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二十四章 另一條路
看著陸隱平靜的面容，愚老嘆息：「所以老夫才找你，給你另一條路，靈化宇宙與天元宇宙未必一定是死敵，說到底，靈化宇宙的目的就是為了重啟某一方宇宙，實現蛻變，這被重啟的宇宙可以是天元宇宙，更可以是意識宇宙。」
「老夫更傾向意識宇宙，畢竟征戰了那麼多年，靈化宇宙與意識宇宙有太多的血仇。」
「那些意識生命不在乎仇恨，但靈化宇宙本身卻在乎，多少家族的修鍊者死於意識宇宙。」
陸隱皺眉：「既然是戰爭，就不要說這些廢話了。」
「也好，總之，老夫傾向於重啟意識宇宙，與天元宇宙聯手。」愚老道。
「至於御桑天。」
他頓了一下。
如沐看向愚老。
陸隱也看著愚老。
愚老張開五指：「七大桑天，有五個可以支持陸主你。」
陸隱詫異：「這麼多？」
愚老道：「首先，陸主你擊敗暴岐，明確爭奪桑天之位，老夫可以讓其餘桑天同意，這樣即便御桑天都無法反對，畢竟祭靈之日要到來，御桑天需要帶領七大桑天祭靈。」
「如此，陸主你便是七大桑天之一，不管你來自何方。」
陸隱目光一閃，他覺得這是很詭異的一點，不屬於靈化宇宙，憑什麼爭奪桑天之位，他想不通。
而他爭奪桑天之位的底氣就在於祭靈之日，御桑天可以指定桑天，那自己就解決那個桑天，一個戰敗的桑天沒資格成為桑天，如此，因為祭靈之日的逼迫，自己或許可以成就桑天。
但那是自己在逼迫靈化宇宙，如果靈化宇宙自身都覺得自己這個天元宇宙的人可以成就桑天，那就有問題了，有很大的問題。
就好像桑天之位不是那麼重要一樣？
但偏偏桑天之位很重要。
這點給陸隱詭異的矛盾感。
還有一個詭異的矛盾感就是原起。
祭靈之日，御桑天帶領七大桑天祭靈，那，原起呢？原起明明在天元宇宙，何來的七大桑天？
靈化宇宙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很簡單，而這也是矛盾的由來。
將祭靈之地，安排到廬山域。
廬山域是原家所在，也是原起成就桑天之地。
原起本人不在，那就將祭靈之地安排到廬山域，御桑天帶領其餘六大桑天祭靈，這就可以了。
陸隱第一次聽到祭靈之日後便問過原起，既然祭靈之日那麼重要，怎麼可以那麼隨意的以廬山域代替他，原起的回答是可以。
一直以來靈化宇宙都是這麼做的。
七大桑天不可能每次祭靈之日都在，那誰不在，祭靈之日就轉移到不在的那位桑天成就之地就可以了，如此重要的節日，可以逼的靈化宇宙不得不接受陸隱這麼個外人成就桑天，卻又簡單到令人髮指，讓人看不懂。
這股矛盾感讓陸隱找不到解釋的來源。
而靈化宇宙的人都覺得很正常，不需要解釋。
就好像普通人覺得天在上，地在下一樣，就應該這樣，不需要解釋。
桑天之位，祭靈之日，看似重要，卻又好像不重要。
「易桑天那邊可以交易，讓他同意陸主你成就桑天，想必他不會拒絕，尤其邊境發生的事。」愚老意有所指。
說完，喝了口酒：「還有眾法之門，詹家那邊，陸主就更不用擔心了，你與詹家的關係，一句話的事。」
陸隱不意外愚老能看透他與詹家的關係，智空域看似什麼都沒有，但能一直分配靈化宇宙資源，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何況當初五域皆空一戰是那位暗傳的手筆，輕易看清大宇山莊的情報來源。
暗傳知道了，愚老自然知道。
如沐卻不知道，她驚訝，眾法之門與大宇山莊有關？什麼時候？
「原起並未被剝奪桑天之位，這已經有三位桑天支持，剩下的就是夢桑天，無皇和九仙。」
愚老笑著瞥了眼如沐：「只要陸主願意放了青雲，九仙那裡不會有問題，老夫去化解這個矛盾。」
「夢桑天的立場未知，無皇嘛。」
陸隱失笑：「肯定是反對的，不過無所謂，如果他反對有效，我就去宰了他。」
如沐抿嘴，霸氣。
愚老失笑：「不要小看無皇，不過以陸主的實力，老夫倒是相信，那麼，老夫有一個問題，陸主可否解惑？」
陸隱抬眼：「御桑天？」
愚老點頭：「無疆進入靈化宇宙，陸主挑釁天外天，想爭奪桑天之位，御桑天卻沒有出手，說他不知道根本不可能，但至今都沒露面，陸主可否為老夫解惑？」
陸隱盯著愚老雙目。
愚老也與他對視，沒有半分退意。
陸隱目光閃爍，這老傢伙看來真不知道小靈宇宙的事。
御桑天不出手就因為顧忌陸隱說出小靈宇宙一事，一旦暴露，他才真的成為靈化宇宙公敵。
這是拿捏御桑天唯一的把柄。
陸隱搖頭：「不說。」
愚老失望：「御桑天必然有什麼把柄落在陸主手上，這個把柄讓他都不願露面，陸主好手段。」
「說了那麼多，陸主可有選擇？」
陸隱不在乎：「哪那麼快能選擇，成就桑天又不代表宰了御桑天，如果你能幫我宰了御桑天，我一定跟你們合作。」
愚老無奈：「御桑天無敵，對付他，只能徐徐謀之，而非死戰，陸主帶領大宇山莊而來，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但卻未必一定會死。」
陸隱好奇：「你好像不反對我想宰了御桑天，為什麼？」
愚老道：「若沒有三者宇宙，御桑天的存在對靈化宇宙是好事，但如今有三者宇宙的關係，御桑天獨斷專行，以他的性格，未來即便重啟某一方宇宙，也未必會帶著整個靈化宇宙蛻變，所以此人的存在未必是好事。」
「主要是他不讓智空域成就桑天之位吧。」陸隱道。
愚老笑了：「桑天之位於我智空域重要嗎？」
陸隱想想也對，智空域分配靈化宇宙資源，真要論個地位高低，還在桑天之上。
畢竟面對面這麼久，小舟都流過那麼遠了，陸隱都看不透愚老，這很不正常，他很想給這老傢伙一掌。不過看不透不代表這老傢伙比他厲害，只能說修鍊之道不同。
「幫我剷除御神山吧。」陸隱忽然道。
如沐動作一頓，詫異看向陸隱。
愚老嘆息：「御神山不容易對付，陸主何必一定要現在跟御桑天為敵。」
「他既有把柄在你手中，你便可以無懼他。」
陸隱不滿：「那萬獸疆呢？總可以吧。」
愚老無奈：「萬獸疆的無皇即將歸來，而且萬獸疆收攏獸形靈蛻，在我靈化宇宙地位特殊，一旦對萬獸疆出手，會給靈化宇宙一種要剷除獸形靈蛻的假象，尤其我智空域不能插手，會改變修鍊格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跟你們合作有什麼用？就算你智空域不幫我，我也能成就桑天之位。」陸隱冷漠道。
愚老搖頭：「老夫真心想與天元宇宙合作，陸主帶來了一批天元宇宙高手，卻不是全部，若天元宇宙與我靈化宇宙聯手，意識宇宙必將很快被重啟，何樂而不為？無需為了一時之爭影響大計。」
「萬獸疆也好，御神山也好，未來的走向誰也不知道，至少陸主要為此刻的無疆考慮。」
陸隱盯著愚老：「你在威脅我？」
愚老笑道：「自然不是，不過有些情況應該說明白。」
「眾法之門的鑰匙未必一定能要挾到詹家，儘管詹家憑著鑰匙在天外天獲得不少利益，但詹家本身未必想打開眾法之門。」
「眾法之門內有一批老傢伙在等死，有些甚至堪比老蠑螈，這批老傢伙其實自己不願意在那等死，卻又沒辦法，如果能讓他們死在戰場上，他們更願意。」
「陸主不希望無疆成為一群老傢伙的埋骨之所吧。」
陸隱不屑：「你覺得那批老傢伙又能成多少事？」
「至少可以讓無疆本身，萬劫不復。」愚老肅穆。
陸隱並不在意的樣子：「你這麼說，我倒想去眾法之門看看，本身就要挑戰天下高手，一批等死的老傢伙也夠資格。」
「陸主何必將自身置於整個靈化宇宙對立面呢。」愚老無奈：「前面說了那麼多，莫非對陸主沒有半分觸動？」
陸隱抬眼，看了愚老好一會，舉起酒杯，晃了晃：「我相信你說的那些，也相信你有誠意與我們合作，甚至相信你說的關於御桑天的事。」
「唯獨有一點不信。」
愚老好奇，看著陸隱。
陸隱淡淡道：「一切為了靈化宇宙，時間不過是個概念，這是你給我灌輸的理念，但實際上你本身時間不多了，否則沒必要那麼急，急到願意與我們合作，與我在這裡談那麼久。」
看向愚老，陸隱問：「是什麼改變你原先的想法？」
如沐看向愚老，默默給他們倒酒。
愚老失笑：「陸主智慧絕頂，老夫佩服。」
「不過你想多了，每一任智空域的主人都在維護靈化宇宙穩定，領先當前一個時代，掌握資源分配與修鍊分配之權。」
「老夫通過你，看到了天元宇宙下一個時代，一個五彩斑斕，盎然生機的時代。」
「一個夠資格超越靈化宇宙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