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6章 知難而退(2)
言洛希渾身一僵,忽然想起昨晚異常熱情的厲夜祈,難怪他那麽反常,她說:“哦,我知道了,可能是遇到熟人了。”
佟姨道:“看著不像啊,雖然我離得遠,但兩人看上去劍拔弩張的,而且什麽朋友這半夜三更的找上門來?”
言洛希不自在的笑了笑,“佟姨,我有點餓,你幫我準備一下早餐吧。”
佟姨猛地一拍腦袋,“哎喲,看我這腦子,我就說剛才忘了什麽事,你等著啊,我馬上去給你端燕窩。”佟姨說完,就忙慌慌的離開了。
客廳裏又恢複安靜,言洛希怔怔地看著前方,心情有點複雜,厲夜祈在她後麵回來,肯定和韓錚碰麵了,他昨晚那麽反常,是因為吃醋了嗎?
不等言洛希深想,她胸口忽然傳來一股痛意,她連忙伸手精準的掐住小家夥的下巴,將她抱起來,她故作凶巴巴道:“小東西,說了我不是你的磨牙棒,你又咬我。”
襄兒不僅不怕,還被她擠眉弄眼的樣子逗笑了,咯咯地往言洛希懷裏倒,言洛希拿她沒辦法,和她玩了一會兒,等佟姨端著燕窩出來,她才把孩子交給她。
佟姨把襄兒放在地毯上,讓她扶著茶幾走路,小家夥一下子跌坐在地毯上,彎腰去茶幾下麵掏東西,不一會兒就把東西全部掏出來扔了一地。
佟姨笑道:“襄兒,再丟東西就要打手手了哦。”
言洛希一邊吃燕窩,一邊道:“襄兒長牙齒了,剛才咬我咬得好痛。”
“我昨晚給她洗澡的時候才數了數,門牙四顆都長齊了,再過不久,就能自己吃肉了。”佟姨說著,拿了濕紙巾給她擦手,然後拆了一根磨牙棒給她,讓她咬著玩。
“襄兒這段時間是不是長高了很多?”
“是啊,這孩子就像韭菜一樣,一茬茬的長得飛快,襄兒長開以後,越來越漂亮了,以後長大了肯定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美女。”
言洛希忍俊不禁,“現在哪裏看得出來?”
“怎麽看不出來,就你和先生的顏值,襄兒也醜不了。再說她可真會長啊,把你倆的優點都遺傳了。”佟姨拿紙巾擦了擦小家夥淌下來的口水,一本正經道。
言洛希沒再說話。
吃過早飯,言洛希讓司機開車送她去酒店,處理完酒店的事情後,她拎著包正打算出門,就和顧淺遇上,顧淺道:“洛希姐,我聽說你昨晚出車禍了,沒事吧?”
言洛希應了一聲,“你怎麽知道的?”
“昨晚的新聞啊,你不知道嗎?我看見你被人扶上救護車,給你打電話又打不通,好端端的怎麽會出車禍?”
言洛希揉了揉眉心,“是我自己開車走神了,對了,到時候可能需要賠償,走保險一部分,剩下的可能需要走公司的賬,到時候劃到我私人頭上就可以了,你幫我處理一下。”
顧淺在新聞裏看到現場,言洛希的車受創不嚴重,倒是後麵的車受損嚴重,這也證明了車的安全係數高,“好,你身體真的沒問題?”
言洛希點了點頭,“嗯,沒事,我今天要提前下班,對了,這附近開了一家法國餐廳,你有空和墨總出去浪漫浪漫。”
“都老夫老妻了,還浪漫什麽?”顧淺臉頰微紅。
言洛希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匆匆走了。
顧淺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今天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情。
言洛希去交警大隊處理完昨晚車禍的後續事情,剛坐進車裏,手機就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她眉尖微蹙,然後接通電話,那端傳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女聲,“厲太,我是韓禎禎的母親,我能約你見一麵嗎?”
言洛希眉峰微挑,“韓夫人,你見我有什麽事嗎?”
韓夫人聽出她語氣中的疏離與戒備,她說:“對不起,厲太,我們家禎禎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我想當麵向你道歉。”
“不必了,韓夫人,隻要您把您女兒管好,我就謝謝您了。”言洛希冷冰冰的拒絕,對韓家人有著戒備之心。
韓夫人歎了口氣,“是我把她慣壞了,很抱歉,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需要厲太的協助。”
“什麽意思?”言洛希疑惑道。
韓夫人繼續道:“電話裏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們當麵談吧,厲太,我們都是結過婚的女人,我始終是站在你那邊的。”
言洛希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答應和韓夫人見麵,她們約在一家咖啡廳裏,言洛希到的時候,韓夫人已經到了。
韓夫人選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等侍應生給她們上了飲品後,韓夫人才道明來意,“我知道禎禎任性,之前給你添了諸多麻煩,是我教女無方。”
言洛希打量著韓夫人,她眼神真誠,不似作假,她遲疑道:“令嬡確實很任性很自我。”
韓夫人並沒有生氣,她滿麵羞慚道:“是我們把她慣壞了,厲太,你也知道我們就禎禎一個孩子,又是女兒,難免就會多嬌寵一點,她想要什麽都盡量滿足她,讓她養成這種世界上隻有我不要,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的錯覺,如今我們知道我們的溺愛害了她,再要把她扳回來,隻能讓她吃點教訓。”
言洛希皺眉,“您想讓她吃什麽教訓?”
“是這樣的。”韓夫人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言洛希,和南宮熙對她說的並無二致,言洛希點了點頭,“所以您希望我做點什麽呢?”
“讓她知難而退。”
言洛希忍不住笑起來,笑容裏帶著淡淡的嘲諷,“韓夫人,如果連您都沒辦法搞定您的女兒,您憑什麽認為我能讓她知難而退?”
韓夫人神色焦躁,“厲太,你和厲二少的感情甚篤,隻要讓她知道無法趁虛而入,她自然就會放棄。”
言洛希緩緩搖了搖頭,“韓夫人,您太不了解您的女兒了,事實上她之前借著當我兒子的音樂老師,已經接近過我丈夫,倘若她真的能知難而退,她就不會再有這後續動作,我覺得您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實在有些荒謬。”
怎麽可能不荒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