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舉棋未定”空牢念,當斷不斷必受亂。
遙望耶無害漸漸消失在武當山西北方向之際,在不久以後的將來,後人針對這江湖、世道、家園及人心已寫下了發自內心的感慨,有詩雲——
玉兒遙去漫山窩,空令家人堂中說。
身藏園中外事少,心在房內家事多。
此去萬事已成空,天絕人意意難合。
人間有道伐無道,勿要惘念彌陀佛。
機關算盡終未決,一招之差釀蹉跎。
古今後事誰能料,他日怎生一把火?
至此富貴一洗空,家破人亡痛東風。
耶家後人已如何?欲知詳情待後說。
話說自從“南槍王”仇天亭在五月二十六日離開東道鎮耶家莊園之後,這已是第八天的六月初四。這日清晨,“卷地風”黃世英正在二公子耶金風的書房前練習劍法,忽見一名家仆匆匆跑來向他說道:“黃公子!老太爺讓我請二公子去後院。不知他是否醒來?”
於此同時,黃世英收起七星劍,道:“二公子在房內靜心養功,還需要半個時辰。”
“既是如此,我去回稟老太爺。”說完,家仆轉身向後院行去。
且說此時的黃世英望著家仆遠去的身影,心生好奇,便悄悄尾隨而去。不多時,那名家仆來到耶老太爺的書房裏報告道:“回稟老爺!二公子在房內靜心養功,還需要半他時辰。”
“嗯!……”耶老太爺不由欠起身,捋著胡須,道:“讓他好好養功。暫且不要打攪。去把黃公子叫來。”
“是!”家仆又應聲而去。
話說“卷地風”黃世英在耶老太爺的臥室窗下聞聽此言,便急忙一個“魚躍翻身”,連過幾道牆,躲開了走出屋來的家仆。然後,黃世英便欲施展輕功,盡快回到中院。突然,他身後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喲!黃公子練功怎麽練到這裏來了?”
於是,黃世英急忙回頭一看!心想:“糟了!我怎麽跳牆來到這裏了?這是大公子三房夫人寵兒的院落!”
想到此處,黃世英有些慌張,連說道:“冒犯!實在冒犯!我越過幾道牆,沒想到會誤落此處!我必須趕快回去,不然二公子就要醒來!”
說完,黃世英又以極快的身法縱身南去。
此時,王寵兒觀看著黃世英越牆而去,微微一笑說道:“他是在練功玩!果然好厲害!”
“寵兒!你在和誰說話?”隻見大公子耶東升站在朱色木樓上喊道。
“噢!……沒!沒有啊!我在賞花呢!”王寵兒趕忙回頭快活地笑著回答道。
於是,大公子耶東升扶著欄杆微笑著說道:“那好!你上來,我有話要與你說!”
王寵兒聽了,轉身便向她那紅樓之上的香房而去。
話說黃世英超前來到那名家仆的前麵,又很快隨著那名家仆來到耶老太爺的房間。隻見他向前插手施禮,說道:“給老太爺請安!不知您老找我有何吩咐?”
“嗯!”耶老太爺放下水煙袋,說道,“黃公子你坐下,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於是,黃世英應聲而坐。
這時,耶老太爺也坐下來說道:“現在金兒、歐陽公子和康總管的體力隻算剛剛恢複,你認為古、劉二人的情況怎樣呢?”
黃世英聽了,立即回應道:“他們至多剛能恢複體力,也許他們還在沉睡不醒。”
“為什麽?”耶老太爺追問道。
“因為他們手下幾乎沒人有那麽深厚的功力治愈他們!”
“不過,我聽說那古西天是糾合了不少江湖高手!而且萬年寨劉振天的夫人白豔麗也是位了不起的武林人物。”
這時,黃世英不禁嗤之以鼻,說道:“古西天糾合的隻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江湖無名之輩!那白豔麗若是耗功為劉振天治傷,我想他們就沒幾人能抵擋得住我們的突然襲擊。”
“好!”耶老太爺微笑著起身說道,“我想他們不會看著自己的頭領這樣喪生!這正是我們下手的大好時機!”
“不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老太爺說何時行動?”黃世英突地站起身急切問道。
“黃公子莫急!”耶老太爺又示意黃世英坐下,說道,“為了萬無一失,我想命你今晚再前往兩府打探一番,我想你回來之後,我們即可出擊!”
“好!我午夜出發,午夜回稟!”黃世英信心百倍,起身說道。
“嗯!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你暫可回去,見了金兒,讓他也來我這!”
“是!晚輩告退!”黃世英說完,轉身離去。
話說此時的大公子耶東升正摟著王寵兒喜戲道:“寵兒!昨晚你好溫存啊!我越想越帶勁!”
王寵兒聽了,扭著身子掙脫耶東升,說道:“你還是快回去吧!不然,你那大房的、二房的又不知該怎麽忌妒我呢!”
“怎麽會呢?”耶東升又摟著她笑眯眯地說道,“你不用擔心!小寶貝!我專愛到你這,量她們也不敢把你怎樣?不過你們三人呢,還是要以和為貴,不要總是為這事別別扭扭的!”
“喲!你說的容易,可做起來就難了!”王寵兒不悅地說道,“我願這樣,可她們還不願呢!我整日都怕見到她們兩個,更不敢和她們同坐一房啊!”
“放心!小寶貝!”耶東升拍著王寵兒的小臉蛋說道,“我會很好地處理好你們的關係。而且讓你們個個都心滿意足、和樂融融。”
“但願如此!”王寵兒明眸一抬,說道,“你該回去了!不要呆的太久!”
“好吧!”耶東升攤開雙手,整了整上衣說道,“今晚我還會來的!等著我!”
說完,耶東升便樂滋滋地下樓去了。
且說二公子耶金風來到老太爺的房間內,看見老太爺在閉目吸著水煙袋,便向前問候道:“父親早安!這麽早,不知叫我有何事?”
“我們今晚要行動!”耶老太爺站起身來說道,“不能錯失良機!”
“原來是這樣!”耶金風低頭一思,說道,“今晚行動好是好!不過還需要打探一番!”
“噢!哈!哈!哈!”耶老太爺不由大笑著說道,“咱們都想到一塊去了!我已命黃世英去辦此事!”
“太好了!”耶金風非常讚同,說道,“讓我六弟去辦此事,絕沒問題!”
“嗯!黃公子武藝高強,上次到古府打探,幾十人未能堵截住他一人,真是好樣的。”
“這幾日真是有勞他了!隻是現在我和康總管還有三弟的功力還未能完全恢複,怕是有些力不從心!”耶金風又有些擔心地說道。
“那你現在的功力已恢複幾程?”
“大概三、四程!”耶金風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想康總管和三弟的功力也隻能恢複如此!”
耶老太爺聽到此處,點了點頭說道:“這麽說你們三位還不能大打出手,隻有你六弟還是原程功力。如此看來,我們的實力還弱了些。”
“不過這並不會影響我們的連夜行動!到時候,就看我六弟拚殺的如何?”
“嗯!黃公子真不愧是你的知心好友!不過……”耶老太爺說到半截便又停住,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耶金風不禁問道。
於是,耶老太爺看了看耶金風,說道:“隻是有一件事我有些不太明白!”
“什麽事?”耶金風繼續追問道。
“那天深夜,黃公子從西山莊打探回來,為什麽躍入你的書房?我問他時,他說是為了避人耳目,可這又何必呢?”
耶金風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腦海裏好象想起了什麽。突然,他想到半月之前在揚州“遺春酒樓”的後院,也有個黑影酷似六弟的情形:當時那黑影還在他白龍馬背上的包裹裏摸索了幾下,很快又離身而去。
這時,耶金風搖了搖頭說道:“這也許是偶然!他不會對我存有不軌之心!”
耶老太爺聽了,又琢磨了一下,說道:“金兒!你再好好想想,他到你書房裏會不會是尋找一件東西?”
“我想不會!”耶金風眉頭一皺,說道,“我那兒沒什麽好東西!要說有,也隻有那一部《飛龍劍法》,可它仍然存放在那,完好無損!”
“噢?”耶老太爺卻眉目一閃,說道:“難道說他想得到《飛龍劍法》?”
“哈!哈!哈!”耶金風若無其事笑了笑說道,“我的五位兄弟早已看過我的《飛龍劍法》,而且他們還練過,沒有理由偷偷摸摸。”
“那很好!”耶老太爺不由微笑著說道,“這可是武林奇書,十大劍譜之一。看來你沒把此書單獨據為己有?”
“當然不能據為己有!”耶金風心境坦蕩地說道,“他們是我的知心朋友,何需保守?不過,他們隻是學到其中一小部分,而我也隻能純熟其中一半!”
“原來是這樣!”耶老太爺惦量著說道,“依我看,等你功力完全恢複以後,還要繼續修煉!要學得精通純熟!”
“多謝父親支持!他日一定做到”耶金風態度堅決地回應道。
“好了!金兒!你立即回去按排今晚的行動!”
“是!孩兒告退!”說完,耶金風便要轉身回去。
這時,耶老太卻又突然叫住他說道:“金兒!見到你大哥讓他來我這!”
“是!”耶金風應聲而去。
時候不大,大公子耶東升來到耶老太爺麵前施禮說道:“父親找我有何事?”
“嗯!”隻見耶老太爺側身說道:“寶兒!這幾日你都做了些什麽?”
“我……我沒做什麽啊!完全都是按家規做事!”耶東升低著頭,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好!那我來問你!”為什麽金兒和他的兩位兄弟一回來,就不見你的蹤影?”
“這個……”耶東升轉眼說道,“二弟比我有能耐!這幾日我實在無能為力,而且我不象他們,他們都是些武林高手,我隻個一般人而已。”
“這就是你的理由?”耶老太爺氣憤地質問道,“告訴你,你的事我都知道!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陪寵兒,家事絲毫不聞不問!你難道能安心嗎?現在是什麽時候,你知道嗎?稍有不慎,就有家破人亡的危險!”
耶東升聽了,不由渾身一抖,隨後又戰戰驚驚地問道:“會有這等嚴重?二弟領兄弟已在此,我姐夫也前來救了駕,況且古、劉二人已身受重傷,我想現在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你難道忘了那信上所說的事?”耶老太爺生氣地反問道,“他們兩派人馬存在一天,我們耶家就存在一天的危險!若不是有位好心人投遞來那封信,恐怕我們耶家早已被人滅門了。”
“父親是不是言重了!”耶東升禁不住上前說道,“我們耶家世代流傳下來的基業,怎麽可能毀於一旦?古、劉兩家人馬雖多,可讓二弟帶人前去,會殺得他們稀吧爛!”
“住嘴!”耶老太爺轉身厲聲喝道,“我知道你現在還和金兒貌合神離!難道你不知道金兒的功力還未完全恢複麽?”
耶東升聽了這話,卻不以為然道:“誰知道呢?我也不能鑽到他心裏去看個明白!也許他的功力早已完全恢複了呢!”
“胡說八道!”
“啪——”地一聲,隻見耶老太爺氣急敗壞地打了耶東升一巴掌,喝道:“虧你能說出這話!難道說金兒會親口對我撒謊?你這個當老大的,沒點老大的樣!倒不如金兒的幾位朋友!不好好互相團結,總愛說三道四!我已說你多次了,你就是改不掉這個壞毛病!怎能不令我生氣?告訴你,從今以後,你要好好協助金兒管好家事,不要總袒護著自己!要顧及整個家!懂嗎?”
此時,耶東升捂著臉說道:“我就是為了搞好團結,才閉門思過、以禮相讓。不然,我們早就要互相爭執了!況且……”
“況且什麽?”耶老太爺劈頭追問道。
耶東升見狀,把頭一低說道:“況且父親你們三兄弟之間,不也是搞得不相合睦最終而四分五裂麽?”
“放肆!你竟敢教訓起老子來了?”耶老太爺抬手正要再去打他,猛見康總管拿著一張紙條走進屋來說道,“老太爺!大小姐來信說,三公子已從荊州啟程去京城五天了,要我們不必擔心!”
“是嗎?”耶老太爺微笑著接過紙條看著說道,“她來信隻說了這事,看來天亭早已回到荊州。”
“嗯!有道理!”耶東升也看著紙條說道,“從這信上還可以看得出,我姐姐也認為我們耶家已化險為夷。現在我還是助我三弟一路平安、名列榜首!”
“嗯!”耶老太爺瞅了瞅耶東升一眼,氣早已消失大半,說道,“這才象你做大哥的樣!快回去把這事告訴你母親,讓她也高興高興。”
“是!”耶東升爽快地應聲而去。
這時,耶老太爺又關心地向康忠漢問道:“康總管!你現在的體力如何”
“還很好!棒得很!”康總管一拍胸膛說道。
“唉!你別騙我了!”耶老太爺拍著康總管的肩膀說道,“你要完全恢複真元之氣,還需要三個月呢!”
“不瞞老太爺!”康總管笑著說道,“憑我的感覺,我會在短短半月之內即可完全恢複元氣!請老太爺放心!”
“你跟著我至今已有三十八年,我很相信你!今晚的行動,你已知道了吧!”
“知道!二公子早已告訴了我!”
“那好!你現在回去多加休息,切勿再勞累!”耶老太爺依然拍著康總管的肩膀說道。
“遵命!老太爺也請多多休息,這幾日你可是操勞的不輕哪!”
“好的!我也遵你的命!”耶老爺微笑著說道。
於是,康總管離開了耶老爺的房間。
且說此時的田老太太剛用完早餐,隻見寶兒麵帶笑容地走來說道:“母親!我姐姐來信說,你的玉兒已去京城四天了!”
“啊!是珍兒來信這樣說的?!”田老太太也高興地說道,“那信呢?”
“嘿!嘿!”耶東升笑了笑說道,“母親!你又不識字,給你也看不懂!”
“看不懂?我那珍兒寫的字我怎麽看不懂?快拿來讓我看看!”田老太太伸手說道。
耶東升見了,隻好說道:“母親!你知道就行了!那信在我父親手裏!”
“哎呀!”田老太太不由縮回手說道,“光知道了這還不夠!我還得給玉兒求求觀音菩薩保佑呢!”
“一切隨母親的心意!孩兒告退!”於是,耶東升轉身離開。
此時,田老太太在屋內就開始繁忙起來。她讓身邊的十二女仆燒香的燒香,擺供的擺供,十三人一齊來到後院的一間小觀音廟內。
很快,供品擺好,香也點燃,一切準備就緒。隻見田老太太跪在坐墊上向彩色的、微笑著的觀音菩薩深深地稽了三首;隨後,她雙手合實、兩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地說道:“觀音菩薩,觀音菩薩,觀世之音!觀來之音,喜音喜音!菩薩保佑,菩薩保佑,保佑我的玉兒平安無事,來日考中狀元!觀音菩薩,菩薩觀音,觀來之音,喜音喜音!……”
田老太太正這樣禱告著,隻聽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叫聲:“喲——老太太也是在為玉兒禱告吧!”
此時,田老太太已聽出這是寶兒大房夫人文恬恬的聲音。於是,她微笑著起身說道:“恬恬啊!該你了!怎麽二夫人、三夫人沒和你一起來?”
“她們啊!”文恬恬嘴角一撇,說道,“可能還不知道呢!”
文恬恬說著,便走上前去跪在坐墊之上,也為三公子進京趕考禱告起來。
話說耶金風從康總管那裏得知三弟已由荊州趕往京城,他正想向後院裏去,正巧遇見大公子耶東升向他走了過來。
“二弟!你要到哪裏去?”耶東升先開口問道。
“大哥!我去見父親和母親!”耶金風回應道。
“算了!別去了!父親在休息,母親和我那幾個夫人在為三弟禱告保佑考中狀元,真是忙得不亦乎!”
耶金風聞聽此話,馬上說道:“既是這樣,我就沒有必要去。隻是有一件事我還想問問大哥。”
“什麽事?我洗耳恭聽!”耶東升爽快地回應道。
“來!”耶金風把耶東升拉到一個僻靜之處說道,“上個月由於我外出,未能和三弟好好聊聊。大哥與他相處多日,可曾見他身上還掛著咱們耶家的‘萬寶玉’?”
耶東升被二弟這麽一問,頓時心中一怔,他立即想起半月之前三弟已把“萬寶玉”丟失之事,而且他還想到他曾向三弟許下的諾言。然而,現在二弟竟向他問起這事!怎能不令他擔心?二弟可是耶家上下了不起的人物,萬一他知道這事再去報告給老爺子,那可就糟了!
想到這,耶東升迅速地作出回答的反應!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回答竟注定耶金風對三弟的承見。
“哦!我當是什麽事!當然見過!”耶東升故作笑容地說道,“那翡萃‘萬寶玉’還掛在三弟的腰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不!沒……沒有!”耶金風有些失望而又惱恨地低頭說著。他本願大哥的話能給他一線希望,希望“萬寶玉”已不在三弟身邊,希望是有人戴著“萬寶玉”在冒名頂替誣陷三弟,以此可以證明三弟的青白,他根本沒去揚州“遺春酒樓”裏廝混!可是現在,唯一的希望又落空!耶金風算是堅信不疑(移)這一事實,他真氣惱、真失望,沒想到自己美如天仙的三弟竟還做出這等浪蕩公子的勾當。可想而知,三弟在背地裏還不知做過哪些不幹不淨之事。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可他又有什麽辦法?
想到這,耶金風幹脆轉念說道:“既然‘萬寶玉’還掛在三弟腰間,那塊玉自會保他趨災避邪、穩中狀元!”
“嗯!這倒是!”耶東升依舊微笑著說道,“再加上三弟能書善畫而且才華出眾,今年的首名狀元一定是他!”
耶金風聽後,瞬間已把笑聲**甚至是笑容化在鼻孔,嗤之以鼻,不冷不熱地說道:“大哥對三弟還是很有信心?”
“當然!當然!”耶東升還是誇不絕口地說道,“三弟中了狀元,不單是光宗耀祖,就是咱們同輩也感到光榮!不是有句話說什麽來者……一人……一人飛升,仙及雞犬!”
“是一人飛升,仙及家人!”耶金風漫不經心地說道,“但願如此!大哥是不是想到前麵客棧去看看?”
“哦!是啊!”耶東升猛地一拍後腦勺,說道,“光顧著和你說話,你若是不提醒,我差點將這事忘了!我到客棧有事要辦!”
說完,耶東升轉身快走了幾步,突然又轉身對耶金風說道:“二弟!你和你的朋友們可要好好休息,莫要累壞身子。”
耶金風聽了,眼皮一垂,然後又抬眼微笑著說道:“多謝大哥關心!我會的!”
至此,耶東升才帶著微笑滿意地轉身而去。
這時,耶金風正想轉身到後院裏去,突然聽到樓上黃世英高喊道:“大哥!快回來!老三突然摔下床,不省人事!”
“啊!……”耶金風聞聽,急忙回身向樓上跑去……
等到耶金風來到客房,果然見三弟歐陽青風倒在床邊。於是,他趕忙和黃世英一起將歐陽青風扶到床上。
此時,耶金風審視著昏迷不醒的歐陽青風說道:“怪事?這是氣海穴位不暢所致!六弟!你把他扶好!”
“你要做什麽?”黃世英不解地問道。
“我用內功給他頂開!”
“大哥!使不得!”黃世英驚訝地連聲說道,“大哥內功還未全愈,讓我來給他衝開!”
黃世英說完,早已運氣在掌,功力源源不斷地發向歐陽青風的氣海穴道。時辰不大,歐陽青風緩慢地蘇醒過來!
“三弟!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突然氣海不暢?”隻見耶金風扶著歐陽青風問道。
“不知道。我靜坐在床上閉目養功,感覺身後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就完全失去知覺!”
耶金風聽了,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休息的黃世英說道:“三弟!你的氣海暢通,是六弟用內功幫你打通了穴道。”
“六弟又為我消耗內功,還有康總管,我真感到有些過意不去!”歐陽青風有些慚愧地望著黃世英說道。
“三哥!這是小事一樁!我沒事!我們是結拜兄弟,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黃世英已微笑著起身說道。
“不要瞞我!六弟!”歐陽青風還是緩慢地說道,“頂開我的氣海穴位,至少要消耗你三程的功力!”
這時,耶金風看著歐陽青風還很氣弱的樣子,連忙說道:“三弟!你還應繼續休息以待恢複體力,我和六弟先出去辦事。”
“我沒事,你們盡管去!”歐陽青風目送著他們二人下樓離去。然後,他繼續盤坐在床、閉目養功。不一會兒,他隱隱約約地聽到院裏傳來家丁們集合的腳步聲;此後,一切又恢複平靜,歐陽青風已進入渾然閉息之境。
不知不覺,這一日又將過去。暗淡的夜幕早已撒落在耶家莊園的內外!但是,即使這樣,耶家上下嚴陣以待的家兵家將還是覺得這一日過得太慢太慢。他們恨不得深夜立刻來臨,到那時,隻要耶老太爺一聲令下,大隊人馬就可進攻西山莊。
此時,在耶老太爺的臥房裏,暗弱的燭苗也在期待著更暗的夜空,它們也好象等待不及,不時地在發著顫抖。在這濁光的映射之下,隻見耶老太爺慢慢來回踱著步子琢磨著今夜的行動計劃。一連串的問題時時衝擊著他那古老而又敏銳的頭腦:“此次行動是否真正達到周密無疏?在消滅古家人馬之前劉家人馬是否會殺到?黃公子是否會給我帶來意料之中的好消息?……”
許久許久,這對耶老太爺來說是多麽的難熬!房間裏早被他踱遍,床也讓他躺了一遍又一遍,竹椅木凳更讓他坐得不耐煩。他索性站起身來,又望了望八仙桌上的燭台,隻見粗大的紅色蠟燭已燃到半截,兩邊的紅流正悠悠地滴落著……
突然,耶老太爺見燭苗微微閃動一下。他急忙回頭一望,隻見一位身挎寶刀的家仆溜進屋內,正是他所期料的來人。
“回稟老太爺!萬年寨的劉府內毫無動靜,而且路上也無埋伏!”
“好!林山!暫且不要把這消息透露出去!你暫且回去等候命令!”
“是!”林山拱手施禮之後,便轉身離去。
不多時,屋外又傳來了腳步聲。耶老太爺再次回身一望,原來是寶兒、金兒和歐陽公子來到了屋內。
“父親!黃公子還沒回來報信?”大公子耶東升急切地問道。
“我想他已在回來的路上。”耶老太爺凝望著麵前的三人說道。
就在這時,忽見康總管急匆匆地走進屋內,向老太爺稟報:“老太爺!家兵已集備完畢,隻等你一聲令下,我們便會全副武裝秘密出發!”
“很好!”耶老太爺隨即說道,“我告訴你們,發兵之際莫驚動家人和左鄰右舍,要象支神奇之兵!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不禁齊聲答道。
“好!等到黃公子探報回來,我們即刻行動!”
耶老太爺剛剛說完,門外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眾人不禁回頭一看,隻見一位青衣素裝的中年家仆走了進來。這人來到耶老太爺麵前,拱手施禮說道:“啟稟老爺!萬年寨劉府一切正常,路上也沒發現劉府的人馬!”
眾人聞聽此報,不由為之一驚!但他們更是心悅誠服,原來老爺子考慮的還是如此周密,簡直可以運籌幃幄,決勝千裏!
“好!你回去等候命令!”耶老太爺很是坦然地說道。
“是!”那中年家仆應聲而去。
這時,隻見大公子耶東升禁不住上前說道:“父親果然高明!我們要攻打的是西山莊,沒想到你早已向北麵的劉府派去了探報!實在是技高一籌!”
“現在就缺西山莊的消息了!”耶老太爺剛說到這,猛聽門外“當啷”一聲脆響,象是一把鋼刀掉落在了石砌台階上。眾人急忙跑出門外,隻見一位遍體鱗傷的家仆倒在門前。
眾人見狀,趕緊把這位家仆扶到了屋內。
這時,耶老太爺已認出來者,吃驚地向他問道:“宋四!這是怎麽回事?”
於是,宋四忍住劇痛,有氣無力地說道:“老太爺!……古……古府人馬,在……在路上有埋伏!”
“啊!”眾人不禁暗吃一驚。
“那你見沒見到黃公子?”耶老太爺連忙問道。
“沒……沒有……我……我是在……在回來的路上遭劫的!我……我連遇到他們的三處伏兵!”
“三處?”耶老太爺聽了,深感遺憾,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唉!看來西山莊早有防備!趕快扶他治傷去吧!”
話畢,大公子耶東升和康總管就要扶宋四去治傷。恰在這時,眾人猛覺屋頂有輕微的腳步聲……
“不好!”耶金風向眾人暗叫一聲,急忙運掌打滅桌上的兩杆蠟燭。頓時,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然而,耶金風和歐陽青風卻早已悄悄潛伏到門邊,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許久,耶金風和歐陽青風再也沒聽見任何聲音。他倆不由地鬆一口氣,便重回到耶老太爺的臥室內,重新點燃蠟燭,屋內再次通明一片。然而,使他倆萬萬沒想到的是,屋內的人已是無影無蹤。兩人再看看旁邊的窗戶,全是緊閉著、完好無損,毫無越窗而走的跡象;他們到底哪去了?……
就在他倆焦急之際,忽見耶老太爺和大公子耶東升、康總管領著一幫手提燈籠的家仆來到門口。隻聽康總管命家仆停在門外,便陪著耶老太爺走進屋內。
“金兒!你發現了什麽?”隻見耶老太爺進門便急切問道。
“虛驚一場!沒再發現什麽動靜!”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有人要暗中殺我們,所以我才趕到中院命老康多帶來一些人!”
“父親!您是何時出去的?”耶金風禁不住向前問道。
“事到如今,金兒!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秘密!”隻見耶老太爺微笑著說道。
“什麽秘密?”
“我這床下有條暗道,一直通到觀音閣內!”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父親被人劫去!”耶金風恍然大悟地說道。
“劫我?……沒這麽容易!”耶老太爺踱著步子說道,“看來,我們今夜的行動早被古府的人發覺,我們還需改變策略,今夜不可輕舉妄動!”
耶老太爺剛說到這,突然聽到門外的家仆大喝道:“什麽人?”
隨著這聲吆喝,隻見一人從屋簷上跳落在地。
“啊!黃大俠你受傷了!”隻聽一名家仆驚呼道。
這時,耶老太爺等四人已走出門外,隻見黃世英一手拄著劍、一手捂著受傷出血的左胸衝耶老太爺說道:“西山莊埋伏甚多,今晚不宜行動。”
“快!快將黃公子扶進屋內!”
正說間,耶金風和康總管已上前扶起黃世英,小心地將他扶進裏屋,讓他慢慢地躺在竹椅上。
此時,耶老太爺心疼地看著黃世英說道:“黃公子受苦了!他們果真設了很多埋伏?”
“不錯!”黃世英支撐著身子說道:“我去時還是暢通無阻,可誰知我從古府院內脫身之後,一路上竟遭到三次堵截!”
“好厲害!好厲害!”耶老太爺聲色全變,說道:“假空城計!他們已把埋伏設得如口袋一樣,就等著我們去鑽!”
“看來,他們已把西山莊內外封閉得嚴嚴實實,而且還在嚴陣以待!”康總管也隨著說道。
“父親!那今晚的行動……”耶金風話剛說到半截,耶老太爺卻已擺手製止道“命家人嚴守家園!原計劃取消,他日再尋良機!”
“是!”康總管應聲而去。
夜幕下的耶府,又恢複到往日的寧靜。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六月初五,耶金風難耐不住室中的沉悶,再次來到耶老太爺的房間。
“金兒!你不好好養功,怎麽又過來了?”隻見耶老太爺放下書卷說道。
“父親!”耶金風上前說道,“我總認為我們昨晚未能采取行動是一大失策!”
“哦?所失何在?”耶老太爺不禁追問道。
“昨晚我也認為不宜采取行動,可今早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味!”耶金風抬頭望著房頂說道。
此時,耶老太爺也不由隨著他向屋頂尋望,問道:“怎麽了?上邊有什麽問題?”
這時,耶金風又垂下頭說道:“昨晚房上的響聲,我想肯定是古府派來的探子所致!而那響聲過後不久,黃世英便從房上躍了下來。而且我已經問過黃世英,他並未遇到古府的探子。所以我想那探子還躲在暗處,而且他也得知我們昨晚已不再采取行動。可他們為什麽沒前來攻打我們?又為什麽把埋伏設得那麽嚴實?還不是因為他們內部無首,以至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隻過是外強內虛之相。我想古西天一定還在昏迷之中,我們未能采取行動,實際上給了他一個反身緩氣的機會,而我們失去一次大好良機!”
“不!不!不!”耶老太爺連連擺手說道,“你所說的他們外強內虛,無非是一個小小的古西天未能恢複功力罷了!這恰如空城計相反,他們的首領雖不在,可他手的家兵家將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而且我派去的兩名探子,已經是打草驚蛇,所以他們更會嚴家防範(犯)。古來用兵應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如若莽然出擊,豈不又是大傷元氣?”
耶金風聽了這一席話,不由點了點頭說道:“父親言之有理!可這樣僵持下去,豈不是縱虎養傷?我們要消滅古府人馬,宜早不宜晚!”
“的確如此!”耶老太爺尋思著說道,“我一直在琢磨著三十六計究竟宜使用哪一條妙計!”
“父親是想走三十六計的道路!深思熟慮,必有高招!不過今晚我想親自去古府打探一番!”
“你?!”耶老太爺有點吃驚,說道:“可你功力還未能全愈!”
“這倒不礙事!我對付他十幾個人還沒問題!並且我有把握能無聲無息地進出古家大院。”
“也好!”耶老太爺應許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謹慎行事!切莫漏了馬腳!”
“孩兒明白!”耶金風說完,便離開耶無太爺的房間。
……
這天深夜,又是一個萬籟俱寂的時辰,夜空上連一個星星也沒有,唯有耶家大院內時而晃動著燈光和傳來“篤篤”的打梆聲。借著這院內的點點殘光,隻見一條黑影縱身上房,又跳過耶家大院的西北牆角,接著便進入一片樹林。
很快,這條黑影向西穿過這片樹林,又悄悄地溜過幾道巷口,一直踏上通往西山莊的蜿蜓的小道。
那黑影正行著行著,前麵突然傳來一陣冷笑:“哼!哼!哼!耶金風!扯下你的蒙麵!不要假裝好人,你還沒有四程的功力!”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夜束出行的“飛天神龍”二公子耶金風。見此情形,他的右手慢慢地摸向劍柄。看樣子,一場格鬥已在所難免!
“給我抓活的!”一聲令下,耶金風的身前身後突然又出現許多家兵,一齊向他殺奔而來。然而,出人意料,耶金風揮劍斬倒幾人,便趁著混亂之機躍入亂石草叢之中不見蹤影。
“笨蛋!讓他跑了!”手提方天畫戟的家夥怒喝道。
“三頭領!耶金風肯定已逃,我們不必擔心!”
“不擔心?難道這讓我放心?”那家夥依然叱道,“耶金風不會這麽輕易回去!給我回府!”
話說“飛天神龍”耶金風一路深出潛行、眼觀六路、耳聞八方,終於摸到西山莊古府的院牆之下。他靜靜地聽了聽,隨後便身輕如燕地躍入院內;再仔細一看,果然還沒現古府的人。於是,他很順利地又翻過幾道院牆,來到一排東屋的房頂上。
這時,耶金風慢慢地把頭探出屋脊向下麵的大院裏望去:隻見那高高的正堂之下,靜靜地站滿兩排手提燈籠、腰挎大刀的家兵,約有三十多號人的樣子。
看到此處,耶金風心裏立刻意識到:“古西天肯定在這大堂之內。看來他被霹靂子打得一直還未能恢複功力!我必須想法摸進去,看看他究竟如何,趁機取下他的人頭。”
想到這。耶金風便要隱身而去。突然,從這大院的南部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這群人便來到耶金風的眼皮底下,站在了大堂兩邊手提燈籠的隊伍中間。那為首的一名武士手裏正提著一把方天畫戟。耶金風心裏明白,他剛才就是從這夥人之中逃脫到此,那為首的一名武士正是,古西天的三兄弟西門霸,曾經與康總管、黃世英交過手,人稱“臥地無影”,也是在江湖武林界占有一席之地的武林高手,其武功自然是相當的厲害!素有“呂布在世”的美稱!還曾謠傳這西門霸手中的方天畫戟就是東漢末時呂布?呂奉先當年使用過的兵器!然而,這種謠傳,在二公子耶金風看來,隻不過是虛張聲勢!未必可信!
“發現什麽可疑現象?”隻聽西門霸立即問道。
“沒有!”一名手提燈籠的家夥答道。
“繼續嚴密看管,不許讓一隻鳥飛進屋內!”
“是!”兩排燈籠隊齊聲回應,聲震天宵!
這時,西門霸又轉身對後麵的人命令道:“你們去看守後院!”
“是!”那群人提著兵器應聲而去。
再說此時的耶金風一直在屏氣觀察著房下的一舉一動,猛聽正堂的大門“吱——扭——扭”地一聲,隻見一名七尺漢子站到門前的台階之上。
“啊?古西天!”耶金風差點兒叫出聲來:“他已恢複功力?”
這時,隻聽古西天問道:“三弟!你為何回來?”
“半路上我們遇到了耶金風,我怕這裏有閃失,便急忙回來加強警戒!”隻聽西門霸答道。
“哼!他耶金風有多大的膽子,還敢到我這來?他的功力還不如我恢複的快!”古西天有點得意地說道。
“奇怪?他怎麽知道我功力的恢複情況?難道說……”就在耶金風開始犯疑之時,隻聽西門霸又說道:“大哥!你還是繼續修煉功力!我們守在周圍,保你平安無事!”
“嗯!老二知道你回來了嗎?”古西天又問道。
“已經知道,大哥放心!”
“好!房外的事就交給你,不許出半點差錯!”
“是!”
於是,古西天又轉身進堂關上房門。
至此,耶金風也慢慢地從房頂上消失蹤影。
話說此時在耶家莊園耶老太爺的臥房之內,那牆邊的八仙桌之上依然亮著已燃到半截的兩支血柱般的大蠟燭,耶老太爺正躺在竹椅上撫頭凝思著。
猛然,耶老太爺感覺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不由起身迎上前去一看:隻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金兒正走了進來。
“金兒!你可回來了!”耶老太爺驚喜地說道。
“父親!孩兒來遲,讓您久等!”耶金風有些抱歉地說道。
“噯!沒事!”耶老太爺擺了擺手說道,“我這樣都已習慣了。怎麽樣?情況如何?”
於是,耶金風急忙回答道:“西山莊守衛森嚴,而且古西天的體力已經恢複。”
“噢!”耶老太爺尋思著說道,“這麽說你親眼見到了古西天?”
“是的!父親!”耶金風繼續說道,“他如今是日夜在修複功力。”
“嗯!”耶老太爺不由一抿嘴巴,隨即又說道,“情況正適宜我已改變的計策。”
“怎麽?父親已想好對策?”耶金風驚喜地問道。
此時,耶老太爺慢慢地踱著步子說道:“現在古府正處於防禦階段,而萬年寨的劉府人馬還一直未有動靜,這正給予我們可乘之機!”
“父親的意思是……”耶金風不解地問道。
於是,耶老太爺緩緩地轉身望著耶金風,微笑著說道:“你總該知道三十六計裏有一策叫遠交近攻吧!”
“知道!這是三十六計之中的第二十三計!不知父親將它搬出來有何用?”耶金風還是不明白地問道。
“我已考慮周全了!”耶老太爺走過來說道,“雖然萬年寨與西山莊相距我們耶家莊差不多遠,可隻要我們能與劉府交好,就會瓦解古府的實力,使它失支外援!”
“與劉府交好?”耶金風驚訝地說道,“可古、劉兩府是合夥衝我們來的!我們怎好瓦解他們?”
“不!”耶老太爺抬手說道,“我發覺情況有些不妙!你想想,這麽多天了,為何古劉、府之間毫無聯係?所以我認為,他們根本沒有聯合對付我們的跡象!”
“可那封信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我是親眼看到的,他們聯成一氣,要吞占我們東道鎮!”耶金風急切地說道。
“信我倒沒親眼看過!不過我來問你,那信究竟是何人所發?”耶老太爺向耶金風追問道。
“這個……”耶金風思索了一下,說道,“至今還不能確定,那是一封匿名信!”
“對!問題就可能出現在這!你想過尚有?發信者既然想幫助我們耶家,完全可以登門相告,為何要隱身埋名?還有,你再好好想想,上月二十四日在平陽崗上你遇到古西天和劉振天之時,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
“說了些什麽?……”耶金風低頭沉思道,“孩兒實在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這不礙事!”耶老太爺接著說道,“不過我聽你姐夫仇天亭說他們古、劉兩家……”
“哦!我想起來了!”耶金風突然驚醒地叫道,“當時我們四家人馬會合在平陽崗時,古西天的第一句話就說‘你們三家人馬都到齊了!’並且他還聲稱要把我們全趕出平陽崗!接著劉振天還說‘你們誰也別想占領我的平陽崗’!”
“他們果真這樣說過?”耶老太爺瞪著眼睛說道,“看來,這正如天亭說的一樣,他們古、劉兩家根本沒合夥對付我們耶家。”
“會是這樣?”耶金風皺著眉頭疑惑地說道,“當時他們兩家人馬是同時殺的。他們的話雖然那麽說,但也有可能是他們是明不合而暗合來迷惑我們。”
“咳!不管怎樣,我計策已定。”耶老太爺倒背著雙手說道,“第一不,我就要去結交劉振天。”
“可咱耶家一直未和劉家打過交道,他肯與我們為友?”耶金風疑慮地說道。
“金兒!你別忘了,聽說玉兒和那劉振天有點交情,而且他們倆還曾在外一起念過書!”
“聽是聽說了,可是那是三弟的事,我無法過問。”耶金風表情冷淡地說道,“不過三弟常年流學在外,他和劉振天也隻不過是淡漠之交而已。”
“這個並無妨礙,要將劉振天穩住,還需要我們動用大財,不可吝嗇錢財。”
“你是說收買劉振天?”耶金風緊鎖著眉頭,很是不以為然。
“隻能如此!你也知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這回,我們並不要他的勇,隻要他的穩就足夠了。”耶老太爺慢慢地說道。
“可我們不知劉振天的底細,勢必這樣會鬧得更僵呢?”耶金風擔心猶豫地說道。
“放心!我先帶人到劉府登門拜訪,先不必攜帶重金;可有一樣,隻要我一開口,就會給他一顆定心丸!”
“定心丸?!”耶金風不解其意,尋思著問道,“什麽定心丸?”
“對!這是關鍵的定心丸!”耶老太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那就是將我們在平陽崗的地盤一半割讓給他!”
“啊?”耶金風驚呼道,“父親!你怎肯舍得?那可是我們耶家的風水寶地!”
“這沒什麽!舍得寶,寶變寶,舍得珍珠變瑪瑙。日後我們還會再收回寶地的!所謂的‘定心丸’,隻不過是‘逗你丸’!你明白嗎?”耶老太爺提醒著耶金風說道。
“孩兒明白!”耶金風終於茅塞頓開,然後請求道,“不過我看這事還是交給孩兒我去辦!我保證萬無一失!”
“也好!”耶老太爺思量一下說道,“這方麵你還很有經驗!你去辦,我很放心!耶、劉兩家欲交好,當然是你去最為合適。不過你要記住,要舍得小利換大利;要善於忍,千萬莫要急躁冒進!”
“是!孩兒記住了!日後就看我的!”耶金風語氣堅定地說道。
“時候不早,你趕快回去休息!”
“是!”於是,耶金風應聲離開了耶老太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