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回 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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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什麽走?”把言歡不滿的看著她:“你是當家的主母,你不管這事打算管什麽?”
他心裏頭鬱鬱的很,見連燕茹竟想撒手不管,自然不悅。
“老爺都聽見了,紹紹他也不聽我的,我留下來又能如何?”連燕茹回過頭看著把老夫人:“母親,你說這事能怪我嗎?”
她知道老婆子偏心眼兒,但這事誰對誰錯明擺著的,她就不信老婆子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把老夫人裝模作樣的抬了抬手:“你先坐下,當家主母就要有個主母的樣子,要沉得住氣,不要動不動就生氣。”
連燕茹見她如此,手都氣得微微顫抖起來,但還要強忍著。
這一家老老小小,真是快要氣煞她了。
她看了一眼把雲庭,不過留下來瞧一瞧把雲庭是如何吃癟的也不錯,她就不信把言歡能點頭同意這門親事。
“紹紹啊。”把老夫人看著把雲庭就不由得滿麵慈祥:“早上你父親過來,也同我說了這個事,我想了個法子,我說給你聽,你看看成不成好不好?”
她是早就想好了的,但方才卻一直不曾開口,她覺著她這個法子是最兩全其美的,用到最後一錘定音那是再好不過了,更能顯現出她這當家老祖宗的姿態來。
“祖母請說。”把雲庭淡淡的望著她。
他自連燕茹進門之後,同這個祖母便不親近了,但祖母對他的疼愛他心裏有數,小時候那些事他也依稀記得,有些不忍心冷臉相待。
“那姑娘身子不好,家世又不好,做你的妻子實在不適合。”把老夫人緩緩的道:“要我說,叫你父親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先成了親。
到時候,你再將這夏家的姑娘納進門來,做個妾室,不也能天天在一道嗎?
她父親才是個五品官,這也不算是辱沒了她吧?”
“祖母此言,恕我不敢苟同。”把雲庭知她老邁,也不想與她多言,隻是直截了當的拒了。
別說夏靜姝是嫡出,便是庶出,他也不會叫她做妾室。
“我的意思也與你祖母一般,這是最好的法子,你最好有些分寸。”把言歡看著他,心裏還是怒意難消。
把雲庭不言不語,就那麽站著,顯然並不肯妥協。
把雲庭瞧見了旁邊雲嬌,怒斥道:“把雲嬌,你是死的嗎?還不快開口勸勸你哥哥。”
雲嬌冷不丁的叫他點了名,不由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看了看把雲庭,又怯怯的看了看把言歡,接著又垂下頭繼續裝她的膽小鬼去了。
她本就不大會勸人,又是站在哥哥這邊的,更不曉得該如何開口了。
再說她就是知道該怎麽勸,也不會勸的。
把言歡瞧著她這模樣就生氣,順手抓起個茶杯來就朝著她砸了過去:“沒用的東西,養你這些年還不如養條狗!”
把雲庭眼疾手快的一把扯過雲嬌護在自己身後。
“啪!”
那杯子重重摔落在雲嬌方才所立之處,茶水瓷片瞬時濺了一地。
“老爺。”錢姨娘坐不住了,上前擋在兩個孩子跟前:“你有話好好說,動手做什麽?嬌兒她膽小,你別嚇著她。”
把言歡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雲嬌的方向瞪了一眼,緩聲開口道:“你養的兒子,你好好勸勸吧。”
他說著坐了下來。
“老爺。”錢姨娘望著他,淚眼婆娑:“紹紹他既然同夏家的姑娘情投意合,你就成全他吧,又何苦這樣逼他。”
“錢芳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把言歡頓時勃然大怒。
錢姨娘一向對他千依百順,這幾個月有了身子之後,她性子是要強了一些,但也不比從前強多少,他也當她是婦人家懷了孩子嬌氣,也就一直忍讓著。
不曾想到這樣一件大事錢姨娘會站在把雲庭那邊,他心裏是既憤怒又失望,他一直以為錢姨娘會一世如同從前一樣待他,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慢慢變了。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錢姨娘瞧著他這樣子,心裏頭有些發怵,當一想到身後的一雙兒女,她立刻又有了勇氣:“夏家那個姑娘我看見了,挺好的孩子,我也相信紹紹的眼光不會錯,你實在……實在不該……”
她說到這處,也不知該如何說了,便掩麵哭泣起來。
雲嬌躲在哥哥身後,瞧著姨娘哭泣心中有些不忍,姨娘同葉姨娘相處的久了,倒也從她身上學了一些皮毛,可遇上這樣的事,那點皮毛卻又不起作用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把言歡叫她哭得心煩意亂,煩躁的揮了揮手:“你去,回你的院子去吧。”
錢姨娘便哭哭啼啼的由曲嬤嬤扶著走了。
“把雲庭,我不妨將話給你擺在這裏,除非是我死,否則你休想娶那個夏靜姝為妻。”把言歡指著把雲庭疾言厲色:“你最好給我想清楚再做事情,你若是不經我同意將她娶回來,我便是打也要將她打出門去。”
這個兒子真是快氣死他了,一根筋的東西死活不聽勸,他隻能這樣對待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把雲庭淡淡的看著他,絲毫也不動怒:“像你這樣的人,死我是暫時是指望不上你死了。
那我就隻能去夏家,做個贅婿了。”
他說著,轉過身一把拉過雲嬌:“妹妹,我們走。”
這是葉亭玉給錢姨娘出的法子,錢姨娘一腳將他叫去翩躚館,便是為了同他說這個法子,叫他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便拿這個是威脅把言歡。
若是真做了贅婿,便失了參加科舉的資格了,把言歡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你敢!”把言歡果然如他所料的跳起腳來:“把雲庭,你給我回來!”
把雲庭卻牽著雲嬌頭也不回的跨過門檻去了。
“這個忤逆子,這個忤逆子!”把言歡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把雲庭揪回來毒打一頓才好。
“老爺你消消氣,消消氣。”連燕茹上前去安慰他。
“我要如何消氣,你聽聽他說的話,你聽聽!”把言歡反倒更為惱怒:“他連做贅婿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這是鐵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