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憑我是你的男人
瞪大的瞳眸裏倒映著男人殘酷冷絕的俊容,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脾氣似乎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溫和。
言洛希拍開他的大手,她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臉頰,“你錯了,不是前女友,是前未婚妻。”
厲夜祈眉目間彌漫著似笑非笑的嘲弄,“前未婚妻?還留戀他?”
言洛希怔然,留戀麽?她向來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她親眼看到陸昭然的背叛,就算放棄他等同於剜心之痛,她依然瀟灑的放手。
但是眼前這個僅僅見過三次麵的男人,他語氣裏的獨占欲來得有點莫名其妙。
他似乎知道她的一切,可她對他卻一無所知,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我是不是還留戀他,關你什麽事?”言洛希歪著腦袋,語氣帶著刺兒,挑釁地看著他。
光線明亮,坐在她對麵的男人幹淨俊朗,他掏出一根煙,動作熟練的點燃,淡白的煙霧在空氣中散開,低沉的嗓音強勢霸道,“我對你很感興趣,所以你從身到心都必須幹幹淨淨。”
言洛希淺淺一笑,“你對我感興趣我就得保持身心幹淨,憑什麽?”
“憑我是你的男人!”男人眼睛眯得狹長,薄唇輕啟,噴出一道煙霧,將他的俊臉模糊,讓她瞧不清楚他的神情。
言洛希微惱,她抓著包站起來,“七爺,我想這頓宵夜我徹底食不下咽了,再也不見!”
吧,她轉身離開卡座。
厲夜祈徐徐抽著煙,微眯的黑眸始終盯著女人的背影,並沒有起身去追,“再也不見,你了算?”
身後那兩束濃烈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言洛希腳步不由得加快,很快便消失在大門口。
言洛希打車回到住所,手機震動起來,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那端傳來女人低柔的聲音,“回家了?沒有和那位七爺發生點什麽?”
“嗯,發生了點不愉快。”言洛希狠狠將自己扔進沙發裏,“對了,網劇的事怎麽樣了?”
“幫你問了,明早上去試鏡,我把劇本發你郵箱了,你準備一下。”田靈芸壓抑著心裏對那位七爺的好奇,言歸正傳道。
言洛希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筆記本電腦,她爬過去開機,不一會兒就從電腦裏調出劇本,“郵件收到了,我看看。”
掛了電話,她抱著筆記本電腦靠在沙發上,認真的看劇本。
《錦宮》講述的是一個性格懦弱的皇室公主,被皇帝當作棋子送進景王府,遭到景王的冷落,被奴仆推進護宅河裏奇跡生還,然後性情大變,誓要讓自己活得萬人敬仰。
一個很勵誌的故事,劇情進展極快,如果製作精良的話,這部劇甚至比《武後》還有機會大火。
言洛希看劇本一直看到後半夜,然後選了公主涅槃重生後,與景王對話的劇情,作為明試鏡的戲。
翌日,言洛希穿著簡單幹淨的白恤與牛仔短褲來到試鏡的大廈,乘電梯上樓,她找到了甜妞發給她的門牌號,對比了幾次,確定沒有走錯,她才走進去。
與之前試鏡的地方不同,這裏每一處都透著不出來的詫異,她進去時,剛好有一個試鏡的女演員被導演轟出來。
“這麽破的劇組,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來試鏡,浪費我時間。”那個女演員火氣很大的離開了。
試鏡室裏傳來工作人員的吆喝聲,“下一位。”
言洛希瞧了瞧走廊,走廊上隻剩她一個人,她探頭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胡子留得很藝術的中年男人,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我是導演”的藝術氣息。
她尷尬地笑了笑,快步走進去,“導演,我叫言洛希,是田靈芸介紹我過來試鏡的,那我開始表演了?”
導演懶洋洋地看著她,“言洛希?最近在微博上炒得很火的國民女二號?你不去演你的女二號,跑來這裏湊什麽熱鬧?”
“就是有熱鬧才湊嘛,導演,那我開始表演了。”言洛希放下包,就打算進入角色。
“等等,等等。”導演抬手叫停。
言洛希詫異地看著他,“導演,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回答完了,就算試鏡了。”
言洛希皺了皺眉頭,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專業的試鏡,但是這裏導演最大,自然是他了算,“導演請問。”
“第一個問題,我們劇組很窮,隨時都有可能拍不下去,你能接受嗎?”
言洛希瞥了一眼簡陋的試鏡室,劇組很窮,她感受到了,可她並不介意,“沒關係,我還有點積蓄,可以投資,我很看好這部劇。”
導演顯然很意外她會提到投資,之前試鏡的演員,一聽隨時有可能拍不下去,試鏡的態度就變得敷衍起來。
“沒問題了,現在開始試鏡。”
言洛希進入角色相當快,在被人逼迫跳護宅河時,她滿目淒絕的神情入木三分,讓人情不自禁沉浸在她製造的悲傷氣氛中。
然後她被家個救起奇跡生還,看到第一次出現在她房裏的景王,她傲視著他,“景王,我從不欠你什麽,是你高攀了皇室,從今起,我們恩斷義絕!”
言洛希表演完幾秒鍾,導演都沒有回過神來,半晌,他才拍手叫好,“好,女主角就是你了,言姐,接下來我們商量一下投資的事?”
言洛希:“……”
敢情甜妞兒給她挖了個巨無霸坑,她從來沒聽過劇組拍戲,還要女主角給投資,這麽奇葩的事情都讓她遇見,可是看到導演期待又熱忱的表情,她欲哭無淚。
“導演,你不去演戲太可惜了。”
言洛希滿臉哀怨,好的她來演戲,就可以發家致富,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打臉啪啪啪,為什麽劇情完全沒有按劇本走?
言洛希離開大廈,還滿腹怨氣,她站在馬路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出租車。
不經意抬頭,馬路對麵停著一輛賓利慕尚,男人背對著她,斜倚在車身上,漫不經心地抽著煙,似乎正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