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三元鬧京都
時光飛快,今日,已是大梁開平三年即長安安慶三年(909年)孟春正月二十六日。耶無害在黃河北岸、太行之陰辭別東方不敗和“金槍無敵”來到京城,正值推遲已久的殿試剛過三日。
撫今思昔,耶無害不禁想起從前。那還應該說是前年的六七月間,也是在此地。如今回憶起來,還仿佛就在眼前,依然很近很近。他明明該拿到的天下第一文科狀元,卻遭人忌恨成仇,被陳劍南一舉奪魁。他從此便名落孫山,流落江湖,過起了行俠仗義的武林生涯。直至今天,他重返京師,來向天子複命。但他作為朝廷一位特詔武官,卻對今年的殿試猶為關切。他多麽希望他還能參加一次殿試,再次奪得頭名狀元,以圓他未了之心願。但是,如今大試已過,其心已灰,其夢難圓。他隻想知道,今年又是哪位舉子拿得了這令人羨慕的頭號狀元之位?他一定要見見這位才子,並且要和他結義金蘭,讓他做一名清正廉潔的好官。
於是,耶無害決意去大明宮紫宸殿向天子尋問個明白。等他見到天子,一絮離別之情後,耶無害便向天子問起了他所關切之事。天子聞聽耶無害問及此事,其內心也是倍感興趣,便命人傳新科狀元進見。
時辰不大,紫宸殿外傳來了長長的吆喝之聲:“新科狀元晉——見——”
殿內,耶無害聞聲回望:隻見一位頭戴烏紗帽、身著紅袍的少年公子已進門走來。頓時,耶無害見此人甚是眼熟。未等他認清此人,那人已向天子施禮道:“臣耶天雲晉見天子。”
“啊!耶天雲!莫非是我家四弟!……”耶無害心中暗道。等到新科狀元轉身麵向耶無害,他們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相攙喊了起來。這正是親哥倆相見,分外親切。更何況,這哥倆生得,非是孿生兄弟,卻勝似孿生兄弟,簡直如同一個模子製造出來的。尤其是耶無害,他對四弟拿得今年的新科狀元更感到是意外的驚喜,禁不住緊握他的手,向他表示由衷的欣喜和祝賀。一時之間,這哥倆簡直忘了天子還在他們身邊。
再說天子程福貴望見他們哥倆親切會談的場麵,內心同樣為其慶幸。其實,他早已從新科狀元耶天雲那裏得知,說他的三哥耶無害就在皇宮大內任一等侍衛之職。而天子見到新科狀元耶天雲的模樣,當然欣喜萬分,竟和他身邊的愛將耶無害長得一模一樣!如此兩位才華橫溢的兄弟,共同在朝為官,天子更感到如獲人間真金寶玉。愛才之心,竟使得他將兩位哥倆視若一人,同等對待。
這時,天子望著格外親切的哥倆說道:“兩位愛卿似如孿生兄弟,實為異齡兄弟,又同在朕之左右為官,實乃我朝之大幸也。”
“皇上過講!”耶天雲謙遜地向天子說道:“微臣新官上任,才學疏淺,還請皇上多加指點。”
“哈哈哈!”天子大笑,一指耶無害,道:“愛卿休要朕多加指點,你可以向你的三哥多加請教便是。”
耶天雲聞聽此言,轉睛與三哥對視。兩人不禁心神領會,同時向天子說道:“多謝皇上成全。”
“哈哈哈!你們哥倆一定有滿腹之言要談,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以後有的是時間,你們哥倆會常在一起探討人情世俗和為官之道。”
聽到天子所言,耶無害象是聽出了弦外之音,隨即向前問道:“不知皇上對我們兩兄弟還有何吩咐?”
“朕和你們哥倆的談話還沒完呢!”說著,天了扶案起身,走至耶無害和耶天雲之間,左右看了一看,道:“你們哥倆長得異常相像,朕竟察不出一絲不同之處。假如你倆穿著一樣,朕一定認不出你們誰是誰非。到那時,你們說,朕當如何?”
聞聽天子垂問,這哥倆不由相視一笑,隻見耶無害先開口說道:“皇上請放心,我們哥倆不會做出迷惑皇上之事。”
“哈哈哈!你說呢?”天子又轉身去問耶天雲,像是不給他留下一絲思考餘地。然而,耶天雲是何等的聰明機敏?隻見他才思敏捷,脫口而出,道:“皇上!微臣三哥乃是武官,而微臣是位文官,皇上一眼就會分出我倆。”
“哈哈哈!不錯,現在朕能一眼分辨出你倆。但到明日就很難說了!”
“皇上!”耶天雲立即反應道:“明日臣還是文官,臣之三哥還是武官!”
聞聽此言,天子轉睛望著耶天雲,微笑反問道:“那若是你配帶上耶無害的‘太極宇宙無敵劍’,而你三哥又穿上你的狀元紅裝,你說朕和群臣還能不能分辨出你倆?”
“這……”耶天雲終於被問住,他的確不好回答這突如其來的一問。他沒料到天了竟會發出此問,雖然他一時難以回答,但他卻對這一問題甚感興趣,更希望有朝一日他和三哥能互相體驗一下這種特殊的感覺。
耶無害見此情形,知道皇上是故意拿他哥倆開玩笑,但隻好當即解圍道:“皇上乃聖明之君,明察秋毫,即便我們互換服裝和佩帶,皇上也一定能分認出無害和天雲。”
“非也!非也!”天子搖頭笑道:“你們二位也不必隱瞞朕。其實朕看得出,你們兄弟兩人不僅有儒將的風度,而且各自深懷絕技,不失武將氣度。試想,你們兄弟二人又長得如此相像,這讓朕如何能分辨得出?”
“皇上!”隻見耶天雲進前說道:“如今我們兄弟兩人剛算見麵,天長日久之後,皇上自會察覺我倆的不同之處。”
“好吧!兩位愛卿!今天話就談到這。你們兄弟倆可回去絮絮家常舊事。”
“多謝皇上!臣子告退!”兄弟倆說完,退步離開了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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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我帶你去見我的兩位朋友!”隻見耶天雲邊走邊說道。
“你的兩位朋友?!他們在哪?”
“就在我的巡察府內!”
“好!那我倒要去見識見識,看看你都交結了哪些朋友?你也知道,你三哥也是很愛交結朋友的。”
“哈哈哈!”耶天雲不禁樂道:“我相信咱們四人見過麵之後,都會是好朋友!所謂‘讀萬卷書,交八方友,行萬裏路’,無論是文人武士,還是才子進士,都是他們所信奉的格言。當然,我一直都在效仿三哥力求做到這些!”
“噯!話別說得這麽客氣!”耶無害坦蕩自若地說道:“你我彼此彼此,應該互相學習才是。”
“那是!那是!”聞聽這毫不謙虛之辭,兄弟倆都不約而同地開懷大笑,笑聲漸漸消失在這大明宮的亭榭廊台之中。
時辰不大,兄弟倆踏入巡察府內大廳,早見有兩位少年公子起身相迎。
“二位!我來介紹!”隻見耶天雲邊走邊說道:“這位就是我家三哥耶無害!現任大內一品侍衛!”
“幸會!幸會!”一位藍衣公子向耶無害抱拳說道:“千聞不如一見!耶大俠果然是英姿颯爽、氣宇不凡,我看你們哥倆簡直是孿生兄弟。”
“不!我這位三哥長我兩歲。”隻見耶天雲接聲說道:“三哥!這位就是本年會元趙秀峰,其父乃是京城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趙俊臣。這位是解元夏誌超,乃洛陽大戶人士。多日來,我們已結為密友。”
“好!好!”耶無害不禁連聲稱讚道:“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希望兩位公子多多關照我這位小兄弟。”
“這是自然!”趙會元不由拍著耶天雲的肩膀,說道:“我們三位號稱‘京都三元’,他是老大,我是老二,夏解元是老三。日後我們兩位還要靠我們這位巡察大人多多提攜關照呢!”
“趙會元!”夏誌超忍不住說道:“想當初,耶大俠是皇上特詔的武狀元,今日我們四位全全在此,可以說是京都四元,但不知耶大俠肯不肯做我們的大哥?”
耶無害聞聽此言,眼望著三位小兄弟渴求的目光,他怎好忍心回絕?更何況他的年齡略長於這三位小兄弟,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為他們三人做個表率、帶個好頭,讓他們潔身自愛地做個好人、做個好官。應該說他有這個責任和義務,於是他微笑著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們!”
“好!”趙秀峰激動地握住耶無害的雙手,說道:“大哥!來我們四人在此香案之前立誓結義,以示忠誠。”
話說之間,耶天雲和夏誌超也簇擁著耶無害走向香案,點燃了四支香。於是,他們這“武文會解”四大元依次單膝跪在香案之前。
“黃(皇)天在上,在下耶無害!”
“在下耶天雲!”
“在下趙秀峰!”
“在下夏誌超!”
“我們四位在此金蘭結義,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願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隻見耶無害首先起來說道:“各位請起!以後咱們四位就以兄弟相稱,共同報效朝廷!”
這時,耶天雲也起身說道:“不錯!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在我為各位擺宴慶賀之前,先請你們看看一張我們耶家的家譜!”
“是什麽寶貝?這麽神秘?”趙會元不禁望著耶狀元笑問。
於是,耶天雲從懷裏掏出一張折疊過的白紙,遞給他們三人說道:“你們打開一看便知,這可是‘江北活神仙’為我們耶家所測算的十人命運!”
聞聽此言,耶無害和趙秀峰、夏誌超甚感興趣,便取開這紙,將它攤放在桌案之上。刹時,那清晰的白紙黑字映現在眾人麵前:
耶國賓 唐武宗會昌元年辛酉年九月九日巳時出生
一兩六錢+一兩八錢+八錢+一兩六錢=五兩八錢
稱骨歌辭曰:平生福祿自然來,名利兼全福壽偕。
雁塔題名為貴客,紫袍金帶走金階。
耶國文 唐武宗會昌二年壬戌年八月八日辰時出生
一兩+一兩五錢+一兩六錢+九錢=五兩
稱骨歌辭曰:為利為名終日勞,中年福祿也多遭。
老來是有財星照,不比前番目下高。
耶國法 唐武宗會昌六年丙寅年四月十五望日午時出生
六錢+九錢+一兩+一兩=三兩五錢
稱骨歌辭曰:生來福量不周金,祖業根基覺少傳。
營事生涯宜守舊,時來衣食勝從前。
大公子耶家林 唐僖宗鹹通元年癸巳年二月二日辰時出生
七錢+七錢+一兩+九錢=三兩三錢
稱骨歌辭曰:早年作事事難成,百計徒勞枉費心。
半世自如流水去,後來運到得黃金。
二公子耶家森 唐僖宗乾符元年甲午年八月十五日午時出生
一兩五錢+一兩五錢+一兩+一兩=五兩
稱骨歌辭曰:為利為名終日勞,中年福祿也多遭。
老來是有財星照,不比前番目下高。
三公子耶家權 唐僖宗乾符三年丙申年七月十五日辰時出生
五錢+九錢+一兩+九錢=三兩三錢
稱骨歌辭曰:早年作事事難成,百計徒勞枉費心。
半世自如流水去,後來運到得黃金。
大公子耶東升 唐僖宗乾符六年己亥年五月五日寅時出生
九錢+五錢+一兩六錢+七錢=三兩七錢
稱骨歌辭曰:此命般般事不成,弟兄少力自孤成。
雖然祖業須微有,來得明時去不明。
二公子耶金風 唐僖宗中和元年辛醜年三月三日寅時出生
七錢+一兩八錢+八錢+七錢=四兩
稱骨歌辭曰:平生衣祿是綿長,件件心中自主張。
前麵風霜多受過,後來必定享安康。
三公子耶無害 唐僖宗光啟元年乙巳年十月初六申時出生
七錢+八錢+一兩五錢+八錢=三兩八錢
稱骨歌辭曰: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學門姓名標。
待看年將三十六,藍衫脫去換紅袍。
四公子耶天雲 唐僖宗光啟二年丙午年三月十八日辰時出生
一兩三錢+一兩八錢+一兩八錢+九錢=五兩八錢
稱骨歌辭曰:平生福祿自然來,名利兼全福壽偕。
雁塔題名為貴客,紫袍金帶走金階。
“哇!好一個‘雁塔題名為貴客,紫袍金帶走金階’!”隻見趙秀峰不禁拍案讚道:“天雲兄果然如願以償!”
“是啊!我這位四弟終於如願以償!總算彌補了我昔日的夢想。”
這時,隻見夏解元說道:“大哥以往的事跡,我們久有耳聞。隻可惜有人嫉賢妒能,你被左丞相之子陳劍南排擠掉文科狀元之位,而且使你一敗塗地、名落孫山。但是,你卻承受住了這樣巨大的挫折、打擊和侮辱,重新站了起來,找到了自己正確的位置和方向,這令我們兄弟三人萬分敬佩。”
“咳!往事如煙!”耶無害不禁歎了口氣,道:“回想起來,依然讓人感到很傷心。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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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楊府,深宅高院,乃副帥楊能的府第。但見庭院深深,陰森可畏。高堂之上,隻見楊能陰陽怪氣地說道:“聽說今年的文科狀元竟是耶無害的四弟耶天雲,真是他媽媽的邪門了。為何今年陳丞相沒有拿下他耶天雲的狀元之位?”
“爹!”隻見楊顯忠起身說道:“如今陳丞相的兒子已經死了,他再拿下耶天雲的狀元之位又有何用?更何況陳丞相剛剛休官三月尚未期滿?”
“你懂得個屁!”楊能一拍桌案,喝道:“他們哥倆,一文一武,都是頭等狀元,深得天子常識。你想想以後我們還會有好日子過麽?”
“楊副帥所言即是!”隻見前科榜眼陳田中之侄陳正風附和著說道:“我們應該想方設法從中離間才是。”
“賢侄有何高見?”楊能瞪著一雙“牛蛋眼◎◎”盯著陳正風問道。
“我們可以上奏天子,說他們哥倆是契丹後裔!”
“這樣說?天子如何相信?”楊能的一雙“牛蛋眼◎◎”瞪得比燈籠還要大幾倍。
“他們哥倆不是姓耶麽?”陳正風隨即振振有詞,解釋道:“首先,中原的百家姓之中並無耶姓;第二,契丹的國姓是耶律氏。我認為耶無害和耶天雲哥倆應該是複姓耶律,隻是後來才改為單字姓耶。”
“嗯!”楊能不住地點頭稱讚道:“賢侄言之有理!此計甚妙!我們就這樣放出聲去,假話說多了,也就成了真話!”
“不錯”!陳正風繼續說道:“所謂‘眾口爍金,積毀銷骨’,到時候我們會讓他哥倆有口說不清,直至身敗名裂!就是他倆跳進黃河裏去洗,也隻能是越洗越混!”
經過這場合計,楊能很快找到陳田中,道出其中利害。而陳田中一向視耶無害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正值他休官三月期間剛滿一月,未得上任,但他絲毫沒有放鬆對耶無害和其兄弟新科狀元耶天雲的迫害。如若他還是當年的科舉主考官的話,那今歲的新科狀元還不知是誰的呢?隻是奈於天子對耶無害恩寵有加,他一直尋找不到良機除掉耶無害為死卻的兒子報仇。現在楊能向他道出這等足以讓耶無害哥倆“跳進青海”也洗不清的絕等妙計,豈不是正中其懷?所以,這兩個臭味相投的家夥一拍即合。
當晚,也就是正月十二六日晚間,陳田中便在府上大擺酒宴,當然宴請的都是忠誠於他的一派黨羽。其中應邀前來的就有:禦史大夫王慶春,吏部尚書範德印,戶部尚書付天亮,禮部尚書張學強,刑部尚書高亞平,刑部郎中司徒軍,兵馬副帥楊能,京城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趙俊臣,戶部員外郎劉誌剛,翰林學士馮淵,中書舍人韓玉堂,“絲綢大客”蘇寶山,“京城茶商”苗萬青,以及陳正風、楊顯忠、蘇恒衝等等諸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全在陳田中的在邀之列。其宴請的主題無非就是要聯名上奏天子以及散布消息說“耶無害、耶天雲是契丹後裔,本名耶律無害、耶律天雲!”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謠言便被散布開了。其景其狀以及結果,可想而知。雖說“謠言止於智者”,但謠言畢竟還是傳播開了。更何況這謠竟造得有根有據,有鼻子有眼,說得和真的一般,簡直可以讓耶無害兄弟倆百口難辨、跳進黃浦江也洗不清!僅僅不足一月的時間,這幾乎已成了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事情!
為此,京城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趙俊臣遂命其子趙秀峰斷絕與耶天雲、耶無害的一切來往,以免與此等契丹後裔結交招來不祥之禍。然而,趙秀峰是位熱血重情重義的漢子,他已與耶氏兄弟天地為盟、義結金蘭,他豈能背義而去?更何況,對此等造謠生事的說法,他是一百個、一萬個不相信!他已與耶天雲相識很久,彼此視為知己,他豈能因這一點一絲的巧合而就相信謠傳去懷疑耶無害和耶天雲兄弟兩人呢?雖然其父趙俊臣對他嚴家看管、不準他跨出府門半步,但他還是找個機會偷偷溜了出來。這日已是仲春二月二十三日。
趙秀峰溜出家門之後,他首先去了夏誌超所住的客棧,但是他並沒有找到夏解元。於是他又“馬不停蹄”,直奔耶天雲的巡察府。在府中,他正好遇見了耶天雲和夏誌超。三兄弟多日未曾相見,今日相聚,不覺百感交集。他們三人一致認為是有人在惡意中傷耶無害兄弟倆,但幕後指使都他們三人並不能推測出是誰。最後,趙秀峰提出趕快去找他們的結義大哥耶無害去共議此事,但耶天雲和夏解元很快就回答說耶無害已奉旨和“天皇密使”一道出使契丹;而且奈於國事繁忙,左丞相陳田中已被天子召令休官期滿,留置察看“合格”,提前一月再次走馬上任。這條“下崗”還不足兩月的左丞相陳田中終於又可以重鼓昔日之雄風也!這下可好了,有人造謠說耶無害說是契丹後裔,此次他又恰逢出使契丹,又讓造謠生事者有機可乘,真可謂是“雪上加霜”。他們三兄弟別無選擇,打算先去麵見天子,試欲澄清此事。然而,他們三兄弟卻沒有料到,陳田中等人早已捷足先登。
然而,天子程福貴不愧為明智之君,任憑陳田中等一派黨羽的眾說一詞,他並沒有相信這飛來的謠言,而且還將陳田中等人訓斥了一頓,責令他們不許再妄加誹語、造謠滋事。而就在這個接骨眼上,耶天雲等三兄弟晉見了天子。當時,陳田中、楊能、刑部尚書高亞平以及陳正風、楊顯忠五人正好在場。天子為了澄清事實真相以正黑白,遂命耶天雲等三人與陳田中等五人直接當麵對質。
陳田中見有機可乘,雖然天子已訓斥過他們,但他還是據理相爭以求用言辭壓倒對方。他首先擺出各種理由,比如“百家姓中無耶姓”、“契丹國姓耶律,姓耶就是姓耶律的簡稱”、“江湖武林道都這樣認為”等等,簡直是百般推證、令人不容置疑,楊能和高亞平等人更是添油加醋,硬說耶無害和契丹殺手阿裏耶庫爾暗中勾結,他們倆曾一起破壞掉“京師第一槍”慕容山水的墓穴,致使慕容山水假死一事真相暴露,其目的就是要削弱中原武林勢力,為契丹進犯中原作前盾。
耶天雲等三兄弟則據理相駁,說耶無害是條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他誓死效命天子,而且他還除掉了殺人如麻、罪惡滔天的“燕山浪魔”,為保護中原武林立下了汗馬功勞;官場及武林界的一部分人隻不過想以“公報私仇”來陷害耶無害而已,豈能懷疑他是契丹後裔?簡直是無中生有,血口噴人!
一時之間,這對質的雙方各執一辭,都試欲要駁倒對方。但是,雙方爭論激烈,一時誰也難以說服得了誰。然而,穩坐於殿的天子程福貴觀看著他們爭論不休的樣子卻是心中有數。實際上,耶無害是什麽人,他作為一國之君,比誰都清楚。他之所以讓耶天雲等三位年輕人與當朝重臣據理爭辨,其目的就是想看看這所謂的狀元、會元、解元究竟有多粗多長。結果,天子程福貴很是滿意,這三位年輕的“元大頭”果然沒令他失望,一個個都是雄辯滔滔、綿綿不絕之才,可謂是後起之秀、可成棟梁之材也。為了再次證實這“三元”的真正能力,程福貴決計把頭等國家大事拿與這雙方商議,看看他們究竟會各自堅持怎樣的意見?
“各位愛卿!朕現在有一樁國家大事,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皇上!”隻見陳田中上前一步,說道:“您所說的國家大事,大概就是關於契丹向我中原國朝和親一事吧?”
“知朕者,陳愛卿也。你對此事有何見地?”
“回稟皇上!請恕微臣直言,臣以為我朝理當與契丹和親!”
“何以見得?”
“在史可鑒!”
“什麽史?”
“曆史!”
“何朝曆史?”
“大漢曆史,大唐曆史。”
“嗯!既是如此,請道其詳!”
“漢武帝時期,昭君出塞與匈奴和親,迎得大漢王朝與匈奴之間的友好往來,從而避免了它們之間連綿不斷的戰爭,使人們安居樂業,邊陲穩定。時至唐太宗李世民,文城公主遠嫁鬆讚幹布,促使唐蕃結為百年之好,使時局穩定,互相往來,經濟、文化、交通都得以前所未有的發展和鞏固。以此可見,經過和親,可以避免戰爭給們帶來的生靈塗炭,實乃是治國安邦的上上之策。如今契丹主動提出要與我朝和親,我朝當以借鑒曆史,尋規蹈矩,也做出一個‘昭君出塞’、‘文城出嫁’的斷然之舉而名垂千古。試問,我們是要戰爭呢,還是要和親?我們中原乃禮儀之邦,外蕃既是有誠意主動提出與我朝和親,我們豈能拒人於千裏之外呢?更何況,如果我們拒絕和親的話,契丹豈不會借此理由而大舉進犯中原呢?”
“嗯!陳愛卿言之有理。”天子說著,又轉首向耶天雲等三人問道:“你們三位對此有何高見?”
聞聽天子垂問,耶天雲、趙秀峰和夏誌超相視一下之後,隻見耶天雲出列說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和親之策萬不可取。”
就這一句話,非但使得天子驚異,更是使得陳田中、楊能、高亞平、陳正風、楊顯忠五人嗤之以鼻。
“請道其詳!”程福貴感覺其中必有原因,當即要耶天雲解釋下去。
“契丹國主耶律阿保機恃強傲視天下,野心勃勃,和親之策,隻不過是引狼入室。”
“耶天雲!你休得胡言亂語!”陳田中忍不住怒喝道:“和親可以安定天下,順應民心,何來引狼入室?”
“陳愛卿!莫要急躁,容他講完。”
“阿保機曾經與晉王李克用約為兄弟,以圖共滅大梁朱溫。但是後來他卻又背棄盟約,與梁王結盟,促使晉王對其懷恨在心。從這一點可以說明,契丹國主出爾反爾,反複無常,失信天下,不可與之結好連親。而且中原各國雖說都在互相混戰,但是外來夷敵(狄)依舊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契丹一向對中原虎視眈眈,有吞並天下之野心,在中原列國心中,它們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如果我朝與之聯姻和親,那豈不是與狼共舞而成為中原列國的共敵?”
“耶愛卿言之有理!”天子不由慢慢點了點頭,深表讚許。
“皇上!和親之計可保安寧,請皇上三思。”陳田中慌忙叩首說道。
“請皇上三思!”陳田中身後的四人也一齊下跪請求道。
“皇上!不可與狼為伍,成為天下公敵。請皇上三思!”耶天雲也忍不住下跪請求道。
“皇上!”隻見跪在地上的會元趙秀峰更是忍不住說道:“微臣以為契丹此次和親是假,打探虛實是真。如果我朝答應和親,則示軟弱,契丹則更會得寸進尺、肆無忌憚。莫如我朝拒絕和親以示強弱,準備與之決一死戰!”
“皇上!”陳田中之侄陳正風隨即反駁道:“與契丹和親乃是明智之舉,拒絕和親勢必導致戰爭,以我朝國力,實難抵禦契丹的大舉進犯。莫如和親拖延,以圖來日。”
“皇上!萬不可與契丹綏協和親,大逆天下之不違。有道是‘莫敢為天下之先’,如果我朝首當其衝與契丹和親,則必會招致天下誹議,以致天下失心不能獨完,實則是亡國之道。”
夏誌超剛剛說完,楊能之子楊顯貴立即駁斥道:“和親之策乃是強國之道,何來亡國?我們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戰爭,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
“好了!好了!朕自有主張,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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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陝西與內蒙古交界處的無定河北岸,耶無害和“天皇密使”正在走馬並肩而行,這已經是季春三月初三日。他們兩位正是奉旨出使北國契丹經過此處,再向北,便是一望無際的毛烏素沙漠——但見平沙萬裏,黃金一片!
“耶侍衛!前方是一片大沙漠,在我們穿越這片沙漠之前,我看我們還是在這統萬城內休整一下,明日再行趕路。”
“二太保經常出使各國,路熟,有經驗,一切就聽你按排。”
於是,司徒一敏和耶無害雙雙打馬奔向統萬城驛站。
說起這統萬城,它座落在毛烏素沙漠之南的無定河北岸,南距靖邊縣(即張家畔)約50公裏,東距榆林120公裏。夏鳳翔元年(公元413年)匈奴赫連勃勃發民十萬築城為大夏國都,定名為統萬城,其意即為“統一天下,君臨萬邦”。北魏始光四年(公元427年)為太武帝拓跋燾攻取,在此設置萬統鎮。城址呈淡灰色,聳立於一望無垠的沙漠之中。遠遠望之,宛似樓群,有海市蜃樓之景象。南門名朝宋,西門名服涼,東門名招魏,北門名平朔。城垣有內外二城,內城完整無缺,東西492米,南北527米,城高10米,四角各有墩樓,最高達30餘米。四城牆均有防禦性的馬麵設施,東、西、北三麵,各有馬麵七個,南城八個,四門均設有甕城。四城牆和城內鍾樓、鼓樓建築遺跡,其夯層曆曆可數,極其堅固,是我中國現存最完整的古城遺址之一。
然而,現在司徒一敏和耶無害所來到的統萬城乃是天子腳下的官方驛站,城廓完好,並駐有官兵設有哨卡,遠不是千年之後如今已成遺址的這個樣子。
“耶侍衛!讓哨兵給我們代勞喂馬,咱們也該好好在這驛站裏填飽肚子、休息養神。”
“也許我們還可以一醉方休。”
“哈哈哈!你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英雄所見略同。”司徒一敏和耶無害邊說邊笑走進了驛管(館)。
“耶侍衛!二太保!今日真是貴客臨門哪!”
聞聽有人出館迎接,他們二人急忙抬頭觀望。這一望不要緊,竟是老相識!你道此人是誰?實不相瞞,此人就是曾經刺殺天子後經耶無害求情免死封官的“太行野猴”趙高雲。
“嗬!今日真是他鄉遇故知。”司徒一敏不由笑著說道:“沒想到多日不見,趙侍衛竟來到這無定河邊做了驛站站長,高升了。”
“慚愧!慚愧!”趙高雲不由連聲說道:“若沒有耶侍衛的救命之恩,我哪有今天?來!二位!今日我們三人來他個一醉方休。”
很快,這三位同僚便在驛館內的酒宴之上推杯換盞、以訴衷腸。
“二位出使契丹,勞苦功高,來!趙某再敬兩位一杯。”話畢,這三人是同飲而盡。
“真是時勢造英雄。”隻見司徒一敏說道:“趙侍衛遠離皇宮做這邊關守將,想必已經適應這朔風沙漠的生活環境了吧!”
“哈哈哈!在此能夠磨練人的意誌,又能保家衛國,天子把這麽重要的守邊任務交給我,我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所謂‘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此地環境再惡劣,我還是豪情萬丈、笑傲以對。”
“據說這統萬城是取‘統一天下,君臨萬邦’之意,皇上重用你在此戍邊,你的擔子可不輕啊!”
“耶侍衛所言即是。不過比起你們二位出使契丹的重任,我這點擔子又算得了什麽?”
“我們倆此次出使契丹,是奉旨前往慰問考察,並且與契丹國主商討迎親一事。”
“怎麽?”趙高雲不由驚異地望著司徒一敏,問道:“前幾日契丹使節前往京城提親,難道說天子已經答應了和親?難道皇上已經忘了契丹使節曾經當朝刺殺的惡性事件?”
“皇上當然沒有忘!”司徒一敏隨即解釋道:“天子聖明,誓為大局著想,不計前嫌,萬事以和為貴,方可取得人心,一統天下。”
“這麽說天子要將誰許配給契丹太子?”
“當然是其皇妹萬花公主!也隻有萬花公主這樣的絕色佳人,才可以完成和親契丹這一曆史重任。”
“據說公主也有一統天下奪取皇位之心,她怎麽肯遠嫁契丹?”
“正因如此,所以皇上毅然做出決定讓公主遠嫁契丹,以消其做女皇之心。更何況,和親事定,天下安寧,乃是人心所向。”
聞聽“天皇密使”的一席話,趙高雲終於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這果然是一條兩全齊美之計。高!實在是高明!”
“這就是美人計!利用女人去對付敵人,乃是萬全之策。”司徒一敏又補充道。
“二太保言之有理有理!英雄難過美人關嘛!哎!耶侍衛!你怎麽不說話?”趙高雲不禁向默不作聲的耶無害問道。
耶無害聞言,立即解釋道:“我是在想這並不是一條簡單的美人計,而是像‘昭君出塞’、‘文城遠嫁’一樣的大國和親政策,是一項很有意義的曆史事件,我當全力以赴。”
“當然,這是治國安邦的重大決策,是美人計的政治應用。我曾聽珍妮小姐給我說,上帝創造世界,再創造女人來控製男人。這足以證明,女人的力量大無邊,一推推倒一座山,便是婦人的‘婦’!實在是聞名中外的半邊天。”
聞聽司徒一敏的這陣高談闊論,趙高雲也忍不住“順藤摸瓜”地說道:“據說女人的枕頭風一吹,可以勝過千軍萬馬,保管不戰而驅敵於千裏之外。”
“趙站長所言即是!”司徒一敏接著大發議論道:“女人,是世界上美麗的動物。美人乃是漂亮之女人。美女卻是人間尤物,是美麗中的美麗,她們雖然不善於提槍殺敵,難以力勝,但能‘巧笑倩兮’工於媚取。哪怕是銅牆鐵壁,要塞保壘,三軍無法攻破,主將束手無策,隻要美人的腰肢一擺,媚眼一飛,保管灰飛煙滅,繳械投降,所謂‘炮彈不如肉彈,槍頭難敵枕頭’,可見裙帶之魔力,遠勝武力多倍矣。而女人之所以有此魔力,可以說是上帝故意想征服男人的創造,特別對那些英雄人物,英雄和美人儼然一體,不管古今中外的曆史舞台上,都不會少了這兩種人物,而且曆史的命運也全都操縱在這兩種人之手。此無別因,乃互相**望需要也。說好,是相得益彰;說壞,那就是朋比為奸。所謂‘自古英雄皆好色,若不好色非英雄’,這就注定了英雄會上美女的大當。故此,使用美人計,絕不會受時間、地點和空間的限製,正所謂枕席為戰場,脂粉作甲胄,盼睞是槍矛,顰笑勝刀弓。此等事例,不勝枚舉。有於戰場之上取上將之首級者,有於朝綱之殿操縱大權者,有父憑女貴,兄憑妹貴,甚至有甘願戴綠帽帽而夫憑妻貴者,此計既可以誘惑敵人,也可作為向上爬的天梯,實乃是決戰於枕前席上的萬全之策。試問,大敵當前之際,不用美女作為糖衣炮彈以解燃眉之急,還會有什麽方法比這更好呢?”
“精辟(屁)!精辟(屁)!簡直太精辟(屁)了!”趙站長不禁連連衝著“天皇密使”誇讚道:“聆聽二太保的一席話,真是使我茅塞頓開、增長見識,勝讀十年書矣!看來,欲成大事者,必當善用此計。如今天子作出和親之策,真乃英明也。”
“來!咱們為此次的和親成功幹杯!”司徒一敏說完,首先一飲而盡。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希望這無定河邊,能因此得以安寧。”耶無害說完,端杯一飲而盡。
“好!趙某祝二位明日馬到成功!”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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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四日,京城長安,是曆朝天子都心向神往的“長久安寧”、“長樂未央”。但是,事到如今,令天子不得安寧的事件終於爆發——
“反對和親!抵抗契丹!”
“反對和親!抵抗契丹!”
“抗敵到底!抵抗侵略!”
“抗敵到底!抵抗侵略!”
“抗戰到底!反對妥協!”
“抗戰到底!反對妥協!”
“中國的地麵上,決不能讓你們橫行霸道!”
“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睜開眼吧,小心看吧,哪個願臣虜自認。因為畏縮與忍讓,人家嬌氣日盛。開口叫吧,高聲叫吧,這裏已是全國皆兵!曆來強盜要侵入,最終必送命;
萬裏長城永不倒,千裏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采風嶺,問我國家哪象染病。衝開血路,揮手上吧,要致力國家中興。豈讓國土再遭踐踏,各負使命——
萬裏長城永不倒,千裏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采風嶺,問我國家哪象染病。衝開血路,揮手上吧,要致力國家中興。豈讓國土再遭踐踏,這睡獅漸已醒——”
……
“河山隻在我夢裏,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可是不管怎樣也改不了,我的中國心;
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國印;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心中一樣親!
流在心裏的血,澎湃著中華的聲音,就算生在他鄉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心中一樣親!
流在心裏的血,澎湃著中華的聲音,就算生在他鄉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人們的!”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為了人民,保衛華中,與敵人鬥爭。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前進!進!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為了人民,保衛華中,與敵人鬥爭。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前進!進!”
隻見京城長安東西長長的沙堤之上,成群結隊的文人舉子在手持標語遊行示威。他們所高叫的口號和氣壯山河的歌聲,直驚得地動山搖、萬頭攢動,仿佛有一股凜然之氣已衝向九霄雲宮……
“皇上!皇上!不好了!長安街上有無數舉子在遊行示威,高叫要‘反對和親,抵抗契丹’。”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這個時候壞朕之軍機國事?”
“皇上!”隻見陳田中依舊氣喘籲籲地說道:“據說此次竦勇天下舉子前來遊行示威的主謀就是所謂的‘三大元’!這些年輕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三大元?!”天子不由嗤之以鼻道:“你是說耶狀元、趙會元和夏解元主使了此次行動?”
“請皇上明鑒!”
“既是如此!朕即刻派‘神行太保’和你前往府衙,傳朕之口諭,命令京城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趙俊臣輯拿所有肇事舉子,違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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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府衙,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趙俊臣正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團團發轉。舉子公然在長安街上鬧事,他這個地方父母官豈能得以安寧?雖然他已加派人手去控製、阻攔舉子的遊行示威行動,但是舉子大隊卻是長驅直入,已衝過府衙直奔大明宮。想必天子早已得知此事,不久就會派人前來斥罪,這可讓他如何是好呢?
“丞——相——駕——到——”
“啊!”趙俊臣頓時心頭一驚,害怕的事情終於來了。然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還須硬著頭皮去迎接大官,官大一級壓死呐!
“趙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如此混亂之局麵,皇上怪罪下來,你可擔當得起?”隻見陳田中頂麵就是一頓斥責。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皇上讓我傳來口諭,命你沿途輯拿肇事者,違者格殺勿論!”
“是!是!是!下官照辦!下官照辦!”
“趙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我可聽說此次舉子鬧事的主謀之一,是你家公子,你可要大義滅親,做個樣子給皇上看看!”
“怎麽?丞相難道要讓下官殺子報效朝廷麽?”
“不!不!不!趙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你我同朝多年,我豈會讓你做出殘殺兒子之事?虎毒還不吃子呢,況且人乎?我隻不過想讓你把遊行鬧事的三個主謀一律拿入天牢,聽候法落而已!”
“你是說讓下官輯拿主謀要犯?”
“不光是要犯,能抓多少就抓多少。看他們誰還敢頂風鬧事!神太保!你立即帶領侍衛配合趙大人去輯拿朝廷要犯,不得有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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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長安街上,大隊人馬傾巢出動,一場大逮捕行動已拉開序幕——雖然沒有警報之聲,但卻有號角之聲,風聲,雨聲,讀書聲,嘈雜聲,聲聲入耳。
大街小巷,人奔馬跳,一片混亂;逃的逃,殺的殺,逮的逮;號的號,叫的叫,哭的哭。一片烏煙瘴氣,一發便不可收拾。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武林、文林、翰林、官場都在迭二連三地發生著爆亂,真是快殺我也。”
“大師!”隻見坐在“京城酒樓”窗前的阿裏耶庫爾衝法深大師冷陰陰地說道:“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哼哼哼!天下不亂,英雄何出?趁此混亂之機,我們卻可以混水摸魚!”
“混水摸魚?!不知大師這魚所指何物?”
“嘿嘿嘿!老衲曾聽師弟說,峨嵋飛和神行太保從你的蛇、劍之下逃脫之後,你氣得發瘋大叫,發誓就是他們逃到天涯海角,你也要追殺到底。你曾經跟蹤追殺峨嵋飛,他最終卻被老衲殲滅,唯獨還有‘神行太保’活著未讓你一了心願!”
“追殺峨眉飛,我未得成功,險些送命,是大師救得了我一命。至於這‘神行太保’,就全交給我來處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瞧見了沒有?‘神行太保’就在大街之上。”
順著法深的眼光,阿裏耶(野)庫爾(耳)斜目尋望,果見錦衣絲甲的“神行太保”正在立馬仗劍督察兵丁執行緊急逮捕行動。阿裏野庫耳看在眼裏,恨在心裏,他那隻魔手又慢慢伸向了劍柄……
“耶庫爾!祝你成功!咱們雁塔頂層上見!”
此時,阿裏耶庫爾直盯著大街之上的“神行太保”,“噌”地拔劍而出,俯身禦劍,直刺向“神行太保”。
話說“神行太保”於人慌馬亂之中猛見有人仗劍來襲,他隨即定睛觀瞧,知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發誓要將他輯拿正法的契丹殺手阿裏耶庫爾。他心知此人武功高強、手段毒辣,所以未敢怠慢,遂淩空仗劍,躍離馬鞍,與阿裏耶庫爾大戰於飛簷走壁之間。
“快看——大太保與人在屋頂上打起來了!”隨著一名兵士的高喊,大街之上還在執行逮捕任務的官兵紛紛罷手停戰,開始抬頭張望著這場令人怵目驚心的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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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烏素沙漠之上,一對飛騎正在快馬加鞭飛馳北上。這二位不是別人,正是奉旨北上契丹的“天皇密使”和耶無害。他們兩人正是在今日晨初辭別站長趙高雲離開統萬城開始穿越沙漠之行。但是,他們卻沒有料到,前方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什麽?
朔風漸起,黃沙開始飛揚,耶無害和“天皇密使”逐漸被包圍在風沙雲霧之中……
“耶侍衛!風沙太大,你我下馬暫時停止前進!”
“司徒太保!看來咱們穿越這沙漠選擇的不是時候,這風沙足可以把我們吹得人仰馬翻!”
“耶侍衛!快下馬,讓它們臥下!”司徒一敏話說之間,他已和耶無害一同下鞍,將坐騎按在了沙堆裏。而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吹過,黃沙像巨網一樣鋪天蓋日,直將他們二人淹沒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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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神行劍!”神太極高喝一聲,但見身形飛轉,令人眼花繚亂。此時的阿裏耶庫爾見狀,心知此中玄奇莫測、暗藏殺機,未敢怠慢,以法深曾傳授於他的達摩劍法與神太極展開血肉相搏。一時之間,這兩名代表著正邪兩派的武林頂極高手已在大街小巷的屋簷之上一直殺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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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為何中原兩位使者遲遲不見從此經過?”隻見高高沙堆之上站立著四條手持各色法器的大師,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已被契丹國主耶律阿保機冊封為“哈達薩克隆四大護法國師”的“四大**”。
“老大!”隻見銅**張洪智衝金輪老大李洪智說道:“莫非契丹特使阿裏耶庫爾所發來的情報有誤?”
“不!”李洪智搖搖頭說道:“我們是奉國主之命前來,難道國主的話還會有假?”
“那倒不會!也許耶無害和司徒一敏尚在途中。”
“老大!”銀**代**也心有疑慮,說道:“按道理來說,他們兩個離開統萬城穿越沙漠,早該行至此地,更何況我們四位又是遠距離前來迎接至此?”
“嗯!”李洪智(誌)不由默默點頭道:“在我們來此之前,刮過一陣沙塵暴,莫非他們兩個被埋在了黃沙之下?”
李洪智此話剛剛托口,他們四人突覺腳步下黃沙鬆動,繼而便見黃沙堆裏直直衝躍出兩人,直把他們嚇得瞠目結舌昂頭觀望。待到這兩人抖幹淨身上和臉麵上的黃沙,他們才驚奇地發現:這兩人正是他們所要等待的兩名中原使者。
“噅——噅——”又聽見兩聲長嘯,黃沙堆裏,一紅一白兩匹駿馬已躍身而出。這兩匹純色無雜的駿馬,正是“天皇密使”和耶無害的“赤燕駒”和白龍馬。
“兩位閣下可是中原使者?”隻見李洪智衝耶無害和“天皇密使”問道。
“金**!你們至此有何貴幹?”司徒一敏知道他們已被封為契丹的護法國師,便以禮相問。
“哈哈哈!我們奉國主之命前來迎接二位至此,你們請看!”李洪智(誌)說著,閃身揚手。順著其手勢方向,隻見沙堆之下縱橫三排站立著男女老少一共九人,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九宮八封形狀。
“**大法!圓滿升天!**大法!圓滿升天!”隨著那九人的齊聲高呼,頓見那九人全身火光四起,正尤如九條火柱衝天而上,濃煙以及烤焦的人油味已惡心地刺鼻而來!
“李洪智(誌)!你們這是要幹什麽?”耶無害和司徒一敏都不禁憤然喝道。
“這是我們**教對二位中原使節的歡迎儀式!我這九大虔誠弟子誓為契丹和中原和親而獻身天國,以此慶賀,可算得是功德無量、大法圓滿。”
“什麽功德無量、大法圓滿!?你們簡直是在殘害生命!罪惡滔天!快讓他們停止**!”耶無害憤怒無比地喝道。
“哈哈哈!他們業已圓滿升天,是不會再回來的。”隨著李洪智的笑聲,但見那九條火人已變成九條黑色炭柱,屍身不倒。火已滅,煙正消,九名“忠誠”的**教弟子已魂入九宵。
“李洪智!你在此殘害生靈,曆史會記下你的千古罪行!有朝一日,我必會鏟除你這**邪教!”
“耶無害!我教慣以***為原則,而且教派組織龐大,教徒遍及長城內外、大江南北、黃河上下,連陰陽教都奈何不了我們,就憑你一人的力量,又能~奈~我何~?更何況此次你我在此會見,我以如此盛大隆重的儀式歡迎兩位,兩位為何還知情反而責怪我等?”
“哼!誰要你們這等殘害生命的歡迎!我們走!”司徒一敏猛唾了一句,便和耶無害飛身上馬,疾馳如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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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府衙,丞相府陳田中正在端坐堂中悠閑自得地品嚐著西湖龍井茶,隻見京城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趙俊臣匆匆不報:“啟稟丞相!神太保正與江湖殺手在大街上決戰。”
“嗯!神太保武藝超群,不會有事的。我且問你,遊行肇事者的三名重犯抓到沒有?”
“回稟丞相!他們三個已全部就犯!”
“嗯!隨我將他們一並押入天牢,聽候法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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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街上,神太保和阿裏耶庫爾依舊在展開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撕殺。他倆的這場決戰,可以說是飛天入地、縱橫角逐,直把一個戰場擴展到半個京城之大!可想而知,他們這二人的武功已是不分伯仲之間,兩人幾乎已使盡各自的平生所學,可以說就連壓箱底的功夫和吃奶的力氣都已被他們倆拚殺在了劍刃之端!
不知不覺,他們二人從今日晨初便已開始交鋒的一場艱苦鏖戰一直殺得烈日高照、人饑馬荒。小雁塔之下,時時閃動著他們二人的身影和雙劍齊鳴之聲。
“不行!我不可以再和他無休止地交戰下去,這小雁塔應是這場大戰的結束之地!更何況,如今已是烈日午時,大師還在南麵不遠的大雁塔上等候佳音,是該我使出殺手鐧的時候了。”阿裏耶庫爾想至此處,便且戰且退,而他的那隻罪惡之手又慢慢摸向了腰間……
突然,阿裏耶庫爾使出“慧星掃尾”飛至半空,轉身左手一甩,隻見一條透明棍像離弦之箭,直襲“神行太保”的咽喉。話說神太極正使出“流星趕月”的輕功仗劍直追阿裏耶庫爾,他卻沒料到對手竟在此一瞬間殺了一個“回馬槍”,想要躲,談何容易?隻聽得“撲”地一聲,透明毒蛇已一頭紮入神太極的咽喉,一道紅光直入蛇體之內。刹時間,透明毒蛇吸飽血液,再次飛身回到阿裏耶庫爾之手。可憐一代大內第一太保,怒目仗劍挺立,但他的喉部已是血流如注,永難瞑合!慢慢地,“神行太保”手握鋼劍,緩緩栽落在小雁塔腳下。
待到京城官兵追尋至此,“神行太保”已經為國捐軀,而凶手阿裏耶庫爾早已逃得無影無蹤!官兵眼見“神行太保”的慘死之狀,無不痛心疾首,一代大俠名劍遭此橫禍,大內群英裏尚存有幾?
不斷湧來的京城官兵,懷著對這位皇宮禦前第一侍衛的無比敬仰之情,排開了兩列隊伍,架起神太極的屍身,緩緩向前移動著腳步……
至此,中原武林高手的死亡人數已增至208名!
這二百零八名正是:17(旋風十七騎)+7(江南七行怪)+1(中原七俠第三號人物南派少林正宗拳師武江洪)+1(中原七俠第六號人物逍遙浪**明一遊)+1(拚命三環,中原七俠之末)+18(降龍十八羅漢)+13(少林十三棍僧)+8(揚州八虎)+1(仇天亭,死於第67名。)+7(洞庭七銅女)+1(江南第一劍楚江南,中原七俠之首)+4(天山四劍)+5(京都五俠)+1(金刀老大)+1(中原七俠第二號人物神掌楊忠凱)+3(天山三劍)+1(中原七俠第四號人物峨嵋飛,死於第90號位。)+1(十八太保之零零柒,第七太保“袖裏藏刀”百裏長春)+1(中原七俠第五號人物飛天虎)+3(黃河三劍客:黃金振、黃金河、黃金水)+3(長江三俠:常藍天、常碧海、常**)+1(藍衣喇嘛,死於第99位)+9(十八太保之九位:第十七太保“聖手震京州”柴世榮、第十八太保“煙雲飄渺”單金風,第四太保“通天閃電刀”莊天雄和第五太保“通地達摩劍”莊地雄;第十六太保“飛天神蛇”馮化難,第八太保“雙槍將”周鵬飛,第九太保“奪命花槍”宋唐漢、第十太保“飛天神鼠”烏蒙爾班、第十四太保“風火煙雲手”雷天鳴)+3(黃衣喇嘛、白衣喇嘛、黑衣喇嘛)+1(“卷地風”黃世英,原“蜀東六雄”之一)+5(第十二太保“寒風追雲劍”馬德龍、第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龍+第六太保“霹靂飛錘”華誌雄和第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權+“日月追星手”的第三太保趙**)+1(“北神腿”劉震天)+2(“夏日飛雪”夏伯洋,“嚴冬化雪”冬至遙)+5(太極五劍)+8(太極八劍)+2(“春雷遍地”春光好,“夜夜秋雨”秋風起)+1(西莊王古西天)+3(蜀東三雄:吳天霸、張雲海、孫可行)+1(“東海怪叟”公孫常在)+2(“海外神魔”歐陽神風+“蜀東六雄”第三號人物“鐵扇公子”歐陽青風)+10(“十大莊主”)2(“陰陽二王”)+20(“四大幫主”和“十六教主”)+12(“金陵十二刀”)+1(“蘭陵王”香滿樓)+1(飛雲道姑)+3(雙槍三兄:“雙槍無敵”葉振淮、“雙槍不敗”葉振海、“雙槍奪魂”葉振江)+3(“卓氏三兄”:“震北一刀”卓老大、“霹靂神劍”卓別林、“奪命雙鐧”卓不凡)+1(“金槍有敵”金再來)+1(“金槍不敗”金日勝,死於第196位。)+9(蓮花教主郭子清、金花老教主金泰北、東邪翁蒼海、西毒西門必勝、北丐丐幫幫主洪七公、幽冥城城主尤(遊)地宮,以及“江南三大樓主”黃飛鶴、嶽明陽、滕閣裏)+1(東方不敗,死於第206號。)+1(金槍無敵,死於第207號位。)+1(大內第一太保“神行太保”神太極,死於第208號位。)=208名!
“阿裏耶庫爾!恭喜你凱旋而歸!”
“大師!你端坐於此可真是悠閑得很,我可是拚了血本才殺掉神太極!”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大內第一太保已被處決,何愁不實現我們的258宏偉計劃?往後餘生,願我佛保祐,無堅不催,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狼心狗肺,逍遙快活。”
“大師!我們現在才把計劃實現到208,距離258還有50個目標沒有處決!如何逍遙快活?”
“哈哈哈!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的衝束階段,這餘下的50位就不用煩勞你的大駕,全交給老衲我來處理就行了。而你呢,則另有新的任務!”
“新的任務?會有什麽新任務?”
“丞相密令!讓你潛入皇宮專門刺殺天子!因為天子身邊真正的高手已所剩無幾,現在正是下手的大好時機!”
“噢!是這事,早說不就得了!上次我潛入皇宮連殺5位太保,足可以取下皇頭。”
“善哉!善哉!這回就是要你取下皇頭,那你可就是立下了一項千古不滅的頭等大功!”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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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紫宸殿,左丞相陳田中和京城府尹(發yin音,not yi一,伊)趙俊臣已雙雙來到了天子的禦案之前。
“啟稟皇上!遊行肇事者的三個主謀已輯拿歸案!”
“嗯!其餘舉子抓到多少?”
“回稟皇上!已抓到208位,其餘全部逃竄!”
“嗯!這些文人舉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壞朕之國家大事。什麽舉子,年輕的學生不好好讀書,搞什麽政治?真是幼稚的天真可笑!將三大元暫且押入天牢,其餘舉子關押七天七夜再釋放。朕倒要看看這些政治犯誰還敢在京城鬧事?”
“謹遵聖命!”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場京城遊行事件已經風平浪靜。天子雖然還未釋放耶狀元、趙會元和夏解元,但是天子一向愛惜人才,對這三位在押的政治首犯愛護尤加,還時常親自去天牢中會見他們,與他們把酒論盞、再議國家世事。你說邪門不?
不久,也就是在三月二十八日,“天皇密使”和耶無害出使契丹而回歸中原。等到他倆回到京師,才知道一代名俠“神行太保”業已為國捐軀,而且已把他安葬在了他英勇就義的小雁塔旁邊。司徒一敏和耶無害為失去這等同僚至友而深感痛心,發誓一定要殺了凶手阿裏耶庫爾來為神太極報仇雪恨!
是日黃昏時分,天子程福貴於大明宮紫宸殿召見“天皇密使”和耶無害。
“兩位愛卿!一路辛苦!此次出使契丹,有何所獲?”
“回稟皇上!”隻見司徒一敏先出列說道:“契丹國主對我們招待甚周,希望讓我們盡快回話於皇上,請皇上擇個良辰吉日送公主出嫁。”
“嗯!這就是說耶律阿保機急於要與我朝和親!那你們有沒有打聽到別的什麽情況?”
“回稟皇上!據微臣打探,盧龍節度使劉守光和義昌節度使劉守文分別派使臣私自會見過耶律阿保機,都試欲結好契丹,以圖異日聯手共同對敵!”
“那耶律阿保機作何反應?”
“回稟皇上!耶律阿保機口頭答應了這兩位使者。”
“哈哈哈!那就是說,耶律阿保機隻不過在表麵敷衍他們,並無真正的誠意!那你們兩位愛卿說說,他耶律阿保機此次要與我朝和親是否有誠意?”
“皇上!微臣認為耶律阿保機口是心非,不足為信。”
“嗯!耶愛卿!你有何看法?”
“回稟皇上!據微臣所知,耶律阿保機在提出與我朝和親以前,曾派使者會見晉王李存勖提出和親,被晉王拒絕,故此他才轉而又向我朝提出和親。以此可見,耶律阿保機欲與我朝和親並非原汁原味,必然缺少誠意。但是如果我朝拒絕與契丹和親,必然招致戰亂,使民不聊生,國不安寧,所以我朝應以誠信取天下,萬事以和為貴,答應與契丹和親,我想耶律阿保機就不會找借口興兵進犯我朝,可免戰亂之苦。相反之下,如果我朝拒絕與之和親,這我們就中了他們的圈套,耶律阿保機必會借此興兵南下,大舉進犯中原。權衡彼此,即使契丹無誠意,但我朝也還應以誠信為先,答應和親,量他耶律阿保機一時半會還不會大起不義之兵來犯我朝!在此之間,我朝興農經商,養精蓄銳,增強國力,及至國富民強誰還敢來犯我者?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可以一忍再忍。一旦忍無可忍,全力出擊,必將攝人心膽,人皆懼我。’尤其是掀起不義之兵之人,他首先在心裏和人格道義上已經占了下風,一旦發生戰爭,最終滅亡的還必會是他。我想這個簡單的道理,他耶律阿保機心裏是非常清楚的。”
“嗯!耶愛卿所言,正中朕之心懷,也堅定了朕之主意。司徒太保!你覺得耶愛卿所言如何?”
“耶侍衛所言即是!請皇上早作大計,以安民心。”
“嗯!”天子程福貴不由點了點頭說道:“有你們兩位愛卿的鼎力支持,朕是掉了一塊心頭之病!前一陣子,京城舉子遊行鬧事,反對和親,讓朕是寢食難安,主意難決。今日看來,在文武百官裏,還得少數服從多數,朕決意與契丹和親!”
“皇上聖明!”
“但是有些年輕人不知朕之苦衷,差點誤了國家大事,希望有朝一日他們會了解朕的一片苦心。”
“皇上!”隻見司徒一敏又進前問道:“契丹催親心切,不知皇上何日送公主出嫁契丹?”
“當然是越快越好,希望就在明日。……咳!朕隻是擔心,我那皇妹不肯聽我之勸,若是母後現在還在,那也許還好辦一些。”話說之間,程福貴傷心欲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