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回馬槍
「唉……」
人群散去，蟒紋原石攤位的老闆嘆息一聲，一臉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自己的攤位，讓人準備收拾東西。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的交易會上會出現這樣的一幕。而經過這麼一出，恐怕這次的交易會上，已經沒有人願意買的他的貨了。
為了避免出現賣光了貨還佔著攤位的情況發生，麗川鎮上的交易會都是一天付一次攤位費的。
所以為了免得繼續虧損下去，這個老闆已經打定了注意，今天過後就離開交易會。
「老闆，沒什麼的，這應該都是那小子運氣不好吧。」
「對啊老闆，我們的貨不可能有問題，你不要灰心，只要有人開出翡翠，就能證明我們的貨不是邊角料了。」
那些攤位上的夥計見到老闆失魂歸來，一個個上去安慰了幾句。只是他們安慰的話都說的乾巴巴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哪有人一連幾十塊石頭都開不出東西的，這根本就只能說是貨有問題，怪不得到別人頭上。
老闆擺了擺手，沒多說什麼直接就讓夥計們收拾起東西，準備擺滿今天后就走人。
那老闆也走了之後，切石機旁就只剩下了王小川一行人。
剛才的那一幕，不但讓那個攤位老闆心灰意冷，就連杜浩也是出了一聲冷汗。
「小王，不要灰心，我們也是運氣背，竟然碰到一個賣邊角料的，還好你剛才花的錢不多，剩下四百多萬，我們再仔細挑挑，未嘗不能贏下李榮。」
邊上的黃炳輝卻默默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對杜浩的話沒什麼信心。
賭石除了技術，其實更看重的是運氣，這王小川能夠撞到一個賣邊角料的攤位，就說明這人今天運氣不會很好，所以他接下來能贏的概率，也是少之又少。
唉……終究還是年青人啊，太衝動了些。
看到他們兩個人那一幅喪氣樣，王小川卻忍不住笑了笑：「兩位，剛才那就是玩玩而已。我都沒喪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雖然剛才一塊翡翠都沒開出來，但咱們要賭就賭一塊極品的料子，一次定輸贏。」
黃炳輝終於忍不住說道：「小王兄弟，你說的倒是輕鬆，極品料子……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極品料子啊？」
麗川鎮上每年召開的原石交易會有好幾十次，從這裡第一次開辦交易會開始，出現過的極品料子用一雙手就能數的過來，所以這個王小川，未免也太樂觀了一點。
可王小川偏偏就是這麼樂觀，他笑道：「黃大哥，我的運氣一向很好，我有這個自信。」
說罷，他揮了揮手，對兩人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買一塊極品去！這次我有信心，一定能開出塊大個的翡翠。」
他洗了洗手，就此朝著蟒紋原石的攤位走去。
杜浩見狀，卻是急著拉住了他:「唉？小王，你剛剛在那買了三籃子石料都垮了，還要去他那買？」
「是啊。我想把那塊蟒紋買下來。」王小川點了點頭。
聞言，杜浩便鬆了手，看著他繼續朝那邊走去。
「老杜，你怎麼不攔住他呢？那小子現在可是代表你在買石料，要是他買輸了，你想進軍翡翠生意的念頭就全泡湯了啊！」
黃炳輝拉了一下杜浩，他不認識王小川，不知道他以前在安新縣的事迹，所以對於杜浩竟然如此放任這小子，實在是有些看不懂摸不透。
杜浩嘆了口氣，解釋道：「罷了，要是小王真的賭輸了，那也是我自己沒有做翡翠生意的命。他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吧。」
「可是……」
黃斌輝還想再勸，杜浩已經抬起手制止了他：「放心吧，小王可不是普通人，我認識他也有些時候了，還沒見他在別人面前吃虧過，我想他一定是另有主意，咱們就在邊上看著好了。」
想到從認識王小川以來發生的事情，杜浩終究還是恢復了對他的信心。
一個能夠製作神奇藥方，掌握了活死人生白骨醫術，卻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他的想法，一定不能用常理來判斷，就算他現在看似輸了二十多萬，可比起他曾經為自己賺到的上千萬，現在的損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所以杜浩相信，王小川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一直輸下去的。
「老闆，你怎麼又來了啊？」
當王小川重新來到攤位前的時候，攤位老闆頓時一臉苦色。
就剛才那麼一小會兒，之前給他的蟒紋原石下了暗標的人就都紛紛趕了過來要求作廢自己剛才投下的暗標，這一下，原本還寄託了他最後翻身希望的蟒紋原石也一下子變得無人問津起來。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眼前這個小子剛才切的石頭。
所以對於這王小川，攤位老闆心中要說沒有恨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是啊老闆，我又來挑原石了，怎麼，你難道不歡迎我？」看到他的表情，王小川不由笑了起來。
「什麼？你還要挑原石？」
雖然有點埋怨王小川，可聽到他竟然還要在自己這買原石，攤位老闆頓時就有些又驚又喜。
喜得是至少自己又能賣出一點原石了，這樣自己就不至於虧得太慘。
驚得是深怕王小川再一次全部賭垮，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不只是這次交易會了，恐怕在整個麗川，他的名頭都會永遠和邊角料聯繫在一起。
矛盾之中，攤位老闆就看到王小川走了進來，在一地毛料裡面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那塊已經無人關心的蟒紋原石旁，指著它道：「老闆，我想要這塊。你賣不賣？」
「賣！當然賣啊！」
見到王小川看中的竟然是這塊蟒紋原石，攤位老闆頓時心中大喜。他這次進的貨當中，就屬這塊蟒紋成本最高了，要是能順利賣出去的話，那至少這一次他還不會虧的很難看。
不過就在攤位老闆心中大喜地時候，王小川卻忽然說道：「那老闆你就開個價吧。」
「啊？」那老闆吃了一驚，猶豫道：「小兄弟，這塊蟒紋是暗標……」
「老闆，大家都是明白人，現在除了我，誰還會在你這買石料？你就直接給我一個明白價，我覺得合適的話就買下來了，大家也不要搞什麼暗標那麼麻煩的事情了。」
「這個……」攤位老闆猶豫了下，一咬牙道：「那要不……八百，不……七百萬！「
這塊蟒紋原石，攤位老闆原本估計最少能賣到一千萬，但經過剛才切石的事情后他，他也沒了這個自信，再加上眼下就只有王小川一個人主動提出想買這塊蟒紋，他便很自覺地降了三百萬給他。
但王小川卻直接搖了搖頭：「老闆，你這可是獅子大開口啊。就你剛才那些毛料的表現，這個蟒紋不值這個價。」
他伸出四個手指頭：「四百萬，這是我的極限了。你要是賣的話，我們現在就交易，如果不賣，那就……」
他話還沒說完，攤位老闆卻已經搶先說道：「別，四百萬就四百萬！」
這時候，攤位老闆肚子里已經樂開了花，四百萬雖然比他剛才說的還少了三百萬，卻已經讓他很滿意了。因為這塊料子他從緬甸收進來的時候，也不過就花了八十萬而已，只要這筆生意做成了，就算其它石料一塊都賣不出去，攤位老闆也能小賺一筆。
在眼下自己已經臭名遠揚的情況下，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結局了。
於是，兩人迅速就簽訂了協議，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賣完了這塊蟒紋原石，攤位老闆也沒心思做別的生意了，直接就讓夥計開始打包準備走人。
不過他自己，卻是留了下來，因為他想要看看，那個蟒紋原石究竟能切出什麼東西來。
這時候，王小川身邊，杜浩和黃炳輝正圍著那塊蟒紋原石團團轉。
杜浩說道：「小王，我們剩下所有的錢，你就全押在這塊蟒紋上了？」
「對啊。」王小川淡然道。
杜浩嘴角一抽：「可這塊蟒紋是你剛才全部賭垮的那個攤位里的貨啊！」
「那又怎麼樣？杜老闆，你就放心吧，我很看好這一塊。」
「可只有一塊，會不會太少了？」杜浩還是不放心。
王小川笑著搖了搖頭：「不少了，我相信就這一塊，已經足以讓我們贏下這次賭約。」
看到王小川這麼自信滿滿，杜浩也沒轍了，只好看向邊上的黃炳輝，後者卻是搖了搖頭。這塊蟒紋原石，在他看來的確很有可賭性，可因為剛才那些石料的表現，他卻是已經無法像王小川那樣，對這塊蟒紋信心滿滿了。
四百萬買下了蟒紋，王小川的手上還剩下了大概幾十萬，但這時候，他卻已經懶得繼續逛下去了。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王小川便和杜浩他們在會場的休息區那喝茶聊天。
期間，黃炳輝有問他，為什麼不趕快把那塊蟒紋切開？
王小川笑了笑道：「黃大哥，好戲當然要留到最後再登場了，現在就把那塊石頭切開，那還有什麼懸念呢？」
懸念？
黃炳輝忍不住在心裡搖了搖頭。
這個小王，終究是太過年輕啊，自信心過了頭，你不趕快確認下蟒紋里的情況，要是一會兒發現這蟒紋其實也是個水貨，那可就連最後的補救機會都沒有了。
他在心裡替王小川著急，可是看到對方卻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放棄了繼續勸下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