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九十九章 殺永生
陸隱目光森冷，抬手，一道道三蒼劍意自封神圖錄中墜落，懸浮星空，發出輕鳴。
水滴狀青仙怔怔望著，怎麼那麼多？
陸隱抬眼，手一揮，去。
一道道三蒼劍意斬向水滴狀青仙。
水滴狀青仙目光一冷，這麼多劍意倉促打出，根本沒用，剛剛那一劍只是巧合。
可下一刻，隨著一道道三蒼劍意撞擊天河，天河，被遏制，緊接著被撕開，儘管三蒼劍意也被震碎，但卻生生撕開了天河，撕開了生命之氣，朝著水滴狀青仙刺去。
水滴狀青仙獃滯，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這個人類一直在隱藏實力？
陸隱沒有隱藏實力，打出的每一道三蒼劍意都是極限殺招，來自物極必反的一次次乾枯，一次次融入永生物質，並藉助生命之氣打出，但這些他沒在水滴狀青仙眼前做，而是在封神圖錄內完成。
水滴狀青仙施展水無為界讓自身不受傷害，威脅陸隱。
陸隱本身躲入封神圖錄中就在製造一道道三蒼劍意。
這還是創造意府想到的招數。
三蒼劍意——藏劍。
每一道三蒼劍意都是極限殺招，如此多三蒼劍意打出，將天河徹底撕開，水滴狀青仙想施展水無為界，卻被融入天河的生命之氣拖延，再加上因果螺旋穿透，創造了讓它難以施展水無為界的因果，以至於被第一道三蒼劍意刺穿。
有了第一道就有第二道。
一道道三蒼劍意刺穿水滴狀青仙，刺穿它身體，撕開星穹，讓深邃星空綻放藍色火焰。
水滴狀青仙直接被重創，眼前，陸隱出現，一掌落下，打在它體表，入手，水流般觸感，震散了其表面的永生物質，將水滴狀青仙小半個身體打散，而天河徹底脫離控制，生命之氣溢散。
水滴狀青仙目光猙獰，身體驀然分散，水無為界。
此刻的水無為界與之前完全不同，範圍縮小了太多太多，而對陸隱的威脅幾乎等於無。
陸隱釋放意識，橫掃水珠，打出三蒼劍意縱橫，將水滴狀青仙硬生生打退出了水無為界狀態，水滴狀青仙身體縮小大半，轉頭就逃，再次被因果螺旋穿透，改變方向，迎面，是陸隱。
它與陸隱對視，眼中充滿了殺意，卻沒有憎恨，文明的戰爭不存在仇恨，只有生存與毀滅。
陸隱看著水滴狀青仙目光，看到了它身後搖搖欲墜的天河，一指點出，封神圖錄內，最後一道三蒼劍意飛掠，轉瞬消失，刺入天河。
天河靜止，轟的一聲散落，生命之氣如同白霧升騰於方寸之距。
而水滴狀青仙目光獃滯的看著陸隱，它，居然敗給了一個非永恆生命。
儘管這個身體是最弱的永恆生命，但永恆生命就是永恆生命，怎麼會敗？
怎麼會死在這裡？
人類文明，人類文明，人類文明…
陸隱緩緩接近水滴狀青仙，身旁出現點將台地獄，他剛要把水滴狀青仙扔進去，水滴狀青仙身體轟然爆開，與天河一樣，藍色光芒直衝星穹，連因果大天象都未能遮擋。
陸隱震撼望著這一幕。
星空遍布永生物質，來自水滴狀青仙，而遠處，生命之氣也在散開。
種種跡象證明這裡剛剛隕落了一位永恆生命。
「任何一個永恆生命都擁有契合宇宙的規律，儘管這蟲子算是最弱的永恆生命，卻也有屬於它的規律，它一死，動靜不會小，異象的出現很正常，代表宇宙都在關注它。」青蓮上御聲音傳來。
陸隱看著頭頂，藍色光芒散去。
是這樣嗎？連宇宙都在關注這樣的生命。
「但我與它一戰並未感覺到什麼規律。」
「或許那種規律更適合它突破永恆生命，而非戰鬥。」
陸隱明白了，意思就是那水滴狀蟲子很容易突破永恆生命，這是它物種的優勢，但它契合宇宙的規律再往後就幫不了它了。
他不知道這種優勢是好還是壞。
相比那些永遠突破不了永恆生命的生物來說絕對是好事吧。
可惜沒能增加因果，可惜。
「對了前輩，它一死，那束縛它的因果鏈怎麼樣？」
「自然就消失了。」
陸隱從始至終都沒看到那蟲子的因果鏈在哪。
其實看不到也好，如果因果鏈太多，意味著那蟲子經歷的也多，能讓自己增加的因果更多，他就更惋惜。
想到這裡，他開始收取永生物質。
這些永生物質可是太多了。
遙遠之外，在水滴狀青仙死亡的一刻，苦燈大師也感覺到了，遙望死去的方向，目光複雜：「人死如燈滅，你的心燈，熄滅了。」
殺死一個永恆生命太過艱難，最可惜的除了沒有增加因果外，就是連永生物質都沒有多少了。
陸隱將能抓取的永生物質都抓取了，卻連此戰消耗的永生物質都彌補不了。
「你想要永生物質，我可以給你一些。」青蓮上御與陸隱站在因果大天象之上。
陸隱不好意思：「本就消耗了前輩太多因果，再給永生物質，我這實在無法還清。」
青蓮上御失笑：「我九霄欠你的也無法還清。」
陸隱很想問一句因果大天象到底被他消耗了多少因果，但想了想還是沒有，他知道很多，但不知道具體多到什麼程度，如果太誇張，他也不知道怎麼彌補。
「那個人形青仙應該沒死。」青蓮上御道。
提到這個，陸隱面色肅穆：「我也覺得。」
「仙主說它廢了。」
「不一定。」陸隱想了想：「羅蟬是很重要，戰爭中甚至比永恆生命還重要，但真值得犧牲一個永恆生命保它？尤其那人形青仙太果斷，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好像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青蓮上御點點頭：「宇宙奇異生命太多，別看那個青仙是人形，它根本不是人類，只是擁有人類的外貌，本質上是蟲子，還具備其它物種的能力，未必沒辦法恢復。」
「對了，為什麼不追殺那怪獸？」
陸隱目光一閃：「蟲子盯上了那怪獸，儘管因為我創造因果讓怪獸在此戰中毫無作用，但畢竟是個永恆生命，對蟲子而言，一旦把怪獸扔進天元宇宙也是有用的，所以蟲子一定會再利用怪獸。」
「反過來，既然蟲子一定會利用到怪獸，我們也可以利用怪獸反過來釣羅蟬。」
青蓮上御讚歎：「此戰如此激烈，你還能有這般思慮，看來並未到極限，我就放心了。」
陸隱苦澀：「已經到極限了，只是習慣了想好後路，總不能一直被羅蟬耍。」
青蓮上御呼出口氣：「現在不僅僅是羅蟬，那滴水死亡，仙主不會罷休，外面的扛天族必定會將某個強盛文明引過來，背後還有不可知，很麻煩。」
陸隱皺眉：「扛天族出現的就很奇怪，如果它們真能把另一個文明引過來，那另一個文明到底應該怎麼來？時間會多久？方寸之距無邊大，前輩必定探查過周邊，按理周邊不存在可以威脅到人類的文明才對。」
青蓮上御無奈：「我說過，有些事我也給不了你答案，比如不可知的門，就可以穿梭宇宙，此次我通過那扇門離開倒是看明白了。」
「那扇門並非打開空間，而是打開時間。」
陸隱疑惑：「打開時間？」
青蓮上御語氣沉重：「我們移動都是在宇宙中，而那扇門的移動方式，卻是歲月長河。」
陸隱目光大睜：「主歲月長河？」
青蓮上御點頭：「主歲月長河，歲月長河支流，連同一個支流與另一個支流，形成時間的轉移，以此轉移自身，時間其實也是另一個看不見的空間，這就是不可知的手段。」
「方寸之距很大很大，永生境都看不到邊境，文明與文明相隔遙遠，即便垂釣文明或許都會隱藏，彼此看不到，但若某一個文明暴露，其它文明未必沒辦法快速接近。」
「何況扛天族本就是不可知引來的，或許引誘另一個文明的方式也是門。」
「你別忘了，羅蟬那種瞬間移動的天賦都有，其它文明存在一些移動方式並不奇怪。」
陸隱理解，宇宙之林，文明彼此隱藏，距離可以太遠，也可以太近，但即便太近，彼此也很難看到，因為相對方寸之距的範圍，這太近也極其遙遠。
天元宇宙與靈化宇宙就可以算是離得很近很近的，永生境強者到達也需要一年左右。
但若一個文明知道另一個文明方位，有了目標，就可能改變移動方式，或許很快就能到達。
雖未必是一年那麼快，但十年，百年，都算很快的。
當初原起矇騙他們，說從靈化宇宙到天元宇宙耗費漫長歲月，天元宇宙很自然信了，因為那才正常。
「時間長短現在不在我們考慮中，因為我們知道，扛天族一日存在，某個或許超越人類文明的強大文明終有到來的一天。」青蓮上御語氣沉重。
說到這裡，他道：「還有一點，你為扛天永生創造的因果，被藍蒙斬斷了。」
陸隱不意外，柒緒的紅色長劍可以斬斷因果，那藍色長劍能斬斷並不稀奇。
今後想以創造因果對付藍蒙，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