑,開玩笑的……


  吸了吸鼻子,長樂努力扯出一抹笑容,然後繼續說道:“我想起來了,上次我跟你說,那個故事我想起來了,不再是碎片了,是前世的我們哦,我說你是太監那個,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全部,但是我知道哦,我已經全部想起來了,今天就跟你說,在我們上上上上上……n世的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你肯定想知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臉上似哭似笑的長樂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j接著說道:“那我就從頭到尾好好跟你說,那世的你叫蓮實,我叫結緣,我說給你聽,你聽好哦,這是關於我是公主,你是太監的那一世,你可要耐心地聽我說完,耐心地聽我說完……”


  太曆八年,魏國,在位皇帝為嚴安帝。


  太曆十年秋,邊境動蕩,夷人進犯,一路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百姓紛紛四散奔逃而去,一時陷落的城池處處冷清蕭條。婦女老幼等手無寸鐵之人逃難不及,均是慘遭殺害。


  蠻夷乃四方遊牧之人,生性蠻橫粗野,窺視祀國富庶已久,一直蠢蠢欲動。今揮刀相向乃是由於草原上數年的修養生息,馬肥兵壯,故生了貪婪之心,潛入村莊,殺入城池。自此撕開了祀國邊境的一個口子。戰火越演越烈,蠻夷一路南下。


  可多年來的和平穩定,早已讓邊境的將士生了倦怠之心,平日操練也不是很盡心盡力。因此一路敗北。消息傳到了京都,緊急戰報緊鑼密鼓的傳來。軍隊糧餉下撥了一次又一次,未曾獲一次捷報,邊境某些貪生怕死的將士,竟然以進京奏稟為由溜回了京都。


  聽聞此消息。嚴安帝震怒,連斬臨陣脫離至京都數十人,朝中一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可歎朝中無人,廉頗已然老矣,新將空有紙上談兵。


  遂嚴安帝下令,禦駕親征,以示祀國君威,令百萬雄師震懾四方。嚴安帝少時,便常年駐紮在邊境,熟知兵法謀略,又習得一身好武藝,頗得先皇喜愛。自繼位以來,盛世太平,戰亂禍事稀少,頂多也就是小打小鬧。


  這蠻夷進犯,如此大規模的陣仗還是頭一回。架不住仍是氣盛,嚴安帝一改往日沉穩之色,大有作為一番之意。


  太曆十一年春,收複城池三座。


  次年夏,大敗蠻夷。


  太曆十三年秋,也是中秋團圓之時,結緣公主出世,嚴安帝卻在邊境防線遭了暗算,身中劇毒,命在旦夕。舉國皆是動蕩恐慌,擔心自家英明君主就此隕落,軍醫無能,瑩妃攜家族巫醫,前往邊關進行救治。


  太曆十四年,蠻夷餘卒被驅逐遠離了邊境,元氣大傷,短時間內無法再卷土重來。而嚴安帝也是被救治好轉了過來。


  災民也開始返遷,國庫打開救濟百姓。因而邊境慢慢進入了恢複生機的時期。一時間,嚴安帝深得人心,得到人民的擁護。


  太曆十九年。


  海清河晏,百姓安居樂業,天下一片太平,史官記載為“嚴安盛世”嚴安帝時常四處尋訪,勵精圖治。平了邊境禍亂,建常備軍。發展農業生產,推廣技術。唯一讓朝廷上下乃至萬萬百姓憂心的是,嚴安帝後宮冷清,子嗣不多。


  在位十三年,妃嬪不過八九,皇子三人,皇女一人。最小即是這個皇女,賜稱號溫君,喚結緣公主。這位公主最得嚴安帝的寵愛,每逢進貢給皇宮的東西,頭一個總是讓結緣挑。


  天下皆知結緣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要問為什麽,因為這結緣公主生於禍亂之末,盛世之初,欽天監說她是福星降臨,為魏國帶來繁榮穩固,而且這結緣本就討喜,宮闈內外乃至舉國上下都十分愛戴她。


  桃紅柳綠幾載,年華似水流過。


  太曆二十八年。


  坊間相傳,正值豆蔻年華的結緣公主熟讀經史子集,文韜武略皆有涉獵,比之男子不輸半分,生性溫柔和善,麵目姣美可愛。常常被嚴安帝召見,陪嚴安帝一同飲食,有時也看書下棋,結緣陪在皇帝身側。都說伴君如伴虎,結緣卻是任性撒嬌嚴安帝都縱著,說是公主就該嬌養。


  這不,嚴安帝第五次南巡歸來,還沒歇下幾日。


  就有大臣紛紛將諫言遞給了結緣,按理說後宮不得幹政,可嚴安帝卻正大光明的給結緣破了例,結緣可納諫言。但當嚴安帝不在宮中的時候,有些事情結緣也可以代為處理。


  而結緣的三位哥哥,結方、結孜、結然都被皇帝分派到各自的封地了,結緣也是有封地的,不過到底嚴安帝舍不得結緣,因而,結緣仍然住在宮中。


  蔓蘿宮中

  一大堆的折子放在結緣的案桌上,頗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結緣苦惱不已。收到的諫言很多,大多都是關於為皇帝添紅袖,多子多福的諫言。言辭激烈,無不洋洋灑灑一大堆的話,看的結緣是頭疼不已。


  正當此時,香爐裏的香已經燃燒殆盡了,卻絲毫沒有讓結緣的頭痛緩解半分。結緣在宮殿裏焦慮的走來走去,手裏攥著一支毛筆,思索著該如何下筆書寫。


  啊,這該如何是好,煩躁不已,嚴安帝雖給了她這個特權,可也是著實給她添了不少煩惱。諫言收到,不反饋自是不該,反饋又是勸自家父皇多娶新人,略顯奇怪。


  加上自家的母妃瑩妃,老是勸自己,多跟父皇親近,也別忘了讓皇帝常去母妃宮裏走走。就更加煩躁了。


  將案上的紙張揉成團,丟到了桌案下麵去,毛筆一丟,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往床上一倒,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的不行。


  這時,一個身影推開門,緩緩的走了進來,靠近結緣的臥床,小心翼翼的跪下,將結緣的鞋子輕輕脫下,侍弄好後,列在一旁。


  結緣開口道:“蓮實,你說,我該怎麽跟父皇說這個呢?”


  身著太監服裝麵容雪白陰柔的人悠悠說道:“倘若紙張書信不好傳達,以物示意如何?”


  結緣何其聰慧,一點就通。


  遂命人將前些日子外域進貢的血玉石榴,結緣分到的一部分抽出幾個,送到潛龍殿去。


  了了心事,結緣心情舒暢,命蓮實在旁侍讀古書,不多時,在蓮實平靜的朗讀聲中,悠悠睡去。


  蓮實,本名蔣青文,是罪臣之子,父輩犯了貪汙等大罪,被罰抄家,犯罪的被砍了頭,其餘的人被流放漠北苦寒之地。


  唯獨十六歲的蓮實,青蔥年少,才德美譽天下。


  結緣少時便與蓮實相識,當成兄長敬仰,民間傳結緣公主苦跪潛龍殿前,請求嚴安帝放過蓮實。三天三夜未曾飲水飯食,最終嚴安帝心軟答應,但君言不可收回,也不可更改,幸好懲罰還未下達,不能免了刑罰。於是蓮實受了一年的牢獄懲罰,最後送進了宮,做了結緣的侍讀。


  結緣永遠忘不了再次見到蓮實的那一天,整個人衣服破破爛爛的,瘦骨嶙峋,形容枯槁。身上的傷痕沒有完全結痂,有些地方血都結塊了,有些地方仍然汨汨流出鮮血。


  不知道蓮實是如何忍受這些痛苦的,可唯有那一雙眼睛,清澈安靜,眼中的光芒像極了夜空閃爍著寒芒的星子。


  結緣為蔣青文改了名字,喚作蓮實。


  自此,秋冬春夏,年華相伴,結緣與蓮實自是情深。


  結緣其實並不愛讀書,多是蓮實在旁熏陶,有時候結緣釣圓池的金魚,蓮實在一旁捧著書看。


  有時候,結緣在後花園花叢中偷偷的小憩,也會被蓮實抓到,領著去皇子皇女的學堂受罰,因曠課之由。


  時間長了,蓮實就像是結緣的管家保姆一樣,一路守候著結緣長大。


  蓮實也在後宮浸淫之下,日益精攻於心計,自是做了結緣的盾牌。裏外不知道擋了多少災禍。


  未曾想,變故,卻發生在結緣二八年華之時。


  太曆二十九年,碧玉年華的結緣,該嫁人了,嚴安帝舍不得結緣,自是一拖再拖,沒舍得給結緣挑夫婿。


  這天晚上,華燈初上,結緣生辰,宮中宴會熱鬧非凡,戲子歌舞不斷,一時流觴曲水,推杯換盞,嚴安帝高座在上也是開懷不已。


  不少官宦人家的青年才俊也紛紛趕來參加宴會。若能得結緣青睞,不失為榮幸之事。結緣的三位哥哥紛紛給結緣送上了禮物,多是珍稀寶石美玉之類,結緣不感興趣,但也是言笑晏晏的接了過來,當然這是蓮實授意的。


  晚宴後,宮中燈火通明,結緣手裏拎著一壺酒,緩緩沿著回廊走回寢殿。蓮實默默的隨在身後。


  二人一路無話。


  快到殿門口的時候,已經看到侍女隱隱的身影後,結緣轉身,朝蓮實緊走幾步,右手伸了出去,帶起一陣風兒,用力的抓了抓蓮實的手,然後再次轉身,走回了宮殿


  蓮實怔楞當場。


  過了好久,眼看著結緣走進了殿中,最後一襲衣角也看不見的時候,蓮實微微低了低頭,向自己居住的的地方走去。


  轉過身,不料,看見回廊不遠處站了一個人,眼神陰惻的打量著。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竟然是嚴安帝,蓮實趕忙往嚴安帝的方向走去,俯首跪地行禮。


  嚴安帝一語未發,招了手,示意蓮實跟過來,蓮實心下大駭,忙不迭的跟上前去。


  “你與結安?”喝退了奴才,嚴安帝坐在高位上,威嚴的問道,不過四十的嚴安帝雙鬢竟然微微有雪色,幾絲白發隱約可見。


  蓮實斂下眉目,回答道:“回陛下,我與結緣公主並無任何不當之處。”


  嚴安帝身上怒氣暴漲,君威攝人,可是蓮實徑自巋然不動,嚴安帝收回目光,目光略有閃爍。


  最後隻讓蓮實在殿中站了一夜,嚴安帝自己倒是回寢宮就寢去了,照例是夜宿書房。


  第二天,結安匆匆忙忙趕過來,詢問門口的侍衛,蓮實現在如何,侍衛閉口不言,結安當即闖了進去,沒有找到人,蓮實已經回去了。


  “蓮實,你沒事吧?父皇沒有為難你吧?”結緣慌慌張張的跑進蓮實的寢室裏,絲毫不顧及宮中明暗混雜的耳目。蓮實蒼白安靜的麵孔上沒有一絲波動,眼角下隱隱泛著些許青色。


  結緣下意識倒退幾步,甩開腦中的胡思亂想。召來了其他太監,吩咐好好照料蓮實,然後就那麽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她不敢胡亂猜想蓮實與嚴安帝的關係。


  漸漸地,蓮實被嚴安帝召見的次數多了,結緣也不得不開始懷疑起來。


  以至於宮中漸漸流言四起,說是這嚴安帝喜好男風,子嗣稀少的原因就在這裏,久而久之,外麵坊間也傳當初並非結緣公主強留下蔣青文的,而是嚴安帝本人。


  最後鬧得越來越大,最初嚴安帝本不欲理會的,可惜那些大臣言官們可不願意放過他。


  按照嚴安帝的想法是他隻是不想讓結緣跟蔣青文走的太近而已,因為卜官算過了,結緣公主的婚姻歸屬影響到魏國的國運,所以,結緣萬萬是不能跟個太監搞在一起的。


  本來想著離間兩人也就罷了。


  直到,結緣竟然大膽闖入了他的寢殿質問他……


  “怎麽樣,我說的是不是有理有據?那些記憶都回來了呢,林景安,可是,你知道我們那世的結局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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