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若是他的話,我根本不用強上他,他會心甘情願躺下讓我上。”田靈芸完,忽然覺得這對話不對勁,怎麽感覺他們的性別錯置了。
薄錦年眼中戾氣翻湧,他一把將田靈芸拽下來,怒氣噴簿在她臉上,“田靈芸,你知不知羞?”
“我連強上的事兒都幹得出來,你呢?放開我,我要出去。”田靈芸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她越想越委屈。
這個男人,怎麽能在對她做了那麽混蛋的事情後,還雲淡風輕的問她是不是喜歡莫辰逸,她要喜歡莫辰逸,還有他什麽事兒?
薄錦年雙手扣住她的手腕,田靈芸掙紮不開,她氣得直掉眼淚。
“你放手,要不然我喊人了。”田靈芸氣急敗壞道。
薄錦年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牢牢的擁在懷裏,她的眼淚招得他心疼,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哪怕時不時想起來會覺得難受,他也不想再追究。
就當她是一時行差踏錯,隻要她還在他身邊就足夠。
大手輕拍著她的背,薄錦年勸自己放下,當年他傷害過她,她亦傷害過他,現在就當是扯平了,既然他回來的時候,他未娶她未嫁,他們就好好在一起。
顧淺趴在帳篷外偷看了一會,看到薄錦年拽著田靈芸走了,她歎息一聲,沒戲可看了,將頭縮回去,繼續聽音樂。
她聽得是那個國際上倒黴二蛋的新歌,寫給她前男友的,翻譯過來的歌詞依然黃暴,但是從她嘴裏唱出來,卻猶如。
晚餐很豐富,由一流大廚做出來的專業級別美食,到底比農家菜講究一百倍,劇組人員好久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料理,恨不得將盤子舔幹淨。
言洛希吃到一半,才發現田靈芸和薄錦年沒有出來吃飯,就連那個可愛沈潔也沒出現,她問身旁的顧淺,“看到甜妞兒了嗎?”
顧淺朝她擠眉弄眼,“這會兒大概在薄導的帳篷裏。”
“好樣的。”言洛希和她擊了個掌,其實她知道,甜妞兒根本就沒有放下薄錦年,他們之間要是能冰釋前嫌重新走到一起,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厲夜祈夾了菜放進她碗裏,“吃飯,手慢就沒有了。”
顧淺看著言洛希碗裏堆成山的美味佳肴,她一臉幽怨,默默的夾起最後一隻大匣蟹,結果剛夾到,就被人捷足先登。
“誒,我的螃蟹。”顧淺眼睜睜看著那隻螃蟹進了厲夜祈的盤子,男人動作優雅的剝殼,她氣到內傷,怎麽辦,她突然好想大哥在這裏,他一定會幫她把螃蟹搶回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突然想起了墨北塵,顧淺驚得手裏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言洛希看著她瞠目結舌好像被自己嚇著了一樣,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淺淺,你發什麽呆,再不快點吃,待會兒菜真要被他們搶完了。”言洛希瞥了一眼那邊像餓了幾輩子的劇組人員。
顧淺回過神來,她連忙彎腰去撿筷子,然後起身去水糟那邊洗,她剛才一定是中邪了,否則她怎麽會突然想起墨北塵?
接下來幾,言洛希拍戲的時候,時不時會看到田靈芸膩在薄錦年身邊,雖然兩人的相處模式和之前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眼神交匯處,卻明顯又帶著不出的異樣。
言洛希忙著拍戲,下了戲後的時間又被厲夜祈全部霸占,閨蜜倆居然都沒有找到時間聊心事。
七月中旬,氣逐漸炎熱,大太陽底下,言洛希穿著花襖子,她懷裏抱著孩子,滿臉驚懼的往前跑,這一幕戲,她拍了四五遍。
薄錦年總覺得她的神情差了點什麽,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和她交流了幾句,言洛希點了點頭,重新抱著孩子倉皇奔跑入鏡。
然後腳下被什麽絆了一下,她狠狠摔倒在地,但是在摔倒那一刹那,她卻將孩子舉了起來,緊緊護住那個孩子。
身後有人追趕上來,穿著一身警服的韓崢伸手從她腋下穿過,將她從地上撈起來,身後傳來槍聲,他神情凝重,用力推了她一把,“走,我掩護你。”
他的語氣毫不遲疑,花火回頭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她眼中含著淚水,再看懷裏孩子正在對她笑,她擦了擦眼淚,神情變得堅毅。
她已經失去了她的孩子,她不能讓這個孩子再變成孤兒,她強忍著回頭去韓崢一眼的衝動,抱著孩子朝前麵狂奔。
身後槍聲此起彼伏,她疾步向前奔跑的腳步一頓,她緩緩回過頭去,看見韓崢高大的身影佝僂著,鮮血從他的手臂滴落下來,頓時染紅了地上的土壤。
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像被抽去了靈魂,她抱著孩子狂奔回去。
韓崢似乎感覺到她在朝他跑去,他回過頭去,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跌跌撞撞的往他的方向跑,他嘶吼著:“快跑,花火,去請求支援,把這些人販子一網打盡,為你的孩子報仇。”
“報仇”兩個字激起了花火骨子裏的潛藏的血性,她腳步猛地頓住,看見有四五個人已經追趕上來,她眼睛裏含著淚花,那一瞬間心疼得無以複加。
“啊!”她仰哀嚎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令聞者落淚,她抱著孩子再度狂奔而去,她要去找警察來支援,韓崢是個好警察,他不能死,她還沒有向他表白,他不能就這樣死了。
然而身後,韓崢連中數槍,依然拿槍捍衛著她的安全,許久,他身上的血流淨,他踉蹌著跌倒在地,看著藍藍的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蒼白的唇瓣微勾。
花火,如果有來生,我們再相遇,我一定會早點來到你的世界,早點愛上你,那樣你就不會受這麽多苦。
“卡!”一聲幹淨利落的聲音響起,圍觀的人如夢初醒,剛才那一瞬間,連他們圍觀拍戲的人都已經入了戲。
他們演得真是太好了。
言洛希聽到這聲“卡”,才恍惚想起這是戲,她抱著孩子跌坐在地上,忽然就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