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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恪守之禮(三更)

  從蹴鞠大賽之後,因為那個正義的皇甫爵回歸,李茂與干俞等人也極為信任地不再對他與皇甫爵的關係有半點質疑。


  皇甫爵也依舊如常地忙碌,只有他,頂著一張如常的面具,卻帶著隱晦、憤懣與羞恥的心面對著這些人。


  尤其是皇甫爵,他已經到了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的地步!


  某日下午。


  后王宮書房庭院中。


  「陛下,習武時要專註。」


  皇甫爵走過來,站在後夕晝身後糾正他的姿勢。


  以前不覺得,如今他站得近一些,后夕晝就能強烈感覺到這人身上的熱氣,皇甫爵的手糾正他運氣的方式。


  「無需屏住呼吸。」


  他的手掌輕按他的丹田一處,后夕晝驟然發怒:「皇甫爵你碰朕哪裡?!」


  皇甫爵看他厭惡地退避,再看自己的手,恍然大悟,他確實碰了他的丹田部位,歉然道:「對不住,臣只是想糾正陛下的呼吸,下次定然不會如此。」


  后本來就厭惡皇甫爵這些舉動,大概兒時的記憶依舊讓他無法釋懷。


  前段時間還質問他與韓香的關係,可能更是無法接受皇甫爵吧。


  看皇甫爵一臉歉然,后夕晝心中很是後悔,他根本不是生他的氣,而是因為自己的敏感生氣著,如今覺得皇甫爵做什麼都錯,說什麼都讓他煩躁,心情差到了極點。


  「朕累了,不練了。」


  然後撂挑子就離去,全然不顧皇甫爵從軍營回來不辭辛勞就來指點他修行。


  大概是真累了。


  皇甫爵沒在意。


  又一日,皇甫爵坐在書房老地方看書,后夕晝進來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他起身與他行禮。


  「陛下。」


  「嗯。」后夕晝不冷不熱坐到桌前批閱奏摺。


  心裡想著絕對不去看皇甫爵,可越是刻意避開越是覺得在意,一個上午過去他奏本都沒批下幾本。


  皇甫爵很細心地察覺到他的焦躁,給他倒了一杯茶:「陛下還是休息一會兒再繼續,無需將自己逼得太緊。」


  后夕晝充耳不聞繼續埋頭在奏本里。


  這幾天後夕晝狀態一直有些反常,皇甫爵關心詢問:「是否遇到了什麼難解之事,不如說出來一起商討?」


  「沒有。」


  那奇怪了,最近也沒什麼謠言,朝政也算順暢,怎麼后夕晝的狀態卻格外不好:「陛下是否是身體不適?」


  「沒有。」


  「那為何最近一直焦躁不安?」


  「朕幾時焦躁不安?」后夕晝抬起頭目光冰冷看著他,話語也很冷硬,「相爺為何以為朕焦躁不安了?」


  「見陛下一早都對著奏本無從下手,有些擔心罷了。」


  「那是因為相國大人一直在翻書,吵得朕無法集中心神。」說完這個理由,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下,這裡有未免太過牽強。


  是牽強到讓皇甫爵都察覺到,他似乎是在跟自己置氣。


  難道還因為上次碰了他丹田,所以生氣了?可仔細想來后夕晝與他更親近的時候也是有的。


  若不是因為他有失禮之舉,那后就不是因為他心情不佳的吧?


  還是說,人類都會有這樣一個時期?精神壓力大了,脾氣就會變得難以捉摸。這麼想,不管是不是自己招惹的,皇甫爵還是很大度地對他行禮:


  「……微臣失禮,且先告退,陛下若有任何事,臣隨傳隨到。」


  皇甫爵離去。


  看著只剩下他的書房,再看窗邊坐塌上堆放一堆皇甫爵時常翻閱的書籍,后夕晝狂躁地一把將書桌上的東西都掃翻了!


  他嫌少這樣氣得砸東西,可如今當真是進退不得,心裡急得直上火。今日發了一達通脾氣之後,自覺太過幼稚,下定決心只關心國事,其他都不再過問也不會涉及,一切仍舊像皇甫爵未曾回來之前就好。


  因為擔心后夕晝的狀態,皇甫爵這幾日按時早朝,且提出各種中肯的意見,得到朝臣的推崇與贊同。


  似乎一切都朝著大家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后夕晝與皇甫爵兩大人物各司其職相安無事,大家對於如今的朝政很是喜聞樂見。


  皇甫爵依舊住在後王宮的集福軒,后夕晝依舊沒有納妃,宮裡除了下人就住著他與他的相國,但已經很久沒人傳出兩人關係曖昧的傳言。當然皇甫爵也已有許久沒去書房看書。


  不過……


  鸞凰今日去了后夕晝的書房,發現窗前的書桌擺著一堆書籍,似乎是之前有人看到一半放著。


  「向善,這地方這麼亂怎麼也不收拾?」


  向善說道:「王說留著,不讓動。」


  「不讓動?」


  「是,上次相爺來看書還沒看完,就這麼放著。」


  原來是給她家主子留著的,可……也用不著如此吧?她平日給主子收拾書房的時候,他也沒要求不讓動這些呢。


  不過,留著也留著吧。


  后夕晝此事從門口進來,見到鸞凰,目光很自然地瞟向窗前的書堆,並沒有其他人的影子。


  「師父來所為何事?」


  「不為什麼事就不能來找陛下了?」


  「坐。」


  向善為兩人倒上茶,恭敬退下。


  鸞凰說道:「相爺已經將陰陽兵分配到了各個營帳,陛下也應該強加宮中的戒備。」


  「嗯,相爺已經重新部署了宮內的守衛,只是,前線並沒有傳來作戰的消息,戰亂多年人乏馬困,各國都在休養生息養精蓄銳,洪霸想必也是如此。」


  「最近各省出現了不少離奇死亡事件,這些或許都並非偶然,后城守衛森嚴,不過,陛下定不能掉以輕心,久戰之地起妖鬼,何況人類這場浩劫斷斷續續進行了十多年之久。」


  天已經有些冷了,室外的風吹得窗戶起了響動,書房前院的梨樹最後幾片葉子還在飄落。


  「這些話是相爺讓師父說的?」


  「他已經交代過了吧?應該不用我重複。」確實不是皇甫爵讓她說的,該說的,皇甫爵自然會與后夕晝交代清楚。


  確實如此,他早朝時在大殿之上說得很清楚。


  后夕晝沉默喝茶。


  鸞凰忽而想到什麼很振奮地問:「對了,你知道最近相爺在看什麼書嗎?」


  后夕晝看向她。


  鸞凰笑道:「與人相處之道,還有什麼……人類心理學,成長學之類的。」


  后夕晝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明白皇甫爵為何會看這些,想來是他讓他憂慮了。


  鸞凰道:「我家主子何時需要學習與人相處之道了,說來也奇怪,相爺突然將我召回讓我留在陛下身邊……」


  說到這個,鸞凰才隱約有點預感。


  「陛下該不會與相爺發生什麼衝突了吧?」


  比如政見不合什麼的。鸞凰能想到就是這些。


  「怎麼會?」


  鸞凰:「別看相爺平日親切有禮,但他所堅持東西嫌少有人能動搖,不過,我可以跟陛下保證,相爺絕對不是說不通的人,有什麼意見陛下儘管提出來便是,要是不方便說,我也可以代勞。」


  外人什麼都不懂。


  包括皇甫爵定然也是莫名其妙,所以才去鑽研什麼與人相處之道,其實跟人相處有障礙的人是他,與別人無關。后夕晝牙關緊了緊,起身道:「我知道了,師父若無其他事,就先去休息吧。」


  「別忘了,我如今是陛下的護衛,就在外邊隨傳隨到。」


  鸞凰也不糾纏便出去了。


  或許,他該去找皇甫爵道個歉,或許其實根本就沒什麼,那天晚上只是因為他喝多了所以才做出出格的事情,反正誰也不知道,他就當是自己的秘密便好。


  又何必做得跟見不得人似得……


  如今的皇甫爵一定是認為,是他對他做了無禮的舉動,或者是他厭惡他之前與韓香或其他人發生不正當的關係,所以才被他嫌棄。


  因此,才許久不曾與他說過除了國事之外的事情。


  出門時,向善給他披上了意見斗篷,那天下了雨,天冷得讓呼吸成白霧,他來到集福軒,進門前心裡演練過許多遍,見到他要怎樣裝得很自然。


  連秋韻要去稟報,他也說免了。


  皇甫爵並沒在屋裡,而是在走廊盡頭的一個亭子下,與人面對面下棋。


  旁邊放著一爐木炭,炭火之上煨著酒,亭外冬雨瀟瀟,亭內兩人一邊喝著熱酒一邊對弈。而與他下棋的不是別人,而是韓香。


  韓香不時抬眸對他微笑,還很體貼地為他斟酒,一紅一白的身影在熱氣裊裊之中,顯得十分和諧。


  還以為平復的心情,又因為這一幕燃燒起來,熟悉的怒火攻心之前,后夕晝轉身離開了集福軒。


  日次早朝之後。


  后夕晝如同以往一樣退朝離開大殿。


  皇甫爵已經許久未曾見到這人露出笑容,思索了一會兒,他主動跟上后夕晝。


  「陛下。」


  后夕晝站住腳,轉過身:「相爺有何事?」


  「昨日干俞與戚光給臣帶了一些佳釀,那酒常溫喝著凜冽,溫熱之後醇香,想著陛下應該喜歡,誠邀陛下到集福軒品嘗佳釀如何?」


  投其所好,有好的東西相互分享,能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嫌少主動哄人的皇甫爵,今日按書上所言做了,為的就是想讓后夕晝能笑一笑也好。


  但后夕晝的注意力並不在他所表述的酒里,而是冷笑一下冷淡問道:「昨日是戚光與干俞給相爺送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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