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誰欺負你了
黎莊莊挑眉望著她,瞅見她的臉瞬間失了血色,她笑盈盈道:“看來你認出來了,這是七哥最喜歡的一對袖扣,不慎掉落,被我撿到。剛好在這裏遇到你,麻煩你帶回去交給他,免得他找不到不開心。”
她一席話挑不出半點錯處,可是細想,要怎樣不慎,袖扣才會掉落?
言洛希想到微博上那張忘情擁吻的照片,她微咬著下唇,“黎姐為什麽不自己拿給他?”
“我很忙,他也很忙,難得見一次麵,都忙著聊別的了,哪裏還記得起來還袖扣的事?”黎莊莊意有所指道。
“再你們同住一個屋簷下,我剛好想起來,讓你拿給他有問題嗎?”
黎莊莊的話得滴水不漏,卻又分明在挑釁她,我和七哥的關係這麽親密,就是要讓你把袖扣拿給他,就是要來膈應你,你能拿我怎麽辦?
所以就算你和七哥是夫妻又怎樣,你們不過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而已。
言洛希的目光落在那杯沒動的白開水上,暗戳戳的想,她端起那杯水從黎莊莊頭上澆下去,然後大罵她是賤人,不知道那滋味有多酸爽。
“言姐?”
耳邊傳來黎莊莊的聲音,言洛希回過神來,她拿起袖扣攥在手心裏,道:“黎姐,我替我老公謝謝你這麽盡心,你放心,我回去以後,會將他衣服上所有的紐扣都加固一遍,下次不會再麻煩黎姐巴巴的來送一枚扣子。”
黎莊莊臉色大變。
言洛希落落大方道:“那麽,我先告辭了。”
完,她轉身施施然離開。
黎莊莊恨恨的盯著她的背影,美豔絕倫的俏臉幾近扭曲。
言洛希,你別得意,我會把屬於我的東西奪回來,不信我們走著瞧!
咖啡廳外,言洛希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她低頭看著掌心的方形鑽扣,折射出來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厲夜祈,你車裏的人不是你,那這袖扣為什麽會落在黎莊莊那裏?
田靈芸試好禮服出來,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言洛希,她疾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怎麽了,二洛,被她欺負了?”
言洛希怔怔回神,“你試好了?那我們走吧。”
見她站起來往門外走,田靈芸連忙跟上去,“你真的很不對勁啊,二洛,她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都沒有,就是給了我一枚袖扣。”言洛希走出高端會所,朝停車場走去。
“什麽袖扣?”
“厲夜祈襯衣上的袖扣。”言洛希聲音平淡,一絲起伏都沒有。
“臥糟,這麽車裏的人真是厲二少?”田靈芸日狗的心情都有了,“我就想不通了,既然他們纏纏綿綿到涯,當初娶你幹嘛?”
言洛希落落寡歡,攥緊的拳頭裏,袖扣的棱角紮著她的掌心一陣刺疼,她不願意承認,她很難過。
早上厲夜祈車裏的人不是他,她雖然半信半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可是他就是這樣對待她的信任?
“甜妞兒,我有點累了,你送我回去吧。”言洛希淡淡道。
田靈芸看著她的臉色,張了張嘴,幾次想要什麽,最後都把話咽了回去,“好。”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半山別墅外麵,田靈芸轉過頭去,看著她心事重重的模樣,她輕聲道:“二洛,你到了。”
“哦。”言洛希坐直身體,她邊解安全帶邊道:“甜妞兒,你開車回去注意安全,到家給我電話。”
“嗯,你也別胡思亂想,回去好好睡一覺,明下戲後來我工作室,我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們一起去微博之夜亮瞎別人的眼睛。”田靈芸豪邁道。
言洛希笑了笑,推開車門下車,目送她開車離去,她才轉身走向別墅大門。
別墅依山而建,此時夜色深濃,那高高的山脈就像張著大嘴的野獸,會將她吞沒。
她走到大門口的石獅旁蹲下去,她攤開掌心,方形鑽扣將她的掌心戳得凹下去,她竟沒感覺到疼,為什麽會這麽在意呢?
他們明明認識沒多久,她也談不上喜歡他。
可是心裏這般難受,又是為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束車燈照射過來。
強烈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她下意識抬手遮住眼睛,然後她聽到了車門開啟關上的聲音。
她微眯著眼睛望去,男人逆光而來,徐徐在她麵前站定。
“蹲在這裏做什麽,怎麽不進去?”耳畔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那一瞬間,她竟覺得鼻子酸酸的。
厲夜祈彎腰,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起來,察覺到她神色有異,他眉尖一蹙,“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言洛希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忽然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跑進別墅。
厲夜祈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他眉頭擰得快要打結。
半晌,他轉身上車,將車開進去。
厲夜祈進屋的時候,佟姨站在門口,憂心忡忡對他:“先生,太太進屋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像是受了什麽委屈,問她她也不。”
“嗯,我知道了。”厲夜祈換了拖鞋進去,客廳裏並沒有言洛希的身影,“她回房了?”
“嗯。”
厲夜祈轉身上樓,來到主臥室外,他推門進去。在臥室裏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言洛希,他退出來,又去了客房。
客房的門鎖得死死的,他皺眉敲門,“厲太太,開門。”
言洛希坐在床尾,低聲道:“我已經睡下了,你別來吵我。”
厲夜祈繼續敲門,“我數三聲不把門打開,後果自負。”
言洛希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頭,她不想看見他,也不想理他,更不想和他話。她心裏這麽亂,看見他會更亂。
厲夜祈等了等,門沒開,他沉聲數數,“三、二、一!”
數完數,門邊還是沒有動靜,他眉宇間籠罩著一股陰鬱,也沒有下樓去拿備用鑰匙,直接一腳踹開。
“哐當”一聲,結實的實木門被他踹飛,言洛希驚得從床上爬起來,就看見渾身散發著暴虐氣息的男人,緩緩從門外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