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幼稚的男人(2)
言洛希並沒有感到意外,和莫辰逸去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裏,她點了一杯檸檬柚子茶,味道酸酸甜甜的,就像現在的人生一樣。
“辰逸,你想和我什麽?”
莫辰逸攥著玻璃杯,他道:“那我和七嫂發脾氣,實在抱歉,我不應該將火氣發泄到你身上。”
“沒關係,你心情不好,我能夠理解,更何況我的那番話也讓你傷心了,你不用對我感到抱歉。”言洛希連忙道。
“我知道七嫂勸我放棄,是為我們三個人好,昨晚七哥也和你了同樣的話,他也勸我放棄。但是我仔細想過了,我沒辦法放棄。”莫辰逸抬起頭來誠懇的望著言洛希,他的都是肺腑之言。
言洛希表示理解,“嗯,我知道。”
誰能放棄自己深愛過的人?
要是那麽輕易就做到的話,這世上又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癡男怨女?或許,如今這個社會所提倡的是佛係戀愛,一切隨緣,可真正愛上了,又怎麽能做到隨緣?
莫辰逸笑得像個大男孩一樣,“七嫂,我的話完了。”
言洛希愣住,“辰逸……”
“七嫂,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和七哥,你們經曆了那麽多,但是對彼此的感情始終沒有動搖過,我也希望這世上有一個人這樣愛我,但是我知道,這隻是我的夢想,所以七嫂,你一定要和七哥幸福的在一起。”
言洛希有些心疼,從她認識田靈芸那起,她就認識了莫辰逸,如今再想起來,他們認識十幾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
“辰逸,其實你身邊一定會有一個愛你如命的女孩,隻是你現在還沒有發現而已。”言洛希始終相信,善良的人都會被善良的人愛著,莫辰逸也不會例外。
莫辰逸苦澀道:“也許吧,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發現了。”
言洛希一怔,直到莫辰逸離開後,她都在想他的話,是婚姻將他的心禁錮住了,如果當初她極力勸阻,如果……
可是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除了去承擔,去解決問題,已經別無辦法。
言洛希走出咖啡廳,她的手機響起來,她心神恍惚的接通電話,“你好,我是嚴希。”
“洛希,我是韓崢,我調查到一些事,關於薄景年的,你現在在酒店吧,我過去找你。”韓崢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言洛希呼出一口氣,頓時在寒冷的空氣裏凝結成白霧,她道:“我不在酒店,我現在在中心醫院附近的咖啡廳。”
“你把位置發給我,我過去找你。”
“好。”言洛希退回咖啡廳,她將位置分享給韓崢,然後坐在沙發上等韓崢過來,大約半時後,韓崢匆匆趕到。
他穿著一件黑色夾克,似乎一點也不怕冷,他風塵仆仆的在言洛希對麵坐下,大約是渴得厲害,他端起言洛希麵前的水杯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那是我……”喝過的三個字自動消音,言洛希看他像水牛一樣將杯裏的水喝光,她無奈極了,他這麽隨意,她要斤斤計較就顯得刻意了。
言洛希抬手招來侍應生,給他點了一杯檸檬水,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她道:“怎麽感覺你好像是逃難回來的。”
“我去了一趟馬爾代夫。”韓崢喘了口氣,才娓娓道來。
言洛希微微擰眉,“見到沈潔了嗎?”
到底,這場悲劇都是沈潔造成的,如果她不開車撞薄景年,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生後來這麽多事情。即便如此,在她看到歸來的薄景年時,心裏還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韓崢搖了搖頭,“沒有,她失蹤了。”
“失蹤?”言洛希詫異的看著他,“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會失蹤?”
“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去的馬爾代夫。”韓崢歎了一聲,他從夾克內襯口袋裏拿出一疊照片遞給言洛希。
言洛希接過去一張張的翻看,看到後麵,她的神情已經沒辦法用驚駭來形容,“這是?”
“我們去了無人島,島上沒人,但島上的別墅裏全是血,我們取了標本回來化驗,dna結果證實這是沈潔的血,沈潔極有可能被薄景年殺人分屍了。”
言洛希頭皮發麻,她搖頭,“不,薄景年不會殺人。”
韓崢抬頭望著她,“洛希,我這隻是推測,畢竟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沈潔已經死了。隻是以我辦案多年的經驗,她活著的幾率很。”
言洛希看著照片,她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薄景年和沈潔去馬爾代夫的這一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會性情大變?”
從甜妞兒婚禮再次見到薄景年,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後他就變得格外強勢偏激,甚至將甜妞兒軟禁起來,不讓她和任何人接觸。
換了之前,薄景年都不會做出這種事。
“據送他們去島上的船長稱,薄景年當時上島時昏迷不醒,是被人抬上了島,後來他送客人去更遠的島時途經了無人島,也沒有再看見薄景年,再後來,他看到島上豎起了求救的旗子,他將快艇開過去時,隻看見了薄景年一個人,當時他狀態很不好,但是他沒有再看到沈潔,不確定她是不是已經離島。”
這種情況十分棘手,一來案子發生在馬爾代夫,屬於國際刑事,隻有交給國際警察進一步調查。另外找不到沈潔的屍體,就隻能以失蹤來判定,就算薄景年殺了人,也不能將他繩之以法。
“可沈潔一直沒有再出現過,那就明她極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是,雖然我們知道沈潔極有可能已經死了,但是我們沒有拿到死亡報告之前,就沒辦法對薄景年起訴。其實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起訴,而是薄景年這個人很危險。”這是他匆匆趕回來,急著要見她的原因之一。
薄景年年少時家破人亡,他唯一在乎的女人又帶著他的孩子嫁給了別人,可見他現在是一無所有,那麽這種人極有可能走向極端,變成危險分子。
他不希望言洛希因此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