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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書信往來

  「就這麼一個平凡又淘氣的公主,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去找到一個長相和長歌一模一樣的人來?」蒼冥絕覺得實在不可思議。


  除非她暗地裡養了一批根本查不到的人,倒是區區一個不受寵愛的公主,在朝中,江湖上沒有一點勢力,根本完不成這樣的事情。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蹊蹺,王爺,不如屬下再去查個清楚?」江朔道。


  蒼冥絕想了想,伸出一隻手制止住他的動作。


  「先不要去查,如果能查得到,再去晟舟國的這段時間就能查得到,這兩天先靜觀其變。」蒼冥絕皺著眉頭道。


  這件事情,就連他想的都不是很明白。


  江朔點點頭,但是今天在正堂裡面見到的那個女子,長相和蕭長歌實在太過相像。


  如果不是他才從晟舟國回來,一定會把她當成蕭長歌。


  「王爺,那府上的這個王妃,到底是不是真的?」江朔疑惑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蒼冥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陰冷的光芒頓時深沉起來。


  毛筆的墨水沾的似乎有點多,蕭長歌放進水裡染了一下,直到墨水全部都被洗凈之後才放進墨水中沾了沾。


  「公主,您都寫了一個早上了,歇歇吧。」賽月拿起她寫的字,認真地端詳了一下,覺得字體十分奇特。


  「公主,您寫的字是什麼字體的?為何和我們寫的字不一樣呢?」


  蕭長歌收了筆,總覺得自己的毛筆字不太好看。


  「這個是我自創的,叫做蕭體。」蕭長歌笑了笑,吩咐她把宣紙捲起來。


  「蕭體?以姓為體,還真是少見。」賽月一邊卷著宣紙一邊說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蕭長歌淡淡道。


  書房裡面就兩個人,外面落雪的聲音都能聽見,蕭長歌推開窗戶看了看,心裡怎麼也不能平靜下來。


  雖然知道阿洛蘭在冥王府里的處境十分安全,但是她怎麼也不能放心。


  她在宮中的勢力還沒有穩固,認識的人也局限,阿洛蘭一個人在冥王府里人生地不熟的,更別想能夠傳遞出消息出來。


  她又拿了一張宣紙出來,突然抬頭看了看一旁伺候的賽月,道:「賽月,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人在,叫他們給我燉一盅的甜湯過來。」


  沒有絲毫懷疑的賽月應了是便出了門,房間裡面頓時安靜下來,沒有了一絲的聲音。


  蕭長歌握著手中的毛筆,不知道要寫些什麼。


  想了一會,才很快落筆在宣紙上面寫了幾字,寥寥數筆,卻承載了她所有的擔心。


  寫完之後,蕭長歌才放在自己的身上,只能想辦法把這張字條送出去。


  宮中最合適的人選,除了明溪之外,別無他人。也只有他去,阿洛蘭的心才能徹底地放下來。


  立即拽了書信出門,賽月還沒有回來,她選了一條人少的路去了明溪的寢殿中。


  「小花,你怎麼來了?」明溪正在書房裡面看醫書,但是心卻一直不能平靜下來。


  腦海中,總是會回蕩著這些日子以來和阿洛蘭相處時的情景,一切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這幾日,易容的阿洛蘭被冥王帶走,雖然冥王不會傷害她,但是我還是想問問她的安危如何。所以親手寫了一封書信,想拜託你出宮一趟,偷偷地送給她。」蕭長歌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明溪。


  其實,明溪的心裡早就想這麼做了,他伸手接過了蕭長歌手中的書信,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願意。


  「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你手中有我上次畫的冥王府的地圖,拿出來給我看看。」蕭長歌想了想阿洛蘭的位置,直接在地圖上圈出來。


  看著她圈的位置,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地方是冥王府的後院中央。


  「這裡,是阿洛蘭的房間?」明溪有些疑惑道。


  這個位置,蕭長歌再熟悉不過了。


  這裡曾是她和蒼冥絕拜堂成親的地方,是他們相依相守,一起相擁而眠的地方,是冥王府的中心,她怎麼可能會畫錯?

  「阿洛蘭現在的身份是冥王妃,能待的地方只有這裡。」蕭長歌修長的手指從地圖上面收了回來,眼中似乎有一些嘆息。


  但是明溪卻搖了搖頭:「應當不大可能啊,阿洛蘭就算進了冥王府,她也有拒絕的權利,怎麼可能冥王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也許吧,我相信阿洛蘭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蕭長歌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股信念堅信著,蒼冥絕應該不會匆匆了卻此事。


  兩人說了一會話,從廚房裡出來的賽月找不到蕭長歌,便到了外面的長街上看看她是否走了出去。


  外面的風雪有些大,她才走了沒一會,便聽見外面的人道。


  「最近這幾日是怎麼回事?宮中的事情可真多啊!」幾個匆匆而過的宮女談論道。


  「還不是東華園中的那位公主來了之後,宮中的事就多了起來。先是賽月的事,再是冥王的事,現在是容嬪小主那裡,你說怎麼會有人敢在宮裡下毒?果真是令人膽戰心驚。」另外一個宮女附和說道。


  三個宮女並排走著,賽月見狀便藏身於一堵牆的後面,側耳傾聽她們的動靜。


  「前兩件事也就罷了,容嬪小主的事情也不關和瑟公主的事,怎麼能怪到公主的頭上呢?」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宮女辯駁道,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們。


  「你呀,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了,在這宮裡,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的。你知道有多少人不喜歡和瑟公主嗎?」


  幾人的身影匆匆地從城牆的旁邊走了過去,越走越快,聲音倒是越來越小,直到她們的身影完全離開了賽月的視線。


  轉身回去的時候,蕭長歌正好從明溪的寢殿中過來,賽月立即迎了上去:「公主,這麼大的風雪,您出去怎麼也不打一把傘啊?」


  賽月扶著她三步並作兩步,從院中走到了正堂的長廊外面。


  賽月一邊掃著她身上的雪花,一邊說道:「公主,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吧。」蕭長歌進了正堂,裡面的溫暖撲面而來。


  看著蕭長歌如此淡然的表情,賽月想了想還是隱瞞了一部分:「方才奴婢在外面等您的時候,聽見過路的幾個宮女議論容嬪小主抓到一個下毒的太監的事。」


  「如此,想來是容嬪已經找到了對付那個太監的辦法。」蕭長歌道。


  「公主,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看看?」賽月問道。


  蕭長歌握著手中的暖爐,伸出手放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忽而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我們什麼都不要做,只裝作不知道,本來那個太監就是想來東華園下藥的,只是被我們丟了過去而已。若是查,難免不會查到我們的頭上。」蕭長歌想著那個太監咬牙堅持的樣子,總覺得不是個普通的太監。


  「說的也是,但是萬一皇上知道了,一定要深究下去,那我們怎麼辦?」賽月心裡忽然有些擔憂。


  畢竟這件事情,她們東華園也參和了一腳。


  蕭長歌只冷哼一聲:「罪魁禍首都不怕,我們怕什麼?出了事,他們自然是第一個著急的。」


  然而這個罪魁禍首是誰,至始至終都沒有揭曉。


  因為一個下毒的太監,能在宮中鬧的沸沸揚揚,這件事情怎麼也該引起皇上的注意。


  「奴婢明白了,果然還是公主蕙質蘭心。」賽月笑道。


  蕭長歌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就愛貧嘴,雖然如此,但是還是不得不防,這幾日得好好想個法子,把這件事情快快了結了。」


  總是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皇後宮中,皇上難得下榻,滿室的溫馨融融。


  嘉成帝枕在葉皇后的腿上,曾經懂得一點按摩之術的葉皇后正在為他揉捏著頭部。


  這幾日的疲憊,在葉皇后這裡難得得到了舒緩。


  「皇后,朕記得上一次你為朕這樣做,已經是五年前了吧?」嘉成帝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想起從前的日子,葉皇后總覺得時光飛逝。


  從前她不是皇后,他不是皇上,兩個人的日子無憂無慮,沒有多餘的女人來分享他的愛。


  但是,自從登上了皇位之後,源源不斷的女人從宮外送進來,送來的女子一年比一年漂亮,一年比一年動人。


  而她,也一年比一年老,一年比一年難看。


  即使不斷地服藥養生,企圖讓自己的容顏永駐,可時光飛逝,容顏易老,她還是扛不住歲月的侵襲,老了。


  葉皇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難為皇上還記得。」


  「朕當然記得,有時候回想起以前的時光,朕的心裡難受得不行。」嘉成帝閉著眼睛嘆了口氣,「朕還記得你在朕面前挑的第一支舞,唱的第一首歌,有些事情,是那麼刻骨銘心。」


  原來,他什麼都記得……


  葉皇后正要說話,外面卻匆匆傳來一個聲音:「皇上,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


  葉皇后想要說的話被打斷,心裡憋著一口氣,礙於在嘉成帝面前沒有發做出來而已。


  「怎麼了?」嘉成帝應道。


  「回皇上,容嬪小主那邊傳來說抓到了一個正準備下毒的太監,在他的身上搜出了好幾樣劇毒。」外面的宮女戰戰兢兢地回話。


  「什麼?」嘉成帝拂開葉皇后的手,猛地坐了起來。


  葉皇后被他的力道差點甩到一邊,幸虧她眼疾手快扶住了旁邊的扶手。


  不過,她的臉色卻是極為不好,若不是擦了胭脂,定能看出她蒼白的臉色。


  此刻,她的心裡五味陳雜,臉色十分難看。


  「皇上,皇上,外面的那些宮女就是喜歡以訛傳訛,看錯了也說不定,您還是要保重龍體啊!」葉皇后輕拍著他的背部,在他的耳邊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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