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算了吧

  餘子翊看著梁雨薇遠去的背影，心中是什麼感覺都有了。


  雨薇，對不起，現在的我本來應該在你面前陪著你一起走下去的，但是，我離開了。我知道我的做法讓你有多傷心，多難過，但是，這是我的選擇，有一些東西，我是必須要去弄清楚的。


  倘若我弄不清楚，那麼疼就會在心口一直蕩漾，死死的壓抑。


  那種感覺是多麼難過，你不會懂，但我很明白，很疼痛。


  紛紛擾擾，我以為我會和你安好地走下去，只是我錯了，我們最終都還是沒辦法安寧。


  或許，最美好的感情就是這樣吧，不容易得到，你所看到的，接觸到的，都是難過和紛擾。


  不過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想要做的是什麼，將來某一天我們還是會安好走下去的。


  這一點，我無比的確定，也希望你可以確定一下。


  而這時，梁雨薇也在想著差不多的事情。


  「我疼痛，我難過，不過是因為這個人是你而已。如果你就這麼從我的身邊走開了，我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多做什麼，我很清楚，這是我應該承擔的後果。子翊，之前的我並不確定自己對你的是怎樣的情感，怎樣的濃重，但是現在的我無比的確定。我一定會安穩，安好地走下去的。而和你的種種，我沒有辦法奢求。幸福，永遠都很難得。我們，即便是走到了正確的道路上，還是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分開的。所以，我不會留戀，也不會後悔什麼。該走，也就走了。」


  這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果。


  該在一起，就在一起，若沒那個機會，那麼就分開吧。


  人生種種，什麼話都別說了吧。


  梁雨薇走了，余母也沒有留下。


  對於這個兒子，她是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到了如今，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既然他已經決定了什麼，那麼不論自己說多少，那都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說的必要呢？靜靜地離開，這是不錯的。


  於是，她也離開的。


  余母離開了，緊跟著的離開的人不少。


  於是，整個宴會廳很快就沒有人了。


  餘子翊靜靜地看著楚傾城，這麼多年，她似乎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只是自己呢？似乎已經變化了太多，太多。


  想要抓住的，不在身邊，不想抓住的，卻永遠存在。


  「傾城，你這些年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就是因為找不到了，才失去了希望，才願意過自己荒涼的人生，可是沒有想到卻遇到了雨薇。


  雨薇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如果沒有你，我一定和她結婚了。


  只是現在，我發覺自己想要確定什麼，卻沒有辦法了。


  好多，好多的東西都死死壓抑在心口，好難過。


  楚傾城聳聳肩，眼睛裡面的淚水很多，很多，「即便我告訴你這些年我過得不好，又怎樣？你覺得我們還是原來的我們嗎？Ni覺得走過的時光還可以重來嗎？」


  「現在我就是想知道，你當初怎麼活下來的？畢竟，那一場車禍是很大，很大。」她是因為一場車禍離開的。


  然後後面的時間，他不斷地找，傻傻的以為她還沒死。


  就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已經失去了希望，開始了新的生活，她又出現了。


  「其實，到了現在，什麼都沒有必要說了。在你的心中已經有了人，我只是個多餘的，怎樣存在都沒有意義的。媽媽告訴我，我不應該出現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傻乎乎地以為，只要自己出現，你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可到了現在我才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和我的想象是一樣的。」話落，楚傾城扭過頭看著一邊。


  我在你的心中什麼意義都沒有，所以，這次出現以後也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吧。


  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在美國是怎麼過來的，你也不清楚，在許多的紛擾之後，我變成了什麼樣子。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是什麼，但還是傻乎乎的堅持著。


  「算了，那些都不要計較了，我們先出去吃飯吧。」餘子翊揮揮手，「我們邊吃邊說。」


  她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一時半會兒是沒有辦法說清楚的。


  而他的心裏面很亂，很亂，需要一點時間來調節。


  「嗯，好的。」楚傾城點點頭，「我是有很多話要說的。」


  哎，這個結果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可好歹也在預料之中。也是不錯了。


  楚傾城為自己的舉動感覺到高興。


  再接再厲一點，那麼事情就會有所變化了。


  到了附近的咖啡廳，餘子翊選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隨便叫服務員上兩杯咖啡，就開始問，「這麼多年你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長時間？你知不知道我因為找不到你，心就快死了。」


  楚傾城低下眼去，表情很淡，「如果你真的因為找不到我，而有一系列的感情變化，就不會像如今這樣了。」


  有一些東西，自己是明白的，懂得的。


  只是不說出來而已。


  「傾城，你所看到的……是事實。我和雨薇是真心相愛的。」對於這一點，餘子翊沒有辦法反駁，「我找了你很長，很長的時間，最後失望了，難過了，後來才遇到了雨薇。」


  現在，他並不清楚自己對她的是怎樣的感覺。


  「可是，我始終都是一個過去式，這點沒錯吧。」楚傾城深吸一口氣，想要將那淚水給狠狠地逼回去，只是她發現，不論自己怎麼努力，都還是做不到。


  是啊，有一些事情，已經放在心上許久許久了。


  餘子翊沒有說話。


  他現在的心情真的，十分糟糕。他需要一點時間，好好地把思緒給理清楚。


  「傾城，我們現在不說那些好嗎？我只是想知道你這些年過得怎樣？」


  她是一個有些嬌氣的孩子，這些年也不知道在哪裡，過得怎樣。


  他的心不大的，但是她是否安好，和自己還是有很大的關係，他沒有辦法不管的。


  「餘子翊，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誰都沒有提起來的必要。今天很不好意思，在你的訂婚宴上出現，攪亂了這一切，對不起。」話落，他低下頭去深深地鞠躬，「但是，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我們之間的種種，只能夠消失在夢中。」


  我，不是非要計較這一切，而是，你知道嗎？我沒有辦法，也無能為力。


  「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年我過得並不安好，也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導致我現在才能來找你。不過，這一切有意義嗎？你已經從我的身邊離開了，徹底地離開了。」徹底兩個字，她用力很大。


  不是想計較，而是，我若是不計較，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種感覺，你不會明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去闡述。


  總而言之，那都已經過去了。


  說，和不說，意義並不大。


  「謝謝你還願意為了我做一些事情，我很感激。不過，就停留在這裡吧。」話落，她轉身想要往外面走。


  餘子翊叫住她，「傾城，你這又是何必呢？為什麼連一個小小的理由都不願意和我說呢？」


  他表示很無奈，「你是知道我的，我並不想你難過。」


  楚傾城扭過頭來，朝著他露出大大的笑，「因為說和不說，意義並不大，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固然你能說很多，有眾多的借口，都改變不了什麼。我所想要的，只是簡單的快樂，簡單的幸福，曾經，我以為你可以給我，並信誓旦旦地堅持了多年，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並不是那個值得的人，我們的未來，終究只是一場夢。我不會去多奢求什麼，以後也盡量的不要在你的世界中出現。過去的，始終都是過去的，現在想要挽回什麼，根本就是說不清的。」


  所以，我拒絕去說任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楚傾城捂住自己的胸口，咬著嘴唇，繼續說，「你不會懂我的心，不會懂我的無奈的。說難聽點，到了現在，我都還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很清楚，是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在我的世界之外，我想要追逐什麼，在你這裡，沒有意義。


  「哎，你，你……」餘子翊無奈地嘆息。


  他想要說很多，很多，可惜了，到了最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算了吧，這結果，大家都是看到的，實在是沒有必要再說什麼。


  只不過，他還是想要確定，她是否安好。


  「傾城，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早一些找到自己的幸福。」餘子翊很認真地說，一想到他和梁雨薇的感情，他就自責得低下頭去，「至於我，該存在在哪裡，就存在在哪裡吧。」


  有些東西，大家都是明白的，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誰都沒辦法說什麼。


  楚傾城點點頭，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流出來，「我知道的。你放心，我會去尋找那個對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