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決意離開
童童看見蘇碧瑤一臉神秘的表情,便以為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重重的點了點頭。
蘇碧瑤見狀,溫和的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個決定究竟對不對,雖然童童才是一個四歲孩童,但是有些事情,大人不說,他也能夠看得分明。
蘇碧瑤甚至有時候都不知道,早熟對孩子來說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兩個人上了樓,由於陸振宇事先吩咐過的原因,並沒有人跟著他們,要知道前幾天,蘇碧瑤無論去哪都是處處受限,除非回到卧房,那些保鏢才會止步。
畢竟她也是一個女人,還是名義上陸振宇的女人,那些保鏢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今天,監禁一解除,蘇碧瑤只覺得壓在心上的石頭落了下來,無比的暢快。
可是這樣久了,卻又只覺得心頭罩上了其他的霧霾,心裡卻又怎麼都不是滋味。
回到房間里,童童依舊是一臉的興奮,蘇碧瑤卻是滿心的苦澀,她不想再騙孩子,可是有時候,一些謊言也是必要的。
她拖過那個本來裝著自己東西的大行李箱,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騰出來,笑眯眯的對童童說道:「來,聽媽媽的話,鑽進去,一會兒可不要出聲哦。」
童童迷糊的看了一眼那行李箱,嘟著嘴問道:「媽媽這是要幹什麼?」
蘇碧瑤眯著眼睛笑了笑,她知道這樣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和藹:「童童難道就不想出去玩,鑽進這個行李箱,媽媽帶你出去玩。」
童童聞言,歡呼雀躍了起來,其實,這些天來,他也希望自己的媽媽能夠帶著自己出去玩,可是,爸爸總說媽媽的身子重不宜出去玩,現在聽到這樣的消息豈能不開心?
「噓……」蘇碧瑤眼中卻泛了些許警惕,她拉開窗帘,卻發現下面果然巡邏著一些保鏢。
「媽媽。」童童捂住了自己的嘴,輕聲說道:「童童知道了,媽媽是要帶著童童偷偷出去玩,童童不吵了。」
蘇碧瑤聽聞此言,摸了摸童童的小腦袋,親你的笑了笑說道:「童童果然是最乖的。」
童童沒有再做聲,只是黑亮黑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期待,蘇碧瑤見狀,更覺得這些謊言說出來罪孽深重。
童童怎麼會知道蘇碧瑤的百轉心思?悄無聲息的躲進了行李箱說道:「媽媽,關起來吧。」
「如果要覺得悶,一定要跟媽媽說。」蘇碧瑤沉了沉心說道,她知道這是最冒險的辦法,但是她無法在離開陸家的時候,不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離開。
陸家於她而言,是龍潭虎穴,她又怎會讓自己的愛子深陷其中?
蘇碧瑤想了想,覺得自己就這樣帶走童童,有些不太厚道,她便撕下一張紙條,尋了一支筆:「對不起,孩子我一定得帶走。」
她的字娟秀而有靈氣,讓人望著舒服,蘇碧瑤寫完之後,生怕陸振宇看不到這張紙條,便把它貼到了主卧的門上,再三確認好之後,她這才蓋好行李箱,穿好一身羽絨服,護著自己的肚子,轉身朝大門那邊而去。
童童在行李箱里倒也顯得十分乖巧,蘇碧瑤鬆了一口氣,這孩子好動,她還生怕童童會忍不住呢。
門口的兩個保鏢看見蘇碧瑤拖著行李箱而來,皆恭恭敬敬的低下頭說道:「夫人,您要離開嗎?」
蘇碧瑤點了點頭,再回首望望這個陸家,一片暖黃的燈光,溫馨而美好。
保鏢聞言,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少爺呢?」
蘇碧瑤聞言,臨危不亂的說道:「剛才我給他講了故事,已經睡著了。」
「原來如此。」那保鏢回答道:「總裁走的時候已經吩咐過了,如果夫人您要走,讓我們開一輛車送您。」
蘇碧瑤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惦念著童童還在行李箱里,忙說道:「不必了,不用麻煩你們了,出了這邊是主街,定會有許多計程車,我打車走就行了。」
那保鏢沒有再堅持,點了點頭,退到一旁。
蘇碧瑤正欲拉著行李箱在走,卻覺得行李箱動了一下,童童的身子雖然小,卻在蘇碧瑤沒有防備的時候牽扯一下,蘇碧瑤一個不穩,行李箱脫手倒在了地上。
蘇碧瑤大驚,忙回頭看去,可是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竟聽見童童在裡面輕呼了一聲!
如果被發現,她定然不能帶童童離開了。
那兩名保鏢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的氣息,凝眉看了看蘇碧瑤,笑了笑說道:「這裡面是何物?」
蘇碧瑤倒吸了一口涼氣,慌亂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隨即計上心頭笑道:「只是方才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脫了手,沒事兒。」
那兩名保鏢卻好像覺察到了什麼似的,不肯輕易放蘇碧瑤離開。
「對不起,我們要檢查一下。」那名戴著黑色墨鏡的保鏢冷聲說道,語氣里的冷讓人凍徹心扉。
蘇碧瑤聞言,冷笑道:「這裡面都是我女子的衣服,難道你們也要翻看嗎?」
聽聞此言,那兩名保鏢皆是臉上一紅,退了下來,搖搖頭說道:「不……不必了。」
蘇碧瑤這才鬆了一口氣,生怕童童有恙,她忙拖著行李箱快步走了出去,知道那些黑衣保鏢都看不到的地方,蘇碧瑤這才趕緊停下了腳步,拉開了行李箱。
童童一下子鑽了出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說道:「憋死我了。」
蘇碧瑤看著童童額頭上都滲出了些許汗珠,忙心疼的替他擦拭掉說道:「童童乖,媽媽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童童明媚的笑了笑道:「沒關係的,媽媽。」
蘇碧瑤聽聞此言,這才鬆了一口氣,抱起童童,連行李箱都不顧了,只拿著重要的東西飛快地在雪地里疾走。
天色茫茫,雪花讓整個天地之間都籠罩了一層白色的迷霧,凜冽的寒風吹過來,如同刀子一樣刮在臉上,蘇碧搖這才意識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竟是從秋天到冬天了。
不知外面是否發生了滄海桑田的變化呢?
蘇碧瑤並沒有急著跟任何人聯繫,而是在航空公司訂了兩張飛往法國的機票,她和童童的簽證早已經辦好,就等待著這一天的來臨。
奔波了許久,童童已經有些疲累了,靠在蘇碧瑤的肩頭,沉沉的睡著了。
蘇碧瑤看著童童安然地睡相,心裡頓時覺得無比的安定。
看著窗外華燈初上,將整個天空都渲染成七彩斑斕的顏色,竟連雪花也染了些許色彩,陸振宇看著外面繁華如初,竟隱隱約約不想回去。
因為他知道,就算回去,家裡也定是沒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沒有她,那個地方何稱為家?也只不過是一所房子而已。
鮮紅色的葡萄酒液在玻璃杯中輕晃,在外面霓虹燈的照耀下,染了些許幻彩,陸振宇一仰頭,那些酒悉數進了肚子。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才覺得好受了許多,心裡被挖空的那塊地方,好像重新被填補了起來。
酒能斷人腸,從不是解愁物,一瞬間的填補過後,便是悵然綿長的失落。
放在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陸振宇煩躁的按掉,又為自己斟滿了一杯美酒,輕輕的晃了晃紅酒杯,還沒有入口,電話鈴卻又響了起來!
陸振宇只覺得莫名的煩躁,他拿起話筒,粗暴的說道:「誰?」
這樣寒冽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深夜,獨自一人的辦公室,他自己聽著都有些滲人。
那頭傳來一陣慌張的聲音:「總……總裁,小少爺……小少爺不見了。」結結巴巴了半天,才將一句話完完整整的講出來。
陸振宇恍惚間有些沒有聽清對方究竟說了什麼:「你說什麼?」
對方只以為陸振宇生氣了,才會問了第二遍,聲音更加的結巴:「總裁,我是說……是說小少爺不見了……」
陸振宇這才將這句話完完整整的聽了進去,他驀地站起身來,酒也醒了大半:「怎會不見了呢?」
狂暴的聲音縱使隔著話筒也能讓對面的人起一身雞皮疙瘩:「夫人走了之後,保姆便回去照顧小少爺了!可是……可是……」
保鏢的話結結巴巴,沒有說完,陸振宇卻已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放下話筒,正了正衣裝,拿起車鑰匙便轉身下樓。
偌大的陸氏,在夜晚仍舊人頭攢動,最近陸氏勢頭很猛,一連談下了不少大單,可是,這樣的代價便是要加班,可有些人仍舊甘之如飴,畢竟加班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獎金。
此時此刻,微光朦朧下,仍然有不少的人,看見陸振宇一臉戾氣衝出去,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
看著陸振宇走遠了,才有人弱弱的問道:「總裁這是怎麼了?很少見到他這幅模樣啊。」
另外一個人頭也不抬的回答道:「誰知道呢?,趕緊做工作吧,做完就能早點回家休息了,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大冬天的,冷死人了。」
「說的也是。」那人笑了笑,低下頭去,手裡仍舊有一大把沒有完成的工作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