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九十一章 取代的理由
四方天平,包括六方會對天上宗的認識越來越清晰,陸不爭等人早就被盯上,山師父不同,誰會盯一個廢人?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個廢人可以發揮祖境力量。
這才是出其不意。
山師父沒有推脫,他自認是陸家家臣,少主賜予什麼都可以接受。
當他感受黑色能量,眼眶都在泛紅。
修鍊者誰不想突破祖境?那是修鍊者一生的夢想,但從他被關押那一刻就不可能了,尤其答應少主以渡源劫為代價阻攔白望遠等人的一刻便徹底不可能,沒想到如今居然還是擁有了這種力量。
「多謝少主恩賜」,山師父深深行禮。
陸隱托起他,「天上宗還要勞煩山師父守護」。
山師父肅穆道,「少主放心,即便死,屬下也不會讓天上宗受損」。
「沒那麼嚴重,最重要的始終都是自己的命」,陸隱笑道。
自此以後,天上宗多了一位極強者。
山師父與超時空那些使用黑色能量源的人可不同,他是一步步修鍊上來的,只差最後一步便可突破祖境,雖然失敗,但他的戰鬥意識不比祖境差,再加上戰技功法,可以說有了黑色能量源,山師父不會比當初的武祖和秘祖弱。
超時空,禾然失蹤,如今最惶恐的就是禾書。
禾然掌權,禾書在超時空為所欲為,不在乎任何人,就連白淺都敢算計,但如今禾然失蹤,他必須逃亡,否則曾經得罪過的人必然不會放過他,尤其游家,肯定會讓他死。
他並不知道維主沒死,並且罷了游家的權,否則不至於那麼害怕。
「找到了沒有?」,禾書喝問,焦急盯著從遠處趕來的謝五。
謝五道,「都帶著了」。
「三個地方的資源都帶著了?」,禾書一把搶過謝五手裡的凝空戒,足足十多枚,這些凝空戒內都是他這麼多年搜集起來的資源。
禾然被維主捧到極高的地位,卻依然培養莫叔,與不存在的競爭者對抗,只為了穩固地位,禾書這點與禾然很像,善於未雨綢繆,這麼多年在禾然照拂下,硬生生藏起了一大筆資源,其中更有一枚白色能量源。
而這個白色能量源,就是幕多家的,當初幕家被一個白姓之人騙走了白色能量源,而那人就是禾書指使。
禾書仗著禾然的勢做了很多,有些被人發現,有些沒有。
看著凝空戒內的資源,禾書呼吸急促,有了這些,就算姐姐不在,他也可以活得很好,第一步就去找少尊,可惜少清風死了,否則找少清風是最好的選擇。
禾書撕裂虛空就要離去,至於謝五,他都已經要離開了,這條狗帶不帶都沒意義。
突然地,腦中一陣暈眩,眼前看到的變得模糊,心臟處,劇烈疼痛席捲神經,彷彿蟲子在嘶咬,不好,中毒。
他陡然回望,要調動心臟處能量源,但謝五動作更快,或者說,他早就在等這一刻。
利刃刺穿禾書身體,鮮血順著刀鋒漂浮
在星空。
從遠處看,兩人好像抱在一起。
禾書臉色慘白,不可置信望著謝五,「你,為什麼?」。
謝五冷笑,「不殺你,我永遠是你的狗」。
禾書力氣流逝,他遠比謝五強,但體內中毒,根本無力反抗,「我,我沒想過,我把你,當兄弟」。
謝五大笑,抽回刀刃,隨後毫不猶豫又是一刀,順著禾書脖頸斜著斬落,「是誰把我送進獸場?」。
刀鋒再次斬落,鮮血灑出,環繞周身漂浮,「是誰欺辱我姐姐?」。
血腥氣不斷湧入謝五鼻中,讓他越發瘋狂,又是一刀斬落,「是誰命令獸場折磨我?」。
「是誰在獸場笑,是誰在獸場想讓我死?」。
「是誰…」。
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謝五將這些年積累的怨恨盡數發泄了出來,曾經他是條狗,可以忍,自從被送進獸場后,他就不是條狗,而是狼,一條想要噬主的狼。
禾書被千刀萬剮,化作無數碎片灑落星空。
謝五喘著粗氣,臉上,身上,刀鋒之上到處都是禾書的血肉,看起來極其殘忍。
鮮血混雜著凝空戒漂浮,謝五鬆開刀柄,一把抓起凝空戒就離去,從此以後,超時空不再有謝五這個人。
…
遙遠之外,一座龐大的饋之術承載體上,維主帶著白淺降臨。
「這麼大的饋之術承載體,我超時空只有三個,一個在流雲空間,一個在前線戰場,還有一個,就在這,你知道為什麼游家反叛,未動用這個饋之術承載體嗎?」,維主淡淡問道。
白淺恭敬回道,「不知」。
「因為他們不能動」,維主看著遠方,「我超時空,是六方會平行時空,唯一一個可以將永恆族打出去的文明,就因為這個饋之術承載體,這裡,保存了過往發現大型原寶中的大半,曾憑攻擊硬生生撕碎了一個極強者屍王,看前面」。
白淺看去,她知道這裡是哪,這裡,就是超時空與永恆族交戰的地方,類似三君主時空的彩虹牆。
不過放眼望去並沒有永恆族屍王。
明明前方有大片地域空白,那裡應該是永恆族的地盤,但永恆族並未到來,就因為懼怕超時空的修技。
修技,不是人,付出的只是資源,而非修鍊者,這才是超時空面對永恆族最大的優勢。
「我超時空立文明之本永遠是修技,即便我本身有極強者修為,即便同境界修鍊者遠遠強於能量源使用者,依然不會改變超時空方向」,維主淡淡道。
白淺平靜,沒有說話,等待維主接下來的話。
「禾然失蹤了,不是游家做的,我也想不到是誰做的,在我與游家對決的時候,長老的實驗室也被摧毀,搶走了一枚黑色能量源」,維主開口。
白淺目光一動,是陸隱,絕對是他。
「游家反叛,讓我超時空傷筋動骨,好在游家藉助了少陰神尊和羅汕的力量,並沒有真正
靠超時空的力量跟我拼,否則就麻煩了,即便如此,我超時空也損失很大,至少游家的底蘊失去了,這種情況下,不能讓外人看出來,所以如果禾然在,她依然要執掌超時空,但如今她不在,給我一個讓你取代禾然的理由」,維主背對著白淺說道。
他想讓白淺取代禾然並非看重白淺,以前他看重,但自從白淺與游家合作,他態度就變了,但如今禾然失蹤,必須有人頂上,新人,他沒有,只能是白淺,理由很簡單,不會是禾然失蹤,而是禾然有暗子嫌疑,這是那個玄七確定的,就讓外人這麼認為吧。
也可以提升維主自己的威信,任何有暗子嫌疑之人都是人類的敵人。
白淺對著維主行禮,「羅仱之物,是我放在子游界」。
維主回頭,詫異看著白淺,「是你?」。
白淺道,「是」。
「如何得到?如何放,為什麼?」,維主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他對白淺態度的變化源自此女與游家合作,如果她沒有與游家合作,那取代禾然順理成章。
白淺道,「玄七,從未信任過游家,禾然與我競爭始終處於優勢,想要翻盤,我只能藉助外部力量,游家不可以,玄七才是我的選擇,所以…」。
這套說辭,白淺想了很久,將所有的一切推到陸隱身上,而她是與陸隱合作。
維主靜靜聽著,過了半響,他才道,「游家讓玄七看出禾然誣陷過他,藉此與玄七合作,玄七則順水推舟,在禾然讓他嫁禍游家的時候讓你出手」。
白淺道,「這麼做是為了向大人表明我與游家絕不是合作,只是互相利用,禾然數次找游家,雖然沒有與游家合作,卻也算低頭」。
維主笑了,「是啊,她怕了,游家是龐然大物,一旦全力支持你,以她的性格也不敢保證一定可以勝,哪怕她看得懂我的心」。
「可惜,玄七死了,否則倒真想看看這個奇才,禾然唯一做錯的,就是想要壓住玄七,誣陷是他告密羅汕,逼迫游家驅逐玄七引起了玄七不滿,她太想要高高在上了,太想要讓所有人臣服,卻不知,人類最複雜」。
「無論修鍊天賦還是心機,此人都是一等一的,能騙過游家的人不多,連我都被算計了」。
白淺道,「玄七或許未死,他早已看出遊家不簡單,應該給自己留條後路,但游家勢力龐大,逼迫玄七誣陷禾然,還將我抓住,憑我們無力反抗」。
維主點點頭,「既然他早就與你合作,並且嫁禍游家,自然有後路,希望他沒死吧」。
他並不懷疑是陸隱抓走禾然,摧毀長老實驗室,在所有人印象中,陸隱沒有這種實力,柯劍被人輕易殺死,長老實驗室的饋之術載體也被摧毀,這些必須是極強者才能做到,玄七,不可能有這種實力,維主不是遊方,不按結果推論。
遊方從陸隱不正常的舉動以及來歷推測出很多事,且不要證據,這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
維主現在懷疑的是初見,這個完美少尊一直在盯著超時空,不排除暗地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