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心意已決
長樂被剛剛的事情震撼的還沒有回過神,司南卻是以為自己的話感動了長樂,激動的一把握住了長樂的手,緊張的盯著她。
這一幕恰好被坐在監視器旁邊的司北給看了個分明,長樂傻呆的臉,司南開心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像是發生了什麽一樣,司北也不想倒回去看,他覺得以司南的眼光應該是不會看上長樂的,難道真的是情竇初開了?越想越覺得不爽,一直斯文理智的司北第一次用手頭厚重的書把監視器給砸了個稀巴爛,盡情發泄自己的不滿,難道他不覺得他監視自己弟弟的房間也是一件非常惡劣的事情嗎?
那天,長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自己的房間的,隻知道七拐八拐亂繞沒有方向漫無目的的走,直到司畫碰巧看到了長樂喊了一聲,長樂便跟著她走了。
自那一刻起到了半夜,長樂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桑雪擔心的看了她好幾眼,還喂了她好幾片薯片,可是她除了機械的重複動作之外,再沒有任何的表示,也沒有任何什麽的表情。嚇得桑雪都不敢大聲講話了。
晚上桑雪照例跟長樂一起睡,緊張了揪住了長她的衣角,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後來一想,自己幹嘛怕他啊,自己可是精靈,她小小的一個人族怎麽肥四啊?
“長樂,你幹嘛啊,受什麽刺激了啊?”白胖的小臉鼓起兩條毛毛蟲的眉毛糾結到了一起,黑烏溜溜的眼睛格外的顯眼,他仔細盯著長樂,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在月光明朗的夜色下。
“桑雪,你說我們是壞人嗎?”長樂呆滯的問道。
“肯定不是啊,你是人,我是精靈,壞人是什麽?我隻有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我喜歡長樂不喜歡那個老頭。”桑雪坦白的回道,確實他就是這麽想的。
“壞人就是做了很壞的事情的人,可是現在我要對付的不是壞人而是那些做了壞事的精魄惡靈那樣的。”長樂回道。
“你想做嗎?”
“還好。”
“還好是什麽意思?”
“還好就是我一半想做,一半不想做。”
“為什麽啊?”桑雪不解的問,人族都這麽糾結這麽麻煩的嗎?
“因為我就是個普通人,我想好好生活安安靜靜生活,有家人,有朋友,有喜歡的人。”此刻的長樂覺得自己說不出的真實,一直以來無論是冷漠,無論是平淡,無論是狂暴,都是被逼出來的麵對這些,真的好累好累。
“可是長樂你不是普通人啊,你身上有魔族最強戰士的奔狼血脈,還有姽嫿給你的古鳳,而且還吃了我給你的那麽多的精靈果,早就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去了好嗎?”
“可是我並不覺得開心。”忽然覺得跟一個精靈說這麽多就是雞同鴨講,沒什麽好說的,長樂有些喪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要是安景在就好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說好忙完了會來找自己,都這麽一段時間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長樂沒有說話,桑雪也不再說話了,嗅著長樂身上好聞的味道伸了伸腿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
而長樂口中的安景,此時正在處理虛空之地的事物,因為虛空之地地方不大,資源匱乏,但是裏麵魚龍混雜的盤根錯節管理起來非常的麻煩。
但是安景作為虛空之主,不得不常常往返於虛空和三界之中,萬年以來安景苦心經營一邊要擔心自己的現狀,一邊要為了虛空之地的生靈著想,這麽說吧,神族安景種花種草種藥材種果子能種的都讓不草安排種了,當然是偷偷的種,在魔族斂食物,在人族做生意。三界之內都有安景的排麵,而他的發家史簡直就像傳銷發展下線一樣,不草是在魔族收的,人族和神族收的暫時還不能透露姓名,但安景正是以這種方式給虛空之地提供給養。
當然日常的管理製度也要管管,因為時常有打架鬥毆流血等不穩定事件發生,因而暫時也脫不開身隻是告訴不草倘若絳珠回來了一定要及時的報備。不草很開心自家主子終於有事業心了,不是天天在跟著那個丫頭瘋了。這也意味著安景這段時間都不會出現,抹去了天帝和魔帝發現的痕跡。
而此刻的非白卻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惱恨,自從珈南說要跟他一起尋找絳珠以後,她就纏上了她,怎麽說也不聽,非白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裏,很好奇自己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她還有跟屁蟲的潛質。
青狐樂得清閑也不管,反正現在他也看明白了,自家魔君不給自己撲,撲不到就算了。看著魔君被珈南煩反而還開心的吃瓜看戲。
一邊趴在地上快化成一灘水的狗靨,存在感真的幾乎為零了,除了鬼醫結倉時不時的會來找他給他弄點營養不讓他餓死之外也沒得了,看起來頗像是快得了抑鬱症的狗靨,整天無所事事,碰見天氣晴的時候翻個身子曬曬肚皮,天氣要是不好,他也不挪窩讓結倉給他拿毯子,魔君踹了它好多次都沒什麽用,一條死狗說的就是狗靨本人了。
“珈南,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跟著我了,明天我要返回人族了,就這樣,青狐,把她攆出去。”非白被煩的實在是不行了,把攤子甩給青狐,珈南是有些怕青狐的,除了實力不如他,凶悍程度也不如他。那個不知道非白魔君麾下有個青狐不僅實力超強也是個狠人,先前把狗靨撕碎鬼醫結倉補回來成馬賽克的形狀,除了誇讚鬼醫的手法高超之外,又再一次見證了青狐的凶殘。因此珈南也不敢太過放肆,假笑了兩聲就走了,明天非白返回人族是不是說明絳珠有消息了?那自己也要趕緊回去準備準備了。
狗靨聽到非白說要回人族的消息,耳朵動了動,稍微有了點形狀,但是還不完全,非白眼尖的看到了,準備以譏嘲的話丟過去,卻發現狗靨又縮了回去,將頭埋回頸窩,似乎是很傷心的樣子,非白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知道狗靨在想什麽,這麽久了,還沒有長樂的消息,還是因為它自己的失誤把人弄丟了不見了,每一次都是自己強勢的把它召回來,狗靨的心裏一定不好受,非白想到這裏也是心軟了不少,想著回到人族的時候差不多白澤也應該將長樂還了回來,應該沒什麽事情的,到時候再讓它蹲在長樂身邊就是了。不過看到它這個樣子,非白很懷疑自己要是不見的時候,狗靨會不會也是這樣,搞不好這個白眼狗沒良心一點都不在乎呢,非白有點內傷了。
天光微微亮的時候,長樂就醒了,看了看身邊睡的正熟嘴角掛著不知名液體的桑雪,莞爾一笑,然後輕手輕腳的穿衣服出去洗漱了,長樂房裏有動靜的時候司畫也就醒了,想了想念在他們完成任務歸來,就去了小廚房準備了一些早點,吐司和牛奶。長樂看到司畫將早點端著出來放在外麵布置好的餐桌上微微有些意外,然而司畫看都不看長樂一眼傲嬌的回自己房間了。長樂聳聳肩也不在意,吃完了司畫準備的早餐,就準備去書館學習了。
走在去書館的路上,長樂經過了一晚上她想通了,既然已經待在司族了,答應了司厘的條件,就要在其位謀其職,何況昨天司南給她看的東西實在是讓她無法不去想。而且昨天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她也能感覺得出破魔刀在她的胸口裏滾燙發熱,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她的胸口裏麵氤氳。
“長樂.……”
嗯,嗯?誰在喊?長樂四周望了望,沒人啊。
“長樂.……”又響起了聲音,長樂不自覺的生了一身雞皮,什麽鬼?
“長樂,我是姽嫿,我在你身體裏麵。”虛弱的女聲傳來,長樂這在明白是他們說寄宿在她身體的姽嫿醒了。
一陣尷尬的沉默,長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也就悶悶的“嗯”了一聲。
聲音又傳來:“長樂,你可是還怪我嗎?”姽嫿有些微微的澀意,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的情緒。
“沒有,沒關係,你醒了就好了。”長樂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她站在書館外庭院裏的小徑上,還沒有進去書館裏麵。
“長樂,謝謝你願意去找我,其實我已經知道我就算出來也得不到我想象中的自由的。還連累了你,我真的非常難過。”說著姽嫿的語氣也越發溫柔歉意。
“真的沒什麽,是我心甘情願去的,不說這個了,你為什麽會在我身體裏。涅槃重生了為何還這麽虛弱?不是說鳳凰一族涅槃重生後生命力更強大了嗎?”長樂適時的提出自己的疑惑,她剛開始還以為隻是姽嫿不好意思再見她所以躲起來了,聽她的語氣怎麽好像很是虛弱?
“嗯,先前元氣大傷需要一段時間恢複,我在你身體裏麵不會給你帶來壞處的,隻是暫時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出來的。”
“哦這樣啊,沒事,你呆著吧。”狀似無所謂的語氣,實則慌得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長樂有些緊張,姽嫿也沒有多糾結這個問題,反而是問詢長樂現在在哪個地方。是否安全,桑雪和安景他們又是在哪裏。
長樂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說他們現在在人族的一個比較大的屠靈家族裏麵,因為破魔刀的緣故來到了這裏找一個保護傘,不讓魔族和神族的人找麻煩,暫時比較安全。桑雪跟她在一起,安景自己有事去辦了等他有時間的時候會來跟自己會合。
姽嫿溫溫柔的應了一聲,長樂覺得有些不自在匆匆說了聲自己要進書館看書了,所以就不聊了。這樣陌生的感覺讓她想起剛認識跟蘇素她們接觸的時候,有些畏手畏腳的,其實很不習慣跟陌生的人交往,也沒有主動去認識人的心思,一直以來她經常是很被動的一個樣子。
“長樂你也不用有壓力,其實我在你去捉狻即的時候就醒了,一直沒敢跟你說話。”長樂在書館裏翻書翻的有些漫不經心,姽嫿能感覺到長樂的不在狀態。看長樂沒有回應,姽嫿又說:“你知道狻即會那樣嗎?”這個問題引起了長樂的興趣,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翻書的手。
“你的身體裏的奔狼血脈,隻要是魔種都會懼怕你,你身體裏的古鳳,隻要是天地靈物都會親近你,作為低等靈物的狻即遇到你自然是臣服的。可能你對你的奔狼身份還不是很明白,魔族的奔狼。等於神族的鳳凰,當年的神魔大戰我跟奔狼大哥都是作為先鋒出戰的,但其實私下裏我們是非常好的朋友,奔狼大哥他在魔族的地位非常高,而且品性非常的剛強勇敢,長樂我希望你能跟他一樣受到萬眾的敬仰。因為你值得去爭取這份榮耀,因為你是天地間唯一一個有奔狼血脈的後代了。”
聽到姽嫿的話,長樂不自覺的微笑了起來,原來自己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樣邪惡不堪,豁然有些開心?
“不過,長樂你已經做好要成為屠靈者當中的一員了嗎?”
“嗯,是的。”長樂鄭重的回答道。姽嫿沉默了一會兒便也不再說些什麽了。
長樂上午在書館看書,下午去標本室認認標本,看看紀錄片學習屠靈者的曆史之外,基本上司北會過來指導指導,而司南會經常趁著司北不注意或者是纏著司北放人帶長樂去玩。因著司厘是默許的,所以司北也拿他沒有辦法,正好最近這段時間沒什麽事情也就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