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揭穿慕容映真
三眼鬼川在書房等了有一會兒,卻不見主子過來。
看來最近的傳言是真的,鬼王金屋藏嬌,迷上了一位國色天香的女子,連趙明月都被拒之門外了。
以往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書房,如今他在書房等了許久也不見他過來,估計依舊沉醉在美人鄉了。
堂堂鬼王,九曲黃泉界的主人,有女人再正常不過,後宮三千也不足為奇。
過去的那麼多年,他沒女人才不正常對吧?
對。
哪有男人沒女人的對吧?
對!
只是,他因為新歡疏遠趙明月實在是……覺得明月挺可憐的,鬼王閉關的這段時間趙明月為了鬼族可沒少費心思。
這新人笑舊人哭的場面落在明月身上,鬼川還覺得挺不是滋味。當年他還以為鬼王畢生只鍾情於趙明月呢。
自古多情空餘恨啊。
鬼川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想著這些……
白羽走了進來,他立刻將糕點塞嘴裡迎上來:「白羽白羽。」
就差沒把白羽公主抱放在椅子上。
白羽對他這種熱情敬謝不敏,食指頂住他眉心推開:「男男授受不親,理我遠些。」
而後自顧王椅子上坐下。
鬼川八卦地坐在桌子的另一側,翻轉一個水杯給他將茶倒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但白羽當沒看出來很受用地喝茶。
鬼川嘿嘿兩聲:「白羽,王……在鸞凰姑娘那?」
白羽喝了一口熱茶,然後看著他說了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鸞凰姑娘不是你帶回來的嗎?」
他帶回來又如何?「這跟王在哪兒有關係嗎?」
「裝,王平日都是在書房如今卻不在,作為貼身護衛的白羽大人還能不知道呢?」
白羽繼續喝茶,純心讓鬼川好奇死。
見白羽不回答還慢條斯理拾起盤子里的糕點要吃,鬼川出手就奪了去往自己嘴裡送。
「都是男人,有幾個女人很正常,但明月是什麼人啊?好歹也得是個正的吧,打從上次從酆宮回九曲城,把自己關房裡很久,空音雪把人哄出來后也整日愁眉苦臉的,我們都快看不下去了。」
白羽聽聞此言抬頭看向鬼川,忽而一笑搖了搖頭。
鬼川一看這表情,不對勁。
「你怎麼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白羽嘴角一抽:「白長三隻眼,我這叫幸災樂禍?」
「那是什麼?」
「是笑你太傻太天真。」
「你罵我笨。」鬼川拿起糕點要丟他。
后夕晝從外頭走了進來,鬼川立刻放下糕點,與鬼川起身要給他行禮。
「免了。」
后夕晝一邊說一邊筆直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公子。
鬼川一愣,還以為鬼王是跟美女溫存,可沒想卻跟來一個翩翩公子。公子很面生,不過唇紅齒白清秀俏麗模樣很好看。
見到他時拱手作禮,眼中有笑意,看著親切。
「這位公子面生,敢問尊姓大名?」
「在下趙太陰。」
后夕晝道:「太陰坐。」
明月往一旁坐下。
后夕晝看向鬼川:「如何?」
「一個捷報,塔羅已經被趕出普陀城,塔羅軍隊主力被擊散,暫時沒辦法查到他的消息。」
后夕晝沉默聽取。
鬼川繼續又說:「渭水關陽段由陸燕青與三九門趙家聯合凈化,已經初步完成,因為涉及主將與官員不是戰死就是暴斃,無法追查主謀,白鳩正帶人繼續追查。」
鬼川報告完畢,后夕晝看向白羽:「白羽這邊還是沒動靜?」
白羽道:「果然不出鬼王所料,慕容映真確實前往紫輝宮方向,不過,鬼族影衛不敢走太近,不確定是否進了紫輝宮。」
紫輝宮?
魔君的地盤。
鬼川沒聽明白:「慕容映真又是何人?」
正說到此處。
陀澤上前稟報:「王,趙明月姑娘來了……」
還沒等陀澤說完,慕容映真已然跨入書房的門檻,室內的人都看了過去。
今日的慕容映真穿著一身藍色的衣袍,頭髮束成男子發簪,颯爽英姿走了進來,模樣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看來為了挽回鬼王的心,這趙明月可沒少費心思啊,鬼川這麼想著。
慕容映真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煽情款款的模樣,變成今日明朗公子,對后夕晝拱手說道:「在下趙明月參見鬼王陛下。」
然後抬頭笑盈盈看著他。
一旁的趙明月不覺挑眉,想當年自己也頂著這副模樣在後夕晝身邊呆了很久,他們的認識還是從這模樣開始的。
不覺嘴角一彎,端起茶合起來。
后夕晝道:「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我想好了,以後就跟著你,你打仗我打仗,你在家我在家,你就是趕我走我也不走。」
「我以為該說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不管你說什麼我權當你是為了我好,還有,你少拿鸞凰來逼我離開,你根本就不喜歡鸞凰,退一萬步,就算你喜歡鸞凰你們也不可能再一起。」
似乎是吃了什麼定心丸,慕容映真此時喜上眉梢十分輕鬆。
「噢?」后夕晝緩聲問,「為何不可能。」
慕容映真:「你還裝,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鸞凰是個墮神嗎?她在酆宮的消息一旦傳到天界,你們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結果。」
「笑話,本王要與誰有結果還需要天界批准不成?」
「你就不怕天界以此為由討伐你?」
「你覺得本王會怕嗎?」
慕容映真驟然蹙眉,如今她當真一點捉摸不透后夕晝的心思,看了他半晌她忽而哼了一聲:「不管,就算鸞凰在,我也要跟著你,大不了你殺了我啊。」
她一副我就不信你真捨得的嬌氣。
以前她在他面前不也任意妄為嗎?她現在就是要不管不顧的,總有后夕晝妥協的時候。
「我說過,你與我最好不要再相見。」
「你再拒絕我立刻去找塔羅與他同歸於盡。」
「適可而止。」后夕晝的聲音很冷,目光鋒利地看著她吐出兩個字,「犀嵐。」
適可而止,犀嵐。
慕容映真脊背一僵,不過很快她轉向了門口:「犀嵐在哪兒?」
並沒有啊。
她又轉過頭看向後夕晝:「犀嵐不是已經死了嗎?」
后夕晝面無表情道:「你當真以為你演得天衣無縫?」
慕容映真擰眉看著他,不可思議道:「后夕晝,你是怎麼了?我是明月,趙明月啊!」
「哼。」后夕晝冷淡一笑,用看穿她的眼神看著她。
慕容映真有些抓狂:「你為了拒絕我還能找出這樣荒誕的理由?我是明月,白衣知道,鬼川也知道啊,我已經在九曲黃泉帶了二十一年!」
鬼川目瞪口呆,一時之間還消化不了鬼王說那話的意思,出於條件反射他應了明月的話問:「王是什麼意思?」
這個趙明月不僅認識他們,而且也有過去的記憶,模樣更是一模一樣啊。
「明月怎麼可能是犀嵐小主?」
犀嵐小主不是已經死了嗎?
后夕晝沒理會鬼川直視慕容映真:「你所掌握的那些明月過去的記憶,是憑藉犀嵐的記憶拼湊的,所以你記得大事件卻記不得細節。」
「原來你還是介意我沒想起過去的一切?你說我的記憶是犀嵐的,難道犀嵐跟你去過無月島?去過臨京李慕白那嗎?」
他想要說的就是這個。
「我問過,所有的記憶片段除了可以承前啟後拼湊的之外,所有的記憶不是有犀嵐在場,就是有蒙律在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定然盜取了蒙律的記憶,所以你最先遇見的人是蒙律,而後才再三九門遇見我對嗎?」
慕容映真目光一沉:「就因為這個,你斷定我是犀嵐?你想趕我走也沒必要用那麼多的借口。」
「那日我特別問了你與明月在十八里村斗酒的事,那日蒙律正好沒在,除了你我就是明月,而你所記得的部分敲好是犀嵐所經歷的部分,你為了表現出你就是趙明月,卻沒發現越是過多的回憶越暴露你的身份。」
「呵。」慕容映真笑得無可奈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本王再問你一句,慕容映真的魂魄你是從哪兒拿到的?」
這一句讓慕容映真驟然一愣:「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在後夕晝的目光之下,慕容映真越發顯得無處遁形,忽而有些惱羞成怒道:「我到底哪裡不是趙明月?!」
后夕晝道:「你要我將犀嵐從你體內揪出來嗎?」
「……」慕容映真看了他半晌忽而瘋狂地大喊,「后夕晝,你到底要我怎樣?我模樣是趙明月,回憶是趙明月,甚至我的身體里也有靈犀之力的反應,我苦苦等了你二十年,究竟哪兒不是你要的那個人!」
相較於慕容映真的歇斯底里,后夕晝更顯得慢條斯理。
「你體內的靈犀反應是以前明月在你身上下的術法留下的,你應該明白無論怎麼模仿你都不會成為另外一個人,除了犀嵐你誰也不像。」
「……」慕容映真胸口劇烈起伏,「所以,你怎麼也不會要我趙明月了對嗎?」
「我要趙明月,但你不是。」
「她已經死了,已經魂飛魄散!」
「那我也不會要一個假的她。」
「哼……啊!!」慕容映真惱羞成怒,身後的傢具器件都跟著浮起來,「后夕晝,我究竟哪兒不好?我願意為你成為另外一個人,我什麼都做了你為何還是不滿意!」
她惱怒之餘,身上的器件驟然要朝著后夕晝等人飛來。
只是發力的瞬間心臟驟然撕裂一般,雙腿跪地,所有物件又重重歸位。
她身上若隱若現地又出現了勒痕,那是以前趙明月在她身上留下的術。
「不可能!」慕容映真面色駭然,「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怎麼會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