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我……我是不是也是一個該殺之人?
“浪奔!浪流!萬裏滔滔江水永不休!
淘盡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浪裏分不清歡笑悲憂!
成功!失敗?浪裏看不出有未有!
愛你恨你,問君知否?
似大江,一發不可收!
轉千灣,轉千灘,
亦未平複,風中爭鬥。
又有喜,又有愁,
就算分不清歡笑悲憂!
仍願翻,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夠!
……
我祈禱,那沒有痛苦的愛,
卻難止住,淚流多少。
我祈禱,忘記離去的你,
卻又唱起,你教的歌謠。
我,沒有怨你;
我,心裏知道,我知道!
我像那一隻,火鳥,不停地燃燒!
我要唱那,那一首歌謠,走過天涯海角!”
生活不光要有眼前的苟且,還要有詩和遠方,要有憧憬和向往,更要有理想和抱負。但是沒有了健康的身體,你再年輕有何用?你再有財富又有何用?你再有時間又有何用?沒有健康,你還要什麽詩和遠方,那隻有“濕(死、屍、虱)和藥方。”
在耶無害的心裏,多日的孤獨、哀怨,他已不知他內心有多少的知心話語要向誰訴說。但是,他還是找到了最好的途徑——將它們如實地記錄下來,可以對自己說;也或許將來有一日,他會向全天下的人們訴說:
“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上,人人能做到欠情還情,欠債還債,那麽,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什麽哀怨、爭執,也就沒有什麽戰爭了。
永遠要做自己愛做的事,來去無牽無掛。慢慢的,你就會知道該做哪些事、不該做哪些事,該想哪些事和不該想哪些事。做想做的事,要以一種舒暢的心情,不能過於強迫自己。要能性感、快活地覺到時間過得飛快;而不要坐以待斃,不要總等待時間;要緊張、活躍地追趕時間。就仿佛追趕太陽、星星和月亮,你就不會感覺空虛、無聊、無事可做,當然也不會寂寞、彷徨、傷心、痛苦、哀愁、怨氣……
聰明的人,應盡量消除那些無意義的空想,即大腦物質作出的一晃即失且無價值的反應。聰明的人,他的頭腦會產生一個又一個的念頭,而且還會打消一個又一個的念頭,最終選擇一個去行動、去實施,這就是決策,就是選擇。
星星是太陽和月亮在夜晚的結晶,若把太陽比作男人,把月亮比作女人,那地球就是太陽和月亮的第三者;當然,也可以說月亮是太陽和地球之間的第三者,所以才會有‘日食’現象的發生。可悲!可歎!這宇宙、世界、天地人海間不知何時才能消滅第三者、多情人!人世間的煩惱和憂愁便在於第三者。
曾有人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她可以使人返老還童,甚至可以使人起死回生。愛情、感情應該時時更新、發展,她會煥發出春的生機。所以,一個人的職業、愛好、玩弄的物品可以變換,可千萬別變換了自己心愛的人,因為她的世界永遠是嶄新的,你永遠發掘不夠!
人要學做太陽,象太陽一樣向外散發著光和熱,而不需求什麽,不需求別人對他的保護、供給和養育。他總是那麽的光彩照人,他的目光就象火熱的太陽。
路上,人生的旅途上,能引誘你的人、事、物有很多很多,可千萬別停留過久。不困於心,不安於命,不思於惰,不知於止,不煩於情!凡是“人多的時間和地方”,你應盡可能地避開!比如車禍、摸彩、‘春運’、‘趕會’、‘賭樂場所’、‘妓院’、玩雜耍、玩把戲、玩騙術、玩陷井的。這樣,你就有可能不再損失、受騙、受災、受害!要將它們當作過眼煙雲,甚至是你連瞅也不瞅一眼,認為隻有你自己的存在,如入無人之地,到最需要你的地方去。這樣,你就會漸漸地做到——用誌不分,乃凝於神!你自己也就會為更多的人做出光輝的榜樣,不被外物引誘,同時自己也不引誘別的異性人。總有一天你會成為孤獨給敗,而不是孤獨求敗!
人,應學會自醒、自嘲、自尊、自愛、自信、自珍、自重、自謙、自讓、自衛、**、自由。也就是說,人要學會潔身自愛,象荷花君子一樣‘出淤泥而不染’。真正的大俠,能夠成為孤獨的給敗者!”
然而,對耶無害來說,他所欠下的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不論是對家鄉親人,還是多次接觸過他的紅塵女子,都已經是一本難念的經,更是一筆難清的債。同樣,更多的人所欠他的情債,久已是“剪不斷,理還亂”!要想使他們之間完全消除哀怨和仇恨,也實在是太難太難。哀怨和仇恨積於太久,必然會導致撕殺、戰爭,這將會給人世間帶來最大的人為災難。其害無比,其益何在?耶無害多麽希望人世間能消除這些有害無益的哀怨、仇恨、撕殺和戰爭,他多麽希望人們能久久生活在一個“安樂幸福”的“太極中和”的宇宙空間。雖然他知道這是一具遙遠遙遠的空想,但他還是能想像得出那遙遠的夢想究竟是什麽樣子,而且他的這一想法,將來有一日一定能夠成為現實。
正是因為他有這樣的想法,他才非常注意約束自己的言行和欲望,總希望自己是一個忠孝兩全、忠貞愛情的英雄豪客。他不願浪費自己的時間、精力、感情,更不願讓感情再渲泄給另外一個女人。因為,他最純真、最純潔的愛,已完全奉獻給了阮曉峰,要他再次移情別戀,簡直比登天還難,比割他的肉還難愛。他常常呆望著曉峰給他留下的一張紙條,上麵存有曉峰的親筆手跡——“今夜午時,開閘救君。事不成功,寧願成仁。思君念君,永不變心。”
正是因為他固執地思念舊情而不願去接受新的女人,所以他得罪了不少幾欲接近他的女人。有的女人,對他這種固執勁,先由哀怨、彷徨變作氣恨直至仇恨,甚至有的內心恨不得要殺了他。而這種種所存在的情況,他耶無害並不是蒙在鼓裏,而是內心非常清晰明了。他心裏明白,他已經失去昔日的最愛;如今又將會麵臨多個選擇,選誰是,選誰又是不是?他雖然很聰明,但終不願從中選一。因為無論是程圓圓、陳小南,還是白豔麗、石小梅……,從中選一,都不免會得罪更多的人而使其中一人身愛其害。若要讓他作出決擇,那就是要麽全選,要麽全都放棄。而全選是不可能,那隻好全放棄,就讓他自己來承擔所有所有的哀怨和仇氣。而他決不能選擇其中之一來和自己一同受苦受難。因為他心裏知道,“女人之心,海底最真”;女人的心是最善良的心,女人的心是最溫柔的心,女人的心是最神秘的心,女人的心是最迷人的心,女人的心最會原諒人;但是,女人的心,還是最狠毒的心,她可以傷害一顆心,一顆真摯的心。不要讓愛淹沒了你,迷途知返便是英雄,浪子回頭金不換。“撞了南牆還不回頭,不知懸崖勒馬,便會永遠輸下去。”愛情和女人,就象水性楊花,就象載舟又可覆舟的水,即柔弱又強大,是柔可克剛的軟劍,稍有不慎,便會使人掉入無底深淵。作為有誌之士,決不可一害再害;一旦深受其害,那則是後悔莫及!應認清形勢,抓住機遇,一舉攻過險關。
阮曉峰的淒然離去,公主的高傲自負,陳小南的嬌小浪漫,石小梅的千絲萬縷,白豔麗的柔情似水,“黑桃皇後”的神秘誘人,李仙丹的英姿颯爽,無不時時、久久纏繞在耶無害的心底。但是,他已下定決心,無論她們對自己的或遠或近,他隻能將她們當作是過眼煙雲,任她們忽遠又忽近地流動在他的心海,而不能再如撲風捉影地去抓住其中一個。然而,他這樣做的後果,雖然約束了自己,卻給那些意欲接近他的女子埋下了諸多的哀怨和仇恨。有時,他感覺到有女人在仇恨他,有女人要用劍在後背抵著他。使他不得不捫心自問,他是不是也是一個該殺的人。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令人難以捉摸。當你為著某件事,苦苦追求,苦苦尋問,經受無數次失敗的痛苦,你焦灼,彷徨,滿身的疲憊,悲歎人生的不幸,預感死神的降臨;然而,當你拖著滿身的痛楚,帶著滿臉的憔悴即將告別人類的當兒,命運女神卻又向你回眸一笑,悄悄向你走來。這能會是真的?大概多數是小說裏的虛構!什麽真摯純潔的愛情?女人看你沒錢,有個屁的愛情!有情飲水能飽麽?關鍵還得去問問女人!
耶無害已對諸多少女的青睞以及哀怨和仇恨,始終保持著沉默的狀態。因為他心裏明白,沉默是金,沉默使人更穩重、更成熟,百忍則成金。對於世事,不論是愛情還是戰爭,都應該“嚴以律己,寬以待人”。要知道,寬容是水,忌恨是火!一個男子若沒有一定的氣度,對什麽事都計較不寧,則會令人瞧不起。這正所謂“忍一步天高地厚,讓一分海闊天空”;“世事如棋讓一招不為虧,心田似海納百川方見容人。”能容人的同時,還要奉獻出自己的愛心。因為,你給予人了愛,你就獲得了愛;如果你給予她的愛很多很深,你就會獲得她的心以至全身。可這些,你或許沒有感覺甚至毫無知覺,這隻能怪你不會善解人意,更沒有找到遨遊她內心世界的途徑。
遙想昔日往事,耶無害對石小梅是那麽用情,而他對阮曉峰又是那麽的大動真情。但是,往往正是愛得愈深愈悲傷愈痛苦,而這種愛更純真更高尚。所謂“甜瓜,生的苦,熟的才香甜”,“苦菜花,花雖苦,可根卻是甜的。”所以,人在真正成熟、真正熱戀的時候,才會瘋狂地擁抱自己心愛的人。
可是至今,他的真心所愛之人已經遠去,每每思念她的時候,他總是暗暗地對她說:
“沉默是金,金人三緘口。沉默是一種呼叫,不要以為我心中沒有愛,不要以為我對你的愛太少。你可知道,我在深深地祈禱,在沉靜中思念,在睡夢中覺醒,在蘊藏著諸多的愛。高尚無需證明,甩開膽怯的猶豫、困惑的迷茫、誠實地第一次自我曝光,不作任何表白。高尚,是踏上巔峰不輕狂、跌入低穀不淒涼,矢誌不移、榮辱不驚的境界。沒有感情,錦衣玉食也無味;有了真情,就是白開水也是甜的。真誠所至,那是金石為開,那是海枯石爛,那是天崩地裂;真誠所至,是無聲無色,是孤獨的寂寞,是寂寞的孤獨,是思念,是等待,怎麽能說我心裏沒有愛?
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僅僅一線一紙之隔,近在咫尺,卻如天涯!美女如花隔雲端!成功的關鍵,也許隻在一念一瞬之間。不知道,等待!是否是一個成功,一個美滿的結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幾度夕陽紅,愛拚才會贏。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告訴你,曉峰,我會在人生的旅途上——愛人愛己;有情人愛情人,無情人愛自己。愛得不必說,說的不如做。但是,說與做還是要相結合。不能空發議論,不能言過其實,不能空嘴白話,要言必行,行必果。如果人人都能做到隻欺騙你心上人的話,或者說任何人都不欺騙的話,那麽這世界就不會有什麽邪惡、爭鬥、走私、販毒、搶劫、戰爭……人最愛隱藏的就是壞心眼、壞欲望,如果讓其得成,必然禍國殃民。所以,金錢、物質並不壞,壞在人心,壞在欲望。應從根本上清除內環境和外環境。如果人的內環境純潔幹淨了,那麽還會有什麽犯罪、饑餓、寒冷、傷心、彷徨、痛苦。最真的話和最假的話,應該存在於心上人之間。心上人之間願被騙得死去活來,而其他關係之間就不應該欺騙、隱瞞以及有過火行為。這樣,天下一切坦然。
所以,人就要像(象)大自然一樣,自然坦率地表白自己。就象長江之水那樣,有急流湧(勇)進之處,有水平如鏡之地,也有緩緩前進的境界,也正如一個人的心潮變化——激情、應激、適應、穩定心境、不良心境;人的行為,也同樣,是一個自然變化到動態平衡的過程——緊張→移動→平衡。因此,有時候人公開自己的秘密,反而能隱藏自己的秘密,這正是人通向自然的奧秘所在。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紙,永遠包不住火一樣的秘密。越是想隱匿,‘好奇人’越想揭開這個秘密。因為,眾人皆知了,也就不足為奇、秘而不秘;自然,這‘秘密’更容易隱藏於公開之中。但是,公開一個秘密,就如新生嬰兒誕生一樣,必須要經曆一個艱難險阻的過程,需要付出代價和艱辛,甚至是冒有生命危險,從而走向‘平衡穩定’。”
人在情場,身不由己;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人在江湖,同樣身無自由。隻是近日,他才擺脫掉一些“恩怨情仇”的困擾。但是,誰又知道日後“太極十三劍”還會不會再來找他尋仇?更不幸的是,耶無害身在皇宮大內,哪裏知道一場“血洗華山”已過,更不知道江湖上已在流傳謠言:說是他在九九重陽殺了“太極十三劍”,又使他蒙上一層永難肅清的千古罪名。
有道是“自古忠孝難兩全”,耶無害身在京城,對家鄉的事一概不知,他也無暇再顧及。但是,他久不回鄉,卻使得故鄉親人無日不為他的身家性命而擔心不寧。
這日,已日九月二十三日清晨,在徐州耶府門外,耶國賓、耶家林和耶東升、耶家珍、耶天雲等人目送著身殘獨臂的二公子耶金風跨馬北上,儼然是一副淒清的送別場麵。耶家一大家人,數顆心都仿佛已隨二公子驛動而去,直至飛向遙遠的西京城。
經過長途跋涉,耶金風由徐州出發,經過蕭縣、碭山、虞城、商州、寧陵、民權、蘭考,直奔汴梁之後,他便順著黃河南岸經中牟、鄭州、滎陽、鞏縣、偃師、洛陽,新安、義馬、澠池、三門峽、陝縣、靈寶直至入潼關,然後再順著渭河南岸過華陰、華山,華縣、渭南、臨潼驪山,最終在九月二十五日辰時到達京城長安。
此時,耶金風手牽著白龍馬,行走在繁華的大街之上,卻毫無心情去欣賞這京城的風土人情。他一心所想的是,盡快尋找到三弟耶無害,必要當麵痛斥他一頓。正行間,隻見一位頭戴箬笠的武士迎麵向他走來,並把他領到了一個僻靜角落。這時,那人摘下箬笠,露出臉麵。耶金風一見便知,此人正是“神行太保”神太極。未等他發言,神太極已向他說道:“耶大俠!如今是非常時期,你在京城拋頭露麵,一定要多加小心。”
“多謝神太保的告誡。想必你一定認識我兄弟耶無害。我此來京城,就是有點家事要與他相商。不知神太保可否帶我引見?”
“既是你們兄弟有家事,神某願意效勞。”於是,神太極將耶金風領進大明宮,找到在宮殿內靜心寫書的耶無害,便辭別而去。然而,依舊在案前奮筆疾書的耶無害並沒有注意到身外的一幕,直至耶金風走至他的案前,他才放下筆杆,抬頭去看。這一看不要緊,耶無害甚感吃驚,不知是喜還是有禍將至。因為他心裏明白,二哥耶金風能不聲不響地進入大內來到他的案前,這已經是令他異想不到;更何況,二哥千裏迢迢來京見他,一定是家鄉發生了什麽大事。不然,他決不會這麽急著來見他。心情茫然複雜的耶無害急忙起身,說道:“原來是二哥到此!為何不通知三弟一聲,好讓我到門前迎接你!”
“哼!”耶金風毫不領情,道:“不敢有勞大駕!你現在是高官厚祿,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樓台宮殿,我一介江湖草民怎可有勞你的大駕?”
“二哥何出此言?”耶無害並不介意耶金風的言辭,道:“你我是兄弟,我做兄弟的出門迎接做哥的乃是情理之事!二哥!快請坐!”
“謝了!”耶金風並不願坐下,說道:“我此來不是和你客套拉家常的,我隻問你,你現在跟不跟我回家?”
耶無害聞聽此問,頓時一怔。這讓他感到很為難,但他看到二哥的言行表情,不得不解釋道:“二哥!如今我手頭上的任務繁多,等我忙完這陣子,一定回家去探親。”
“那就是說,你現在不跟我回去嘍!”耶金風怒視著耶無害說道:“你以後還有何麵目還家?”
耶金風義正辭嚴的話語,使耶無害仿佛聽出了弦外之音。但是,他本以為兄弟倆久別重逢應是件喜事,可今日二哥為何向他大發雷霆呢?於是,他試探著說道:“二哥息怒!我久在京城,難以照看父母,這都辛苦大哥和你了。”
“你何止是這些?”耶金風餘怒未消,道:“你瞧瞧這些年你在江湖上幹的些好事!遭人追殺,四處遊蕩,臭名遠揚!”
聞聽此話,耶無害甚覺納悶。他一向注重自己在江湖武林界的言行道德,盡力使自己成為一個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高尚武士,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缺德之事;要說自己做得太過分,也許隻有那“血洗太行”一事,可那他也是為了報殺妻之仇,而且為朝廷消滅山賊草寇創造了有利時機。二哥緣何這樣來評價他?然而,他並不打算深問其究,依然笑著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倒很會為自己解釋!我問你,你將我們耶家的祖傳之寶‘萬寶玉’丟到哪裏去了?”
此問一出,耶無害心中頓時明白了八九分:“原來二哥是為此事才向我大動肝火。”但是,事情並非像他所想象的這麽簡單,隻是他決然還不會想到家鄉發生了什麽大事。他見到二哥問及此事,不免也挑起了他心靈深處的創傷。他何嚐不想尋回丟失的“萬寶玉”?今生此世,他已將它銘刻於心,而且寫進回憶錄!發誓有朝一日,他一定尋回所失。無奈之下,他隻好如實地回答道:“不瞞二哥,此物已被我丟失一年之久,可我始終沒有忘記。我發誓一定要把它尋找回來。”
“隻怕尋找到死,也毫無結果!”
“不!二哥!此物在何人之手,我已有線索。隻可惜,這人被我打下擂台,又遭人刺殺之後,‘萬寶玉’又流落他人之手,應該就在契丹殺手阿裏耶庫爾手裏!”
“哼哼!在他手裏,”耶金風不禁冷笑道:“一個行跡不定的江湖殺手!一年多了,可你能索要回來麽?你這有線索,又和沒有線索有什麽兩樣?說來道去,我看你不要再執迷不悟,趕快隨我回家!”
“二哥!你不能強人所難!”
“什麽?強你所難?!”耶金風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怨氣,猛地從懷中掏出一物,“啪!”地一聲,釘放在桌案之上,道:“你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於是,耶無害聞聲望去。這一望不要緊,頓時驚得他瞠目結舌!他隻見:桌案上立著一麵靈牌,上麵字跡赫然入——耶太公國文之靈位。
“啊!父親!”耶無害驚叫之中,上前一把攥住了靈牌,頓時是淚如泉湧。在淚眼朦朧之中,父親的靈牌更是模糊不清。他再也無力支撐住身子,哭喊著跪在桌案前。
“父親!你為什麽不等孩兒再去看你一眼,不孝孩兒未能為您養老送終,今生今世孩兒都無以補償。父親!您在九泉之下原諒孩兒這一回,我一定會到您的墳前去看望您老人家。”
這時,一直立在耶無害身後的耶金風看到三弟痛心疾首的模樣,便趁機說道:“父親如今安葬在雲龍山北首,你若還有一點孝心的話,就立即隨我回鄉。”
悲痛欲絕的耶無害聞聽此話,哽咽著向耶金風問道:“父親是如何而死?為什麽不早給我傳個信?”
“提前給你送信?來得及嗎?你遠在千裏之遙,為什麽不早回家?”
“父親的身體一向安好,我怎麽會料到突然發生這事?我原打算在九九重陽節回鄉去看望父母。可就在那一天,‘太極十三劍’約我在鹹陽野外決戰,所以就把此事耽誤了。”
“哼!名震江湖的‘太極十三劍’都找到了你的頭上,你很威風。可結果怎樣?他們沒有殺你,卻被江湖殺手一幫人給殺了,而且還搭上了‘春秋四老’。這還不都是因你而起?”
此時,耶無害更是深感內疚地說道:“這你都知道了。如今江湖動亂,慘遭殺害的武林豪傑不計其數。即使‘太極十三劍’和‘春秋四老’不重出江湖,怕是也難逃厄運。”
“這就是說,你毫無責任了?……算了!我不跟你爭這些,我隻問你,你現在跟不跟我回去?”
聞聽到耶金風的第三次追問,耶無害似乎哀求著說道:“二哥!我隻求求你讓我暫且留著父親的靈牌,改日我一定回鄉。”
耶金風聽此此話,頓時火冒三丈,他已對他徹底絕望。“好良言難勸該死鬼”,他的一番好意徹底爆消。於是,他上前一把從耶無害手裏奪回父親的靈位,喝道:“父親去世,你還不回家!今後你就等著江湖殺手送你歸天吧!”
說著,耶金風轉身便要離去。恰在這時,萬花公主程圓圓竟悄悄而至,與耶金風打了個照麵。耶金風見此情形,回首又望了一眼尚跪未起的耶無害,冷冷地說道:“我說你為什麽不願回家,原來有美色陪伴。哼!重色輕孝!你我兄弟,從此恩斷義絕!”
說完,耶金風毅然而去。
再說此時的耶無害,聽到二哥道出這般絕情之話,早已是傷透了心。他知道,二哥這一去,將再也不會來見他。一切,都已是無從挽回。他隻恨,公主來的真不是時候。僅她這一來,將會給他造成多大的誤解!他還有她,將會給二哥永久留下難以和解的陰影。但是,這隻能怪二哥的心性多疑,又怎麽能怨上公主呢?一時之間,耶無害心亂如麻,痛不欲聲。
這時,萬花公主悄悄走至耶無害身邊,關切地問道:“你二哥為什麽對你這麽凶?你們吵架了?”
“咳!全怪我!”耶無害依舊傷心地俯跪未起,喃喃地說道:“可從此以後,他也許就不認我這個三弟了。”
“你們兄弟倆為什麽吵架?是不是家鄉發生了什麽事?”
聽到公主關切的問候,耶無害如實地回答道:“我自從來到京城,僅回鄉看過父母兩次。可這次,我卻永遠見不到他老人家了。父親臨終,我都不能守候在他老人家床前。我……我是不是也是一個該殺的人?倒不如讓‘太極十三劍’把我殺了算了。省得我留下一個不孝之名,落得二哥一頓臭罵。”
“其實我聽得出來,你二哥是出於一片好心。你二哥讓你回鄉拜祭父親,是想趁機讓你躲開武林仇敵的追殺。”
“躲?躲得了麽?……算我無能!未能領悟出二哥的一番好意,讓我付之東流。”
“這也不能全怪你!你二哥的火氣是大了些,……”
“你不能怪我二哥!”耶無害立即製止公主的評斷,傷痛地說道:“怪隻能怪我!怪我未能照看父親一絲一毫。我久離家園,遠在京城,置家鄉全然不顧。不要說二哥,就是母親、姐姐、大哥和四弟,也同樣會這麽埋怨我。從小至今,父親一直最疼愛我。他老人家臨終前,一定還在呼喚著我的名字。可我,卻永遠地聽不到了。你說,我這麽一個不孝的遊蕩兒還有何麵目再回家園?真該一死了之。”
“你別這樣自責了。其實人死不能複生,你如今回去,你還是看不到你的父親。倒不如遙祭父親,改日再到他老人家的墳前祭拜,同樣可以消去你一顆內疚之心。”
“若是我二哥能像你這麽想就好了。可我如今真的不可離開京城。就這樣,二哥一氣之下,與我分道揚鑣(鏢)。這讓我心裏怎麽能好受?”
萬花公主看著耶無害內疚不堪的模樣,便進前緩緩將他扶起,道:“無害!你父親去世,我和你一樣,深感痛心。可人已死,你應該節哀順便。走吧!外麵還有人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