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其他身份
外面的雪地邊青牆下面停放著一輛寬大的馬車,魅月立在馬車的邊上,不斷地用腳踢著底下的白雪,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目光時而往藥鋪的方向看去,見到蕭長歌提著葯出來,連忙走了上去。
「王妃,把葯給我,上馬車吧!」魅月急急地接過了葯,打起油紙傘將蕭長歌護送到馬車的邊上。
她腳步頓了一下,心裡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藥鋪的門口靜悄悄的,偶爾有雪花不著痕迹地飄了進去。可惜被門上一擋,又落了下來。
「魅月,方才你在外面可有看見什麼人?」蕭長歌想了想問道。
魅月搖了搖頭:「沒有,王妃,發生什麼事了嗎?」
「讓管家把馬車開到旁邊的那個衚衕口去,你跟我來。」蕭長歌想了想,總覺得方才的錦瑟怪怪的,好像是在躲避什麼東西,臉色很差。
魅月點點頭,過去跟在馬車外面的管家說了幾句話,他便立即開著馬車離開了。
兩人走到了一邊的拐角處,目光炯炯地盯著藥鋪的方向,不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外面寧靜的樣子就像是一副沉寂的畫作,白雪皚皚在筆墨之下變得十分鮮活。
魅月一動不動地順著蕭長歌的視線看著藥鋪,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貓膩。
兩人一言不發地看著那個藥鋪,不多時,門被打開,錦瑟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眼中,她手中提著一袋的藥材,出門時還左右謹慎地看了兩眼,在看到周圍並沒有什麼人時,才匆匆地跑了出去。
「錦瑟姑娘?王妃,我們是要跟著她嗎?」魅月看著旁邊的蕭長歌問道。
很顯然,蕭長歌已經有了動作,揮揮手示意魅月跟上來。
雖然魅月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跟著錦瑟,不過只要是她要做的事情,自己就必須跟著她,這是她心底的一份信念。
「魅月,你從低橋那邊繞過去,從上面看看她的身邊有什麼人。」蕭長歌吩咐道,自己已經從旁邊的一座石橋下面走了過去。
「王妃……」魅月叫了聲,可惜蕭長歌早已跟著錦瑟的身影走了。
想著這也不會這麼容易出什麼事,魅月便放心地自己去了前面的低橋處,從低橋的上方往下看去,一片的白雪堆積的屋頂顯得十分美麗,馬路上偶爾幾個人影來來回回,走上下面一地的積雪,踏出幾個明顯的腳印,很快又被白雪覆蓋。
錦瑟的身影依舊快步地跑在前方,蕭長歌尾隨而去,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地走著,平靜無瀾,為什麼王妃要讓她來這個地方看她們兩人呢?
突然之間,在錦瑟走過的一個衚衕口邊上鑽出幾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他們裹著厚重的披風,臉上同樣蒙了面,在白雪紛飛的大街上顯得格外凸出。
這幾個人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跟著錦瑟的方向,他們也並沒有發現身後還跟著一個蕭長歌,一路上偷偷摸摸地跟著錦瑟走著。
幾人的步伐十分怪異,若是細心觀察就能發現他們的不同,魅月心底越來越疑惑,那群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遠處就是擁香樓,在這個白雪紛飛的天氣里依舊有老媽媽在外面接客,看到錦瑟從遠處有些焦急之色地走來,她們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迎著錦瑟回了擁香樓內。
「王妃,後面還有一批人跟著錦瑟姑娘,不過看著錦瑟姑娘進了擁香樓之後就離開了,也沒有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彷彿只是單純的跟蹤而已。」魅月語氣頗有些急促地說著剛才發生的情況。
一看到錦瑟進了擁香樓之後,她就立即從低橋上面跑了下來,她是害怕那些黑衣人對蕭長歌做出什麼舉動,危及她的性命,所幸那些人並沒有什麼惡意。
「那他們看起來像是誰的人?」蕭長歌心裡的疑惑很重,那些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擁香樓的常客。
「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但是可以查的到。」魅月一面說著,一面扶著蕭長歌從擁香樓的門口走向了原先的那個大街,管家還等在那裡。
「好,那你去查,越快越好,就這幾天告訴我。」蕭長歌吩咐道。
方才那些人如果是別人派來調查錦瑟的人,那錦瑟的身份就是一個疑惑,這就證明她並不完全只是一個擁香樓的女子,還有其他的身份。
如果她的猜測沒錯,只要能查出跟蹤她的人是誰的人,那麼她的真實身份也就不難猜出。
蕭長歌心裡不斷地盤算著什麼,一面也感嘆著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很多事情並不是肉眼看到的就是真的。
兩人來到了方才的那個衚衕口,管家的馬車依舊停在原地,見到兩人平安無事地回來,他的心也穩穩地落了下來。
「王妃,請上馬車,王爺吩咐了奴才,在申時之前一定要將您送到府上。」管家從馬車上拿出兩個踏板,讓蕭長歌踩了上去,自己才翻身駕馬。
「晚上是不是離簫也會來府中?」蕭長歌的聲音從馬車裡面傳出。
管家立即恭敬答道:「離樓主是今晚過來,所以王爺才吩咐了奴才務必早些送您回去。」
「恩。」蕭長歌點點頭,微微闔上眼睛,靠在馬車內的椅背上閉目養神。
這樣舒心愜意的日子好像不是她的,馬車尤自翻滾著車輪,在茫茫一片的雪地上前行著,不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安然自在地待在車內。
進了冥王府,蕭長歌下了馬車,身後便傳來一陣同樣的車輪聲,緩緩地行駛到了馬車的後面,停下。
蒼冥絕的身影從馬車上跳下來,挺拔的身軀顯得十分養眼炫目,見到前面的蕭長歌時,雙眼微微一眯,面無表情地來到了她的面前。
「去了哪裡?怎麼現在才回來?」蒼冥絕的聲音有些低沉微啞,或許是這幾日話說多了也沒有好好地調養。
蕭長歌的手被他握住,霸道地被他領進了府里,她如是說道:「去了榮和藥鋪抓藥材,很巧的是我遇見了錦瑟,她被人跟蹤,可是那些人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只是看她到了擁香樓里就離開了,我想跟蹤她的那些人一定不簡單,所以便讓魅月偷偷去查了。」
蒼冥絕握住她的手緊了緊,面色沉了下來,眼中還是有著微微的擔心:「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要查什麼和我說下,何必要自己去?」語氣嚴肅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蕭長歌知道他不讓自己做這些事情,可是當時情況緊急,若不那樣做,可能就不知道錦瑟背後的身份是什麼。
「知道了,魅月有在我的身邊保護我,況且這次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太子有關?錦瑟和他走的那麼近?」蕭長歌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院子裡面的雪融化的很快,又經常有丫鬟在打掃,進去的時候只剩下滿地的雪水,蒼冥絕攬著她走過那些水,一邊說著:「這個錦瑟,我早就懷疑她的身份了,一個煙花女子,竟然有本領讓太子對她傾心,又讓裡面的人都十分恭敬,就算是傾國傾城的女子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走進了正廳,有丫鬟拿了熱茶進來,火爐裡面騰騰地冒著熱氣,蕭長歌伸出手放在上面任由著熱氣蒸騰著,心裡生起一股濃濃的暖意。
「你早就開始懷疑錦瑟的身份了?」蕭長歌挑眉。
「不是懷疑,而是有必要徹查清楚,就算是我不查,太子肯定也會去查。假設太子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還將她留在身邊,那就有點可疑了。」蒼冥絕臉上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脫下了披風走到蕭長歌的旁邊。
原來所有的線索都在太子的身上,他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蒼冥絕重重的握住她的手,才感受到一點點的暖意,皺著眉頭看她:「別想了,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呢!你風寒好些了么?大夫給的那些葯都有服用嗎?」
提及此事,蕭長歌才知道自己得了風寒,有些錯愕地吸吸鼻子,恍然大悟:「已經好了,你不說我都忘了,那些葯我才服用了兩次,風寒便自己好了。」
說罷,自己先勾唇笑了起來,沒想到中藥的藥效還挺快,不知不覺中好了都不知道。
「真的好了?我摸摸看。」蒼冥絕半信半疑地伸手摸向她的額頭,和自己的額頭溫度沒有區別,他放心地放下了手。
「頭倒是不燙了,嗓子還疼嗎?頭不暈了吧?」他的手倒是摸向了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大手不斷地隔著她的冬服亂摸著,最後竟然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裡。
就知道他的目的不純,無奈蕭長歌力氣較小,沒有辦法阻止他的惡行,任由著他將自己摟在懷裡,兩人都緘口不言,安安靜靜地享受著這一份的靜謐時光。
時間一點一點地安靜流逝,蒼冥絕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真想一輩子就這樣下去。」
能擁著最愛的人在懷,不做神仙也值得。
「若是這樣,倒也不錯。」蕭長歌嘴角彎起一個大大的弧度,越發粘膩地順從在他的肩膀上。
兩人的身體漸漸地溫熱起來,方才在外面受到的那一點點的風霜雨雪消失得一乾二淨,突然,外面傳來幾聲清晰的敲門聲。
「王爺王妃,離樓主來了。」魅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蕭長歌應了一聲,推開自己身上的人。
「我們出去吧,離簫肯定拿著解藥過來了。」蕭長歌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看著臉色難看的蒼冥絕道。
「既然如此就走吧。」蒼冥絕伸手拿了披風,快步地出了正廳,修長挺拔的身子走在前面顯得霸道非凡。
蕭長歌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在半路上,他突然停下了身子,待她走到自己身前時,一把攬住她的身子,和她一起走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