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兩百九十一章 因果鏈

  陸隱立刻請來了木竺幾人，既然時間被剝奪，就可以通過尋古溯源尋找。


  木竺還好，青平師兄與木邪師兄卻有些撐不住，他們之前幫陸隱尋古溯源，對付未先生，到現在還沒恢復。


  但此事事關重大，枯祖如果真被剝奪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必然發生過很重要的事。


  當初枯祖獨自殺入永恆族，就沒想過活著回來，而是要為後人鋪路，死也要在永恆族留下點線索，在他施展序列規則逃離的時候，沒想過真能逃掉，那麼在此之前肯定想辦法留下點線索，但這個線索，陸隱找遍了黑色母樹與厄域大地都沒能找到。


  那段時間被剝離了，必然與青草大師有關，但如果青草大師那時候在厄域，為什麼沒殺了枯祖？如果說不在乎，偏偏又讓蝴蝶天恩追殺。


  青草大師有青草大師的想法，陸隱與枯祖現在就想找到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青平師兄與木邪師兄去了五靈族，通過時間流速不同的平行時空恢復。


  一個多月後，他們才歸來，在五靈族算是待了很久。


  此次施展尋古溯源牽扯到青草大師這麼一個恐怖強者，不僅陸隱他們在場，木先生都來了，以防萬一。


  而尋古溯源的目標就是枯祖。


  如果枯祖真被剝奪了時間，那段時間必然有枯祖自己的存在，不容於歲月長河，可以被找到。


  隨著尋古溯源開始，陸隱他們能做的只有等。


  古神之死帶給陸源老祖他們的悲痛極大，也讓太古城地底的始祖沉默了。


  太古城安靜了下來。


  天上宗也安靜了下來。


  明明永恆族敗了，但唯有不明真相的人高興，祖境之上，皆高興不起來。


  真正的強敵才出現。


  半年後的一天，木竺四人忽然大喝：「找到了。」


  他們望著四人中間流轉歲月，灰色閃爍，一幕幕畫面閃過，根本看不清。


  忽然的，一雙眼睛陡然睜開，看向眾人。


  陸隱第一時間認出，這雙眼睛屬於青草大師。


  噗


  四人齊齊吐血倒地。


  木先生揮手，虛空轟鳴，歲月長河若隱若現，臉色凝重。


  星空下，青草大師蹙眉，被發現了嗎？既如此，那就徹底開戰吧。


  他起身，朝著宇宙邊界而去。


  天上宗後山，除了木竺，另外三人齊齊暈倒。


  木先生檢查了一番：「無礙，只是一眼，那個人沒怎麼出手。」


  將木刻師兄他們帶下去休息，陸隱看向木竺：「大師姐有沒有看到什麼？」


  木竺臉色蒼白，回憶著，然後於虛空作畫，畫出了一個圖案。


  這個圖案赫然是青草大師與古神一戰的時候，唯一真神盯著的，位於青草大樹手腕上的圖案。


  枯祖激動：「就是這個圖案，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個圖案讓我知道必須活下去，傳出來。」


  陸隱看向木先生還有陸源老祖他們。


  陸源老祖他們迷茫。


  連武天這位教化眾生，認知最廣的人都迷茫，看不懂這個圖案。


  「因，果。」木先生望著這個圖案，道出了兩個字。


  眾人看向木先生，帶著不解。


  這個圖案與因果有什麼關係？

  木先生怔怔看著圖案，思索良久，最終吐出口氣：「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怪不得我能活下來，怪不得。」


  「師父，您看懂了？」陸隱問。


  木先生揮手散去圖案：「這方宇宙，人類之中除了為師，或許再無旁人可以看懂，包括太初，因為你們沒遭遇過。」


  「這個圖案當初為師看過。」


  木竺看著木先生：「在我們的宇宙？」


  木先生點頭，目光複雜：「是啊，在我們的宇宙，那時候為師並不明白這個圖案代表什麼，也沒有多想。」說到這裡，他看向枯祖：「倒是你，為什麼覺得這個圖案奇特？」


  說完，他搖頭：「算了，你也不記得。」


  儘管枯祖不記得，但必然在那時候發生過什麼，讓他覺得這個圖案很重要，需要傳出去。


  也或許就因為這個圖案，青草大師才剝奪枯祖的時間，甚至讓蝴蝶天恩追殺他。


  「這個圖案，為師也只是猜測，它的用途就是，計時。」


  眾人疑惑，計時？

  木先生鄭重道：「宇宙不存在極限，這是我，太初，未女，太鴻他們公認的，如果真有極限，比如永生境強者，那麼也必然有針對永生境強者的限制，這個限制最有可能的就是因果。」


  「我們不知道永生境強者會被如何限制，但猜測這種限制必然很嚴重，否則宇宙如何正常發展？永生境可以主宰宇宙，這是不可能的。」


  「永生境出手，就是因，被宇宙某種限制反噬，就是果，所以這個圖案，在為師看來就是因果鏈，一種記錄因果反噬的計時單位。」


  「永生境是真的無敵，一旦出手，可瞬間改變宇宙格局，但沒有出手，就是被因果鏈所限制。」


  「這是對付永生境唯一的可能。」


  陸隱看著木先生：「師父，您遭遇永生境的時候看到了這因果鏈？」


  木先生背著雙手，點點頭。


  「當初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只以為是那個強者自己的圖案，而今卻看到幾乎一樣的圖案才覺得不對。」


  陸隱忽然想起了什麼：「請單古大長老來一趟。」


  這方宇宙，真正遭遇過永生境強者的，木先生是一個，單古大長老也是一個，遺失族所在的宇宙原本贏了宿敵，就因為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出現，將他們一切努力化為泡影，遺失族只能逃了出來。


  不久后，單古大長老到來。


  木竺重新畫出了那個圖案。


  單古大長老看著圖案，先是一愣，然後目光陡然瞪大，充滿了不可置信：「這，這個圖案。」


  「見過？」


  單古大長老咬牙：「見過，陸主，你們是從哪看到這個圖案的？」


  陸隱目光一閃：「前輩又是在哪看到的？」


  單古大長老激動，眼底充滿了仇恨：「那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手腕上？」木先生問。


  單古大長老身體一震，看向木先生：「是。」　　木先生呼出口氣：「果然如此，永生境，都有這個圖案，而且無法隱藏。」


  「單古前輩看到的圖案與現在這個圖案一模一樣？」陸隱問，說完，他表情鄭重：「前輩好好回憶一下，這件事，很重要。」


  單古大長老點頭，他不知道陸隱等人從哪看到了這個圖案，但明顯看出事情的嚴重性，因為牽扯到了那個無所不能的存在，那種存在是無敵的，這方宇宙也要重複自己那方宇宙的悲劇嗎？


  他閉起雙目，回憶了好久，才睜開眼：「不同，我看到的那個圖案比這個簡單一些。」他依照模糊的記憶，畫出了一個圖案：「對這個圖案，我記得很清楚，當初那些戰友，前輩，後輩都死了，鮮血染紅了星空，我記得最深的就是這個圖案，如同那個無所不能存在的標誌，點亮星空，讓我，我們整個遺失族記憶深刻，刻入骨子裡，刻入靈魂。」


  「這個圖案不斷在我夢中出現，我記得就是這樣。」


  眾人對比兩個圖案，大致相同，但單古大長老畫出的圖案確實比青草大師那個簡單一些。


  如今事實很清楚了，這個圖案，永生境都有，要麼，青草大師就是毀滅單古大長老那方宇宙的那個存在，但單古大長老看過青草大師樣子，不是。


  那樣的存在不屑易容，就像人類不會對螻蟻易容一樣。


  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就代表這個圖案真如同木先生猜測的，是宇宙給予永生境強者的限制，是一種計時。


  很明顯，青草大師的圖案比另一種圖案多了一些紋路，這種紋路並不複雜，帶著重複性，最重要的是，這種圖案出現在手腕，似乎要繞著手腕形成一圈，如果真的形成一圈會怎麼樣？

  「命數既然出現，師父就可以恢復了。」武天忽然道。


  陸源他們目光一亮，對啊，始祖之所以不恢復，就是怕被命數盯上，而今命數都出現了，始祖當然應該恢復。


  陸隱卻想到更嚴重的問題：「命數已經暴露，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不知道，但既然暴露，自己又因為因果鏈限制不能出手，那他會怎麼辦？」


  「讓別人出手。」陸源脫口而出。


  陸隱臉色一變：「可這方宇宙已經沒有可以為他出手之人了。」


  「四方鎮守使。」珈藍之洛忽然想到。


  不好，陸隱急忙對木先生道：「師父，去邊界。」


  …


  天元宇宙邊界，巨大的石門前，江峰平靜坐著，長劍橫於腿上。


  遠方，一道人影走出，正是青草大師，背著竹簍，彎著腰，一步步接近。


  江峰看著青草大師緩緩接近，皺眉，此人，他不認識，卻讓他警惕，明明看得到此人，但此人又好像不在眼前。


  「閣下是誰？」江峰問，緩緩起身。


  青草大師帶著笑意打量江峰：「白雲城城主，你的崛起，也來自濁寶，帶著一絲傳奇色彩。」


  「老夫，青草，別人都喊我青草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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