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四十九章 常態
瞥了眼大黑，既然沒辦法卻還留在這，證明他也沒有放棄，是曾經做到過嗎？
星空傾覆，陸隱盯著巨獸，這傢伙雖然有序列規則讓人無法對抗，但它本身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沒有太誇張，破壞力雖然很強，但與夏神機差不多，如果能讓序列規則消失，不是沒可能解決。
如果是陸隱的身份，他有各種方法讓巨獸的序列規則影響不到他，但他現在是夜泊。
夜泊沒有陸隱的實力，那就只能靠其他方法了。
側方，利爪掃過，陸隱避開，控制一個祖境屍王接近，當巨獸再次利爪落下，陸隱知道，這一擊，需要用腿撞擊才能化解，他毫不猶豫控制祖境屍王以腿撞擊巨獸的利爪。
砰的一聲，祖境屍王半截身子被巨獸撕碎，陸隱目光一凜，巨獸的序列粒子少了一部分。
這就對了，適應規則，在規則之內出手，就可以磨掉對方的序列粒子，這也是規則的一種。
無論何人，掌握序列規則是一回事，對於序列規則能掌握到什麼程度，利用到什麼程度，同樣需要修鍊，這也是序列規則修鍊者強弱的分水嶺。
而代表序列規則的序列粒子，就相當於一種力量。
只要根據對方序列規則出手，就可以磨掉對方的序列粒子。
墨老怪是黑暗序列粒子，想要維持黑暗，序列粒子便不斷在消耗，只要時間足夠久，他總有將序列粒子消耗完的一天，其他人也一樣。
陸隱不知道這頭巨獸怎麼修鍊到序列規則程度的，按理說，這種只依靠本能廝殺的巨獸不應該達到這個層次，但現在無人可以為他解惑。
趁著巨獸利爪上序列粒子減少的時機，陸隱出手了，施展了祖境的破壞力，戰技雖然粗糙，但只要破壞力足夠就行。
陸隱出手的同時，大黑也出手。
兩股攻擊落在巨獸身上，將巨獸身體都撕開，出乎意料，這頭巨獸的防禦沒有看起來那麼強悍。
巨獸怒吼，再次抬起利爪抓去。
還是老辦法，陸隱犧牲祖境屍王適應巨獸的規則，磨掉對方序列粒子，趁機再出手。
數次反覆，巨獸不斷被重創，尤其大黑的力量充滿了侵蝕之力，陸隱天眼看的清楚，巨獸所掌握的序列粒子連剛開始的一半都不到。
當然，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直接死了三個祖境屍王。
大黑那邊也死了一個祖境屍王。
陸隱當然無所謂祖境屍王的損失，他沒想到大黑也完全無所謂，祖境屍王如同工具一樣。
鮮血灑落星空，巨獸喘著粗氣，它不出手，陸隱與大黑也無法主動出手，他們只能在對方序列規則出手的剎那反擊，否則主動出手，面對巨獸的序列規則，他們也要倒霉。
周邊，漫無邊際的戰場，廝殺的旋律彷彿永遠不會消失。
巨獸盯著陸隱，第一個想到以犧牲祖境屍王為代價反擊的就是他。
「為什麼屠殺吾族？」巨獸低吼。
陸隱目光一閃，看向大黑，他也好奇。
大黑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巨獸。
「吾族從未與你等有過交戰，在吾族印象中，也從未見過你等外形的生物，為什麼屠殺吾族？」
沒有人回答它。
巨獸怒吼：「到底有何原因？既然屠殺，總有原因吧。」
陸隱再次看向大黑，從未接觸過嗎？那永恆族為什麼屠殺？必然有原因，看樣子，這個大黑是不準備說什麼了。
大黑揮手，裹屍布朝著遠處一個祖境巨獸席捲而去，屠殺，繼續。
眼前，巨獸怒吼，抬爪攻擊大黑，與此同時，身體不斷縮小，最終縮小到與陸隱他們差不多大。
陸隱驚異，身體縮小，這是犧牲了力量，換來速度？
巨獸利爪掃向大黑，同樣的一幕再次出現，大黑以祖境屍王頂上去，磨掉對方的序列規則，趁著序列粒子被磨掉的剎那出手，黑色光柱狠狠砸下，陸隱同時出手。
然而這次，巨獸卻避開了，它速度提升了數倍：「還想屠殺吾族，吾族要生吃了你們。」
大黑抬眼，體內，神力洶湧而出，身後，裹屍布揚天而起，被神力包裹，形成了暗紅色裹屍布，朝著巨獸席捲而去。
陸隱呼出口氣，結束了。
巨獸那麼大體型，大黑的裹屍布能包住，神力也不夠，但它自己找死，將體型縮小，這就足夠了。
巨獸根本不知道神力可以對抗序列粒子，之前的數次攻擊，他們都沒用出神力，等的就是這一刻，神力，是決定勝負的力量。
暗紅色裹屍布直接撞開巨獸利爪，將它包裹。
巨獸大驚，不可能，這塊布居然無視它的規則？明明之前可以被破壞的。
任憑它如何出手，都無法破壞神力加持的裹屍布。
裹屍布不斷收縮，裡面傳來巨獸的哀嚎，骨骼碎裂，血液噴濺而出，令原本就暗紅的裹屍布更加血腥。
周圍，眾多巨獸咆哮著衝上來，被陸隱輕易攔住，他看著裹屍布，眼看著它越來越收縮，巨獸的哀嚎聲也漸漸消失，最後，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只有一塊裹屍布，輕飄飄飛回大黑身邊，將他自己身體纏繞。
裹屍布上的神力消退，顏色還是那麼黑。
陸隱眼睛眯起，這還真是大殺器，連序列規則強者都能直接壓死，即便墨老怪那些序列規則強者被神力加持的裹屍布捲住都凶多吉少吧，找機會弄死這傢伙。
這片時空最強的巨獸死了，其餘巨獸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我們願意投靠你們，願意成為你們的坐騎。」有巨獸怕死求饒，這是本性。
陸隱本以為大黑會同意，畢竟是祖境生物，能為永恆族帶來幫助。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大黑毫不猶豫開始了屠殺，無論祖境巨獸還是其它巨獸，都在它屠殺之列。
這一刻，陸隱都懷疑他是不是自己人，之前跟自己一樣犧牲祖境屍王，如今又毫不猶豫屠殺願意投靠永恆族的祖境巨獸，說不是自己人陸隱都不信。
眼看著巨獸不斷被屠殺，陸隱早就停止了出手。
這片時空，終究要被摧毀。
…
跨過星門，陸隱身後跟著兩個
祖境屍王，帶著麻木的表情踏上厄域。
抬頭看去，大黑也從星門走出，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屍王排列而出，登上距離星門最近的星辰。
當最後一個屍王走出，星門搖搖晃晃，跌落了下來，砸在厄域大地上。
陸隱眼皮一跳，不會吧，難道，厄域大地上那些星門都是被摧毀了時空的？那得有多少？怎麼可能？
「做得好，夜泊先生。」昔祖聲音傳來。
陸隱看去，蒼白的臉色沒有表情，目光也未曾變化：「那個，也是真神衛隊隊長？」
昔祖淡笑：「不錯，他叫大黑，實力還不錯吧。」
陸隱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的？」昔祖柔聲道。
陸隱讓開身體，身後是兩個祖境屍王：「犧牲了三個。」
「沒關係，能解決一個序列規則生物，犧牲幾個屍王不算什麼。」昔祖笑道。
陸隱好奇：「為什麼摧毀它們？」
昔祖笑了笑：「當規則成為常態，就不是規則。」
陸隱不太懂。
昔祖抬手輕點，指明了一個方向：「已經為夜泊先生準備了高塔，位置就在魚火不遠處，也算是提前祝賀先生成為真神衛隊隊長。」
「祖境屍王暫時只能給先生這兩個，剩下的我會儘快補齊，先生，歡迎加入永恆族。」
陸隱點點頭：「多謝。」
告別了昔祖，陸隱來到她指明的地方，一座高塔矗立，跟魚火的高塔一樣，而在高塔外站著一個樣貌美麗的女子。
「參見主人。」女子恭敬行禮。
陸隱知道，每個高塔都有侍女，滿足高塔主人的需求，人類祖境，就是人類侍女，魚火的侍女不是人類，同樣是一條魚，跟魚火同族。
「你來自哪裡？」。
侍女恭敬回道：「回主人，小人來自大凡時空。」
「聽過六方會嗎？」
「回主人，沒有。」
陸隱進入高塔，此女的時空應該與六方會無關，人類所處的平行時空並不少，這也是永恆族源源不絕屍王的來源。
「請問主人需要什麼資源？小人向昔祖申請。」
陸隱差點衝動說了星能晶髓，以他的層次，不應該再需要星能晶髓這種資源了，如果提出，不免讓人懷疑到陸隱。
「我想吃果魚。」
侍女疑惑：「果魚？」
「一種生長在始空間星河的魚，很好吃。」陸隱道，他想看看永恆族能不能弄過來。
侍女沒有遲疑，恭敬行禮，隨後離去。
半天后，侍女返回：「主人，昔祖已命人前去搜集。」
陸隱嗯了一聲，不再吩咐什麼，站在高塔邊緣望向遠方永恆族的母樹。
神力自母樹如瀑布流淌，母樹之上有什麼？
離自己最近的那座靠近母樹的高塔，屬於哪位七神天？陸隱還挺好奇。
他最好奇的就是白無神，至今都沒見過真正樣子，天一老祖倒是跟白無神有過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