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被迫拜師
從冥王搬到碧霄園之後,趙七就從未像今日那樣想要踏入碧霄園,因為趙明月被送入了碧霄園進行治療。
她很想知道,遇見冥王就昏死過去的人究竟是哪樣了。
很想看看冥王對這個人是怎樣的態度?
呃,估計又是牽著不放吧?
這麼一想肉麻了許久。
魏姨正在院子里砸核桃,趙明月從屋裡出來大大伸了一個懶腰:「魏姨又準備做核桃酥嗎?」
「是呢。」
「噢。」小蘿莉邁著輕巧的步子來到石桌上,在面朝通往碧霄園的拱門方向坐下來,可碧霄園很深,她在這兒也什麼都看不見。
魏姨問:「小小姐在看什麼呢?」
「哦,我……看那桃花快落光了。」
「已經過了花季,都長果子啦。」
「呵呵,是啊。」趙七低頭拿起核桃,「魏姨,讓我來做吧。」
「不行,砸到手怎麼辦?」
「放心吧,沒事。」
這種砸核桃的活在不保證核桃仁完整的情況下還是非常簡單的,明月一邊砸一邊說:「改日我讓人給您做個開核桃器,一夾就能出核桃仁兒那種。」
「對了,上次你做的削皮器很好用,廚房還仿造著做了好些呢。」
「好用就好。」
以前她的日子已經無聊到給魏姨搗鼓那些廚房器具,現在也依舊有點無聊。
碧霄園那邊有人走動。
明月伸長脖子看過去,然後榔頭一下砸在自己手上:「吱……」
「哎呦小姐,砸疼了吧?」
「沒事沒事。」趙七丟下榔頭跑到桃樹下,看著碧霄園裡出現的人。
陸燕青。
陸燕青與后夕晝、白羽一起坐在花園之中的涼亭下。
后夕晝冷眼看向陸燕青,顯然對他是趙明月夫君的身份極為不爽,陸燕青雖心中雖有無奈,但無可否認。
「她記得與蒙律之間的記憶,連李秀秀的事情也是她與我說的。」
白羽:「雖然很弱,但她體內有靈犀之力的反應。」
這讓后夕晝不覺皺起眉頭,忽而轉頭看向了拱門的方向。小蘿莉趙七立刻縮回腦袋躲在桃樹後邊。
她心虛什麼啊?
這是她家,這是她的院子!
當然她只能對自己理直氣壯,之後也沒再繼續偷看隔壁的院子,畢竟什麼都聽不著,也沒見那個趙明月的身影,只能回來繼續砸核桃。
陸燕青:「不過,也有些奇怪,既然是明月為何她模樣一點也沒變?」
「會不會是跟之前在空桑妖化有關。」白羽推測。
后夕晝卻已然起身。
在陸燕青與白羽不解的眼神中,他走過了桃花樹旁的那扇拱門走入了趙七的院子。
這傢伙不會是因為找到了他的明月,然後過來找她算賬的吧?
明月不動聲色當沒看見他過來,埋頭砸核桃。
魏姨是真沒看見,一個勁兒地嘮家常:「七小姐一直看著隔壁是想念冥王了吧?既然相見過去了就是。」
明月踢了魏姨一腳。
魏姨低頭剝核桃噗嗤:「小姐還不好意思了,都往人家院里看了那麼多次,你也十四了過兩年都可以出嫁了。」
「七兒想要嫁人了?」
他已經坐了下來,魏姨險些沒跳起來,連忙要跪。
「不必多禮。」后夕晝說了一聲。
魏姨恭敬退下。
后夕晝細長的雙眼斜睨趙七:「魏姨說七兒很想我?」
故弄玄虛,分明自己找到人了,還過來虛情假意的。
「沒有。」
「我卻是很想七兒了。」
「承蒙厚愛,呵呵呵。」明月繼續砸核桃,連看都不看他。
后夕晝卻拉起她的手腕。
明月嚇了一跳,警惕看著那人:「先聲明啊,之前您待我好可都是自願的,我說過我不是趙明月。」
后夕晝持起那手:「砸到手了?」
明月楞了一下,立刻起一身雞皮疙瘩,抽回自己的手,沒好氣道:「我都看見了。」
「嗯?」
裝什麼傻……
明月沒好氣地切了一聲,這一聲誰也模仿不了,后夕晝看著這人:「你倒是尋了陸燕青問鑄熔術,如何不問我?」
他又不是陰陽師。
趙明月拿起桌上的核桃,不打算與他說話。
后夕晝從她手中拿下核桃,放在手中捏了捏,核桃殼碎了,核桃仁完好無損地立在他手中。
他再將核桃仁挑出放在了盤子里。
接著手請按在一堆核桃上,核桃殼都震碎剩下一堆完好無缺的核桃仁。
他又從裡邊將核桃仁挑出來放在盤子里。
明月呆了呆忽而忍不住笑了。
「我還不知鬼術這麼實用,以後家裡可就不缺砸核桃的。」說完感應道某人的眼神,笑容驟然一僵,「多謝冥王。」
后夕晝將修長的手指挑著核桃仁:「我會的可不止是砸核桃,以後家裡有我可就什麼都不缺了。」
「騙人。」明月終於忍不住,「我都看見了。」
「噢?七兒看見什麼了?」
「三九門那個趙明月不就是你要找的人。」
后夕晝看著她不語,那種似笑非笑的模樣讓趙七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難道不是嗎?」
「七兒去倒杯茶來。」
避重就輕,分明是不想告訴他,趙明月進屋端了茶出來放在園中的石桌上。
一旁的一盤核桃仁挑得乾乾淨淨,剩下那些碎渣也從桌上消失得乾乾淨淨。
一身白衣的后夕晝坐在石桌上,目光看著她小手不甚熟練地沏茶,所有舉動跟以前完全一樣。
明月沏好茶給他。
后夕晝目光淡淡籠罩在她身上:「跪下。」
「啊?」
后夕晝嘴角淡淡一彎:「跪下。」
士可殺不可辱!
小爺膝下有黃金!
不過,這種情況下辱一辱也沒什麼的,看來這是他報仇的方式啊?算了,把黃金給他好了,又不是沒給他跪過,
明月跪下,給他奉茶。
后夕晝伸手接了過來,打開杯蓋撥動了那泡了過多茶葉的茶水,喝了一口。
將茶放回了桌面看向趙七:「今日起,你便是我后卿的徒兒。」
原來他的跪下是這個意思?趙七立刻站起來:「我沒打算跟你拜師。」
后夕晝挑眉:「噢?不拜師難道七兒想跟我拜堂?」
誰要跟他拜堂啊?他個鬼頭!
「沒有。」
「那那杯茶就算你的拜師茶。」
果然是因為趙明月回來了,他才這麼給她與他的關係草草結尾吧?站在他面前單薄的小蘿莉咕噥一句。
「拜了師是不是就……」
「後邊幾個字為師沒聽清楚。」
「好話不重複。」
「何人說拜師了就不能牽你手了?」
「明明就聽見了!」趙七鄙視他的同時。
手腕被他握住,小小的身體如同風箏一樣被他拉入懷裡:「看來只做師徒七兒有些不高興呢。」
明月推著他的胸膛,讓兩人勉強保持她一臂的距離:「誰不高興了?」
「呵,七兒放心,你如今還小,對外與我就是師徒關係,但依舊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誰要對你為所欲為!小爺不稀罕!」
小爺……
「七兒不稀罕是要讓我來嗎?」
「來什麼?」
「對你為所欲為?」
「不要臉!」她猛然推開他,卻依舊掙不脫他的環抱被一把抱起來放在腿上,貼在的胸膛里似乎發出低低的笑聲。
「我可以充當七兒生活里所有的角色,師父、摯友、知己、當然還有丈……」
趙明月抬手封住他的嘴巴,仰頭沖著他脫口補充:「丈母娘!」
分明她是聽懂了他要說的什麼。
只是為什麼要說丈母娘啊?
看他眉目含笑的模樣,明月臉不由自主少就燒起來:「你少來,你院子里分明就有一個趙明月呢!」
「趙明月的事七兒別管,你只要記住為師最疼的人是你這個徒兒。」
誰信啊?
趙七確實覺得那人不可信的,可奇怪的是當他真的不可信時,她不由自主地在心裡鄙視他。
說什麼最疼她,果然嘴裡說一套,行為做一套。
這不即便兩人就隔壁住著,但他沒再踏入北苑,沒再跟她一起吃飯,倒是看到僕人端著膳食進出碧霄園,想必他現在是粘著趙明月吃飯了吧?
給她一個徒兒的身份就以為她會感恩戴德了?還是說,給了她一個徒兒的身份,就能掩飾之前他對她做的那些過去親密的舉動?
這樣好跟外人交代,也能跟那趙明月交代。他只是一時糊塗認錯了人,沒辦法就只能給她個徒弟噹噹,反正他要是回冥界,她趙七也不可能跟過去啊對吧。
后卿啊后卿,老子更不稀罕你!
趙七也乾脆離開了北苑,卻再迴廊上與冥頑跟明月打了一個面罩。
下意識轉身。
瞬間後悔,為什麼要避開啊?也真夠慫的。
「七兒。」后夕晝叫住她。
背對著他們的趙七翻了翻白眼才轉過頭來,笑著行禮:「師父。」
「師父?」趙明月微微詫異看向後夕晝。
他頷首:「這孩子與本王挺投緣,見她拜師心切,誠意也夠,本王便收了。」
趙明月嘴角抽搐,后卿,你還要臉不要了?誰厚顏無恥讓她拜師的?
但現在也不好拆他台,趙七笑道:「是,趙七風雨無阻三顧茅廬跪塌了冥王門前的地板,感動天地之後也感動了冥王大人,終於得償所願成了冥王的徒兒。」
后夕晝表情淡然看著她,理所當然地厚顏無恥。
趙明月微微一笑:「姑娘是趙家七小姐吧?」
「是。」
「明月……趙明月!」
趙七話音未落,就見到一襲雪白的身影從遠處飛來,望著趙明月許久,又瞬息移動一下出現在了她面前。
男子銀髮幾乎極低,面容美得純凈透徹,如同雪域中的精靈一般。
繼后夕晝之後,又一大美人啊,這叫女子該如何活?
只是,銀髮男子眼中只有趙明月,看了她許久,琥珀色的眼睛瞬間被淚水瀰漫,小心翼翼握住她的雙臂:「當真是明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