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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天衣無縫天衣在

  北風嘯嘯,天色蒼蒼,大地一片淒清。就在這樣一個天氣,耶無害終於騎著白龍馬來到這陰風啾啾的華山山畔。


  此時,耶無害抬頭望著這突兀險峻的山峰,憤怒和仇恨的目光,使他仿佛看到,那座座絕壁險峰猶如一個個的殺人魔頭,在向他張牙舞爪地綻露著猙獰的麵孔。他心裏明白,這華山,就是那條惡魔時常出入之地。隻要在此等候,就能見到“燕山浪魔”,他二哥的仇,勢必就可一氣昭雪。於是,耶無害跨下馬鞍,沿著華山北麓,順道而上。


  “華山自古一條路”,耶無害手牽著白龍馬,繞過華山穀口的玉泉院,直入天然石壁之間一條上下曲折的小道。其景其狀,耶無害簡直是行在峽穀腸道,險如一線之天。


  一路之上,山石峭壁,千奇百怪。耶無害踏著艱辛的步子,總想能與那殺兄的仇人狹路相縫,以成心願。但是,山道彎彎,澗水瀠洄,時而飛瀑懸流,泉聲如吼,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造化,哪裏能碰見一絲魔影?他無心觀看這些,更無心去欣閱兩旁石壁之上“天人合一”的古跡景觀。他隻願能盡快穿越過這條羊腸小道,跨上最高峰,環視他所要尋找的仇人。


  就在耶無害即將穿過這峽穀盡頭之際,他的身後,猛然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嗚——哇哇——嘿嘿——嘎嘎——呀呀——哇哇——嗚——”


  “啊!是燕山浪魔!”耶無害急忙回頭尋望,卻不見浪魔的一絲蹤影。正在猶豫之際,其腦後又傳來了一串浪魔的號叫。於是,他再扭頭尋視,還是空際無物,但是其腦後依舊鬼哭狼號,令他無所適從。然而,這浪魔的號叫暗含著無窮的“震魂之功”。幾經之下,耶無害倍感不適。無論他怎樣用內功抵禦這一陣陣刺耳的魔力,但它們仍然能夠刺穿他身心的各個角落部位。讓他隻覺得渾身奇癢,耳內轟鳴,雙目發顫!但是,他心裏知道,如今他在明處,浪魔在暗處。這一回可不象他在大雁塔頂層暗運“陰陽閉氣大法”而能順利抵擋浪魔的“震魂大法”。他必須想法脫險。就在這情勢險峻之時,他急中生智,終於想起他的道家尊師靜眉道長所告誡他的話。於是,他邊跑邊用“千裏傳音”喊道:“師——父——師——父——”


  耶無害經過這一跑一喊,頓覺精神百倍。孰不知,他用這“千裏傳音”之法抵禦住了浪魔“震魂大法”的怪叫。很快,耶無害已跑至一片空曠野地之中。但是,這一回靜眉道長並沒有神奇地出現。他那“千裏傳音”的呼救之聲,卻喚出一位披著人麵佛衣的狼!

  “嗚——哇哇——呀呀——嘎嘎——嘿嘿——哇哇——嗚——”這陣叫聲的傳來,耶無害頓覺四處一片寂靜,天空豁然開朗,再也聽不到“燕山浪魔”陰森可畏的鳴叫。他抬首北望,一切風平浪靜。但是,他的前方卻有一個神奇的魔影正向他走來。


  耶無害仗劍立眼觀瞧,他終於看清了來者的麵目:一個手持龍頭拐杖、胸掛佛珠的光頭大和尚!正是他曾經認賊作父的法深老佛,一條佛麵獸心的惡魔!一場罕見的武林浩劫,正是由他在幕後一手策化(劃)而成。不明之人,還會被他那所謂的“慈眉善目”所騙,還會把他當作天下的武林至尊。而實際之上,他已欠下武林界一筆難以清算的血債。其厚厚的臉皮,黑黑的心底,又豈是“燕山浪魔”和阿裏耶庫爾可以與之同日可比?甚至可以說,這位肥胖的大和尚,比千年之後福建廈門的走私特級大犯“賴胖子賴昌星”還要“佛眉善目”卻又心黑手辣!

  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耶無害眼觀其形,手握利劍,準備與之決一死戰!


  “哈哈哈……徒兒!你還認得為師我嗎?”


  “呸!誰是你徒兒?我早已與你恩斷義絕!”


  “噫!噫!噫!耶無害!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哪!”


  “哈哈哈……”耶無害不禁大笑,輕蔑地斥責道:“你不要在這假仁假義,一條殺人惡魔!我隻恨當初沒有看清你的嘴臉!”


  “噯!徒兒!……”


  “你不要再叫我徒兒!我根本沒你這師父,我的師父是靜眉道長!”


  “好!好!好!”法深大師連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年輕人,不要火氣太盛!實話告訴你,如果沒有我剛才的那一嗓子‘返魂叫法’,恐怕你早已被我師弟的‘震魂大法’送歸閻王府了!應該說你欠了我一條人命!”


  “哼!你別在這豬鼻子插蔥——裝象!我也實話告訴你,我一點也不領情,我也絲毫不欠你什麽!”


  “耶無害!你這麽說就有些不盡人意了,我分明用我的‘反魂大法’救了你一條人命,為什麽說不欠我的?”


  “哼!你別自鳴得意!你以為隻有你的‘反魂大法’才能救我麽?”


  “怎麽?莫非你的‘千裏傳音’可以自救?”


  “還算你聰明!不過你隻說能了一半,我的‘陰陽閉氣大法’同樣可以自救!”


  “怎麽?‘陰陽大法’你已練成?!”法深吃驚地望著耶無害。


  “哼!這回你總該明白我不欠你什麽了吧?”


  “不!”法深立即否決,狐目一轉,轉而說道:“我曾經贈與你一把‘無法無天至柔至剛神行劍’,你把它弄到哪裏去了?”


  “哼!簡直是笑話!莫非你今天是來向我討要後帳的?”


  “對!你既然已與我恩斷義絕,老衲今日就是要向你討還後帳!”


  “哈哈哈……”耶無害再次發出透露著無比輕蔑的笑聲,說道:“你既是贈與我,又何說我欠?你又怎麽好意思厚著老臉皮向我討要?”


  “阿彌陀佛!耶無害!你休要出口傷人!快說!你把神行劍弄到哪裏去了?”


  “哼!一條毒劍,我為什麽要留著它?告訴你,神行劍已被我道家尊師靜眉道長用昆侖寶劍斬為四截,早已不複存在!”


  “哼哼哼!老衲早知道它已被那破老道給毀了,隻是我一直未尋到他討還此劍。今日既見到你,那老衲就隻好向你索賠了。”


  耶無害看到法深大師語氣堅決,料想難以說服這頭老頹驢的狡賴,暗暗握緊昆侖寶劍,喝道:“看來你今天非要不可!”


  “對哉!非要不可!”


  “告訴你!要劍沒有,要命有一條!”


  “哈哈哈……耶無害!你怎麽睜眼說瞎話?你手裏明明拿著一把寶劍,怎麽說沒劍呢?”


  聞聽此話,耶無害低首望了一眼手中的這把“太極宇宙無敵劍”,這才明白法深老頹驢已在打昆侖寶劍的主意,他立即抬目喝道:“怎麽?你想打昆侖寶劍的主意,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你做夢去吧!”


  “阿彌陀佛!耶無害!多日不見,你的嘴怎麽變得像把利刀一樣,處處刺傷我佛慈心?”


  “呸!你別在這張嘴彌佛閉嘴我佛的假慈悲!口蜜腹劍的老頹驢!你知不知道你欠下多少武林血債?!”


  “阿彌陀佛!”法深大師再次心口一震,轉而厚顏無恥地說道:“耶無害!你休要胡言亂語,被人家蒙驢。你說我欠下了武林血債,可你見過我殺了誰?口說無憑,證據何在?大概你一個也說不上來吧?”


  “哼!你又在這強詞狡辨!誰不知道你是此次武林浩劫的幕後主使者?”


  “哎呀呀!耶無害!你這麽說就更冤枉老衲了!如果我是幕後主使者,都可以坐上皇帝寶座了,何必做個不值錢的武林盟主?”


  耶無害聽其所言,感覺話中有話,急忙趁機追問道:“莫非你也是在受人指使?”


  法深大師聞聽耶無害追問此事,自知話語有失,隨即狐目一轉,火道:“耶無害!今天不是你問我,而是我向你要!拿來吧!”


  “什麽?”


  “昆侖寶劍!”


  “笑話!昆侖鎮山之寶,豈能給你這等武林敗類?!你有資格要此寶劍麽?”


  “敗類也好,勝類也罷!凡是武林人物誰不想得此寶劍?”


  “不錯!此劍削鐵如泥、斷石如水、吹毛即斷,是天下第一劍。不過它是用來斬殺人世間邪魔歪惡的,不是你爭我搶的玩具!”


  “哈哈哈!削鐵如泥,斷石如水,吹毛即斷!”法深大師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喃喃說道:“我的‘無法無天至柔至剛神行劍’不也是如此麽?多好的一把劍,可它被你們毀了!罪孽!真是罪孽呐!”


  “一把邪惡之劍!有什麽可惜的!它在正義的利劍之下,必當消亡!”


  “嘟!耶無害!你休要自鳴得意!你以為你手中的寶劍就是萬勝之寶麽?你以為你的寶劍也能削斷我這把龍頭拐杖麽?”話說之間,法深大師已晃起了他手中的龍頭拐杖。


  “願意領教!”


  “好!”法深大師冷笑道:“將你壓箱底的本領和吃奶的功夫都使出來吧!老衲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領!”


  “你少羅嗦!拿命來!”耶無害大喝一聲,亮起昆侖寶刃直取法深老賊。


  法深見狀,大叫一聲“來得好!”閃身躲過,單掌含胸,低首曰:“阿彌陀佛!此乃老衲教你的‘仙人指路’!真是貓教老虎反被老虎咬一口!忘恩負義啊!”


  再說耶無害一劍走空,又聽到老頹驢在身後洋洋自得地大放獗詞,心底勃然大怒,轉身回劍,再次猛襲法深老佛。然而,法深老佛使出“鬼影伏行”,嘀溜轉於耶無害身後,再次單掌含首曰:“阿彌陀佛!此乃老衲教你的‘黃龍大轉身’。隻可惜你拿來對付你師傅了!”


  “呸!”耶無害心底暗唾了一口,使出“燕雲十八翻”,展劍出擊。


  “阿彌陀佛!這裏也有為師我教你的一手叫‘無法無天霹雷閃電勢’!”


  話說此時的耶無害見法深老佛隻是躲避,並不還手,早已被他的尊者之態氣得要發瘋。如今又見他每每道出自己所使招勢全是由他所教,更是氣得鼻子嘴歪。心說這仗沒法打了,太令他泄氣了。但是,他轉念一想,不行!法深老佛這是使用的心裏戰術,激將法!決不可上他的鬼當!“他人氣我我不氣,方可以氣氣人!”於是,耶無害決計改變劍法招式,讓這隻老頹驢眼花繚亂、語無倫次!


  想到此處,耶無害決計把“無極劍法”、“飛龍劍法”、“南天劍法”、“天龍劍法”、“青龍劍法”、“黃龍劍法”、“少林劍法”、“達摩劍法”以及“九宮神行劍”、“五行八卦劍”、“太極八卦劍”、“九宮八卦劍”交錯閃電運用,讓這頭老賊驢見識見識他真正的本領!他就不相信,靜眉道長教了他這麽多的本領,就戰不過這隻老頹驢?!


  “阿彌陀佛!你竟用少林劍法和達摩劍法襲擊老衲!簡直是大水衝進了龍王廟——窩裏反哪!惡哉!惡哉!”


  “呸!你這個老頹驢,殺的就是你!你少在這指指點點,彌佛乎哉!我馬上就讓你閉上臭嘴!”話說之間,耶無害已展劍使出“飛龍劍法”。


  “來得好!”法深大師大叫一聲,急忙揮杖阻擊。頓聽得“抨當”地一聲劇響,兩把寶器交相鳴應,火星四射。


  “耶無害!你是不是還要使出‘飛蛇入口’、‘飛龍在天’?”


  “去你的吧!叫你再放屁!”耶無害火氣衝天,騰身揮劍,施展出了“南天雲飛”之勢。


  法深大師見狀,未敢怠慢,舞杖使出“金鍾罩體”,同時嘴裏高喊道:“好徒兒!你還會‘南天劍法’!妙哉!妙哉!”


  聞聽此言,耶無害立身挺劍,“一指南天”勢,衝法深老佛罵道:“你這個不知皮厚嘴臭的家夥!既然與我交戰,哪來這麽多屁話!快快使出你的‘達摩杖法’!不然,你別怪我欺負你!”


  耶無害“劍指南天”,試欲再戰。然而,法深老佛見到耶無害已氣成這般模樣,更是得意狂笑,直令耶無害不願再進前搏擊!他倒想仔細看看,這條披著人麵佛衣的野驢,究竟有多醜多厚多臭的嘴臉?


  “啊——哈哈哈!好也!好也!”法深大師捧腹大笑,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徒兒一定長能耐了!竟敢欺負起你師傅來了!好也!好也!”


  “哼!真是個不知臉皮又黑又厚的家夥!就你這個武林敗類,做我的徒弟我還怕壞我名聲呢!你還張嘴閉嘴地叫我徒兒,我都替你感到羞恥!”


  “噫!噫!噫!耶無害!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怕風大扇了你的舌頭。就你這小小年紀,老衲認你為徒應是你的榮幸。你還竟然大言不慚地要收我為徒,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好!既是如此!老衲不亮出點真的來,你是不知道老衲的厲害!耶無害!你可要準備好了!”


  “隨時奉陪!”耶無害應聲之下,已暗暗握緊了“太極宇宙無敵劍”。他心裏知道,此次法深老佛定會使出狠毒殺招,決不可有絲毫的疏忽大意。雖然他精通法深老佛的看家絕技——“達摩劍法”、“達摩刀法”、“達摩鏟法”、“達摩棍法”、“達摩杖法”和“通天八卦杖”,但是,這些絕技在法深老佛的手裏變化多端、險不可測,如有一絲不慎,必會葬命其龍頭拐杖之下。但是,如若他今天也死在這老佛手裏,簡直是太不值得、太無價值了!日後,他還怎麽去實現他“斬盡世間一切邪魔歪惡”的堅定誓願,又怎麽為一個個壯烈而逝的武林英魂報仇雪恨?


  “耶無害!你放聰明點,可不要怪老衲欺負你小孩子!”


  “打仗無好手,罵人無好口!今天我若死在你的拐杖之下,死不瞑目;如你死在我的劍下,那是你罪有應得。”


  “善哉!來吧!我的好孩子!”說著,法深大師亮起龍頭拐杖直襲耶無害。


  “呸!法深老兒!你拿命來!”耶無害高喊一聲,掄起昆侖寶劍,一個“力劈華山”,風馳電掣一般,直迎法深大師的龍頭拐杖。“當啷”一聲炸響,法深老佛一個“力舉華山”,舉杖擋住了耶無害的昆侖寶劍。未及耶無害改招換勢,法深老佛抖動拐杖,一個“火樹銀花”,直襲耶無害的麵門。耶無害見狀,立即揮刃使出“鐵壁銅牆”,嚴封門戶,伺機進攻。法深老佛果然老奸巨滑,再次變招,一個“水滴石穿”,甩杖直襲耶無害下襠。好一個耶無害,一個“雄鷹展翅”,飛身躍上法深老佛頭頂,使出“飛龍在天”,劍爪直襲老佛頹頭。老佛頭見此情形,側身換勢,一個“天河倒泄”,舞杖直擊耶無害小腿。情勢危急,耶無害使出“天風敗葉”,舞劍藏身,重新落回地麵,便與法深老佛惡戰一處。


  一時間,這華山山腰風吼劍叫,陰風乍起,一場驚天動地的正邪大戰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這本來就是一個陰風啾啾、天色蒼蒼的華山山畔,被這場大戰攪得更猶如處在陰槽地府一般。已很難說清這二人究竟惡戰了多少個回合、照麵,但至少可以說,八百回合之內絕是難分勝負。


  然而,有道是“英雄愛好漢,好漢愛英雄”。雖然他們各自有意要將對方置於死地,但經過這場勝負難分的激戰,這老少二俠不得不暗暗便服對方的功力之深厚!間斷之中,這兩人曾各自喘著粗氣幾欲罷戰言和,但是,耶無害內心的一顆堅定誓願還是促使他揮刃要與這條邪惡老佛決戰到底!


  再說法深大師雖將耶無害恨之入骨,但他此次的確見到耶無害的能耐已長千丈,竟不知不覺地變得已是愛而有餘,有意要降服他為已所用,卻又苦於力所不及。故此,在激戰之中,他還竟情不自禁地又是“誇讚”又是“指點”耶無害,竟把這聰明一世的耶無害鬧得湖(糊)裏糊(湖)塗。漸漸之下,兩人的體力漸弱,動作都有所緩和。甚至連耶無害都開始試欲幻想拿之為武林所用,如若可能,他還能叫他一聲“師傅”,送他去江湖武林界贖罪!


  耶無害想至此處,試欲使出“萬象神功”擒獲法深老佛。然而,此時的法深老佛卻向他竭力喝道:“耶無害!你何不使出萬向(象)神劍,讓老衲開開眼!”


  “去你吧!”耶無害猛唾一句,挺劍上前,一劍刺中法深老佛腹部。頓時,法深老佛中劍倒地。見此情形,耶無害不禁愕然而立!


  “啊!師傅,師傅。”耶無害猛然丟下寶劍,驚恐地跪在法深大師麵前。他不知道是出於憐憫,還是出於同情惡者,他一見昆侖寶劍見到血光,其心竟軟了下來。


  此時此景,法深大師嘴角涔涔血流,吃力地說道:“好!……徒兒,你好樣的。其實,我一直都在試探著你的能耐!你有這麽好的一身武功,為師我一去,自可放心了。”


  “不,師傅!……”耶無害深感內疚,欲哭不能。


  “徒兒,你把這拐杖拿去,作個紀念吧。”


  於是,耶無害淚眼模糊地接過拐杖,心裏一陣懊悔。然而,就在這時,法深大師突然運掌出氣,直向耶無害心窩襲擊。說時遲,那時快。耶無害反應敏捷,鶴眼瞪得剔圓,立即霍出右掌迎擊。隻聽得“啪”地一聲,兩裳已重重相撞。傾刻間,耶無害隻覺得氣貫全身,法深大師的掌內功力已源源不斷定地輸向了他自己。


  眨眼之間,法深大師功力盡廢,緩緩垂下右掌,含笑倒落。


  “師傅,師傅。”耶無害急忙撲到法深大師身上,喃喃自問:“你究竟是要殺我,還是要傳功於我?”


  一時之間,耶無害俯視法深大師之屍,思絮萬千。


  其實,法深大師的這最後一擊,正是他的陰險狡詐之處。他本想暗運掌力一下結果耶無害的性命;但是,他哪裏想到,耶無害竟在他的“緩兵之計”下依然心性機巧、眼疾手快,以掌還擊。傾然之間,法深大師自知弄巧成拙,非但沒有一掌擊斃耶無害,反而錯將功力傾囊而出,全部輸給了耶無害。於是乎,老奸巨滑的法深,又是心機一變,以“微笑”之態“沉死”而去,以表示在他臨死之前又送給愛徒一份至高無上(尚)的“禮物”。其實,他的這一“笑態死去”,才是真正的“笑裏藏刀”!

  然而,耶無害幾乎被法深大師這反複無常的行動搞得暈頭轉向。他心裏開始覺得,法深大師是多麽器重他;師傅自知命要歸天,便將全身所學毫無保留地傳送給了他,真不愧是他高尚無比的“恩師”。所以,此時的耶無害不禁充滿了對法深大師的無限敬仰之情。他決定,他一定就地在這華山山畔將法深大師妥善埋葬;他還要將“恩師”的屍體和龍頭拐杖一並安葬。每年的今日此地,他都要前來祭奠“恩師”,用以慰藉(籍)他那深感“內疚”的心懷。


  時光飛快。耶無害將法深大師埋葬之後,又為他立了一座墓碑。最後,他又在法深恩師的墓前叩頭三拜,便登(蹬)馬直奔華山西方臨潼關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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