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孿生姐妹與書生
雲彩似乎沒想到明月會看得出來,驚訝地看了她好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心裡沒了主意,又不知跟何人說起,小公子是否願意聽我說一說?」
「好。」明月輕聲答應。
宋雲彩將她與夜十領進了另一間屋子,婢女奉了熱茶,宋雲彩才慢慢說道:「我,我其實不知道剛才大夫為何會那麼說。」
明月看她欲言又止,又幫說了一句:「是關於行房的事?」
宋雲彩臉低低的,輕輕點了點頭,下了好大一個決心才繼續:「我與慕白是,是有過……但最近因為成親之事在即,我又忙著給人做錦衣,根本就……就很久沒有與慕白同房。」
說完她的臉漲紅了,明月也愣了一下,她不跟李慕白同房,那那天中午她見到的是什麼?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宋雲彩也豁出去了,抬起頭來時已經是淚眼朦朧:「那天小公子說見到一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我就在想慕白是不是跟姐姐一起在騙我?」
明月與夜十相互看了一眼。
夜十問:「你是覺得你姐姐沒死,而李慕白跟你姐姐在一起?」
「我不知道……現在想起來,也許慕白也許鍾情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姐姐,畢竟他的命是姐姐救的。」
夜十:「如果是這樣,他又何必選擇了你呢?」
「姐姐很喜歡慕白,慕白對姐姐向來也一直很好,也許真的是我搶了姐姐心儀的人,所以……慕白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我。」
說完就已經嚶嚶哭了起來。
夜十一看女孩子哭頓時有些受不了,趕緊給明月使眼色,別讓她哭啊,他最見不得了。
明月說:「雲彩姑娘,你先不要胡思亂想,其實當日在澡房遇見的時候,我也沒敢多瞧那人,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
「那慕白怎麼會如此暈倒了呢?」
「也許只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慕白先生憂心過重勞累了而已。」
明月不斷地勸解,宋雲彩也才慢慢平靜下來,但精神一直有些恍惚,目光悲切。明月讓丫鬟先帶她回房休息。
晌午,小祿著急著往宋雲彩的院子跑正好被明月攔下,小祿氣喘吁吁地說:「李先生,李先生醒了!」
明月安撫小祿:「你家二小姐剛休息下就先別打擾,我隨你去看李先生。」
於是明月與夜十又到了李慕白的房間。
李慕白靠在床邊面容憔悴,眼圈依舊發黑,看到明月還頷首行禮,十分客氣周全。
明月坐到了窗前的凳子上,問道:「先生可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
慕白目光沒什麼亮度,搖了搖頭:「可能是太勞累……」
明月組織一下文字,打算來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夜十在一旁哈哈笑了起來,拉著一張椅子與明月並排坐下。
「李慕白,大家都是男人你就別瞞著了,是不是偷偷背著宋雲彩跟別的女人好上了?」
李慕白臉色大驚:「公子莫要羞辱慕白!」
夜十擺擺手:「男人那點心思我懂,我昨天還小紅明天就小綠了呢,明白的。」
李慕白一張臉氣的煞白。
明月看夜十也弔兒郎當的模樣,頓時明白,終歸自己不是男人,還想著成熟的討論此事,她不過一個十四歲的男孩成熟理性說這事,還真沒夜十這種長驅直入的辦法湊效。
她心裡暗自好笑,打算旁觀等著夜十繼續說。
夜十沒臉沒皮地說:「剛才大夫給你看病,說你暈倒是因為精力耗損太大,沉迷於房事所致,哈哈哈,我覺得這很正常,男人這個年紀有這需求太正常……」
「我……我……」李慕白的臉一陣白一陣紅,最後看著明月又看後邊站著的蒙律終於臉耷拉下來,承認道,「即便是因為……因為房事過多,但我沒有跟其他女人,而是跟雲彩……」說完覺得自己不厚道又加了一句,「我一定會娶雲彩對她負責,除了雲彩我沒有別的女人。」
李慕白信誓旦旦,那表情彷彿就是他若撒謊必遭天打五雷轟。
如果他說得是真的,宋雲彩說的也不像假的啊,那為什麼兩人之間的對話會有出入?難不成中間還真多了一個人?
宋雲煙當真還活著,或是成了邪祟回來?
明月說:「雖然有些失禮,但方才雲彩姑娘悲切地跟我說,慕白先生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她,這是為何?」
「我,沒有避開雲彩……」李慕白說著目光微微閃爍,然後垂眸說道,「我確實沒有避開雲彩。」
明月將他的表情看在眼中,說道:「其實剛到宋宅的時候,明月也發現了一件事,偶爾雲彩姑娘想碰先生的時候,先生確實躲避了。」
「我……」
「這事非同小可,可能會直接關係到雲彩姑娘的安危。」明月斬釘截鐵說道。
李慕白又怔了怔,神情忽而恍惚起來,嘆了口氣幽幽說道:「雲彩,跟以前似乎不大一樣了……」
李慕白也是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決定把事情的前後說出來。
「我跟雲彩情投意合,那晚我把持不住就要了她,她很羞澀很美好,我萬般珍惜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待她。雲煙走了之後,雲彩有一段時間都把自己封閉起來,連我都不見,她認為是我們害了雲煙,一直無法對面自己還有我。
我不斷地懇求,她才願意與我見面,也才答應跟我成親。
但是,我發現雲彩有些變了,每次我們行雲雨之歡時,她總是……總是很熱情,雖然她有些不同但作為男人……」
李慕白這個書生不好意思繼續直白的說,夜十非常理解地替他把話接下去。
「這個有什麼大不了的?男人希望女人床下是聖女,床上是豪放女這很正常,我也喜歡熱情如火的女人,哈哈哈……」
明月回頭瞪他,點到為止就行,笑得那麼欠揍?
夜十把大笑的嘴閉上,理所當然說道:「本來就是怎樣,你以後長大就會明白的。」
李慕白也算是默認了,繼續又說:「有時白天她也會回來家裡一趟,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發泄心中的不安,要如此忘了雲煙帶給我們的陰影。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只要她要我就沉迷其中,但過後心裡總會產生一絲罪惡感。」
「日子越久,同床之後再次看到她心裡就越不安,我甚至覺得跟我行房的人不是雲彩,但每次在床上我都剋制不住沉迷不已,我很唾棄這樣的自己,所以才覺得無法面對雲彩……」
「等會兒!」夜十給他繞糊塗了,「既然你睡的是宋雲彩,怎麼會覺得有罪惡感呢?難不成……你睡的人不是宋雲彩?」
「我確認過她是雲彩,她,她說她是雲彩的。」
好么說看來也不是很確定呢?夜十撇撇嘴。
明月問道:「先生分不清宋雲彩跟宋雲煙?」
李慕白說:「我分得清……我……」說到這兒他也不那麼確定了,呼吸起伏似乎有些后怕,「其實在床上的時候,我也曾有過瘋狂的猜想,這個人不是宋雲彩,但我拒絕不了那樣的誘惑,她明明是雲彩的……
李慕白說到最後也有些顛三倒四無語倫次起來,明月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也就讓李慕白先休息,他們幾個退出了房間。
一直悶不吭聲的蒙律,在只有她跟夜十的時候就問道:「看來,這宋雲煙真的存在,就不知道是人的存在還是鬼的存在?」
夜十卻不正經地說:「管他是人是鬼,這李慕白可算是艷福不淺啊,要是有這麼一個雙胞胎,一起娶了不就行,非弄得你死我活幹什麼呢?」
蒙律非常鄙視夜十:「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風流。」
「人不風流枉少年。」
蒙律乾脆不跟夜十說話,一個見著女人就追的男人,他是個男的也看不上這人品的,蒙律問明月:「明月你覺得呢?」
明月無奈聳肩:「我也搞不懂,不過從他們的對話來說,這中間是多了一個人了……但是,總覺得哪兒不對呢。」
蒙律擰著眉頭,一本正經地說:「或許正如傳言一樣,宋雲煙是被紅蜘蛛給抓走了,如今化成了妖邪回來報仇的,你看她遺書寫得多惡毒。」
「遺書?」明月抽了蒙律話中的兩個字反覆念了一遍,「遺書……」
蒙律說:「遺書有問題?」
明月搖了搖頭:「智商到用時方恨少啊……」
「什麼商?」蒙律問。
夜十哈哈大笑,對蒙律說:「你別問了,你沒那東西。」
明月瞥眼看他:「說得好像你有似的。」
夜十又笑,一派風流倜儻的摟住明月的肩膀:「我不是沒有,是那東西對我而言沒用,在下是靠顏值吃飯的。」
「就你敢說。」趙明月被他逗樂了。
蒙律聽得一知半解的,明月跟夜十說的話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懂,他難免有種被排擠的感覺,不悅地雙手環胸說:「夜十,你這樣抱著明月,我家主子可就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