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全是傅西爵
“咦,小天不知道自己媽咪的樣子嗎?”
陳伯聞言一臉驚訝,“但這不可能吧,傅總這三年一直在找小天的媽咪,所以傅總怎麽可能沒有照片,否則怎麽找人?”
原來陳伯也不知道小天媽咪的事。
林薇薇擰眉,也沒再多問。
很快,晚餐煮好了。
陳伯一邊將湯從鍋裏盛出來,一邊道,“林小姐,那你去樓上叫小少爺下樓吧,剩下的湯我來端。”
“好的。”
林薇薇頷首,走出廚房,來到二樓。
這是她第一次上二樓。
二樓一共有五間房。
隻有一間開著,而小天正坐在裏麵寫作業。
一張小床、一個書桌,還有整整一麵牆的書櫃,如果不是床櫃上擺滿了變形金剛,林薇薇幾乎要以為這是一間成人的房間。
“壞阿姨,是要吃晚餐了嗎?”小天聞聲抬頭,問。
“嗯。”
“哦,那你再等我一下下,我還有一道數學題就做完了。”
小天埋頭奮筆疾書。
林薇薇走進去,不禁看向他身旁的書牆。
真的全是書,從童話書、十萬個為什麽、再到天文地理科學都有。
而且很多書是兩個版本,一個中文版,一個英文版。
林薇薇汗。
她這輩子讀的課外書,好像都沒有這牆上的多。
等小天闔上作業本,林薇薇忍不住問,“小天,這些書,你看了多少了?”
小天笑,“看了三分之一了,爹地說,等我看完了,把這些書捐出去,再給我換新的。”
林薇薇,“……”
小天嘿嘿一笑,牽住了林薇薇的手,“壞阿姨,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愛看書,可爹地說了,書中自有黃金屋,假如你沒有手握黃金的能力,那就一定是書讀得少,以後晚上,我很歡迎你來和我一起看書哦。”
“……”
那她還是看設計書吧,她對這種偏理工科的東西真的不感興趣。
而男孩子好像都喜歡這些。
或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
“好了小天,我們先去吃飯吧。”
林薇薇低頭,突然注意到小天的書桌上有一幅素描畫。
那是用簡單的鉛筆勾勒的,是一個小嬰兒,眼睛還閉著,趴睡在一朵白雲上,而小嬰兒的背上還有一對翅膀,看上去就像一個天使。
林薇薇不知為何心尖一震,呆呆問,“小天,這幅畫,是誰畫的?”
小天得意地笑著,“這是我媽咪畫的,我媽咪在我還在她肚子裏的時候,畫給我的!”
唦唦,唦唦……
好像有素描筆畫在紙張上的聲音,像洪水一樣灌在林薇薇的耳膜,可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
“壞阿姨,我媽咪還給爹地畫了很多畫哦,你來看!”
小天又牽起林薇薇的手,帶她走到了對麵的房間。
當門打開,林薇薇震驚了。
滿牆的畫紙,竟然全是傅西爵。
側麵的、45度的、正麵的。
光影下、窗邊。
笑著的、嚴肅的。
而隻要是正麵的,那雙眼睛,一定都是深情地注視前方,仿佛凝視著自己最深愛的人。
砰砰,砰砰……
林薇薇的心髒,不可抑製地急跳著,她的腦中終於從空白一片,變成好多筆尖在動的樣子。
嗡……
耳朵裏的唦唦聲,突然像耳鳴一樣,刺穿她的耳膜。
疼得她眼前一黑,猛然捂住了自己的頭。
“壞阿姨,你怎麽了?”
小天嚇了一跳,趕忙扶住林薇薇弓下的身體。
林薇薇麵色蒼白,好久,腦中黑暗全部褪去,頭不疼了,耳朵不疼了,但卻也什麽都沒了。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剛剛腦子裏劃過了什麽。
“壞阿姨,你究竟怎麽了,是額頭上的傷口很疼嗎?”
小天急急的嗓音穿入耳膜,將林薇薇的神誌拉回。
她懵懵地低頭,看著小天急切的臉。
“嗯,可能是傷口突然發疼了。”林薇薇勉強笑了笑,“小天別擔心,阿姨現在已經不疼了,我們下樓吧。”
“嗯。”
林薇薇轉身,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房間裏,除了滿牆傅西爵的畫像,正當中,還有一個畫架。
那畫架明顯是舊的,木質已經斑駁,上麵沒有顏料、沒有畫盤,隻有一張畫了一半的素描紙,以及一支隻剩一半的鉛筆、橡皮。
畫紙上,依舊是傅西爵,已經勾勒出了輪廓和雙瞳。
那雙瞳,就像天上的星辰,凝著她。
不,應該說,是凝著畫他的人。
“小天,你媽咪,是個畫家嗎?”林薇薇忍不住問。
小天笑,“應該是,否則我媽咪怎麽能把我爹地畫得那麽惟妙惟肖。”
但這並不是肯定句,因為說的是應該,隻是一種猜測。
林薇薇又問,“小天,你知道媽咪長什麽樣嗎?”
小天突然沉默,唇瓣抿的緊緊的。
這個反應代表了,她猜對了,小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媽咪長什麽樣。
可,小天的媽咪既然能當麵給傅西爵畫肖像畫,傅西爵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小天媽咪的樣子?
難道傅西爵失憶了?忘了小天媽咪的臉?
可沒有臉,怎麽找人?
林薇薇覺得匪夷所思極了,而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樓下。
陳伯已經將米飯也端上了桌,笑眯眯道,“小少爺,林小姐,快來吃飯吧,不過小少爺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小天擰起的小眉頭舒展開,嘟囔道,“沒啦,我隻是想媽咪了,壞阿姨,我們快吃飯吧,吃完飯你就教我做抹茶蛋糕,我要趁著爹地沒回來前多多練習。”
林薇薇頷首,問,“那你爹地,今天什麽時候回來?”
“大約10點吧。”小天道,“爹地說他今天有應酬,而一般爹地應酬,都是10點回來。”
那差不多有3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做蛋糕,但小天還要洗澡,要早睡,所以差不多9點,林薇薇就讓小天上樓。
9點40的時候,小天睡著了,林薇薇則重新回廚房,把之前做蛋糕的模具都洗幹淨。
剛洗完,差不多10點,玄關傳來指紋鎖的聲音,傅西爵回來了。
他應該是應酬喝了不少酒,換鞋的時候,竟然腳一伸,越過了拖鞋,沒穿進鞋板,再試,依舊沒穿進去。
林薇薇一愣,差點沒笑出來。
他這是喝得有多醉。
趕忙上前,扶著他在一旁的鞋凳上坐下,道,“傅總,你別動,我幫你穿。”
傅西爵微醺的眸子垂下,有些飄忽地晃在她的臉上。
林薇薇也不管他聽沒聽懂,把他的腳踝抓起,套上拖鞋。
接著,放下,再穿另一隻。
都穿完,林薇薇起身,道,“傅總,你現在能不能走?不行我扶你上去,別等下踏空樓梯摔一跤。”
說完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林薇薇狐疑,該不會就這麽睡著了吧?
於是又蹲身,想去看他的臉,胳膊卻被一把攥住,然後拉至他的麵前。
“心心?你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