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拆穿
看著摔東西的趙明月後夕晝有些無奈,方才他才說過,最是不待見一生氣就砸東西的舉動,趙明月還真是以身作則的挑釁他這個觀點。
也很想好好治她,用他想用的辦法,把她狠狠地壓在床上,把她要得下不了床,看她能不能老實了?
后夕晝從虞芽兒手中將人接了過來,趙明月不分青紅皂白一道符就亂貼,反正她看不見聽不見,他要生氣就是小氣,雪兒可從來沒生過氣……
噠噠
后夕晝隨手點了她繼續穴道。
趙明月一下就只能軟軟倒入他懷中,尼瑪,裝聾作瞎這招兒失靈了!
都怪她太高估后夕晝的人品與耐心,還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什麼都讓著她呢,果然是物極必反啊。
不過再看著滿屋狼藉,明月嘴角不由抽動加下,顯然她是有點太過分。
早知道就不那麼頻繁使用這招兒了,這會兒想辦正事卻給他掐了所有力氣。
怎麼辦?
要不直接眼前一亮來一句「啊,我能看到了!我能聽見了!」
會不會直接給拍死啊?
要不,來硬的不行來軟的?
后夕晝將她重新放回床上,趙明月咬著嘴唇紅了眼眶:「你……為何一定要折磨我?」泫然欲泣,「就知道欺負我這個瞎子對不對……」
后夕晝看她紅了眼眶先是一驚,而後擰起眉頭,趙明月該不會因為這樣就哭了的吧?就算這無聲無色的處境讓她很無助,但這丫頭可是在尨豸獄面臨死亡都不掉眼淚,更不會在人前哭。
這……
憑藉著對這丫頭的了解,后夕晝有了一絲疑惑。
不過趙明月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摸索到被子將自己蒙頭蓋住。
「不願意算了,你就關死我吧,反正我對你也沒用處了。」他剛才是不是看出來她能看見了?估計眼神演得不到位,得已退為進才行。
先不管他,埋在被褥之下的趙明月點開未央花給雪兒寫信:雪兒,白鳩兩個月前失蹤,你追蹤一下他的下落。
這個沒問題,只是……
空音雪回了一句:明月怎麼知道白鳩的事情?還知道的那麼詳細,除非你是聽見了!不對,你是誰?!你把明月怎樣了?你是后夕晝?
一連串的對話讓趙明月忍俊不禁,回了一句:我康復了,我是趙明月。
空音雪起初不大相信,明月說了一個只有他們倆知道的事情之後,空音雪興奮得恨不得立刻來到她身邊。
明月還想要回他一句。
怕她把自己悶到的后夕晝將被子拉下來,趙明月悄然放下手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趙明月,也就你敢如此……」
聽不見,看不見 ,趕緊滾你的。
「明日白羽回來給你看過眼睛之後,就讓你回去。」
那估計完蛋,要白羽細查起來她得穿幫吧,不過在那之前她自己復原就好了。
虞芽兒看見主子這麼說,憑藉著自己對趙明月照顧的經驗斗膽提示。
「陛下,跟城主交流的話可以用簡單的手勢,比如握拇指是吃飯,握食指是沐浴,中指是跟我來,無名指是睡覺,小指是安靜……」
趙明月當時只能說話,所以就跟大家約定了各種手勢所表達的意思,慢慢就成為了生活上簡單的碰觸式交流。
聽著這些,后夕晝似乎能想到她前段的生活狀態。
伸手持起了趙明月的手。
明月連忙扯回去,空音雪回信息讓后夕晝看見,那不等於曝光啦?
可后夕晝晃眼卻看到了什麼……
於是乎。
晚上,虞芽兒握著了握趙明月的食指,明月很自然地跟她進了浴室,虞芽兒格外體貼將她抱入盛滿熱水的木桶里。
雖然她看不見,但虞芽兒照顧的細節從來沒有半點含糊,你看,這水裡的鮮花花瓣灑得多用心?
小畫皮,最後一次讓你辛苦了,姐姐以後一定會疼你的。
不過,之所以虞芽兒會在她身邊必然是受命於後夕晝的,因為雪兒與飛馳都是異性,所以身邊必然要放一個女生貼身照顧著。
雲瑤很仔細,但她若離開九曲城必然會引起大伙兒的懷疑。其他人後夕晝又不放心,所以把虞芽兒放在了她的身邊。
想到白天聽犀照說的那些,后夕晝對她確實……挺仗義的吧?
「天地之大我卻找不到藏你的地方……對不住,明月。」
一句對不住,她幾乎能原諒他所有的過失,趙明月往木桶旁邊靠,虞芽兒順勢拿了毛巾墊在她的頸項之後。
「謝謝你啊虞芽兒,謝謝你照顧我。」
明月閉著眼睛說,虞芽兒沒言語,只是隨手拿起毛巾摳水擦拭她的肩膀,熱水蒸騰了花瓣的香氣讓趙明月深呼吸。
明月張開雙臂,挺起胸膛大大伸了一個懶腰:「嗯,好舒服……」
身後忽而傳來一聲喘息。
明月身體忽而一僵,猛然睜開眼睛,一張詭異面具正居高臨下看著她。
什麼時候虞芽兒換成了后夕晝?!
明月立刻雙手捂住胸前騰身轉到對面,橫眉豎眼瞪著他:「你……你這個無恥……」
的混蛋。
沒說完就立刻察覺到一件事,瞬間火冒三丈。
「你故意的是不是?!」
看來他猜得沒錯,她果然已經能看見了,瞧著一雙噴火的眼睛多讓人心安,后夕晝不覺鬆了一口氣:「城主說什麼本王聽不懂。」
瞧這語氣,聽不懂才有鬼!
但這個時候也不能發火啊,她可是光溜溜泡在水裡呢,還好有這些花瓣遮掩一下……然並卵,就可剛才那一記懶腰,這花瓣還有個毛用啊。
「你給我出去!」
看來也聽得見呢,后夕晝心情忽而特別好,俯下身雙手撐在木桶的邊緣,將臉湊到她面前很近地看著她:「明月城主可看得見本王?」
他再演?再演!
還不肯乖乖地認錯?
后夕晝嘴角揚起壞壞的笑意:「那本王要是親你的話,也看不見的吧?」
說著就湊過嘴來,趙明月立馬往他臉上狠狠潑了一把水:「我看見了,看見了!」
水一潑花瓣就散開了,趙明月又連忙將花瓣給撥回來,看這人沒有退下的意思,趙明月抬頭怒道:「還不走開?」
后夕晝趁機一口吻住了她的唇。
一觸即發一般按耐不住用力席捲,趙明月愣了半晌下一秒抬腿就踢上來,后夕晝一把握住她細嫩的小腳低聲道:「即便你看得見我還是會親你。」
「你瘋了!」明月猛然用手擦嘴。
后夕晝卻偏頭親了一下她的腳,趙明月像被觸電一般渾身一顫,說話也結巴了:「你你你……瘋了你。」
除了這句就沒點新鮮的詞。
后夕晝問:「說,什麼時候恢復的?」
明月猛然抽腳,幅度又不敢太大,這姿勢在邪惡了:「你先放開我。」
「討價還價?」后夕晝熾熱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腳上,再從腳移到小腿再往下。
往下……
明月自己低頭看冒著熱氣的水面之下,是大腿往上的部分,連忙俯身貼上大腿:「剛剛恢復的行了吧,你趕緊放開我。」
「剛剛恢復?」后夕晝將她的腳往後扥加在了自己肩膀上。
「比剛剛早那麼一點!」
雖然很想用另外一隻腳踹他,但想到如果兩隻腳被他架在肩膀上,估計她也不用活了。
「早上!早上恢復的。」
「早上?」
「哦!昏迷之後醒來突然就能看見了。」
「噢?」后夕晝思索了片刻,「所以從早上吃藥到百鳥還巢你都是看見的?」那期間他似乎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倒也都是他的心裡話,不過趙明月信不信就另當別論。
看明月點頭,他忽而皺眉:「所以空音雪你也都看見了?」
空音雪光著出現在她面前的事?這事要不說她都忘了,他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而且貌似有生氣的跡象。
明月睜眼說瞎話:「我當時都沒看。」
「噢?」
又是噢!這是個危險辭彙!趙明月抱住自己的大腿,據理力爭:「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你,你這個見我沒用就丟棄的傢伙憑,憑憑什麼……哎!」
為什麼要結巴呢!她說的是事實啊。
后夕晝啞然失笑,這會兒將她長腿放回水中,白天還無比嘚瑟的趙明月,這會兒蔫在水裡一句話都不敢再亂說,不然搞不好真被他給辦了,就沒在他面前真正佔過便宜!
雖然很捨不得出去,但總不能真的把她抱了吧?
「洗吧。」
趙明月挫敗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恨不得撿起一隻鞋丟他後腦勺兒,不過忽然想到一件事。
「誒先別走!」
后夕晝頗有些意外:「城主希望我留下來。」
誰希望他留下來啊,這時機給掐的,趙明月也有些後悔,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她問道:「我聽見陀澤說白鳩出事了?」
「嗯,還沒找到人。」
「是因為什麼事情導致,還是突然就失蹤了?」
后夕晝張嘴就要回答,只是望著這燈光之下美人沐浴的畫面,他深呼吸:「趙明月,你確定要這樣跟我對話?」
趙明月立刻搖頭:「不要了,不要!」
后夕晝目光一熱:「明月,這句話更像邀請。」
「……」
曾經與那個人歡愛到極致她也曾如此哀求過,但……這跟你這鬼頭有半毛錢關係嗎?
就他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