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難以遏欲
魔帝大殿裏
奇靈沒有瞳仁的眼角,四處逡巡了一下,輕笑了一聲:“怎麽,來了就來了,還躲躲藏藏的?”
蒼耳終於沒有在附在紙張上,或者是隱蔽在某處。直接現出了身形。
“坐不住了?”奇靈的語氣裏滿滿的嘲諷,這就沉不住氣了,看來他是越活越回去了,一點兒小事還親自出麵。
“你看不上我的凜君,意思不就是要我過來嗎?歡迎你哪天也去神族逛逛,風景也是不錯的。”蒼耳回懟過去。
“不了,你那裏太亮了,刺眼。”順手拿過一個頭骨放在手裏把玩,眼窩黑黢黢的兩個洞看起來有點滲人,麵上還在滲血,一看就是新鮮的,“神族可沒有這個。”說著還對著蒼耳晃了晃手上的東西。
不想理會奇靈的惡趣味,蒼耳決定直接切入正題,他想知道奇靈到底想要幹什麽。
“你把那些東西放出來是要幹什麽?”
“沒什麽啊,太無聊了放出來玩玩,怎麽了?”奇靈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一臉的不以為然。這又沒什麽妨礙,總是萬事太平不覺得很無聊嗎?
玩玩?蒼耳被奇靈的話給激怒了,他作為監察四方的中央天帝,這奇靈的做法絲毫不給他半點顏麵,倒不是在乎人族會怎麽樣。
“三界的約定你是不想遵守了嗎?”勉強憋出了一個理由。
“嗬。”奇靈聽了蒼耳的話簡直想笑。“你是不是越過越回去了?”手腕一甩將頭骨丟了出去,身體往前麵伸了伸,正經看向下麵站著的蒼耳。“你最大的錯誤選擇就是在萬年前跟我站一隊。”
“你什麽意思,威脅我?”
奇靈表情誇張了扭曲了一下,似乎聽見了什麽好笑的東西。
“不用擔心,畢竟你兒子不是在嗎?據說是戰神?”講道理,他還對蒼耳的那個小兒子奇靈蠻感興趣的,能讓自家女兒一心一意甚至不擇手段的追求,雖然他跟這個女兒沒多少感情,但是要是沒追到豈不是很沒麵子?
蒼耳知道奇靈說的什麽意思,麵色嫌惡。“神族,不可能跟魔族通婚,絕對不可能。”
“啊呀,你還是老毛病沒改啊,吃那麽大虧甚至委屈自己跟我結盟,也不願意放棄啊,按照人族的說法,你這是種族歧視啊?”奇靈真的想讓魑魅過去找一找了。
“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允許。”就像是被踩到了痛處,蒼耳的四麵瞬間全部睜開,奇靈被震了震,幾不可見的瑟縮了一下。“至於放出去的魔族,我會解決的幹幹淨淨,你想怎麽玩,我陪你玩。”怒極反笑,留下這句話以後蒼耳就消失在了原地。
奇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看來把他給惹毛了呢。
不過他還真是期待自己放出去的小動物會先被誰捕獵呢,真是無聊的日子啊,看看他們到哪裏了,怎麽現在一點動作都沒有?
眉尺還躲在一處陰暗的巷子裏,今天天氣不是很好,雨淅瀝瀝的落在了眉尺的身上,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剛逃出來的時候光禿禿的剩一個大肚子了,連日來的修養讓他生出了幾個短小的四肢,不過還不足以支撐起他站起來,變為人形的話他還沒有適應人族社會,太冒險。
看著偶爾來收撿垃圾的人族,眉尺十分想動手,而他的本體坨在最死角裏憋屈的很。再等等,再等等,等自己恢複了一點實力就足夠虐殺這一群兩腳怪。
感受到這些雨水,眉尺的心裏不僅僅是怒火,還有對過去榮耀的懷念。出生在北方大澤的他,沒有任何惡劣艱險的環境比得上北方大澤,一不小心就會被大澤裏的蛟蛇吞吃,正是在這種環境裏麵掙紮生存下來的眉尺,對於身邊充滿惡臭汙穢物的垃圾桶又算的了什麽?這不會被發現才會有喘息的機會。
最初眉尺跑到這裏的時候就被地精發現了,生性殘忍凶毒的他先假裝跪地求饒讓地精失了戒備之心,結果在地精靠近的時候,肚臍處張開了一張充滿鋸齒的血盆大口,伸出舌頭將地精一下子卷了進去。眉尺的嘴巴長在肚臍上。
吞食了地精對眉尺並沒有什麽幫助,反而拉了幾天的肚子。排泄出的東西臭氣熏天,氣味久久不散,人族出動了很多人,還好他躲的快,差點就被抓住了。
躲藏的日子裏麵,他也曾想過要麽放棄複仇逃回大澤或者山林裏,可是,魔帝的女兒在這裏。
任何有關魔帝的消息都被眉尺格外的關注,每當想起魔帝那戲謔的笑容,眉尺就覺得渾身的肌肉都在發顫,牙齒都在使勁的咬合,尊嚴對他來說不可被侵犯。在魔獄裏麵的日子裏,雖然是日夜受著懲罰,但是很多邊邊角角的細碎消息都能聽見。那些魔獄的守衛討論的最多的就是魔帝的女兒,一個叫珈南的。
那麽強的魔帝居然生出了一個特別沒用的女兒,據說沒有什麽實力反而喜歡被人稱作少主,魔帝不喜歡珈南,眉尺猜想可能是因為她特別廢物的原因。既然廢物的話,眉尺不介意替魔帝解決這個廢物。可是想起他們說魔帝親自把迦南丟進魔獄裏麵被噬咬的幹幹淨淨隻剩一個骨架的時候,眉尺也覺得懼怕。
就是在這種又怕又恨內心不斷撕扯煎熬的情況下,讓他越發的狂暴。
“砰砰砰”一個圓形的東西,從巷子外麵滾了進來,在地上彈動了幾下,剛巧就滾到了眉尺的麵前,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是什麽?
一個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剛學會走路,穿著黑色小褲子,上身穿著一件白色印著花朵的小長袖。又小又白嫩的身體,四肢就像藕一樣,一節一節的。肉肉的,嘴巴還微微張著流著涎水。大眼睛水潤潤的,笑起來花都開了。誰看見了都要誇他可愛。
而新生的小孩子,在眉尺的眼裏,就是一塊鮮嫩的肉,是美味。
動作緩慢有些艱難地將球撿起來,小男孩露出傻裏傻氣的開心笑容,然後就想跌跌撞撞的想回去,眉尺聽見外麵呼喊的聲音,應該是在叫小男孩。
動手還是不動手,眉尺在糾結,萬一引起注意,可是轉念想這麽大的地方,人族又認不出來他,應該沒事的吧,反正人族的人口多。
……
……
最近這段時間長樂他們一直在關注城市的動向,有什麽動靜司族的信息部門都會給長樂。
篩選去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今天早上司族的信息部門遞交給長樂的文件上,其中有一個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概描述了一下孩子走丟的過程,擺了一張家屬發出來的尋人啟事,上書:xxx,男,5歲,於20xx年xx日x點半在本市xx區xx街道xx巷口走丟,膚白圓臉大眼睛,上身穿白色印花長袖,下身穿黑色褲子,右手胳臂上有明顯圓形胎記,家屬心急如焚,有知情者請與xxx聯係,電話號碼是:xxxxxxxx,重謝。
新聞節目也說了如果有什麽線索立即與孩子母親或者電視台聯係,給予重金酬謝。
突然走丟一個小男孩,想著有監控有路人什麽的提供線索應該沒幾天就能找回來,本來長樂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看了具體事件的報告的時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孩子丟了之後,家屬第一時間就報警聲稱孩子在巷口走丟了,但是專人過去之後勘察了一番,才覺得有些棘手。
首先該巷子到盡頭是死角,而且牆頭很高,擄走還在並且翻牆的可能性極小,從在父母發現孩子亂走之後到找過來時間不足2分鍾。父母在巷子口邊遇到了熟人攀談了兩句,孩子抱著球獨自一人走進了巷子。
而且巷子兩邊的牆壁上沒有攀爬的痕跡,僅有的左右兩扇門都是後門通往前麵的店鋪,後門一般用來方便垃圾投放,店裏的監控顯示丟孩子的那段時間沒有人出入,垃圾箱附近也是反複翻找過了,沒有任何痕跡,隻有垃圾袋那種一大坨拋下來的印記,而且監控拍到了隻有小男孩一個人經過的身影,隨後就是找尋過來的家長。
那麽問題來了,小孩子是怎麽丟失的,家長就站在巷子門口站著,不可能出來,但是確確實實孩子不見了,所以這件事就變成了羅生門,直到事件已經過去12個小時了,孩子仍然沒有下文。
一個小男孩,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監控死角,巷子盡頭無路,沒有任何第三方痕跡,不可能的事情卻發生了。
看完報告之後,長樂當機立斷叫上了桑雪,兩個人一道前往了司族的行動組,要求帶上專業器械去現場勘查一趟。
司族的行動組給長樂的答複是這種現場校驗工作他們已經去了,具體報告詳細將在今天晚上十點出來,因為運作和長樂身份的問題,是沒有權限到現場去的。
明白這個之後,長樂一邊感歎於司族的工作效率,一邊想著還是有關係的狠啊,自己都沒權限去。
桑雪看到長樂急吼吼地把自己扯過來,結果是這樣,嫌棄地看了一眼,急啥急平常都那麽淡定。
知道他在想什麽,長樂看了一眼桑雪沒說什麽,出了行動組直接就一本正經地教育起來了。
“桑雪,要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樣,是魔族跑出來的東西做的,你說,現在那個小男孩的下場會是什麽?一定是特別慘,我著急也是想要是人擄走的還好,就怕不是人擄走的,現在隨隨便便有什麽風吹草動我都慌,s市人口這麽多,要是真的越獄的魔獸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長樂的話,桑雪不滿的嘀咕了一聲:那也是人族的事情啊,我是精靈。
“我是人好吧,我們的任務就是將那些東西抓起來維護人族的安寧啊。”雖然聽起來感覺很高尚很有舍己為人的感覺,但其實長樂隻是覺得這是她應盡的責任,每次想到這個,總覺得自己胸口處的破魔刀在發燙,他們不是說隻有屠靈一族的人才能使用破魔刀嗎?可能她上輩子是?
“你又不是人啊,你半魔你鳳凰血脈怎麽說?”桑雪不滿,把長樂給噎回去了。
長樂被桑雪堵的說不出話,索性就不跟他辯駁了。
既然報告晚上才能出來,長樂下午又沒什麽事情,準備去圖書館看看書充充電什麽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被管家攔了下來,說是門口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