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因果與善
陸隱眨了眨眼，「剛剛那艘飛船的人？」。
玄九急忙點頭，「不錯」，他故作悲憤，「那孫子卜算不給錢，還用飛船撞我，太可惡了，快，陸隱，快讓第二夜王放了我，我要去追」。
陸隱道，「不用了，那艘飛船屬於光芒大世界，我認得標誌，是陽紀的人，我這就聯繫陽紀，保證幫你查到是誰」。
玄九臉色一變，「別，陸隱，你不懂，卜算這一行最忌諱別人插手，會有因果的，我自己去」。
「你自己？做得到？那可是光芒大世界，陽紀擁有超越七十萬戰力，算了，還是我幫你吧，放心，我們是朋友，很要好的那種」，陸隱笑道，非常熱情。
玄九都要哭了，「陸隱，別亂來，別跟我扯上關係，算我求你了陸隱，讓我走吧，我真不想跟你扯上關係，咱就當沒見過，行不？」。
陸隱抿嘴，「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說我們也是老朋友，有什麼得罪的你明說，我給你賠罪，沒必要六親不認吧」。
玄九苦澀，「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誰跟你接觸誰倒霉，你將來會很凄慘，非常凄慘，你是一個不詳人，而且你跟命運牽扯太深了」，說到這裡，他上前幾步，盯著陸隱，非常非常認真道，「就因為告訴了你這點，我都吐血了」。
陸隱無語，「你吐血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是命運引動了吐血，肯定是你引起命運注意」，玄九咬牙大喊。
陸隱心中一動，想起了在第十院發生的事，摘星導師也猜測過，他或許引動了命運，難道是因為那個？
「陸隱，讓我走吧，就當沒見過」，玄九哀求，他是真的怕，越了解命運越恐懼。
陸隱看出了玄九的恐懼，嘆息，「你我朋友一場，如果我的未來真那麼凄慘，你就不想幫幫忙？」。
玄九無奈，「幫不了，否則我也不會一看見你就想逃」。
「上次通話，你說戲命流沙就算不給你，也別給采星女，有些人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這句話怎麼解釋？」陸隱問道。
玄九一愣，懵了，「我說過這種話？」。
「說過」，陸隱道。
玄九搖頭，「你記錯了，肯定沒說，我不可能說這種話，我可是采星女的九爺爺，哪有爺爺害孫女的」。
陸隱無語，還真把自己當爺爺了，「要麼給我解釋清楚這句話，要麼別想走了，我很高興能跟老朋友重逢，或許還能幫我算算家人什麼的」。
提到這個，玄九身體一顫，久違的恐懼湧上心頭，看陸隱目光充滿了惱怒，「你別威脅我，我不算」。
陸隱一手按在玄九肩膀上，「朋友，算不算，不是你說了算」。
玄九臉皮直抽，與陸隱對視片刻，最終無奈低頭，「我應該了解你的，見到你就沒好事，你小子建造第五塔造福億萬，應該讓你的未來沒那麼凄慘，但這種個性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啊」。
陸隱目光一亮，「你說什麼？建造第五塔讓我未來沒那麼凄慘？」。
玄九望向宇宙海方向，復
雜道，「人說因果報應，但什麼是因果報應？誰又能算到因果報應？太玄妙了，在常人理解中，你做了什麼事，得到什麼結果，就是因果報應」。
「曾經的你一統內外宇宙，實現野心，誅滅強敵，是很厲害，但卻無善，也無大義，當你落魄，誰會幫你」，說到這裡，玄九看向陸隱，「但現在的你，不同了，第五塔讓整個第五大陸看到了你的大義，將來即便你落難，幫你的人也會有很多很多，無形中抵消你的劫難」。
「這是你卜算出來的？」陸隱驚奇。
玄九搖頭，「不需要卜算，一個造福人類蒼生的人，人類蒼生，也會幫他，善，是相對的，我不清楚你建造第五塔真正的目的，但你所做的，將來會有回報」。
說了一通玄而又玄的話，玄九轉身就想走。
然後被第二夜王無情的拽了回來。
他臉色難看，看著第二夜王，「你未來絕對很凄慘」。
第二夜王眼中閃過凶芒，嚇得玄九腿一哆嗦，暗罵自己嘴賤，又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陸隱打量著玄九，他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在忽悠他還是真的，貌似建造第五塔，用處比想象的多。
教化育人，本就積善，禪老願意幫忙為第五塔奠基，一定程度上承認了將陸隱抬高了一層，這是第五塔的功勞，而在此之前，陸隱擔心外宇宙被屠殺，主動接手對抗巨獸星域，讓禪老化解對於陸小玄身份的芥蒂。
人，要為善，正如玄九說的，善，是相對的。
當然，對於敵人，陸隱不會改變想法，該殺就殺，但這幾次經歷，讓他心中多了一份大義，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他會盡量實現。
不管玄九說的是真是假，他只想對得起自己的本心。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陸隱盯著玄九問道。
玄九嘴角扯了扯，「你聽錯了」。
「我說過，這個問題不回答，別想走了」，陸隱道，說著，他笑了，「你剛剛也說我未來沒那麼凄慘，那跟著我也不算太差，對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玄九悲苦，「這是一回事，不想跟你接觸更主要的是，我不想沾染命運，命運才是最可怕的」。
「比我的死神傳承還可怕？」陸隱反問。
玄九嘆息，「你不懂，其實我也不懂，但做我這行的才了解什麼叫命運的恐怖，怎麼說呢，死神算是一種戰鬥力量，而命運，更像是躲不過的力量，不能算戰鬥，但也可以算戰鬥」。
陸隱不懂，「還是那句話，不解釋清楚別想走了」。
玄九無奈，「好吧，我說」，他長呼出口氣，在陸隱好奇的目光中沉聲開口，「知道我為什麼離開採星門嗎？」。
「被趕走」，陸隱下意識道。
玄九瞪了他一眼，「是我自己走的，采星門有問題」。
「什麼問題？」，陸隱鄭重。
玄九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一直有個目標，接觸命運」。
陸隱挑眉，沒有插嘴。
玄九皺眉，「越是做我們這行的，越是忌憚命運，古祖命運到底存不存在誰也說不清，估計采星女跟你提過，她不相信命運」，頓了一下，「其實，采星門最相信命運，就像七字王庭傳承自各個祖境強者一樣，采星門自認傳承命運，這是很危險的」。
玄九認真看著陸隱，「命運這種存在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完了」。
「你自己卜算，不也觸碰命運嗎？」陸隱疑惑。
玄九翻白眼，「我什麼時候算準過」。
陸隱一怔，這話，沒毛病，但怎麼聽怎麼怪，這不是砸自己招牌嘛。
「咦，我招牌呢？」，玄九忽然想起了什麼，看了看四周，氣急，「又沒了」。
「你還沒說為什麼讓我提防采星女」，陸隱道。
玄九道，「她們自認命運傳人，你有戲命流沙，你說呢？」。
陸隱懂了，這就像死冥族與自己的死神傳承，儘管死冥族表面臣服，讓自己為王，但他可不信，死冥族發展那麼多年，憑什麼承認自己一個外人為王，采星門如果自認命運傳人，那自己身上這麼多戲命流沙，甚至引動過命運的人，在她們眼裡就像死冥族眼裡的死神傳承一樣。
玄九昂首，「也不要多想，采星門到底什麼目的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還能活到現在？」，他看著陸隱，「該說的我都說了，放我走吧，今生不見」。
陸隱嘴角彎起，「好不容易碰到一次，這麼就想走了？」。
玄九張大嘴，然後怒了，「陸隱，你說會放我走的，小子，別耍賴，小心九爺爺詛咒你不得好死」。
陸隱攬住玄九肩膀，「別那麼說，幫我一個忙，算個地方，算好了就走」。
玄九瞪著陸隱，「少忽悠我」。
「不想走了？」陸隱挑眉。
玄九心一沉，深深嘆息，人為刀俎，他只能聽從，「什麼地方，趕緊說，提前說明，有些地方我算不到，如果你想讓我算你未來老婆，倒可以試試」。
陸隱抬手，於虛空以星能作畫，畫出了當初夏戟抓他去過的那個地方，那一個個巨大的柱子，「給我算算這是哪」。
玄九看了看，「算這個幹什麼？」。
「當初夏戟抓我，就把我帶去了這裡」，陸隱也不隱瞞，直說道。
玄九驚奇，「七字王庭半祖？他居然跟諸神之鄉有聯繫」。
「諸神之鄉？」陸隱大驚。
玄九點頭，「這是諸神之鄉里的試煉台，你不知道？」。
陸隱深深望著自己繪製出的畫，「確定？」。
玄九道，「我去過，每一個柱子都很大，就像一片陸地，每個柱子產生的試煉都不同，對吧」。
陸隱奇怪了，試煉台是很尋常的地方，很容易暴露，夏戟不應該把自己抓到那種地方，除非不怕暴露，但如果不怕暴露，後來也不應該把自己打暈仍在宇宙海，明顯不想讓人知道他與諸神之鄉的關係。
事實上，按照正常的邏輯，他也不應該暴露與諸神之鄉的聯繫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