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四十一章 決心
自從白龍族來了下凡界，霓皇大長老還從未同時召集所有族人，應該發生大事了。
其他人在下凡界行走並不容易，這裡有強大的生物，但白龍族整體遷移到下凡界，儲存的龍涎全部取了出來，讓白龍族所有族人可以無視這裡的巨獸。
半個月後，白龍族精英匯聚到祖莽頭顱之下，數量雖多，卻並不喧囂，這裡對於他們來說是神聖的。
龍夕抬頭看向祖莽，又來了，當初與化名龍七的小玄哥哥，不，應該是陸隱，他們一起來祭祖，那時候的一幕幕到現在都忘不掉。
如果帶著如今的記憶重回那段時光該多好。
霓皇大長老靜坐前方，聲音低沉：「都來了？」
龍老怪上前，恭敬：「稟報大長老，族內精英，都來了，請問大長老有何吩咐？」
霓皇大長老轉身面朝所有精英族人，放眼望去不下上萬，這些族人代表了白龍族的未來，而今，他要做一個決定，一個改變白龍族必須鎮守下凡界命運的決定，白龍族不應該永遠留在這，他還想搏一搏。
「距離來到下凡界多久了？」霓皇大長老問。
「回大長老，十年。」龍老怪回道。
龍夕目光複雜，一轉眼，十年了嗎？時間過得好快。
霓皇大長老看著所有族人：「十年了嗎？你們現在，可還習慣下凡界？」
眾多族人互相對視，不明白大長老什麼意思。
龍夕皺眉，大長老的語氣不太對，怎麼突然問這個？
霓皇大長老目光掃過龍老怪，掃過龍天，掃過龍夕，也掃過龍章那些分支公子：「你們當中，曾有人仗著四方天平白龍族之名，名揚樹之星空。」
「你們當中出過樹之星空仰望的四少祖。」
「你們當中所有人都被無數修鍊者羨慕，敬仰。」
「那段歲月，你們，可還記得？」
龍夕目光一凜，上前一步：「大長老，您什麼意思？」
霓皇大長老目光冷冽，盯著龍夕：「我白龍族曾經做錯了嗎？面對陸家威壓，我們承認錯了，但真的錯了嗎？我們不過想要有更好的修鍊環境，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何況是一個種族？」
「大長老，你到底想做什麼？」龍夕厲喝。
龍天眼睛眯起。
龍老怪臉色發白，急忙勸阻：「大長老，天上宗當權，即便六方會都要聽從陸隱的，還請大長老說話三思。」
「大長老請三思。」
「大長老…」
…
霓皇大長老搖頭：「所有人都想走向巔峰，試問你們當中誰沒有想過成就祖境？在這下凡界，有可能嗎？我們要離開下凡界，重回樹之星空，否則我白龍族將沒有未來。」
龍夕怒斥：「大長老，陸家沒有追究我們的罪過已是恩典，陸道主甚至還將龍祖異瞳歸還給我白龍族，否則我白龍族早就被永恆族滅了，你為何還想恩將仇報？這不是自私，是無恥。」
龍天皺緊眉頭：「大長老，雖然我很厭惡陸小玄，但事情不是這麼
辦的。」
龍老怪焦急：「大長老，您到底想怎麼樣？」
霓皇大長老目光炙熱：「不管你們怎麼想，我要重新帶著白龍族走回去，讓我族人有資格成祖，讓我族人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抬起頭，誰都阻止不了我，誰阻止我，誰就是全族的罪人。」
瘋了，所有白龍族人都感覺霓皇大長老瘋了。
龍夕怒極：「大長老，把老祖異瞳還給我。」
霓皇大長老冷笑，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龍夕身前，強大的壓迫讓龍夕難以呼吸，龍天臉色一變，急忙要擋在龍夕身前，雖然他們關係一般，但這時候所有人都想阻止霓皇大長老，他真的瘋了。
龍夕在白龍族地位極高，而放眼整個始空間，地位更高，因為她與陸隱的關係，沒人敢找白龍族麻煩，如果霓皇大長老對龍夕怎麼樣，那白龍族將徹底沒了希望。
這一刻，就連龍老怪都出手了，只為了擋住霓皇大長老。
霓皇大長老帶著滔天殺機，一手抓向龍夕頭頂，在眾多白龍族人齜裂的目光下，抓住了龍夕，龍夕瞳孔渙散，她體會到了瀕臨死亡的絕望，她錯了，不應該把老祖異瞳給霓皇大長老的，她本以為白龍族看清了四方天平，本以為白龍族會悔過，卻沒想到還是這樣。
白龍族要完了。
「大長老住手。」
「住手。」
霓皇大長老一把將龍夕抓到眼前，用龍夕身體擋住某個方向，目光忽然變得無比柔和，帶著期盼與不舍：「白龍族的未來，交給你們了，活下去。」
龍夕迷茫看著霓皇大長老。
霓皇大長老手對她一笑，隨後目光猙獰，左手揮舞，撕裂虛空，將龍夕，龍天，以及周邊數個族人全部推了出去：「活下去——」
遠處，黑袍身影色變，不好，這個蠢貨。
黑袍身影直接出手，想要攪亂霓皇大長老的出手，霓皇大長老額頭出現異瞳，盯著黑袍人，虛空泯滅。
一剎那，祖境對撞將周邊眾多白龍族人粉碎。
龍夕，龍天等數人被霓皇大長老生生推入了虛空，他們眼看著眾多族人死亡，臨消失前，看到了霓皇大長老咳血，他們明白了，原來都是苦肉計。
虛空恢復正常，黑袍身影聲音尖銳，憤怒無比：「蠢貨，你們這些雜種，根本不配與我同族，我要滅了你們。」
下凡界震動，無數白龍族人吐血死亡，只要在下凡界的白龍族人都無法倖免，這是血脈壓制，霓皇大長老身體化為霓龍，無比龐大，狠狠撞向祖莽，希望祖莽清醒，驅逐外敵。
頂上界，陸天境，陸天一忽然看向下方，臉色微變，怎麼回事？
黑袍身影雙臂自黑袍內伸出，並非人的手臂，而是魚鰭，這個黑袍身影赫然是永恆族真神衛隊隊長之一，魚火。
魚鰭看似柔軟，卻直接撕開了霓龍龐大身軀。
霓龍以龍祖異瞳掃向魚火，但對魚火毫無用處。
即便龍祖活著也不是真神衛隊隊長的對手，何況一個藉助異瞳勉強達到祖境實力的霓皇大長老。
霓龍身體破碎，龍老怪手持長刀，一刀斬向魚火。
被魚火魚鰭拍碎。
龍奎騎乘攰，狠狠撞向魚火：「與大長老同生共死。」
轟的一聲，攰化作漫天血肉灑落，龍奎更是連屍骨都沒有。
這一幕刺激了白龍族人，一眾白龍族人拚死一般衝過去，此刻的他們被激起了血性。
魚火憤怒盯了眼霓皇，準備離去，這裡畢竟是始空間，一旦被耽誤，很可能引來陸家高手。
不過他還是遲了，陸天一降臨，俯視下凡界，一指點出：「找死。」
魚火頭皮發麻，陸天一的實力遠非他所能敵：「我看誰找死，陸家，再承受一次祖莽翻身吧。」說完，不知道它取出了什麼，砸向祖莽頭顱。
祖莽陡然睜眼，發狂一般，巨大的身體鬆開母樹樹榦，狠狠撞向中平界。
陸天一臉色大變：「祖莽，住手。」
中平界震動，無數大地山川開裂，中平海席捲海嘯，淹沒了無數沿海城市。
陸天一沒想到除了白龍族，還有人可以引動祖莽翻身，祖莽根本沒睡醒，就是無意識的翻身，造成的動靜之大，卻異常可怕。
趁此機會，魚火想要逃走。
霓龍飛舞破碎的身體，一口咬向魚火，白龍族在下凡界的人近乎全死，他已經拚命了。
魚火冷笑：「廢物，這就是你背叛我族的下場，看誰能救你。」
身影穿梭虛空，自霓龍額頭開始，將巨大的霓龍，生生撕開，一分為二，血肉將下凡界第三區都染成了紅色。
一切發生的太快，白龍族面對真神衛隊隊長根本沒有反抗能力，魚火撕裂虛空就要離去，突然地，它陡然回頭，看到了一指降臨，不可能，陸天一明明硬頂祖莽翻身，居然還有餘力對它出手？
不管多不可思議，魚火都要面臨陸天一的一擊。
它黑袍粉碎，魚的形態一瞬間出現兩種變化，第一種褪鱗化莽，第二種，莽現七彩，活脫脫一條七彩巨蟒，外形與祖莽極為相似。
陸天一一指點中巨蟒，巨蟒被洞穿，巨大的身體被甩了出去，不知道落向何方。
中平界大地之下，陸天一收回目光，眼前，祖莽的衝撞力極端可怕，這可是始祖的寵物，自天上宗時代存活至今，他就算全力出手也殺不了祖莽，眼見祖莽不斷增加力氣衝撞中平界，關鍵時刻，陸天一昂首：「神鷹--」
鷹啼響徹九天，自高空落下，巨大的陰影掀出狂風，令整個樹之星空外圍虛空都在扭曲。
側方，神鷹巨大的身體狠狠抓向祖莽，兩個龐然大物對撞，令中平界某地一分為二，陸天一急忙穩固中平界，祖莽被神鷹狠狠撞向了下凡界，過了好一會才安定下來。
整個過程雖然不長，卻驚心動魄，稍有不慎，樹之星空就毀了。
陸天一后怕，樹之星空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就是祖莽，雖然祖莽在關鍵時刻可以對拼七神天，給永恆族帶來壓力，但如果被人利用，同樣也會給人類帶來壓力。
除了始祖，唯有神鷹能暫時遏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