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遺囑跟託付
不,根本就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結束。
狄繆景。
所羅門如今的門主,以所羅門的地位而言,完全可以算是黑暗中的王者。
相當於是一個地下皇帝般的存在。
而如今突然傳來「皇帝」去世的消息,內有爭權,外有外患,完全可以說是進入了一片混亂的狀況。
每一個人看起來都那麼的忙碌,跟充滿似乎只有一個人除外。
那個人就是蕭璨郁。
回來之後,她完全將自己反鎖在了狄繆景的書房中,整整三天,除了吃了部分東西保持基本的呼吸之外,不言不語,更是連書房門都沒踏出一步。
如果平日慕容橋京在的話,還會不斷的逗著她,或者是將她大罵一頓,把她罵個清醒不可。
但自從從那邊回來之後,不管是慕容橋京還是陸宇,就像是從這一座古堡之中徹底消失了般,根本找不到半點他們曾經留下來的痕迹。
沒了慕容橋京的叨擾,蕭璨郁自然也可以一直一直的放任著自己,完全的沉溺在那種悲痛的感覺中,不想自拔,也不用自拔。
完全不去理會外面翻天覆地的發生著什麼樣的事情,或者是紛爭。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跟她毫無半點關係似的。
她終日光著腳丫,踩在那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代打磨的木質地板上,尋找著狄繆景曾經走過的那些痕迹。
時不時在去翻看著那些書架上的書,然後沉靜在其中。
以這樣的方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知道,狄繆景是以自己的性命救了她,他不會願意看到她再變成那種瘋瘋癲癲的狀態。
只是……這樣的安寧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闖進了書房,將她從中押了出來。
蕭璨郁完全沒有任何一絲力氣去反抗,卻也不想要去反抗些什麼。
因為她知道,這些都是所羅門的人。
都是狄繆景身邊的人。
她最後被丟進了古堡內一間類似於的會議室的地方,跟被扔的垃圾似的,重重的整個都跌倒在了地上。
發出那種清脆的聲音,但蕭璨郁似乎感覺不到什麼疼。
抬頭之際,二十多雙眼睛望著她,都是所羅門的各個分部的管理者,有正執青年的不屑,有年壯者的恨意,還有很多很多的貪婪。
「對,門主就是因為這女人而死的!」
「那還等什麼,這樣禍害的臭蟲就應該直接殺掉,從她來的第一天,我彷彿就已經聞到了上帝帶來的厄運味。」
「哦不,亞克,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蕭女士可是門主的女神維納斯!他們之間的是偉大的愛情!」
「所以她就應該直接去陪伴門主才是。」
混雜著各種語言的聲音,完全混合在一起,有蕭璨郁能夠聽懂的,也有她聽不懂的。
但無一例外,這些聲音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必須讓她死!
雖然在場有小部分人微微皺起了眉毛,但到底還是沒有站起來說些什麼。
畢竟蕭璨郁死掉,對於他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因為狄繆景雖然已經消失了,但他在的時候是怎麼樣對蕭璨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完全無法去想象,那位做事向來任性的祖宗,會不會已經立下了什麼東西,讓蕭璨郁來掌管所羅門!
這樣的想法雖然聽上去很是荒唐,但對於那個想一出就是一出的主來說,就算幹了這樣的事情,也純屬是正常的。
但如果說掌管所羅門的,居然是一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而且軟弱無能的亞洲女人,這不是直接相當於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而且,如果遺囑那樣的東西真的存在的話,那他們這些人不就連競爭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所以不管是處於任何一個目的。
於他們而言,蕭璨郁這樣的女人,還是早一點消失,便早一點安全。
「那就直接讓我來代勞好了。」
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走了出來,一身黑色的皮衣勁裝勾勒出曼妙的曲線,一頭金髮一絲不亂的全都束在了腦後,一個很美的歐洲女人。
蕭璨郁知道她,雖然不記得名字,但有經常看見她在狄繆景的身邊出現過。
同時,也是狄繆景的崇拜者之一。
女子踩著黑色高跟短靴走到了蕭璨郁的面前,從腰間逃出一把手槍后,直接就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整個動作熟練而利落。
只是不待蕭璨郁要任何乾淨的時候,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一柄銀色的瑞士軍刀直接風出后,從女子的頭頂飛過,削落了數十根金色的髮絲。
女子的動作僵硬住,額頭更是直接透出了汗珠。
在場的雖然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更不可能沒人察覺到有人動手了。
「誰!」
皮衣女子抬起頭,往向前門的方向,滿臉防備。
只是在看著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的大門,還有那門外的站著的一行人時,卻讓她額頭的汗珠更大了一些。
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本能而生。
為首的是狄繆景的狗頭軍師程風,那個臉頰上帶著金絲邊眼鏡,效率極高,不苟言笑的男人。
程風瞥了在場的眾人一眼后,這才快步上前將還在地上的蕭璨郁給攙扶了起來。
「沒事?」他問。
蕭璨郁只是搖了搖頭,沒開口。
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失望?或許是的。
差一點,她就可以死了。
以一種不會被狄繆景所責怪的意外姿態,從這個世界消失,然後去往另一個世界。
蕭璨郁極為消極的態度,讓程風的眉頭微微皺起,但最後到底還是沒再多更她說什麼。
而是轉手,將還在門口處的其他人給邀請了進來。
一個個可以說都是在所羅門中的長者,在坐的也基本上都是從這些人手裡給帶出來的,所以一看見幾人後,紛紛都站起身來讓位。
「你們動作還挺快的。」程風冷冷的掃著那些人開口說著。
一句話,兩個含義。
一是指狗腿的立即讓位的行為。
二嘛,自然是指這些人將蕭璨郁帶過來想要處理掉的速度。
這裡的人都是成了精的,誰還會直接認了不成,皆是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態。
程風嘁笑了一聲后,則是將蕭璨郁帶到了長桌那個一直空著的主位上坐下。
那個平日只有狄繆景能坐的位置。
因為在狄繆景還在的時候就常常發生這樣的事情,眾人倒也都是見怪不怪了。
「好,既然除了我邀請的人之外,各門管事的也都到齊了,那也不用我再去多做什麼通知了。」
程風說著,直接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牛皮紙的文件夾,打開后拿出了裡面的東西。
「這是狄先生立下的東西,不管他出了任何意外,所羅門的繼承人只會有兩個人。」
兩個人的名額,讓在場人的眼睛中綻放出了希望的光芒。
因為不管這提及到的是除了蕭璨郁之外的任何人,似乎都能夠以完全的優勢,拿下所羅門!
「第一位是大家都猜到了的蕭璨郁小姐。」程風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嘁笑了一聲,冰冷的眼神掃視著其他人,寓意再明顯不過。
「至於這另一位嘛……」程風說到其他人正好都感興趣的地方時,故意還頓了很長時間。
「剩下一位,就只能是蕭小姐的子女!」
程風輕描淡寫拋出來的東西,差點讓在場的人翻掉桌子,頓時間殺意肆起。
而他本人倒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似的,拋出了另一個更大的深水炸彈。
「如若不然的話,所羅門就此解散,所有旗下的財產跟資產,統統歸繼承人所擁有。」
程風的話音落下之後,混雜著各國語言的粗口在瞬間響徹了整個碩大的會議室內。
更有甚者,直接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文件,開始查看了起來。
「我們怎麼知道這個遺囑是不是你跟這個女人合夥偽造的!」
那男子睜眼說著瞎話,用高分貝的音量來掩飾著自己聲音中的那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程風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平靜道:「狄先生出事的時候,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顧好蕭小姐,誰也不能越權,當時至少有三十九名目擊者。」
「這……說不定交代的並不是這個。」
聽著其他人狡辯的話,程風冷嘲著的笑了笑,似乎是早就有所預料一般。
「那就請大家看看這個吧。」
程風拿出筆記本敲打了幾下之後,便連接上了投影儀。
光潔的牆壁上,漸漸的開始出現了狄繆景的身影。
而原本整個過程都在走神的蕭璨郁,在狄繆景的身影出現后,眼前的視線方才慢慢的有了焦距。
狄繆景斜坐在一個長長的白色沙發上,單手撐著腦袋,長長的腿幾乎佔據了整個長沙發。
「我說景爺,這麼已經開始錄了,你別在哪凹造型了,趕緊說話啊!」先傳來的是喬森的催促聲。
狄繆景那碧藍色的眸子瞥了攝像頭這邊一眼后,這才上揚著唇角展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招招手。
「HI,真希望看到這個視頻的能夠是我們家郁的兒子或者是女兒,這樣的話我就能夠多陪她一段時間了,但如果是我們家郁看到這個視頻的話,那也就只能證明我不幸的掛了。」
狄繆景說到這裡還攤了攤手,輕描淡寫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想來在看到這個視頻時,你應該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怎麼樣有沒有驚訝到想要崇拜我?」他囂張的笑了兩聲后,這才接著開口道:「在知道我的身份后對於我之前沒能出席你跟溫玖涯婚禮的事情,你應該也能稍稍理解一些,因為所羅門出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所以我必須趕回去。」
「咳咳咳,饒回正題。」
碎碎念一陣后,狄繆景似乎這才發現話題好像繞得有些遠了,這才接著開口道:「雖然你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肯定已經over了,但是千萬別傷心跟難過,只是我的有緣人不在這個世界,所以我到另一個世界接著跟她幸福甜蜜去了,不用太羨慕。」
「然後關於所羅門的話,就拜託你好好幫我照看著吧,我也不指望你這迷糊的傢伙能幫我打理得多好,但是別玩廢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