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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晏王所求的女子

  說完他就要起身。


  明月拉住他衣袖:「殿下又要去睡覺?」


  他遲疑了一會兒,眼睫垂下遮蔽了自己的眼神,「是午睡的時辰了不是?」


  「可殿下才起來沒多久!」


  「……」楚子晏微微有些不悅看明月,「剛起就不能再睡?」


  也不是不能,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殿下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楚子晏似笑非笑道:「若是覺得本王生氣你才如此緊張就大可不必,沒有。退下吧。」


  明月卻沒鬆開他的衣袖:「那殿下怎麼會……這樣?」


  「哪樣?」


  「就是……你要不是生氣怎麼會對我這麼冷淡?」


  「呵。」他又不明所以地看著趙明月,「明月,比起蒙律與倪往等人,本王待你已經好太多了吧?」


  這是什麼話?


  蒙律與倪往是他的心腹沒錯,但他怎麼能把她與他們歸為一類?

  他們的關係又何止是心腹與主子而已?


  他們可是親過了的!

  明月確信:「你果然還是在生氣對吧?」


  「看著你就頭疼,出去玩吧。」


  他抽出自己的衣袖,明月不肯,他這脾氣也鬧夠了吧?這幾天她可是寸步不離地伺候他,對他千依百順,換以前他老早就原諒了她。


  「殿下不是說過,無論我做了什麼錯事你都會原諒我?」


  楚子晏頗有些不耐煩:「本王又沒生你的氣,何來原諒只說?」


  「楚子晏,你別鬧了行不行。」


  楚子晏表情也逐漸沉了下來,帶上了他晏王的威信直視趙明月:「本王不依你就是在鬧?你當自己是何人?要不是看在往日情分……」


  後邊懲治的話他沒說完,冷淡抽出自己的手。


  「你是否以為本王讓你親過,就能對本王有非分之想?退下吧,別再無理取鬧。」


  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都親過了還不能對他有非分之想?不,她不是要對他有非分之想,而是覺得兩人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呀。


  楚子晏抬手按了一下額頭,似乎不大舒服。


  明月連忙上前扶他:「殿下你沒事吧?」


  楚子晏伸直手臂將她推送出一臂的距離,閉了閉眼:「不礙事,你太吵,出去。」


  「殿下若是有什麼不舒服或……」


  「出去。」楚子晏沉聲再道,「沒有本王傳召,不許再踏入靜安殿。」


  「……你說什麼?」他這是在趕她走的意思?

  「還要本王再說一遍?」


  看她依舊不可置信的模樣,楚子晏對門外喊了一聲:「蒙律。」


  然後。


  趙明月就這麼被趕了出去,站在靜安殿大門口許久也沒想明白,是怎麼的就變成可這樣?


  心裡不痛快是必然,但更多是不安,她找了白羽讓他去給楚子晏診斷,白羽給的診斷結果,主子的身子無恙。


  明月又在周圍檢查了是否有什麼邪祟作怪,一切也是正常。


  半夜偷偷潛入靜安殿給楚子晏診脈,也沒有發現他體內有鬼脈入侵。


  所以楚子晏是楚子晏本人,既然這樣,他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她之前真的太過分?袒護傅若水,去了妙音坊……真的觸及他的底線了?


  要不,再試試去哄,大不了……以身相許還不行嗎!

  啪!

  明月連忙拍自己的臉。


  太邪惡了,她居然有這樣的想法!自己以身相許怎麼感覺吃虧的是楚子晏?

  今日正好蒙律不在靜安殿,明月便厚顏無恥地就闖入,只有她與他的時候……好下手!


  踏入靜安殿的大廳就聞到一股香粉的氣味。


  這裡來了什麼別的女人?

  明月舉步往內堂走,楚子晏你敢把女人帶到你房裡試試?!


  女人倒沒在他的卧房,而是在內堂偏門的小院里。


  過年這幾日天氣晴朗溫暖,偏堂小院那株山桃已經開了好幾枝,添了一園子的春色。


  此時的桃樹下,站著的是穿著桃色衣裙的婀娜女子,雖只見過幾次,但明月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是瓊枝。


  她在仰望桃花。


  楚子晏則在看著她。


  也不知道他們已經這樣站了多久,但此時楚子晏說:「自從上次在睿王府一睹瓊枝芳容,尤似桃花拂面,春風渡心,此後本王經常夢見姑娘,日思夜想全是瓊枝姑娘。」


  五雷轟頂。


  趙明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子晏對瓊枝……一見鍾情了?


  腦子瞬間漿糊化,她從不認為楚子晏是能如此直白表示自己心意的人,至少他從沒跟她說過這些!即便她對他說過無數次我喜歡你,他也從來沒正式回應過,從來不說他喜歡她。


  她認為那是他性格所致,所以最多也只會七拐八繞的暗示。


  可剛才他說日思夜想全是瓊枝?!


  明月無法思考,只能看著桃樹下的瓊枝慢慢轉過身,對楚子晏低頭欠身:「承蒙殿下厚愛,瓊枝心存感激,但無福消受。」


  瓊枝依舊一副清高自持的模樣。


  「如果本王非要讓你消受呢?」


  瓊枝抬起一雙桃花眼,不卑不亢:「貴人自有折枝手,桃花終有凋零時。」


  「呵,姑娘此言是誓死拒絕本王?」楚子晏緩聲反問。


  瓊枝面色不改:「來年枝頭依然會春滿色,殿下不過是今年望瓊枝罷了?」


  「姑娘果真是個妙人,連拒絕人都如此婉轉動人,但本王卻是不管來年如何之人,倒也不惜折枝入瓶。」


  瓊枝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瓊枝從不質疑殿下的能力,結果也與殿下說過,不過是春盡花敗瓊枝凋落。」


  楚子晏眯起眼睛:「是因為……段侍郎?」他聲音里多出幾分陰沉緩聲又道,「據說你們在桃花塢見過面,瓊枝姑娘不是答應與本王在那合奏春律?」


  瓊枝依舊不卑不亢:「奴家那日不過是與段侍郎偶遇罷了,瓊枝出身卑微,不敢與宗室子弟有任何牽連。」


  「原來姑娘是擔心這個?那大可放心,本王所求之人,不管其來歷如何都無所謂……」


  本王所求之人?

  楚子晏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整個人都沉下去的感覺有點糟糕,明月想不明白,楚子晏是在演戲還是在做什麼,她木然轉身一步一步離開靜安殿。


  他所求……


  以前在書上看過這麼一段話,你深愛的男人遲遲不肯回應他愛你,總是讓你主動,其實跟性格或其他因素沒什麼關係,只不過是,他其實沒那麼愛你。


  如果你是他所愛他怎麼會冷落你?不理你?不告訴你他愛你?


  所以這段時間楚子晏的轉變不是因為在調教她,而是……他心中有了所求之人?

  身邊有人打招呼,但明月聽不見,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晏王府的,只是回過神來,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地從她身邊走過去。


  環視四周,屋檐掛紅燈,門戶貼紅紙,迎春對聯滿是喜慶。


  呵呵呵,明月望天,老天爺你在逗我玩呢?!

  有人從背後一把勒住她的脖子,明月毫無反抗地就被勒入一個懷抱,還蹂躪地晃動了她幾下,見她毫無反應,那人頓感無趣放開了她。


  「大過年的,這麼魂不守舍幹嗎呢?」


  明月抬起眼看夜十,表情依然木然。


  夜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誰怎麼你了……楚子晏又欺負你?」


  是欺負了!


  那個看似柔弱的男人狠狠地欺負了她一頓,他居然欺騙了她的感情!


  可她連能這麼想的立場都不堅定,一直都是她主動示好,人家不過沒接受她罷了。


  啞巴吃悶虧!

  明月吸了吸鼻子:「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那你怎麼失魂落魄的從晏王府出來,叫也叫不應,我一路跟著你到這兒你渾然沒有發現。」


  原來她的反應這麼明顯?看夜十良久,明月心裡實在憋不住,怒喊一聲:「小爺被人甩了!」


  「哈哈哈……可不對啊,倪往跟你交往了?」


  怎麼還扯到倪往身上?


  啊,明白夜十誤會的什麼,推開他:「瞎猜什麼。」


  然後繼續往前走。


  夜十絲毫沒有同情心調侃:「你也不算太虧,前段時間你不剛把傅若水甩了,這叫……現世報。」


  「……」那能一樣嗎?她可從來沒跟傅若水承諾過什麼……對,楚子晏也沒跟她承諾過什麼。「你算朋友嘛?能不能盼我點好?」


  失戀有什麼大不了的,他甩過的女人跟甩過他的女人都數不過來,他可沒覺得多難過。


  「行了,在找個美妞不就……」夜十頓時從趙明月身邊退開,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是倪往?!」


  誰又說是了?

  明月對他一驚一乍的舉動鄙視了一眼。


  夜十不可置信繞著她看了一圈,摸著下巴:「看你女里女氣的,果然是個GAY,我早該發現這點……」


  想一口嫩血噴他。


  也懶得反駁他了,沒那心情。


  夜十卻誇張地雙手護在胸前:「趙明月,你可不能因為失戀把魔爪伸到我身上,小爺喜歡的是美女波霸,對帶把的沒興趣。」


  「我再饑渴也找不上你這種花心大蘿蔔。」她分明是失戀不安慰也就罷了,還被損得跟什麼似的。


  夜十鬆開了自己自衛的雙手,沒好氣道:「還真是楚子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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