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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三俠逍遙歡與愁,洞庭湖畔仇又仇。1

  欲把憂事鬧分明,須將亂事細又清。


  暫舍無害於不顧,話到三俠事未更。


  三俠逍遙歡與愁,洞庭湖畔仇又仇。


  古來誰知玉兒心,淩身鶴起為仇鳴。


  牽牽連連思裏恨,請君也有此中情。


  自從“蜀東六雄”在荊州城外三三而別之後,“追命刀”吳天霸、“黑燕鑽天”張雲海和“繩鏢劍舞”孫可行三人便長驅南下,準備作一次“渡江偵察記”。也許還能查知江湖殺手的絲絲蹤跡,以利跟蹤追殺。等他們三人乘船渡過長江,快馬經過公安、石首、華容等地之後,馬不停蹄,直取古城嶽州。


  在如今亂世十國之期,正是在公元907年五月期間,弘農王楊渥以鄂嶽觀察使劉存為西南麵都招討使,嶽州刺史陳知新為嶽州團練使,廬州觀察使劉威為應援使,別將許玄應為監軍,領兵三萬去攻打楚。楚王馬殷對此很恐懼,靜江軍使楊定真卻道賀說:“我軍勝矣。”馬殷問其故,定真說:“夫戰懼則勝,驕則敗。今淮南兵直趨吾城,是驕而輕敵之狀;而王有懼色,由此我知道我軍必勝。”於是馬殷命令在城都指揮使秦彥暉領水軍三萬順江而下,水軍副指揮使黃璠帥戰艦三百條屯駐瀏陽口,準備大戰劉存。


  說起這古城嶽州,不得不說起它的標誌性建築,那就是嶽陽樓。它位於湖南省北部洞庭湖畔,矗立在嶽陽市西門城牆上。是中國著名的江南三大樓閣之一,即湖北武漢黃鶴樓、湘北嶽州嶽陽樓、江西洪州南昌滕王閣,曆有“洞庭天下水,嶽陽天下樓”的盛譽。本故事後來出現的武林名家江南三大樓主黃飛鶴、嶽明陽、騰(滕)閣裏,也正是由此而來。相傳此樓起初為三國時期吳將即、繼周瑜?周公瑾之後的第二位三軍大督都魯肅?魯子敬訓練水師的閱兵台。唐開元四年,即公元716年,中書令張說謫守嶽州,在此修樓,正式定名為嶽陽樓。唐朝詩聖人杜甫有五律詩《登嶽陽樓》寫道:“昔聞洞庭水,今上嶽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北宋慶曆五年,即公元1045年,滕子京謫守巴陵郡時重修,並請範仲淹範大師撰寫了《嶽陽樓記》,其文辭浩浩蕩蕩,至是其名聲益大。後幾經興廢,清光緒六年,即1880年,再次重建。主樓平麵呈長方形,寬17.24米,深14.54米,三層通高19.72米,重簷盔頂,純木結構,四麵環以明廊,腰簷設有平座,建築精湛,氣勢雄偉。主樓右有“三醉亭”,因呂洞賓三醉嶽陽樓而得名;左為“仙梅亭”,據傳明崇禎年間維修中挖出一石板,上麵有似枯梅的花紋,時人視之不仙跡,故名。今枯梅仿雕石板仍嵌立在亭中。樓內有清乾隆時著名書法家張照寫的《嶽陽樓記》木雕屏,近處還有宋代鐵梢、鐵枷及各代石刻多處。解放後,幾經維修,連同附近地區辟為公園。據說在這嶽州府的地界之內,除了洞庭湖和嶽陽樓之外,還有小喬墓、魯肅墓、二妃墓、文廟、君山、秦始皇封山印、柳毅井、慈氏塔等多處名勝古跡,煞是令天下遊客心向神往!


  嶽陽樓位於洞庭湖畔,北望長江東流,主樓三層,高20餘米,全樓未用一根鐵釘和一道橫梁,構型莊重大方,與武漢黃鶴樓、南昌滕王閣並稱為“江南三大名樓”。


  相傳它的前身是三國時東吳大將魯肅為操練水軍所建的閱軍樓;唐代後改名為嶽陽樓。由於這裏襟山帶水,氣象十分開闊,因而曆代都有文人墨客來此登樓吟詠,留下了不少名篇佳作。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嶽陽樓記》, 在這篇著名的散文裏,作者以聲情並茂的語句描繪了洞庭一帶的美景,還抒發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心願。


  嶽陽樓包含了中國傳統知識分子憂國憂民的情結,因而在近一千年來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地方。登樓憑欄眺望,但見八百裏洞庭煙波浩渺,巴陵勝狀盡收眼底。


  嶽陽樓下還有一個著名的詩書碑廊,該碑廊全長百米,式樣為仿古回廊,古樸、莊重、典雅。


  如今的嶽陽市,古名巴陵,又稱嶽州。嶽陽,作為湖南省的重要旅遊區和曆史城,風景優美,名勝古跡甚多,主要遊覽區域有嶽陽樓、洞庭湖、南湖、蓮湖、君山、廟前街、東風湖漁民新村及汨羅屈子祠、平江杜甫墓等。


  嶽陽樓,東倚巴陵山,西臨洞庭湖,雄踞嶽陽城西門之上,氣勢非常雄偉,與武昌黃鶴樓,南昌滕王閣並稱為中國江南三大名樓,曆代文人墨客多會於此,留下了不少千古名篇。據傳,嶽陽樓最初是供據守城門的衛兵憩息和了望的譙樓。三國時,東吳大將魯肅在嶽陽操練水兵,將其改建為閱軍樓。唐開元四年(公元716年),中書令張說謫守嶽陽,對此樓再次進行了擴建,名南樓,又叫嶽陽樓。宋慶曆四年(公元1004年),滕子京謫守巴陵郡,重修嶽陽樓,並請自己的好友,著名文學家範仲淹作《嶽陽樓記》,寫下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千古名句,嶽陽樓更是名揚天下。在迄今為止的1700多年中,嶽陽樓曆盡滄桑,幾經水淹、火燔、雷擊、兵災,但屢毀屢修,古樸之貌代代相襲,始終保持良好。嶽陽樓的建築藝術,真可謂神斧之功、巧奪天工。該樓主樓高19米,“四柱”、“三層、飛簷、純木”建築。中間以四根楠木大柱從地到頂,承荷大部分重力,再用12根金柱作為內圍,支撐二樓,外圍繞以20根簷柱,彼此牽製,結為整體,飛簷與屋頂用傘型架傳載負荷。三樓用“如意鬥拱”、層疊相襯,拱托樓頂。全樓無一磚石,全用木料構成。閂縫對榫,結構嚴整,工藝精巧,造型莊重。飛簷、樓頂均蓋黃色琉璃筒瓦,飛簷尖端飾以龍鳳,昂首翹尾即欲騰飛。其三樓樓頂外貌酷似古代將軍頭盔,俗稱盔頂,為我國古代建築中所罕見。


  洞庭湖為中國第二大淡水湖,號稱八百裏。銜遠山,吞長江,煙波浩淼,水天一色,朝暈夕色,氣象萬千。湖中君山小島,遠望如橫黛,近看似青螺,臨空俯視,又像陰陽合抱的太極圖。島上有二妃墓、湘妃祠、柳毅井、傳書亭、朗吟亭、香椿亭、望湖庭、龍涎井、飛來鍾等古跡。


  南湖,位於嶽陽市南郊,西與洞庭湖相通,呈不規則狹長形,總麵積60多平方公裏,水麵20平方公裏。湖岸群山起伏,秀峰迭宕;湖中奇山崛起,怪石嶙峋,港灣曲折,湖叉幽深,山光水色,交相輝映。南岸的龍山蒼勁挺拔,水際有一字排開的九座山鳥,為龜山,故民間有“一龍趕九龜”之傳說。九龜山西出湖口,伏臥癩蛤蟆山,故又有“九龜趕一癩”的故事。湖料有宋代古橋——三眼橋。湖北岸的金鄂山,林木茂密,風景清幽。清代詩人餘昌穀詩曰:“木落萬山青,天宇放宏敞;登高眺望中,城郭鬱蒼期。長江繚似帶,眾山平如掌;漠漠四周低,人語半空響。”南湖還是國家新辟的水上運動基地,設有畫舫、摩托艇、水上自行車等運動設施。並在湖料新建了環湖遊路和花園、亭榭,嶽陽一年一度的國際龍舟節,便在此舉行。 嶽陽環城皆湖,除洞庭湖、南湖外,尚有團湖、芭蕉湖、楓橋湖、東風湖、吉家湖等。每到夏秋之交湖中綠荷碧波,芙蓉鬥豔,魚翔淺底,泛舟湖上,或撒網,或垂釣,或觀荷,或采蓮,悠然自得,其樂無窮。


  嶽陽南去70多公裏的汨羅江,是中國古代戰國時期楚國、著名詩人屈原投江殉難的地方。這裏有屈原墓、屈子祠等古跡。屈原故裏則是在江湖之北的荊州秭歸。每年中國農曆五月初五日,那裏的人民都要舉行規模盛大的龍舟競渡和獨特的佘龍儀式,以紀念屈原這位偉大的愛國者。


  嶽陽及洞庭湖的氣候,處在中亞熱帶過渡地帶,溫暖濕潤,春夏冷暖氣流交替頻繁,夏秋晴熱少雨,秋寒偏早。年平均氣溫為16.5攝氏度到17攝氏度,降水量1200毫米左右,無霜期約270天,最佳旅遊季節是4月到11月。嶽陽為湘北門戶,臨洞庭,扼長江,京廣鐵路縱貫南北,每天有20多趟客班列車去長沙、株洲、衡陽、郴州、廣州、冷水灘(湖南零陵)、桂林、柳州、湛江、南寧、武漢、鄭州、北京、西安、蘭州。位於市區北麵、長江中遊、洞庭湖出口的城陵磯港,是湖南境內最大的客貨兩用港口,年遊客吞吐量達30萬人次。從這裏乘船出發,西南可至宜昌重慶,東北可達武漢、九江,直至上海。嶽陽不僅交通便捷綜合接待條件也較完善。目前,嶽陽有旅遊涉外星級飯店3家,客房380多間,床位1200床張,其中三星級賓館一家,客房260多間,床位570多張。近年不少從長江三峽來的海外遊客,經湖北宜昌到城陵磯,入洞庭湖,嶽陽樓,逛廟前街,嚐全魚席,給旅途平添無限樂趣。希望闖蕩江湖的遊俠也能至此一遊。


  好!至此讓我們書歸正傳!

  這一日,正是耶無害離開江陽鎮赴京趕考發生“半道**”的當天,也就是五月二十八日,吳天霸、張雲海和孫可行已策馬行駛在洞庭湖湖畔……說起這嶽州洞庭湖,毋庸多言,請各位暫聽一首後世之人的篡(竄)調詩,你便可略知一二:山外青山樓外樓,洞庭歌舞幾時休?暖風曛得遊人醉,直把嶽州作汴州。


  這時,他們三人彌望著煙波迷茫、浩浩蕩蕩的洞庭湖水,情不自禁地被這波瀾壯闊的場麵撼動得是心潮澎湃,浮想連翩。


  “好個洞庭天下水!嶽陽天下樓!”孫可行不禁望湖興歎道,“記得前朝詩人孟浩然曾經說過——氣蒸雲夢澤,波撼嶽陽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哈!哈!哈!”吳天霸不由大笑道,“五弟!這連日來你已經吟誦不少詩句,簡直是走到哪說到哪,滿口秀才的酸氣,哪還有大俠之風?”


  “嗯!”張雲海也不由接著笑道,“五弟口出狂言,實在是我老張比之不得、比之不得。”


  “哈!哈!哈!我這叫脫口秀,才高八鬥;懷揣天下之秀,囊括天下之才,簡稱秀才!秀乃天下之秀,才乃天下之才!不是酸秀才,而是又老又麻又辣的秀才!”孫可行還是笑著說道,“機會難得,我們是走山說山,遇水說水,天下錦繡,盡在眼底!你瞧這洞庭湖水,真是美極了!”


  “這是當然!不然怎會有美如水的洞庭七銅女呢?”吳天霸在一旁打趣地說道,“隻可惜鬼子六沒來!如若他來,也許還能見到那位在嵩山山林扮作白鬼嚇唬他的那位女子呢!”


  “哈!哈!哈!”張雲海不禁樂道,“黃老六不來也好!他們若是再次相見,那還不得打起來?人鬼情未了嘛。”


  “咳!我說你們兩位”孫可行打斷他倆的談話,指著湖中心說道,“你們看見那朵綠色的小島嗎?我想你們一定沒聽說過它的傳說吧!”


  “不!聽過!聽過!”張雲海滿不在乎地說道,“它原本不是島,應是山!隻不過落的鳥兒多了便成了島!”


  “四哥真會開玩笑!”孫可行也樂道,“在你嘴裏島就變成山,山也變成了島。”


  張雲海聽了,接茬繼續說道:“所以說這洞庭水上的島便叫洞庭山!不過呢,傳說它也被叫成君山、虞山、湘山,還有許多人把它叫做二妃山。有的說舜帝二妃娥皇和女英居住在此處,還有的說秦始皇南巡停泊在此。舜帝二妃叫君妃,又叫湘妃。故名君山,又名湘山。這裏四麵環水,風景秀麗,唐朝詩人劉禹錫曾寫《望洞庭》一詩雲‘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麵無風鏡未磨。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裏一青螺’,這正是描述它的景色和秀麗姿態。君山由七十二個大小山峰所組成,山上古跡很多,有二妃墓、柳毅井、龍涎井及秦始皇封山印等。山中異竹叢生,有斑竹、羅漢竹、實竹、方竹、紫竹、毛竹等,各具特色。君山茶葉譽滿中外,千年之後,即1956年萊比錫世界博覽會上,‘君山銀針’榮獲金質獎章,譽名為‘金鑲玉’。”


  “啊——呸!”孫可行唾了張雲海一句,莫明其妙地向他問道,“我說老張!什麽1956年萊(來)比錫(稀)世界博覽會,現在是907年!一千多後年之後的事,你如何知道?真是莫明其妙!”


  “噯!你別不相信!”張雲海卻理直氣壯地反駁道,“不信千年之後你去看看,絕有此事!”


  “我去看個屁!到那時我們都死得沒影了!我找誰去說理?”孫可行毫不示弱地反問道。


  “你倆都不要爭了,事實會證明一切!”隻見吳天霸回過頭來向他們兩人說道,“你們看那山之所以如此青翠,是因為那山上長滿了綠竹;而這綠竹應與四弟所說的二妃有所牽連吧?”


  “二哥說得對!我正要說起這個美麗的傳說!”張雲海毫不客氣地說道。


  “嗬!瞧你還能講出個什麽道道來!”孫可行向他撇了撇嘴,對老四的話是半信半疑。


  “好!咱們邊走邊講!”張雲海拍著黑色火焰駒的脖子說道,“據說在四千多年前的唐堯虞舜時代,堯見舜德才兼美,便把帝位讓與舜,並將娥皇、女英兩女兒嫁給了他。婚後,夫妻恩愛,舜常外出巡視江河,治理山川,開拓疆土。一次,舜南巡到這洞庭湖君山,娥皇、女英見夫君久出未返,四處尋找,登上君山,忽聞虞帝死在蒼梧之野,即死在九疑(嶷)山,二妃悲痛萬分,遂攀竹痛哭,淚血滴在竹上,天長日久,竟變成了斑竹。後來,二妃因悲慟而哭死於君山並葬此。這漫山遍野沾有血淚痕跡的翠竹便被世人稱為‘斑竹’、‘湘妃竹’,這山當然又可以叫做二妃山嘍!可我老張認為若叫它君山,倒不如叫哭君山、哭虞山更妥,但不能叫做君哭山或是虞哭山!好!我講完了,到此結束!真是累死人了!”


  “哈!哈!哈!”孫可行聽後大笑道,“多漂亮的傳說,沒想到讓你三言兩語就講完了。你還叫苦叫累?你瞧我的!你知道這座山更神奇的傳說嗎?”


  “這麽說五弟你還藏著一招更絕的,你快快說來聽聽!”


  聽了吳天霸的話,孫可行微笑著說道:“還是讓我先唱一段給你倆聽聽。這一回,我唱的比說的好聽!”


  “好也!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個唱法?”張雲海也來了興趣,迫不及待地盯著孫老五,心想:你還能唱出這山的什麽神奇來?不都讓我老張一氣說完了嗎?怪事!”


  “啊!啊!啊——”孫可行清了清嗓子,便悠揚地唱了起來,“曾遊方外見麻姑,說道君山自古無,原是——昆侖——山頂石,海風漂落——洞庭湖——”


  “好!好!唱得好!”吳天霸樂嗬嗬地誇讚道,“反正比那公鴨嗓子的李老頭李假駝子唱得要好聽多了!”


  “二哥!幹嗎拿我開心與他相比?”孫可行向吳天霸說道,“那條李老狗竟會在我們的酒裏放蒙漢藥,壞得透頂的糟老頭子,不是個好東西。他是滿肚子壞水,我卻是滿腹經綸。我絕不會幹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噫!老五真會自己誇自己。”吳天霸不禁添油加醋道,“與他相比!不正是形成鮮明對比,更顯得你是好人麽?不過,說實在的,五弟一介武夫,竟還是如此能說會唱的人物,真是我等的驕傲!”


  “五弟何止會唱,而且還會跳舞耍劍!”張雲海也衝著孫可行擠眉弄眼,說道,“不然,他怎麽會江湖綽號‘繩鏢劍舞’?”


  孫可行聽後,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平時我是很少唱的,隻是今天來到這裏,觸景生情,心情爽快,讓我馳想綿綿,情不自禁唱起那首動人的歌謠。不過你們倆一唱一和的,若是你倆唱起來,一定比我唱得還好聽!”


  “嗬!瞧他!倒變得謙虛起來了!”吳天霸衝著張雲海說道,“咱們絕對唱不出那動人的歌聲!若要我來唱,就像我用刀殺人一樣!”


  “我說五弟!”張雲海不由疑問道,“你唱的那詩句,不是你胡謅出來的?”


  “怎麽?你還不知道?”孫可行有點驚異,說道,“這是唐朝詩鬼李賀所作!”


  “哈!哈!哈!……”吳天霸再也抑製不住,大笑起來。


  這一時之間,張雲海和孫可行兩人都被吳天霸的大笑鬧懵了,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發笑。


  這時,吳天霸終於一次笑夠,可還是捧著肚子說道,“五弟!你說錯了!不是李賀,是程賀!”


  “哇拷!……”孫可行不由恍然大悟,一摸腦門,叫道,“還真的哩!恥笑!恥笑!讓二哥見笑了!是程賀,不是李賀!我一時糊塗,竟讓我記錯了!沒想到你這個大刀漢子竟還有兩下子,你如何知道這首詩的作者?”


  “我是偶然發現的,就會這一下子!再多我也不知了!”吳天霸不由笑著謙虛道。


  “哦——若不是二哥道出真相,我差點也讓你給騙過!”張雲海不禁衝著孫可行譏笑道。


  “我怎敢騙四哥!有道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孫可行剛說到這,他跨下用一百兩白銀在汴梁買來的白馬好像(象)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腳,差點把他從馬鞍上晃了下來。他不由趕忙抓緊韁繩,調正坐姿,說道:“嘿!你瞧瞧!我的話剛剛出口,這就靈驗上了!”


  “五弟!廢話少說,你還是給我們講講這哭君山更神奇的傳說!”


  “我在二哥麵前再說下去,豈不是班門弄斧?讓你見笑!我看還是二哥來說!”


  “不行!不行!”吳天霸急忙搖手說道,“說真的,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別讓我現醜!”


  “五弟你快講講讓我們聽聽!”張雲海也禁不住反問道,“這二妃山會是昆侖山上飛來的石頭?我老張根本不相信!”


  “你不相信?聽完這個傳說,你就覺得有趣可信!”孫可行不再推辭,暢言說道,“簡而言之,這二妃山就是女媧補天時飄落的熔漿所變。”


  “熔漿所變?”兩人更加疑惑。


  “對!你們聽我慢慢講完,自然就會明白!”孫可行彌望著茫茫無際的洞庭湖水,開始講述起來:“話還要從盤古開天辟地時說起,從那以後,地上才有了山川湖泊、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才慢慢有了萬物之靈的人類!有一年,西邊天上突然塌下一塊,那天河的水從漏洞傾出,淹死許多人畜!當時有個住在山崖洞裏名叫女媧的姑娘,她生性仁慈,決心把西天窟窿補好,止住天河水,讓人間過上安生太平的日子。於是,她就離開自己舒適的家,爬過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山,踏過九千九百九十條河,可還是沒找到一個補天的辦法!”


  “這傳得真神!”張雲海不由插口說道,“這麽巧女媧跨過那些數目的山河?我的不信!”


  “看來!就缺一座山與一條河!”吳天霸微笑著補充說道。


  “這就需要神的點化!”孫可行接著說道,“她在睡夢中遇到一位神仙告訴她,昆侖山上有許多寶石,將它們熔化即可補天!”


  “我明白了!”張雲海斷定道,“那熔漿一定是熔化的昆侖寶石!”


  “對!正是這樣!”孫可行回應道,“女媧又經過千辛萬難,在昆侖山頂煉得熔漿,便把天上的窟窿補好!最後,她想把那個窟窿補得更牢固厚實,便又捧了一些熔漿,雙手舉得高高準備補天。沒想到這時一陣南海風刮來,便把熔漿刮飛。它一直漂落到了洞庭湖裏,一時間,洞庭湖麵和半空中五彩繽紛、霞光萬道、銳彩千條,熔漿很快變成七十二個形態各異的山峰,一半水下,一半水上。等到女媧騎著一隻老虎追來踏上這軟綿綿的山峰之時,熱烘烘的山峰立刻凝結成一座小島,就是現在的洞庭山。”


  “是這樣!”吳天霸點點頭說道,“你剛才說女媧騎在一隻老虎身上去追熔漿,這是怎麽一回事?”


  “問得好!”孫可行忍不住說道,“剛才我就是想把這一細節籠統過去。既然你們又問起,我就再補充幾句!那老虎是被女媧姑娘說服的,要在補好天後再吃她,並且老虎還護著女媧姑娘趕跑了山上的惡獅,直至女媧姑娘補好了西天!”


  “那後來老虎吃了她沒有?”張雲海又忙問道。


  “肯定沒有!”吳天霸接著說道,“你沒聽五弟說女媧姑娘補好天後還騎在老虎身上追寶石熔漿嗎?”


  “噢!……”張雲海先是一愣,然後說道,“我是說在這之後老虎吃沒吃女媧?”


  孫可行聽了,笑了笑說道:“其實老虎早被女媧姑娘的勇敢精神打動,它還和氣地勸說女媧把大窟窿補得更厚實些,好讓它及它的後代子孫過上安寧日子!不過那塊熔漿未能補上去,便被海風吹飛。我想若沒有那隻老虎的勸說,還不一定能有這洞庭山!”


  “唏——根本不可能!這隻不過是瞎編亂造的傳說!”張雲海嘴巴一撇說道。


  “四哥!話可不能這麽說!”孫可行忍不住反駁道,“這是色彩優美的民間傳說。是天下勞動人民對鄉土的熱愛,便把這些山川古跡的來曆賦於神話色彩,是經過長年累月形成的文化財富!不可貶低它們!”


  “哈!哈!哈!”張雲海聞聽樂道,“我張雲海相信現實,不愛相信虛幻的東西!而且象這樣傳說之中的實物本來就存在那,和山神地仙有什麽瓜葛?為何非要將它們扯在一起?這豈不是瞎編亂造?”


  “四哥!”孫可行繼續說道,“各地都有膾炙人口的民間神話傳奇,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可它們都是窮苦勞動人民的精神享受,是眾們對自然景物真摯純厚的欣賞,是對美好生活的向(象)往,我們是抹殺不了的!”


  “好!講得好!講得好!很有正義之感嘛!”吳天霸禁不住插口說道。


  “還好?”張雲海望著吳天霸,不服地說道,“二哥!你來給我們評評理,要公平公正。”


  “善哉!善哉!”吳天霸笑著說道,“說實在的,我也是相信現實,不相信天宮地獄,不相信嬌魔鬼怪神仙傳奇,更不相信昆侖山上的石頭會跑到這變成洞庭山!”


  “言之有理!我的好二哥,你還是支持我的嘛!”張雲海不禁得意地連連點頭說道。


  “不過!五弟也講的不錯!”吳天霸扭頭說道,“對於這樣的神話傳說,我們不信其有,聽之卻有趣!就象三國時曹操曾經用雞肋口令一樣,棄之可惜,食之卻也有滋味!”


  “哈!哈!哈!……”三人都禁不住大笑起來。


  談笑風生之間,前方的嶽州城城廓已清晰地浮現在他們三人的眼前。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前方湖邊圍滿一大堆人——男女老少,什麽樣的人都有。於是,行在前麵的吳天霸不由勒慢跨下的黃龍馬!但是,他們三人卻沒有發現,這夥人群之中,竟暗藏著“四大幫主”及“四大丐主”之一的南丐幫(丐)主南宮秋!他們四人的到來,早已引起南宮秋及一些不明之人的密切注意!


  遠遠地,吳天霸等三人看到那人群中間好象站著一個比手畫腳的說書藝講人。隻聽那人高聲說道:“當時呀!天昏地暗,簡直就象陰槽地府一般!這路上就我孫不二一個行人,也算我有眼福!那場麵全讓咱自個兒看到了!不過也把我嚇壞了!百年不遇的一場特大災害呀!”


  這時,他們三人已來到人群之後,勒馬停下。隻聽人群裏一個人接著說道:“那是當然了!當時刮著百年罕見的大風,我們呆在家裏也是驚恐萬分,有的房子也被吹走吹塌!”


  “可你沒有我嚇得厲害!”孫不二緊接著說道,“幸虧我的命大!不然,我的小命也就嗚呼歸天!你說怎麽的?隻見這湖水掀起有丈把兒高,我被狂風吹得迷住了眼睛,嚇得我蜷縮一團!忽然間,我又聽到天空中有雷鳴馬叫的吵雜聲……”


  “二哥!我們趕路要緊,聽他吹什麽?”後麵的張雲海突然衝前麵的吳天霸說道。


  此時,吳天霸也不耐煩地說道:“好!快走!”


  於是,他們三人又打馬加快馬步!那個孫不二的演說就如過耳之風,再也引不起他們三人的興趣。


  時候不大,吳天霸勒住黃龍馬,仰首說道:“我們這是到了嶽州的哪一門?我有點轉向!懵了。”


  “哈!哈!哈!”張雲海不禁笑道,“二哥你這是明知而自問!這是嶽州的西門,嶽陽樓就在眼前!”


  “我是遺憾沒有經過這城北的剪刀池,那是個世人敬仰之地,百聞不如一見!”


  “剪刀池?它有何敬仰之處?”孫可行不解地問道。


  於是,吳天霸接著說道:“你們不知道,那池中不僅有座漢朝的大古鼎,高有數丈,而且那池邊還有三國時期東吳將領周瑜之妻小喬的墓亭,實該去拜訪拜訪。”


  “二哥!我們尋找仇殺,日夜兼程,穿行華容道,背離山江湖水,哪還有心情拜訪這些三國故地?我們還要盡快趕到‘江南七行怪’被殺的廬山,何況路程還有八百裏之遙!”


  孫可行聽了張雲海的一席話,禁不住勸說道:“四哥癡心尋找仇殺,激情似火,令我實在佩服!不過四哥,我們走江湖,說江湖!來到這天下名樓豈有不登之理?讓我們來領略一下當魯肅?魯子敬在樓上操練水師的風度!”


  “不錯!”吳天霸深沉地說道,“想當初,呂純陽三過嶽陽樓,必要登樓飲酒賦詩,而後大醉!我們今日到此,何不也來個一醉方休?”


  “哈!哈!哈!好主意!”張雲海不禁樂道,“我們多方尋找這無名的殺手,至今一無所獲!我們豈能久久困苦此中?今日就來個借酒消愁,一醉解千愁!”


  “消愁?……”孫可行不由惦量著說道,“我們應該多樂少愁!總有一天,我們會讓那殺手死在我們腳下。到那時,我們兄弟六人再舉杯同慶!”


  “但願如此!我們上樓!”


  吳天霸說著,便帶頭躍下馬鞍,向城門內走去!

  這時,孫可行並未立即下馬,他側首微笑著向湖麵望了望,說道:“昔聞洞庭水,今上嶽陽樓!噯!四哥!今天我們可不能憑軒涕泗流喲?……”


  然而,張雲海似乎沒聽到孫可行的問聲,毫無反應。孫可行不由納悶地扭頭一瞧,隻見張雲海竟在不動聲色地望著湖麵。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孫可行望見一艘寬敞的彩色遊船正在湖中緩緩地飄移;在那彩紗飄擺的紅色蓬頂之下,坐了幾簇飲酒聽唱的遊客;但是,那裏好象是全充滿著女人氣息,全是一個個花枝招展的身姿,五顏六色,七彩繽紛,映日荷花別樣一般紅!


  “你們倆在看什麽?”吳天霸不由走回過來問道。


  “二哥!”張雲海依然望著那艘七彩豔麗的遊船說道,“那船上好象是我們見過的洞庭七銅女!”


  “我看也是!”孫可行也不禁驚奇道,“沒到想我們在路邊林中與她們一別,我們去了汴梁,她們卻跑到我們前頭來這逍遙自在。”


  “二哥!我們怎麽辦?”張雲海扭頭向吳天霸問道。


  “我們?很好辦!”吳天霸立即回應道,“她們在船上逍遙,我們登樓飲酒觀景便是!”


  說完,三人便騎馬進入嶽州城、西大門。等到他們三人下了馬,早已有人熱情地招呼他們上樓並及時為他們拴好了馬匹。


  然而,此時此刻,在另一家酒樓之上,早有四人特別注意著這三人的到來。這四位正是洞庭湖中號稱“君山四子”的兩男兩女:梅新月,蘭采雲,竹自潔,菊花雨。你別看他們的名字叫得漂漂亮亮,似如君子,其實他們實則是兩對淫夫**,乃邪派陰陽教教徒。這正所謂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名不可名相,心不可測量;手不可手相,黃山不可稱量!”壞人有可能有好名,而好人也可能有壞名。欲知人之善惡好壞,尚需日久天長來衡量。


  這時,吳天霸等三兄弟一人挎刀、兩人攜劍剛剛登上台頂,突然有人大喝道:“天兵天將來啦!天兵天將來啦!都來看啊!都來看啊!”


  頓時,他們三人都不由地嚇了一跳。心想:“怎麽回事?哪來的天兵天將?會是說我們三人?難道說這酒樓上有瘋子不成?……”


  於是,他們三人急忙聞聲尋去,隻見這裏三五成群的客人都在盡情地談說著。其中一張桌邊好象圍的人最多,中間一位客人正有聲有色地高聲說道:“我被這喊聲一驚!急忙抬頭一看,哎喲我的媽呀!隻聽陣陣雷鳴馬叫之後,從那陰沉沉的烏雲裏殺出了一群天兵天將,他們個個都騎著駿馬手持兵刃。但是不知怎的,當時的情況更令人奇怪!”


  “噢?”眾人更加驚悟,將目光紛紛投向那位主講者。


  這時,張雲海趁機說道:“他講的和湖邊孫不二講的是同一件事!”


  “嗯!”吳天霸應了一聲。然後,他們三人找張桌子坐了下來。正巧,吳天霸側麵的一個角落裏冷漠地坐著一位武士打扮的人物!隻見他獨斟獨酌,冷陌不語;兩旁亂七八糟的你言我語,他好象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然而,這周圍人的一舉一動並未逃過他的耳目,吳天霸等三人的到來顯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從他那張陰沉冷竣的麵孔可以看出——此人決非等閑之輩!這不禁格外引起吳天霸、張雲海和孫可行的警惕。但是,他們三人卻沒有料到,此人竟是名列“東西南北俠”的南俠南帝李青天。


  “啊!全掉進這湖裏了!”一名酒客驚歎道。


  “是啊!”那位主講客人的聲音又傳入他們的耳朵裏,“那些天兵天將掉進湖裏之後,咳!你說怪不怪?頓時湖麵上是風平浪靜!那些落水的兵將們也都遊水上了岸!”


  “上了岸?那他們支了哪裏?”


  “咳!你們慢慢聽我說!別急!他們哪裏是什麽天兵天將!”


  “不是?!”眾人又是一驚。


  “對!不是天兵天將!等我說出來還會讓你們大吃一驚!”


  那位主講客人說到這,卻端起酒杯慢慢地品嚐了一口,然後一抹嘴巴,繼續說道:“那些全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人!”


  “是人?天上會掉人?東郭先生!你不是在騙人吧!”


  “咳!哪會呢?”東郭先生又接著說道,“從天上掉下來十個人十匹馬,那十匹駿馬全被淹沒,隻有那十人拚死拚活爬上了岸!”


  “那人呢?”又有人追問道。


  “人嘛!……”東郭先生頓了一下,說道,“先不說他們到哪去了!你們可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被大風刮來的?”


  “從教兵場吧!”一名客人試著回答道。


  “不對!”東郭先生擺了擺手說道,“他們是從巫峽被鬼旋風刮到這的!”


  “啊!不可能吧?……”眾人不禁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就像是在澡堂裏洗澡一樣,又像是一窩蜂一樣在嗡嗡亂叫。


  “巫峽距此有千裏之遙,而且橫隔滾滾長江,從那刮到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酒桌上一位老者搖頭說道:“老夫活了七十來歲,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等事!不可信,不可信,不可信哪!


  “是啊!會有這等事?我從來沒聽說過!更別說見過了,肯定不可能!別聽他胡屌扯!”


  “怎麽不可能?”一名酒客卻反駁道,“難道你沒聽說過那鬼旋風的厲害?那風刮起來,什麽刮不上天?去年我在江邊親眼見過一艘大船被刮上了天!他們十人沒被刮到海外還算是大命的呢!”


  “噯!話可不能這麽說!”又一位老者插口說過,“這可是經過了千裏之地!除非他們會騰雲駕霧,不然是難以落到此處的!”


  “噯!噯!我說各位都不要爭了!”東郭先生站將起來說道,“他們親口所說是從巫峽被黑旋風刮到了這裏!他們現在早已徒步趕往荊州!我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難道我還會說假嗎?”


  “噢?……”吳天霸聽到此處,不禁暗吃一驚。顯然,他想到了仇天亭(庭)手下的將士。這位東郭先生所說之事,必有真實來路!莫非仇天亭所帶將士真的出事了?吳天霸的內心已開始提心吊膽,活像十五個吊籃打水一樣“七上八下”!那“南槍王”仇天亭是否也在其中?他有沒有去解耶家莊之急?大哥耶金風他們又怎樣了?這一連串的問題很是令吳天霸費解!

  這時,跑堂的酒樓夥計已給他們三人放好了酒菜碗筷,笑著和他們搭訕。而就在這一瞬之間,吳天霸猛地發現角落裏的那位沉默劍客早已沒了影!這又不禁使吳天霸動了動心神。然而,更使他大為震驚的是,那酒桌邊不知何時又坐下一位不速之客。隻見此人身披灰色長衫,手腳穿束緊密,腰掛寶劍,頭戴竹笠,冷若冰霜,儼然一派大俠之風!

  “二哥!你看會不會是仇將軍的人馬?”隻見孫可行低聲向吳天霸問道。聞聽此問,吳天霸微微轉過眼神,沉靜地說道:“依我看,極為可能。”


  “我看不是!”張雲海卻不以為然,說道,“今日才是五月二十八日。他們相約在五月二十四日在平陽崗與古西天、劉振天會戰。想必仇將軍的人馬早已去金風大哥家園救駕,也許他們現在正與古西天、劉振天他們進行著一場大戰。他們怎麽會被大風吹到這裏?簡直天大的笑話。我的不信!”


  “嗯!”吳天霸應了一聲,說道,“我看這事也有些奇怪!他們到底是不是仇將軍的手下還不能確定!並且他們是從巫峽到荊州去的,還是從巫峽到西方去的,這也不可斷定。”


  聽了這話,孫可行急忙說道:“剛才那位不是說了嗎?他們十人已徒步去了荊州。想必他們是從西向東去的!”


  “五弟!你不要忘了!”張雲海放下筷子說道,“他們若真是被旋風刮到此處,而且還丟了坐騎,如今他們隻好再重返大本營也是情理之事!並不能以此來斷定他們是從巫峽去荊州,也有可能他們是從東向西進發!”


  恰在這時,那群人的叫囂聲又傳到吳天霸等三人的耳邊!隻聽一名酒客尋問道:“東郭先生!他們那淹死的馬呢?為何我們一個也沒看到?”


  東郭先生聽了,向湖裏指了指說道:“有的隨水漂遠了,有的被人打撈上來分了!”


  “唉!真可惜!我怎麽沒碰上這等好事,也撈它一匹馬呢?”


  “咳!虧你這個財迷還說得出!”東郭先生指著那名酒客說道,“這湖水早該淹死你這個酒鬼財迷!”


  “哈!哈!哈!……”眾人不由地一陣哄堂大笑。


  歡笑之中,張雲海端起酒杯說道:“二哥!五弟!來我們同幹一杯!一醉萬事皆休!”


  於是,吳天霸和孫可行應邀把酒杯端了起來,剛剛送到嘴唇邊!突然,前麵酒桌邊有人大叫道:“不好了!船上的人打起來了!快看!快看!”


  經這麽一喊,所有的客人都不由為之一驚,連忙放下酒杯、碗筷,紛紛起身向湖裏望去……


  這時,吳天霸等三人也已站在嶽陽樓走廊邊緣,他們放眼尋去——隻見湖中那艘慢行的遊船之上,縷縷彩色飄帶漫天飛舞!然而,不消幾下,那些飛帶都在一位淩空劍客的寒劍之下斷送。突然,幾道紅流噴射入空,隻見四名少女已淒慘地倒在船舷邊以及甲板之上。


  “啊!殺人啦!殺人啦!……”樓上有人驚呼。


  此時,吳天霸等人遙望著湖裏的遊船,本能地手握兵器,心裏是一陣刀鉸……突然,從那船艙之中又迸殺出三名持劍少女!她們那發狂的嘶叫聲已傳到嶽陽樓之上,直衝九際天霄!三柄複仇的利劍在對天長嘯。然而,眨眼之間,隻聽兩聲又尖又長的慘叫過後,又見兩名少女噴射著紅流栽入湖水、血染一片!

  這時,隻見那名劍客手持利劍在午陽的輝映之下,每每一揚就是血淋淋、冷森森。那劍身上的血腥之氣好象彌漫了整條遊船!


  突然,那名劍客又挺劍殺向他麵前的最後一位女子!

  遙遙相對,隻見紅光一閃,那位女子的寶劍已被擊飛落水,一條血淋淋的劍鋒直抵在她那美麗豐挺的酥胸前麵。頓時,那女子一動不動地挺立在那名劍客的麵前,閉目待斃。


  “啊!她是洞庭七姐妹的燕南天!”不知是誰人在城樓上驚呼道。


  聞聽此言,吳天霸等三人攏眼仔細向那女子一瞧:果然是他們前些日子在前往汴梁途中見到的洞庭七銅女的老大——“飛棱神女”燕南天!


  “怎麽?她今天也要慘遭厄運?……”吳天霸不由心焦如焚!他隻能是瞪著驚恐的眼睛,遙望著這鞭長莫及的殺人場麵。


  就在這相互對峙的一刹那,猛見從大船的另一邊飛出一名紫衣劍客!他那雙手緊握的寒劍直刺向燕南天麵前劍客的後心!這是一個狠毒的殺招。沒有絕對的把握,功夫一般的人物是用不起那一招式,弄不好便會得不償失!吳天霸等三人見此情形,不由為之暗攝一把冷汗!

  再說那位手持血劍的刺客暗覺耳後呼呼生風,頓時長劍一掃,雙腿一蹬,騰空而起,隻見血光一閃,燕南天“啊”地一聲捂住胸口。不及她應過來,隻見她胸腹又猛地一縮,那位突然飛臨的紫衣劍客竟失手把長劍深深紮入她的腹腔!刹時,燕南天血流如注,緩緩倒在船板之上。其狀之慘,慘不忍睹。可憐可歎,一代“飛棱神女”,命之既亡。至此,黑色死亡名單已升至17+7+3(中原三俠)+18+13+8+1(仇天亭,死於第67名)+7(洞庭七銅女)=74名!

  恰在這時,那位刺客已飛身落入湖中,蹤跡不見。


  再說這後來的紫衣劍客狠狠地抽回血劍,狂叫著也跳入湖水,繼續尋殺逃亡刺客。


  “快!我們下去!”


  吳天霸吆喝一聲,張雲海、孫可行等一些人便簇擁著向城樓下跑去。


  此時,吳天霸等三人首先跑到湖邊。隻見那艘遊船已不在前進,隻是在那湖水的搖憾下、慢慢起伏!突然,一個人衝天穿出湖麵,飛身落到船麵上!


  吳天霸等人看得清楚,那人正是後來的紫衣劍客。隻見他久久站立,兩眼直直盯著倒在血泊之中的燕南天。看樣子,他已是悲傷之極!慢慢地,紫衣劍客府(俯)身跪在燕南天的身邊,輕輕撫摸著她身上的斑斑血跡,墜入無限沉痛憂傷。突然,那位紫衣劍客霍地抽出利劍,架到自己脖子之上,準備愧疚自刎。


  “不好!”吳天霸大叫一聲,霍出真功夫,雙腳離岸而起,連續翻了三個筋頭,以驚人的身法落到船板上,並迅速用“追命刀”擋住紫衣劍客抹向喉嚨的利劍!恰在這時,張雲海和孫可行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左一右落在吳天霸和紫衣劍客的身旁。


  頓時,紫衣劍客被突如其來的三人所驚呆。他依舊跪在船板上,手裏的利劍卻情不由已的垂落而下。


  這時,隻聽吳天霸向紫衣劍客厲聲喝道:“看你也是位英雄之輩,殺不了那刺客,難道就殺自己?難道你就這樣肆意輕身?真是沒用之舉!”


  “可我……”紫衣劍客抬起頭,話僅說到半截卻又哽咽住。隻見他那憂傷的麵孔依然掩飾不了他那俊秀白嫩的麵堂;那婉轉而下的黑發垂在脖子邊,還在慢慢地往下滴著水珠。看他的樣子,年紀不足二十歲,而且必是位能文善武(舞)的紈褲子弟!

  “你呀!你呀!真是聰明一世,湖(糊)塗一時!”隻聽吳天霸看著他繼續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百忍則成金!你應該重抖精神去尋找那殺客!”


  “可我錯殺了燕南天!”紫衣劍客終於失聲痛哭流涕。


  “小兄弟!不要難過!”張雲海不禁勸說道,“這隻是那殺手狡猾,被他躲過你刺向他的一劍!你也該明白,那殺手已殺了她的六位姐妹,即使你不失手,刺客也會殺了她的!”


  “是啊!小英雄!那刺客狡猾狠毒,他是借你之劍殺了燕南天!然而就是這樣,那刺客還是最後在燕南天的胸口劃上一劍!日後還有的是時間,要留著性命去尋跡報仇雪恨!”孫可行憤慨地向紫衣劍客說道。


  這時,吳天霸又衝著他說道:“小英雄!別這麽傻!最起碼我們三位理解你,還會鼎力支持你!而且岸上更多的人都明白,你是位行俠仗義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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