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誤會大了!
一句顧先生,讓那男子的身影僵硬了一下,似乎連心都在那片刻間所顫動著。
男女之間的關係,最可怕的,便是表白后的窮途陌路。
而如今,蕭璨郁是真的將他推至房門之外了。
顧墨愣愣的看著她,甚至忘了反應。
「好了,這位兄弟,女士們有私密話要談,我們就把空間讓給她們吧。」穆逍遙打趣的說著,直接將顧墨拽了出去。
只剩下蕭璨郁跟溫娜兒的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狀態。
「娜兒,我……」
「小郁。」蕭璨郁正欲解釋什麼,但話才開口,便被溫娜兒給打斷:「你這樣疏離他,墨會傷心的。」
溫娜兒低垂著眼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蕭璨郁還是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從這個女子身上傳來的悲傷氣息。
在大學的那段時光,她親眼見證了,溫娜兒對那個男子的執念。
明明是愛了那麼久的人……
明明那麼努力將自己打造得更好……
好不容易已經訂婚了,以為已經攜手踏進了幸福。
但,那個男子卻不曾將她放在心上。
蕭璨郁不能想象那是什麼感覺,但應該與她如今這想愛,卻不能愛的感覺無異。
一樣痛徹心扉,卻又無可奈何。
她張了張嘴,想要安慰,想要解釋,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還是溫娜兒先開了口。
「其實我知道,你就是顧忌著我,所以才特意逃開墨,還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他。」
蕭璨郁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不只是因為你,你知道的,我唯一放在心上的人是誰。」
「但我還是好怕。」溫娜兒攪動著自己那新做的指甲,神情落寞:「好怕你會搶走他,然後我的愛情跟友情,一無所有。
「不會的!」蕭璨郁連忙保證著。
「我一直都以為,他愛的是那個賤人,卻沒想到,他一直愛的是你,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溫娜兒扯了扯唇角,臉上的笑容極為無力。
想著那次溫娜兒所說的話,蕭璨郁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因為她也怕,害怕愛情跟友情就這樣悄然流走。
「其實在墨相我坦白,他愛你,愛了十年之久的時候,我恨過你,也怨過你。」
「娜兒,我……」
溫娜兒的話,頓時讓蕭璨郁有些急了,張唇想要解釋,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抬手阻止了。
「但當我聽到你自殺的那刻,我真的覺得我的腦袋整個都懵掉了,到那個時候。在那個時候我才想起來,你如今各種處境已經夠難受的了,我居然還為這樣的事情怨你……」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因為這件事才那個的吧?」蕭璨郁及時打斷了溫娜兒那懊惱的話。
「難道不是嗎?」她茫然的眨著眼。
「……」誤會大發了!
難怪顧墨進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那般古怪。
蕭璨郁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后,拉起了溫娜兒的手,開始絮絮叨叨的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給溫娜兒聽,包括她去求顧墨的事情,跟後面溫玖涯找到她的事情。
在說到她真正決定自殺的原因時,溫娜兒直接驚得跳了起來。
「天哪!我哥在么可以……」最後那幾個字,溫娜兒甚至說不出口,跺腳道:「他真的是已經瘋了!」
蕭璨郁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眼前暴怒的人,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
「那你現在……」溫娜兒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只是話卻問不出口。
「不知道,但還沒看到其他反應。」蕭璨郁知道她的意思,攤了攤手道:「你知道的,如果我真的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寧可讓一切在這裡結束。」
「小郁……」
「所以,沒人會搶走你的墨,你就別擔心了。」蕭璨郁不忘打趣道。
溫娜兒好一陣臉紅:「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說這些。」
「這不是讓你放心嗎?」她嬉笑道。
「去你的。」
跟溫娜兒玩鬧一陣子后,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溫娜兒起身準備離開之際,猶豫了片刻后,還是開了口。
「你……要見見墨嗎?」
「不用了,你幫我向他解釋清楚吧。」她輕笑著搖頭。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恩。」
在溫娜兒離開后,蕭璨郁臉上的笑容瞬間落下,眼神依舊是那副空洞的樣子,似乎誰都不曾來過。
……
溫娜兒從出病房門,臉上怒意未消,當著顧墨的面,直接撥通了自家哥哥的電話。
電話一通,也不等那人開口,溫娜兒就立即出聲咆哮道:「哥!你怎麼可以對小郁用那種東西!要是我的話,我也會自殺的!」
另一端頓了頓后,傳來一個有些尷尬的女聲:「溫小姐,總裁現在在忙。」
「蘇秘書!你雖然是我哥的秘書,但也不能看著他亂來啊!那東西是犯法的!他是想要將小郁害死,還是想讓自己進監獄……」
「蘇小姐,您先冷靜的聽我解釋一下。」那滿是怒氣的轟炸聲,讓蘇雅連忙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溫總……給蕭小姐注射的,只是普通的葡萄糖漿而已。」
「!!」溫娜兒呆。
「不過他現在好像還沒有想告訴蕭小姐的意思,您也繼續裝不知道吧。」
後面蘇雅說了什麼,溫娜兒已經聽不清了,直接伸手掛掉了電話。
「娜兒,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見她掛掉電話后,顧墨終於忍不住上前詢問道。
從溫娜兒剛才那滿是怒氣的話中,他很快就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哥……」溫娜兒張了張唇,最終開口道:「給小郁注射了濱毒……」
顧墨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邁步就想衝進病房,卻被溫娜兒給攔住了。
「墨,小郁現在不會想讓你看到她的樣子,你就先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聽著她的聲音,顧墨最終沒再試圖將她推開。
「娜兒,我去找你哥。」
「你……不是才能他打完嗎?」溫娜兒伸手指了指他臉頰上的淤青。
在聽到蕭璨郁自殺的消息時,顧墨就衝上去跟溫玖涯打了起來,好不容易拉住,但卻二個人臉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這次不是去找他打架,只是想好好談談而已。」
顧墨沉著聲音說了一句后,直接邁步離開。
醫院頂層病房空蕩的走廊上,只剩下了溫娜兒一人,神情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平靜的表面下,那新做好的指甲,卻已經深深的掐進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緩緩而下。
……
與此同時,溫家別墅內,王管家站在那一池嚇人的血水前,從懷中掏出了那塊貼身的懷錶。
「老爺,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承認,但這次真的是你做錯了。」
撫摸著那塊懷錶,腦中儘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過往。
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孩子,卻以愛的名義,把對方折磨成這樣。
王管家悠悠的嘆了口氣:「老爺,這次我得先違背您的囑託了,如果再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少爺,那兩個孩子都會一直活在痛苦中。」
語畢,將懷錶收上后,他才朝外走去。
「唉,老王,你要出門嗎?」穆阿姨正好在門口遇上王管家。
「恩,有些東西不能讓他們一直誤會下去了。」王管家深呼吸了一口氣后,說了一句讓穆阿姨根本摸不著頭腦的話,轉身便離開了。
「去少爺公司。」王管家向司機吩咐著。
路上試圖打溫玖涯的電話,但一直處於通話狀態。
……
溫氏財團內,王管家的臉在溫氏就相當於是通行證,沒人敢阻攔,直接上了頂層。
「蘇秘書,少爺呢?」王管家一瞧見蘇雅,就立刻問道。
「王老先生,您怎麼親自過來了。」蘇雅立刻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后,立即迎了上去:「溫總正在進行一個非常重要的電話視頻會議,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王管家根本不可能親自到公司來。
「恩,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但不急於這一時,我先等等他吧。」
蘇雅連忙將王管家朝著來賓室帶去。
「您這邊請,正好顧少爺也來找溫總了,正在來賓室等著呢。」
「哦?顧少爺也在嗎?」
王管家面露喜意,至少等待的日子不會那麼無聊了。
蘇雅敲了敲門后,將門推開,顧墨正在研究股票打發時間,一見到王管家的時候,連忙將東西放下后,露出驚訝之色:「王伯,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蘇雅推去,將房間留給了他們。
「少爺跟蕭小姐之間有些誤會,我想替他們解開而已。」王管家說著,在顧墨的身側坐下。
而顧墨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卻微微的僵硬了一下。
「顧少爺,您這……臉是怎麼回事啊?」王管家一臉訝異的指著他臉上的淤青,顧墨是出了名了文雅,就算是兒時,他也沒瞧見這傢伙臉上掛過彩。
「不小心撞到的。」顧墨打哈哈就瞞混了過去,試探性的問道:「郁兒跟玖涯之間,有什麼誤會嗎?」
心裡帶著莫名的怯意。
那種,害怕蕭璨郁跟溫玖涯之間的那層誤會化開的恐懼。