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恨她狠心離棄(2)
男人墨色琉璃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在頂燈下閃耀著難以臆測的光芒,眼角因為那淩厲的弧度擠得略顯尖利,讓原本就深邃的目光變得隱約有些逼人。
言洛希一時間不敢伸手去拿走工作證,她怔怔盯著自己的工作證,嗓子幹得冒煙,一顆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她緊張的舔了舔唇角,在心裏再三暗示自己,他不可能認出她來。
“那個……”
厲夜祈把手中的工作證遞給她,言洛希連忙伸手去接,太過緊張,她手心裏捏了一把汗,手指一下子碰到他的指尖。
指尖猶如過電一般,言洛希立即縮回手,瞌瞌絆絆道:“謝、謝謝。”
男人抬眸,目光如劍刺向她,“嚴姐看見我似乎很緊張,怎麽?我們認識嗎?”
言洛希下意識推了推眼鏡,當年她原本就近視,隻是為了拍戲隻能戴美瞳,後來生了言零後,她的視力一度下降,戴美瞳也會刺激眼膜,她才換了黑框眼鏡。
回國之後,她刻意選了一副最醜的眼鏡,就是怕自己的外形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此刻,她並不確定厲夜祈有沒有認出她,畢竟五年過去了,她的容貌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許變化,再加上刻意的偽裝,他應該不可能認出她來。
言洛希在心裏安慰了自己,她很快又鎮定下來,她語氣平緩,“厲總在帝都的名氣,我想不認識似乎很難。”
男人的目光微涼有刺,他將工作證塞進她襯衣領口處,似是挑釁,“是嗎?拿好。”
言洛希渾身一僵,她渾身的血液都衝向頭頂,臉頰紅得快要滴血,這個臭流氓在幹什麽?如此輕佻的舉動,對剛見麵的人不會太無禮嗎?
厲夜祈看著她氣得眼角直抽搐,他站起身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言洛希僵了好半晌,才一把將工作證扯下來,踩著高跟鞋氣呼呼的往會議廳走去,這個混蛋男人,再是冰山,骨子裏一樣惡劣。
進了會議廳,言洛希找到自己的名牌位置,一看來開茶話會的大佬們都是帝都赫赫有名的酒店之王,她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梵客高級公寓酒店在一眾酒店裏殺出一條血路,還是因為酒店本身的服務,會讓每一位顧客有賓至如歸的舒適體驗。
因此,才有資格來參加這種高級的茶話會。
“嚴總,早就耳聞你經營有方,今日一見,沒想到你是如此端莊美麗,幸會幸會。”油膩的中年男人伸出肥肥的大手。
言洛希連忙站起來,與對方握了一下,謙虛道:“謝謝,比起張總來,我那個酒店也就是隨便玩玩。”
“隨便玩玩就能擠進帝都十大品牌酒店之一,嚴總也太謙虛了,不如我們交流一下經營理念,不定能夠找到共贏的方式。”油膩的中年男人握住她的手就不鬆了。
他的眼光很毒辣,早就看出來言洛希這張藏匿在黑框眼鏡下的絕美容顏,再加上她的身材極為性感,正好對了他的胃口。
要能潛了這個女人,他就是如虎添翼,帝都的酒店生意會被囊括一半。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言洛希也聞到一股濃烈的煙臭味,她皺了皺眉頭,微一使力,將自己的手從那隻肥胖的大手裏抽出來。
她作勢撩了撩頭發,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她道:“茶話會原本就與各位大佬交流的好機會,我絕不會藏私。”
中年男人不悅的看著她,眉眼間隱隱多了一抹戾氣,真是個不識抬舉的女人。“我聽梵客打算在城西的新城區建分店,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嚴總可不能與我客氣。”
言洛希心裏冷哼一聲,她要真不和他客氣,隻怕就會被他想方設法的剝削了,她淡淡道:“張總客氣了。”
中年男人自討了沒趣,也不再纏著她,茶話會很快開始,言洛希重新坐下,拿出筆記本認真記錄有建設性的經驗。
幾乎每個人都站起來總結了一下自己的觀點,輪到言洛希的時候,她站起來,所有人都看著她,她倒也不怯場,開始分享她經驗酒店三年來的經驗。
梵客的總部在國外,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的收入水平越來越高,自然對旅行的需求也更高,而在旅行途中,酒店的需求是最重要的。
在玩了一,疲憊的回到酒店,大家不再想要有一個睡的地方就足夠,而是要求酒店的舒適度,要有回到家的感覺。
能夠驅散一的疲憊,然後好好的泡個澡,睡一覺就恢複元氣,保持第二的好精神。
言洛希當時做了市場調研,才決定開酒店,分享經驗時,她也確實沒有藏私,但是因為她的理念太過年輕化,所以一眾大佬雖然鼓掌,但是心底還是極為不屑的。
這與傳統的酒店經營理念相悖。
言洛希發完言,就感覺到一道冷冽且涼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讓她後背一陣發涼,她不著痕跡的抬頭望去,就見到會議室後門不知何時打開,男人雙手抄兜,身姿頎長,俊雋清雅,站在那裏。
隻是看到那身墨黑色的西裝,言洛希已經猜到來人是誰,她收回目光,卻忽然覺得會議室裏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
她忐忑不安,生怕被他認出來,她心慌得渾身直冒汗,恨不得奪門而逃。
半晌,身上那道沉沉的目光消失,她抬頭看了一眼,後門口哪裏還有男人的身影,她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又看了一眼後門口。
剛才是她的幻覺吧?
她哪裏來的自信,他還會再特意過來看她?
如今,他定當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齒才對。
厲夜祈確實恨她恨得咬牙切齒,從會議室外麵經過時,她自信從容的聲音就那樣強勢的鑽進他耳朵裏,讓他忍不住駐足觀看。
五年的時間,一個人會變成什麽樣?
當看到她在一眾酒店大佬前,毫不露怯的闡述她的經營理念,她仿佛真正的蛻變,堅強而獨立,再不是五年前那個會依靠他的女人。
那一瞬間,他的心情不知是欣慰還是糟透了。
很顯然,五年來沒有他,她也一樣能夠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