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不會把希兒讓給他(2)
言洛希抬手捂住眼瞼,滾燙的淚水瞬間打濕了掌心,直到此刻,她耳邊都還回蕩著那道清冷又殘酷的聲音。
到底是多麽殘忍的人,才會隨意賤踏別人的生命?
鄭叔完全是被她連累了,因為對方是衝著她來的,抑或者是衝著她和厲夜祈來的,“我想去看看鄭叔。”
“等你養好身體,我再帶你去。”厲夜祈看著她悲傷的模樣,卻無能為力,悲劇已經發生,他們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我現在就要去。”言洛希抬起頭來,固執地看著他,如果不親眼去看看,她無法原諒自己。
厲夜祈閉了閉眼睛,“好。”
他拿起羽絨服披在她肩上,伸手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出病房,朝太平間走去。
言洛希靠在他胸口,哽咽道:“那群人是衝著我來的,是我害了大家,是我。”
厲夜祈腳步一頓,垂眸看著她淚流滿麵的臉,他眉頭皺成一團,“希兒,不要胡思亂想,這是一起車禍,誰也不想發生。”
“不是簡單的車禍,在高速路上我們被一輛越野車跟蹤,鄭叔加速想要甩掉他們,但是被對方的車追尾,才導致翻車,我昏迷前清楚的聽見有人要把我帶走,還要殺了他們。”言洛希渾身都輕顫起來,都是因為她,他們才會遭遇這場車禍。
如果她沒有在車上,那麽鄭叔不會死,白驍也不會現在還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
厲夜祈下意識將她抱緊,他收到情報她有危險時,就已經迅速趕過去,隻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讓她受到這麽大的傷害。
“對不起,希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厲夜祈自責道。
言洛希抓緊他的衣服,想到鄭叔,她就心痛得無法呼吸,一直以來,不管多晚,鄭叔都會將她安全送到家,可是她卻連累了他,害他丟了性命。
太平間裏寒氣四溢,白布之下躺著滿身瘡痍的鄭叔,言洛希靠著厲夜祈站在地上,手指輕顫著要去揭開白布,被厲夜祈握住了手。
“希兒,別看,讓鄭叔走得安心。”厲夜祈低聲道。
言洛希捂住眼睛,一時間潸然淚下,“鄭叔,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無數的愧疚與難過匯聚成這三個字,言洛希心頭大痛,明明昨還會對她笑得十分憨厚的男人,今卻已經冷冰冰的躺在太平間,她就難過得喘不過氣來。
生命對他們而言,實在太脆弱了,稍不注意,就是生死相隔。
厲夜祈摟著她的身體,任何語言都沒辦法安慰她,除了讓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幾分鍾後,察覺到她的身體往地上滑去,厲夜祈連忙將她抱緊,垂眸一看,她臉色蒼白,已經哭暈在他懷裏。
他心疼地將她抱起來,大步走出太平間,朝住院部大樓走去。
將她放回床上,醫生聞訊趕來,給言洛希檢查了身體,主治醫生凝重道:“她是悲痛過度導致的暈倒,暫時沒有大礙,不過要注意她的情緒變化,一般遭受了如此打擊,很容易留下車禍創傷後遺症。”
厲夜祈皺緊眉頭,“我會注意。”
“仔細留意一下,有任何不對勁都要知會我們。”
“嗯,白驍的情況怎麽樣?”厲夜祈問道。
“還在搶救中。”
“我知道了。”厲夜祈點了點頭,垂眸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她臉色慘白,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他俯下身去,抬手輕輕拭去眼淚。
這場車禍會給她帶來毀滅性的傷害,不僅是因為車禍本身,還有在車禍中失去生命的鄭叔,和受到重傷的白驍與顧淺,都會加重她的自責。
“太太,好起來,都會過去的。”
隔壁病房裏,墨北塵坐在床邊,看著臉上纏著紗布,脖子上戴著護頸套的顧淺,從昨晚送往醫院到現在,她一直都昏睡著。
昨晚他趕到車禍現場,她剛被交警和醫生抬出車外,她渾身都是血,已經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別人的,臉上被碎玻璃割傷的口子血液已經凝固,看起來慘不忍睹。
送往醫院後,醫生給她做了全麵身體檢查,幸好她係上了安全帶,除了臉上被碎玻璃劃傷,頸椎在車身翻倒是受了傷以外,其他都沒什麽大礙。
這場車禍一死一重傷兩輕傷,即便他和厲夜祈及時封鎖了消息,但是出車禍的兩位都是娛樂圈當紅的人物,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此時看到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直囈語喊著沈長青的名字,他心如刀割。
沈長青於她而言真的那麽重要麽?重要到她昏迷時都還叫喊著他的名字,那麽他呢?他守護了她十五年,等著她從不點長大。
看著她像花朵一樣一點一點長開,他隻有用冷漠與凶神惡煞來掩飾自己的內心,不敢靠近她,怕一靠近她就會忍不住想抱她。
他隱忍得這麽辛苦,最後卻眼睜睜看著她奔向另一個男人,讓他怎麽甘心?
“長青,長青……”
墨北塵忽然起身,薄唇嚴嚴實實的堵住她的嘴,不想再從她嘴裏聽到這個名字,那會讓他發瘋發狂。
呼吸被奪,顧淺頓時安靜下來,唇上重重的啃噬疼得她每根神經都在跳,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瞼的是男人放大的俊臉。
“唔……”顧淺連忙伸手想要推開他,手一動,渾身都疼得直抽搐。
墨北塵聽到她吃疼的聲音,他終於清醒過來,咬著她的唇瓣緩緩放開,垂眸看著她慘不忍睹的臉,他啞聲道:“你醒了?”
顧淺唇上一陣刺痛,口腔裏全是他的氣息,她閉了閉眼睛,“我在哪裏?”
“你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昏睡了將近一,我很擔心你。”墨北塵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心很嫉妒很嫉妒,明明他才是陪伴在她身邊最久的人。
可是隻是一不留神,就讓另一個男人獨占了她的心。
顧淺想要坐起來,頸椎一陣刺痛,她眼前一黑,重新倒回病床上,疼得直吸氣,“我傷得很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