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她喜歡墨北塵(2)
男人完這句話,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轉身進了別墅,不一會兒剛才尿急的司機就跑過來,“不悔姐,請上車吧,大少爺讓我送你回酒店。”
不悔終究還是轉過身去,夜色裏那棟別墅明晃晃的,從前這裏是她的家,是她每每想起來就倍覺安心的地方。
可現在她再次站在這裏,卻隻是一個旁觀者,她再也不能回來了。
“不悔姐?”
不悔回過神來,見司機殷切地望著她,她朝他點了點頭,拉開車門坐進後座,司機很快發動車子駛出別墅。
別墅二樓的主臥室裏,墨北塵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黑色保時捷紅色尾燈在山路上一晃,徹底消失在眼前,他掏出一盒煙點燃一根,一抽就是一整夜。
厲夜祈和言洛希率先離開,兩人並沒有立即回棲園,素食餐廳臨街就是繁華的商業街,此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厲夜祈牽著言洛希的手緩緩往前走。
忽然,厲夜祈拉著她進了一家珠寶店,言洛希詫異的看著他,他喝了酒,俊臉上染上一抹薄紅,就連眼神都比之前多了一抹溫軟。
“你要買什麽?”
厲夜祈伸了一根手指豎在嘴邊,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在櫃台邊看了起來,玻璃櫃中擺放著璀璨奪目的鑽石戒指,晃得眼睛都花了。
厲夜祈一排排的瀏覽過去,也不知道在找什麽,櫃姐連忙迎上來,“先生,你要買什麽,項鏈耳環戒指,是婚戒還是定情戒,我可以為你們推薦一下。”
厲夜祈沒有理她,繼續看,最後目光定在一個六爪戒指上,他敲了敲玻璃麵板,“這一隻。”
櫃姐連忙將六爪戒指取出來,她笑眯眯道:“先生好眼光,這款六爪戒指是我們公司的主打,切割工藝是所以珠寶行業裏首屈一指的。”
厲夜祈拿走戒指,然後抓著言洛希的手,就要將戒指往她手指上套,言洛希縮了縮手,“厲夜祈,你喝醉了,別鬧,我們回去吧。”
這幾,雖然他們都極力粉飾太平,但是他們心裏都知道,在總統府那一夜的結根本就沒有解開,反而有越結越嚴實的趨勢。
言洛希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接受他送的任何東西,尤其是這種有著象征意義的戒指。
厲夜祈見她將手指蜷縮起來,他強硬的將她的手指掰開,然後把戒指套進去,尺寸剛剛好,他審視著那枚戒指,“好看嗎?”
言洛希的注意力卻不在這枚戒指上,她沒話,伸手就要將戒指從無名指上擼下來,但是她還沒有行動,就聽厲夜祈道:“就它了,開單吧。”
“厲夜祈,我們談談吧。”言洛希最終還是將戒指摘下來,放在了櫃姐鋪在櫃台上的黑色絨布上,她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們不買。”
厲夜祈眼睛腥紅,她拒絕了他送給她的戒指,那麽她想收下誰的戒指?“我開單。”
櫃姐隱約嗅出兩人間的不同尋常,她不敢探究兩人的隱私,帶著職業化的微笑道:“先生,請稍等,我馬上就開單。”
言洛希抬頭望著厲夜祈,兩人目光中暗流湧動,最後還是言洛希敗下陣來,她甩開厲夜祈的手,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她走了一段路,就被人從後麵拽住了手腕,她的身體被人拽了回去,厲夜祈目光逼視著她,“為什麽不肯接受我的戒指?”
言洛希抿了抿唇,“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才是時候?”厲夜祈咄咄逼人的追問,“希兒,從你回來那起,我就一直在等你,六年前我們的婚姻被當作無效處理,我一直在想要給你一個正式的名分,一個你再也不能隨意拋棄我的名分,你為何不要?”
言洛希仰頭望著他,他比她高大半個頭,這麽沉沉的壓下來,讓她幾乎招架不住他強硬的態度,她道:“你覺得我們之間的問題是一個名分就能解決的嗎?”
厲夜祈的瞳孔明顯的收縮了一下,言洛希沒再沉默,她繼續道:“你突然要買戒指,突然想套住我,不過是因為你心裏也在動搖,動遙我們這段感情到底還走不走得下去。”
像是被戳中了心中隱秘的痛楚,厲夜祈怒極反笑,“你是怕被我套牢嗎?還怕被我套牢後,再不能和韓崢藕斷絲連?”
“厲夜祈!”言洛希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她瞪著眼前的男人,他的神情讓她一陣心驚,同時又莫名心涼,“如果你堅持認為那晚上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那我們分手吧。”
沒有什麽好粉飾太平的,既然這段感情他們走得如此辛苦,不如放彼此一馬。
厲夜祈的神情立即變得猙獰,“分手?”
言洛希氣得失去了理智,她斬釘截鐵道:“是,分手,我回到這座城市,從來都不是為了和你再續前緣,如今厲老爺子已死,厲媽媽的仇也算報了,我心願已了,我們……”
厲夜祈目眥欲裂,他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力氣之大似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他道:“從來都不是為了和我再續前緣麽?”
言洛希呼吸瞬間梗住,她剛才在氣話,此時想要補救,卻已經來不及。自古以來,言語就是軟刀子,傷人於無形,“不是,我……”
厲夜祈緩緩放開她,他退開兩步,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希兒,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你都是那個最瀟灑的人,分手就分手,離開就離開,就算我把心捧到你麵前,你也可以不要就不要,這些年就當我純粹犯賤了。”
言洛希的心倏地沉進穀底,她上前一步,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麽,卻像被人點了啞穴,一個字都不出來,眼睜睜看著厲夜祈轉身,很快消失在熱鬧的人群裏,不複再見。
這一條街很熱鬧,身邊行人來來往往,商場裏的音樂飄出來,耳邊傳來喁喁人聲,可這些都再也入不了她的耳朵。
所有人都變成了幕景,隻有那一道身影越走越遠,再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